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鱼欢喜不已:“那敢情好,到时候我陪你迎亲去,我还没见识过京师这边是怎么成婚了!” 柳栖桐笑着答应:“好。” 才送走林伯和柳栖桐,何子言又凑到江从鱼身边把他早上想问的课业问题给他讲了。 袁骞和韩恕也在旁边等着听。 江从鱼本来就在写功课,便与何子言几人聊起了自己的破题思路。 直至感觉有道视线烧灼着自己的背脊,江从鱼才发现自己已经跟其他人聊了好久了。 只是这边都起了头,他只能解决完何子言他们的问题才跑回去哄楼远钧。 何子言他们离开后,江从鱼就发现楼远钧以要歇晌为由让伺候的人都退下了。 议事的地方里面本就有个供皇帝歇息或更衣的地方,江从鱼才刚回到殿内就被楼远钧给拉了进去,关上门抱住他想要亲。 江从鱼刚才给何子言他们解答问题说得口干舌燥,不由推拒起楼远钧的吻来:“我有点渴了。” 楼远钧也不恼,拉他到坐塌上给他喂蜜茶,喂着喂着就改成用嘴来喂过去。 江从鱼有些不想在外头做这些事,手抓在楼远钧腰侧商量道:“晚上再来好不好?” 楼远钧已经亲了江从鱼许多回,倒也没非要在这种地方白日宣淫的想法。他说道:“那先记在账上。” 江从鱼听到记账心里就打了个突,忍不住问:“怎么又记起账来了?” “我刚才一直在想,你与旁人说几句话我就亲你几下。”楼远钧道:“都说天子要一言九鼎,我肯定要履行到底才行。” 江从鱼和他分辨道:“那怎么亲得完?我每天都要跟人说好多话的!” 楼远钧很好商量地改了口:“那就换成我在的时候你与旁人说了几句话,我就亲你几次。” 江从鱼还是不服:“你不也会和旁人说话!” 楼远钧道:“好,你也数清楚我和旁人说了几句话,记在账上回头我让你亲。” “……谁会数这种东西啊!” “我会。” “……” 江从鱼登时无话可说。 楼远钧问:“还渴吗?” 江从鱼怕楼远钧又借机亲来亲去,忙道:“不渴了。” 他不是不喜欢和楼远钧亲亲抱抱,只是楼远钧刚才像是要把他吞进肚子里去似的,再来一回他怕自己唇都要被亲得又红又肿了。 楼远钧拥着他道:“那我们歇一会再出去。” 江从鱼点点头。 他平时没有午睡的习惯,不过楼远钧想睡他自然要陪着,他可没忘记楼远钧总是睡不好的事。 不知是不是早上赶功课耗了许多心力,江从鱼这个说要陪睡的倒是一转眼就睡得挺香。 提议想要午歇的楼远钧却是一直没合眼,定定地看着江从鱼被他亲得有些发红的唇。 等到一觉醒来,这些他留下的痕迹又会消散无踪。 明明说好他们背着所有人在一起,绝不叫旁人发现他们的关系,可每每看到其他人与江从鱼亲近的时候他又很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江从鱼是属于他的。 楼远钧往江从鱼唇上亲了亲。 江从鱼不知是不是被他亲习惯了,感受到熟悉的热息便乖乖张口给他吃自己的唇舌。 楼远钧只觉江从鱼真会折磨人。 这叫他怎么亲得够? 江从鱼睡了小半个时辰,醒来感觉……唇比睡醒前还麻。 他用怀疑的目光看向明显醒得比他早、瞧着一派从容矜贵的楼远钧。 楼远钧毫不心虚地伸手替他整理好衣衫,还哄道:“你头发睡乱了,我给你重新绑。” 江从鱼闻言也不纠结楼远钧是不是趁他睡着“讨债”了,听话地转过身去让楼远钧把他的头发松开重扎。
第65章 两人下午仍是各做各的,楼远钧批奏章批得熟练,结束得还比江从鱼早一些。 他也不扰着江从鱼,只挪到旁边看江从鱼补功课,不时还给江从鱼解答点课业上的疑问。 江从鱼本就是极聪明的,只是过去他老师怕他的存在被人发现,一时拘着他不让他离开本县,这才叫他在见识上差了那么一截。 好在江从鱼他从小有名师在侧,又爱广交朋友,真论博闻广识可以说同龄人里没几个比得过他。到京师后他不仅师友更多了,读的书也多了,最初差的那么一截自然也已经补上。 短短半年过去,他已不是那个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的土包子了。 楼远钧几乎每旬都会去看他,替他解答课业上的疑问,自然是最了解江从鱼成长得有多快的人。 他哄着江从鱼来帮他批奏折并不是昏了头把江山社稷当儿戏,而是知道江从鱼真的有极高的天资,日后的成就不会比他父亲江清泓差。 江清泓生于朝政最昏暗的时期,又死于还未来得及施展抱负的壮年,他的许多设想都还没来得及付诸实践。 而江从鱼虽不能说生在最好的时候,但江从鱼有他在,他是他的恋人,也是执掌天下权柄的帝王,只要江从鱼想去做,他就会是江从鱼的后盾。 他们必然不会步前人的后尘。 楼远钧教得太认真也太有耐心,一时间让江从鱼感觉他们又回到了捅破那层窗纸之前—— 那时候的楼远钧横看竖看都像个正人君子,叫他时常惭愧自己居然会对这样好的兄长生出别样的想法来。 当然,到了晚上楼远钧又原形毕露,堂堂一国之君非说要给他当牛做马。 这人当牛做马的表现就是不知疲倦地卖力耕耘,时不时还要抱起他到处走,问他想去哪儿。 