不过到后来,他们兜兜转转还是又在一起了,他是那孩子的师父,也是爱人。 挺好的,他们高兴就好,可渐渐的,我不太高兴了。 我发现,我居然也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我也喜欢上了我的徒儿!可我和周枕山那个伪君子不同,我的爱坦坦荡荡,而且我又不是断袖,我喜欢的是女子。 可我喜欢的女子年纪也很小,至少在我面前很小,她和小景明那孩子差不多大,慢慢的,我每次看到我的爱人,就总能想起作为周兄爱人的小景明。 这孩子好像有些可怜,我能看出来,他很爱周兄,周兄似乎也很爱他,可这份爱不太纯粹,小景明这孩子也被瞒的太惨了,所以,在一次醉酒后,我将周兄的“秘密”都道给了他! 哈哈哈,周枕山啊周枕山,你不敢说的事,本座帮你说。 因为我,他们闹了些矛盾,可我对他们的感情却是大功臣,他们误会解开后感情更好了,而且那份爱也变得纯粹了。 这才对嘛,本座就是喜欢管闲事,就是喜欢助人为乐,除了帮他们促进感情外,本座又干了一件大事! 仙魔大战即将来临,我和周兄必须死一个,我选择了自己。 我可不是为了周枕山那臭小子,我是为了小景明,那孩子被他养废了,跟个没成年的小猫一样,周兄要是死了,即使几百年后能回来,他也独自活不下去,所以我选择“牺牲”自己。 本座很伟大吧,但在自爆那一刻,本座很后悔,这他妈也太疼了,好在只有一瞬。 —— 周兄经历过的事,我也算是经历到了,只不过我神魂受损比他当年严重,我在凡间投胎了快十次,最开始甚至还当了好几世的动物。 不过在当人的那几世,我每一世都非常厉害,不是皇帝就是权贵,我专心搞事业,可比那个情种强多了。 最后一世,我甚至以布衣出身做到了皇位!可惜人类寿命真的太短了,我还没在那龙椅上待够呢,寿命就到了。 切,真没意思。 等我回去时,我才发现原来已经过去八百年了,可天诀圣宗还没有变,我的爱人、我的离儿也并没有继承我的位置,她在等我回来,周兄、小景明,他们也都没变。 我重新回到了宗主的位置,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工作,而周兄和小景明却要离开了,他们要去游历天下了。 挺好的,他们开心,我也开心了,周兄有着爱人在身侧,我亦是。 番外 前尘(1) 北庆,年仅十五岁的太子卿容似乎有了心事,以往爱笑爱闹的人一下子变得沉默了不少,每日除了吃饭读书外就是看着窗外的迎春发呆,皇帝对此倒很满意,但皇后娘娘却愁的吃不下饭了。 “儿啊,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告诉母后,母后替你出气。” “母后……”卿容很无奈,但还是规规矩矩的一拱手,“儿臣是太子,谁敢欺负儿臣呢?” “……” “阿容,那你这段时间是不是跟周少傅闹矛盾了?母后你之前很喜欢黏着他,现在怎么不了?” “母后,儿臣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 “哦。” 别人不知道,卿容的心事只能他自己来消化,母后猜对了一部分,他不高兴就是因为他的少傅——周念远。 他喜欢上了自己老师,这也太——不可理喻了。 卿容烦躁的抓了把自己的头发,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病,少傅比他要大十五岁呢,而且,他们都是男子啊! “唉……” 卿容叹了口气,没走两步又听到一句熟悉的声音。 “陛下,您让臣好找啊。” 一回头,周念远正皮笑肉不笑的对他行礼。 完了,光顾着想自己的心事,把上课给忘了。 “先、先生……” “陛下,还请您跟臣回去吧。” “好……好。” 今日的课程结束,周念远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卿容却叫住了他。 “小周先生,孤有一疑惑还请先生解答。” “陛下请讲。” “先生,你说……爱是什么?”卿容不知道自己的心思算不算爱,能给他解惑的似乎也只有周念远,所以他决定问问。 “爱……” 闻言,周念远陷入了沉默,良久后他才沉声道:“陛下,这不是您该考虑的事。” “为何?” “您是储君,恕臣直言,儿女情长于您而言并不重要。”这是周念远的心里话,他的太子陛下不该关注这些,不该有爱。 不过,这对卿容不重要,对他却很重要。 周念远垂下眼睫,掩盖住其中的波涛汹涌: “陛下,臣告退。” —— 十五岁的卿容没能想明白的事,直到三年后也没想明白,那年,他十八岁了,皇后也开始为他相看未来的太子妃。 “儿啊,你自己看看这些画像,又没有中意的?” 皇后拿来了一大堆世家贵女的画像,问着闷闷不乐的卿容。 “母后,儿臣不想那么早娶亲。”他喜欢的人他又娶不到,他才不想娶呢。 “你这孩子!”皇后气的拿起画卷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父皇当年十六岁就娶了本宫了,本宫当年才十四,你今年都十八了!” “母后……” “算了,本宫不管了,你自己上些心吧。” “是,儿臣告退。” 说完,卿容一溜烟就跑了,丝毫没给皇后再嘱托他两句的机会。 当夜,卿容将周念远召入了自己的东宫,北庆朝,太子的东宫不在皇宫内,是位于宫外的独立府邸。 “陛下……” “你来了,来!陪孤喝一杯。” 周念远来的时候卿容已经将自己灌醉了,他笑的肆意,可眼尾却是红的,没等周念远回话便一把将他拉到了自己身边,若大的宫殿内除了他俩外再无旁人。 “陛下,您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周念远被他强灌了几杯酒,渐渐也有些不清醒了。 “先生,你现在还要管着孤吗?” 许是喝醉了,卿容也似换了个人,平日的他是太子,他需要稳重、知理,可他现在只是个跟心上人待在一起的少年郎,他伸手勾上周念远衣带,轻轻一划,同时自己也跪坐在了他身上……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可都不能辜负这大好时光呢。 这场情事来的突然却不意外,两情相悦罢了,谁也指责不了谁,事后,周念远当即便跪在了地上请罪,卿容不疾不徐的理着自己的衣衫,遮住了肌肤上那刺眼的红痕,随意道: “不知先生在请什么罪,孤可什么都不知道呢……” 周念远心知肚明,卿容这是让他将今日之事忘却,可没等他回话,卿容又补了一句: “先生,你心里可曾有……”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甚至都揉碎在了空气中,周念远没有听见。 “陛下?” “算了。”身上疼的很,再听着这木头说话,卿容更加烦闷了,“你退下吧,孤要休息了。” 那天,窗外的桃花正艳。 —— 十八岁的卿容和三十三岁的周念远两情相悦,可他们没在一起,那一夜也仿佛只是一场梦,梦醒了,他们依然只是君臣。 两年后,北庆动荡,皇帝要让卿容亲自上战场,太子领兵,好加强将士们的士气。 临行前,卿容偷偷找过周念远,他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可等到了只有一句君臣有别。 君臣、君臣……好一个君臣,那天,一向沉稳的太子陛下发了好大的火,他没再说一句话,义无反顾上了战场,可他再也没回来。 卿容死了,死在了战场,死在了桃花灭的时候,北庆也输了,被迫赔款割地,自那之后,从前那个温和的周少傅也似是变了个人,他辞去了朝中的职务,浑浑噩噩,整日以泪洗面。 卿容死了,他的小太子离开了,也将他的心带走了,没两年,周念远也抑郁而终,年仅三十七岁。 那天,也是迎春凋零的季节。 ---- 第一世 番外 前尘(2) 周念远原本只是个偏远村庄里的教书先生,这里村民纯朴,山清水秀,他从小在这里长大,所以在考完会试过后便拒绝了官职,回到了这里,当了个最普通的教书先生,教小孩子读书。 那年,他二十五岁,日子平淡如后山的山泉水一般,没有一丝波澜,他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可直到被山贼劫掠到山上后他才意识到了不对。 他的人生,彻底改变了。 劫掠他的是山贼,但却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明明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却口口声声说喜欢他。 周念远很生气,但也无可奈何,他逃不走,只能不给那毛孩子好脸色看,但他也知道这是人家地盘,不会做的多过分,可有一次没忍住,不小心甩了那孩子一巴掌。 ——坏了! 那一刻,周念远设想了无数种可能,这孩子不会要打他吧,单打独斗的话他倒不怕,毕竟他虽看着文弱,可从小也是挑水劈柴长大的,力气并不小,可就怕群殴啊…… 可这孩子的反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美人哥哥,你生气了吗?” 少年眼圈红红的,配上侧脸的巴掌印,显得很是委屈,可他还是将另一侧脸也凑到了周念远手边,低下头,喃喃道: “你若还生气,接着打就是了。” 这下,给周念远整不会了,他将少年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第一次柔声问了一句: “小孩,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他们相处也有好几个月了,可周念远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这孩子也不知道他的。 “美人哥哥,你不生气了!” “嗯。” 少年没有第一时间回他的话,而是反问道:“那你叫什么呀?” “周念远。” “周念远……”少年也跟着念了一遍,念完后他才认真道:“很好听的名字,美人哥哥,我记住了!” 周念远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不耐道:“你知道我的了,那公平起见,小孩,你是不是得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不是小孩,我叫卿容,今年都十七了!” “呵。”周念远笑了起来,这一笑,直接叫卿容的心神都颤了一下。 “十七岁还不小?我可比你大八岁呢,小孩,你读过书没?” 卿容摇摇头,垂下眼睫,似乎很是落寞: “没有,我自小便在这山间长大,没上过学……” 这句话直接将周念远的职业习惯调了出来,自那之后,他开始自告奋勇的要教卿容习字,卿容也很乖,他教什么便学什么,学的很认真,没几天的功夫他便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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