他若是不答,楼远钧就换着地儿问他喜不喜欢这个椅子、喜不喜欢那个窗台。 最过分的是,他说喜欢哪里,楼远钧要在上头与他厮磨许久;他说不喜欢哪里,这家伙也要停下来教他领略这地方的妙处,仿佛非要哄他喜欢上不可。 还说这是他这个牛马应当做的。 江从鱼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当牛做马”这个词了。 他到底喜欢上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不就是闲着没事欺负欺负他表弟吗?这家伙记了一整天不说,晚上还要这样身体力行地告诉他瞎开玩笑的后果。 等到楼远钧终于消停下来,江从鱼都被他折腾得昏昏欲睡了。 楼远钧看着怀里人半合着眼的困顿模样,知道自己刚才确实有点过分了。 他没有交到过可以自在相处的朋友,从没像江从鱼这样和人打打闹闹、亲密无间,所以看着江从鱼与别人那样玩闹,心里的嫉意便肆意滋长。 他比江从鱼年长三岁,应当更成熟、更稳重才是,哪能整日为了这点小事拈酸吃醋?偏偏他就是会在意,就是想在江从鱼身上留下更多属于自己的印记,就是想让所有人知道他们是一对儿。 楼远钧俯首亲了亲江从鱼的额头。 江从鱼感受到楼远钧落下来的轻吻,迷迷糊糊地贴过去用脸在楼远钧脖颈间蹭了蹭,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哝:“明儿我们能多留半天去猎场玩吗?” 明天是休沐日,朝臣们从今天下午起就已经陆陆续续回京师去。 至于楼远钧什么时候走,这倒是不用和旁人商量,只要后天能按时早朝就行了。 楼远钧问:“昨天还没玩够吗?” 江从鱼道:“我想跟你一起去,最好再叫上何子言和秦溯他们,人多热闹些。”他有什么想法都是直接往外说的,对上楼远钧也不例外,“我昨天一直在想,要是你也能一起来就好了。你一年才来这边一两次,结果没射两箭就去看台上坐着,多没意思。” 楼远钧微顿。 一年来一两次都是多了,他没亲政前从来没来过这处行宫,更没举办过什么秋猎。 昨天他在看台上想着江从鱼的时候,在猎场里的江从鱼也一直想着他吗? 楼远钧只觉心里的皱褶都被江从鱼一一抚平。 楼远钧道:“好,我们多留半天去玩。”他主动揭了自己的短处,“我骑射其实挺一般,要是玩久了怕是要叫人看出我不擅长行猎。” 他虽然练了武,却是挺少接触弓马,擅长的东西恰好和江从鱼相反。 江从鱼一听楼远钧答应了,马上说道:“我打的猎物分你一半!” 楼远钧笑道:“既然是朋友间一起去游猎,猎到多少猎物应当不重要吧?只要尽力而为就好,你别像昨天那样伤到自己。” 江从鱼点点脑袋,终于扛不住睡意合上了眼。 楼远钧嗅着鼻端熟悉的气息,又想到自己每次不好好睡觉时江从鱼凶巴巴的模样,很快也跟着一起睡了过去。 翌日何子言等人就被知会再多留半天,一起去猎场玩耍。 秦溯他们恰好也还没结束观政,依然在上林署那边住着。 一群人顺利会合,见到与江从鱼穿着一样衣裳的楼远钧微微愣了一下。 只不过他们此前在上林署还曾和楼远钧一起吃过锅子,这会儿再看到江从鱼和楼远钧一同出现也不稀奇了。 还有人暗自高兴:前天秋猎时人实在太多了,他们根本没机会在御前露脸。现在江从鱼直接把陛下带过来了,还愁陛下记不住他们吗? 果然,跟江从鱼交好是最正确的选择! 江从鱼没管大伙都在想什么,反正相处起来感觉舒服就行了,没必要深究旁人的想法。 他高兴地和楼远钧一起做打猎准备,兴致勃勃往自己和楼远钧的马褡子里面塞各种备用的东西,什么水囊、伤药、白纱布、汗巾子,他全都反复检查了两遍,力求打猎时不会缺东少西! 众人也都各自清点好要带的东西。 一群人忙活完,朝阳也才刚刚升起。 秋天的山林里带着怡人的木叶清香,江从鱼与楼远钧上马并骑,只觉有种如愿以偿的快乐。 他们在林间一路纵马驰行,在某个岔路口快快活活地分散开,没过一会又在另一处乍然相见,尽情享受着凉爽的秋风与难得的闲暇。 说是多留半天,实际上大伙凑一起吃上饭都已经是午后了。 秦溯等人到底还年轻,没好意思一个劲往楼远钧面前凑,大多只就着正在聊的话题发表几句自己的看法,争取能在楼远钧面前留下点好印象。 散场后江从鱼准备与同窗们一起回国子监去,齐齐向楼远钧话别。 楼远钧道:“你的书和写好的功课不要了?” 江从鱼乐了半天,差点没想起这东西来。他对秦溯等人说道:“你们在驿馆那边等我一会,我等会就追上来了。” 秦溯应道:“好。” 江从鱼便随楼远钧回去收拾自己的书和功课。 戴洋随意地倚着秦溯肩膀感慨:“阿鱼和陛下可真亲近。”堂堂天子还能提醒江从鱼别忘了拿功课,倒像是真把江从鱼当自家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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