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过因风寒,约有个十来日没见着阿璨,再在尉迟府上见到小崽子的时候,才真真儿体会到了老人家说的那种感受。 阿璨瞧见多日未见的小爹爹,也是兴奋的手舞足蹈。 燕穆宁抱着小胖墩儿掂了掂,皱着眉头道:“哎呦,怎么又重了这么多。” 这也就是小王爷说说可以,同样的话若是换了云江离说,估摸着会被阿璨报复一顿了。 尉迟昭爱热闹,燕穆宁住过来他自然是高兴的很,还嚷嚷着入了冬要去王府上住着暖和,若是改的好,来年他也要将世子府改一改。 也正是因为他这性子,格外的招阿璨喜欢,这俩人凑在一起闹起来简直没大没小。 两厢一对比,阿璨跟在燕穆宁身边时那可真是算得上安静乖巧了。 也不知道尉迟昭天天从哪里搜罗来的一些新奇小玩意儿,日日变着花样儿逗阿璨,用燕穆宁的话来说,住了不过几日,搞得阿璨笑得眼睛都变小了。 · 这一年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从年初的北征,到后来阿璨的出生,再到燕穆宁和云江离的大婚,忙忙叨叨的日子过的好似格外快,一晃眼就又到了一年的年尾。 京城已经下了好几场雪,似是比去年的冬更冷些。 还好安亲王府的地龙改建完了,这会儿屋子里都暖和的很,阿璨某一日忽然就学会了爬。 在地上四腿儿并用扭着小屁|股,“嗖嗖嗖——”一路爬的飞快,燕穆宁是一转眼儿的功夫没看住,小崽子都爬到外间去了。 阿璨第一日学会爬的时候,云江离回卧房一个没注意,险些就踩到了正在地上飞奔的崽。 还是阿璨收放自如的一个急转弯又“噌噌噌”爬回了自己小爹爹面前。 “就一日的功夫就会爬了?” 云江离指着地上的崽子目瞪口呆的问着小王爷。 每年云江离到了年末时本就会忙碌些,今年的冬又格外冷些,仁济堂更是忙得不得了。 云江离这几日早出晚归的,没想到一个白日没见,阿璨就会爬了。 燕穆宁弯腰将阿璨从地上抱起来,笑着指了指卧房内的一处道 :“是呢,我也吓了一跳。下午自己在那玩的好好的,突然就爬出去了,被十一给拎回来了。” · 两个新手奶爹惊喜于崽子的每一次成长,在日日的相互陪伴中,分享着喜怒哀乐。 小王爷在慢慢的变稳重,而云江离则是变得爱笑了起来。 整个王府中的一群侍卫都是半大小子,谁也没带过娃,如今却因阿璨实在是讨喜,这一群近卫都学会了带崽子。 特别是尘墨,竟然是带崽的主力,阿璨特别喜欢跟着他。 在之前的事情都了了之后,尘墨本应带着他的小队回诚亲王府上,后来还是燕穆宁私下里偷偷问了尘墨的意思,才与诚亲王开口将他留在了自己的府上。 如果说阿璨学会了爬之后,小王爷一个人还能勉强盯得住自家活泼好动的崽子。 那这会学会了跑的阿璨,燕穆宁可当真是看不住了。 说来阿璨也是奇了,他根本没有学走路的这个过渡阶段,在会站了没多久后,不知是打通了哪根筋脉,忽然拔腿就会跑了。 只是…… 跑得有些突然,不太会转弯,也有点停不下来。 每次停下来不是撞了人,就是摔了跟头。摔倒了也不哭,爬起来回头瞧瞧,只要小爹爹在视线范围内,他就继续开始狂奔。 燕穆宁瞅着撒丫子就没影儿的崽子,有些发愁—— 阿璨到现在还不会说话。 什么都听得懂,可就是不开口。一个字儿都不往外冒。 云江离亲自给自家崽子诊了诊,确认是没问题的,再加上老堂主说,云江离小时候也很晚才开口讲话,小王爷这才勉强安了心。 后来,阿璨不知是跟着谁,居然学会了爬树。 再后来,阿璨继爬树之后,又学会了爬房和翻墙。 某日,云江离与燕穆宁并肩立在院子中,瞧着闷声不响爬树霍霍了一地果子,又利索的爬在墙头上蹲着想要逮鸟儿的阿璨。 满脸不可置信的问燕穆宁:“这是……随了你吧?” 虽然格外不想承认,可小王爷还是实事求是的抿着唇,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好、好像是。” 又慌忙的找补了一句:“但是我当真没有他这么皮的!” 于是,一个白胖胖的崽子上蹿下跳,身后跟着几个同样精力旺盛的侍卫一起爬上爬下的护着小主子,便成了安亲王府如今每日可见的一道风景。 唯独让燕穆宁不放心的便是,已经皮的就差上房揭瓦的崽,依然不开口说话。 可现如今,小王爷瞧着已然五岁的阿璨,简直就是个小话唠,再去回忆他两岁前的日子,实在是清静的太美好了。 哪怕那段时日,阿璨将府中的树都爬了个遍,将院中鱼池中的小鱼苗都捞到了水缸里,还将他大爹爹的医书偷偷藏在了墙根儿底下…… 燕穆宁都很怀念那段时日。 因为开口说话之后的阿璨,实在是太能叨叨了。 更过分的是,任谁也没想到,阿璨两岁时的某一日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口齿清晰的对着两位爹爹认真说—— “阿璨,要个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我来啦~!
第70章 番外二 “阿离?” 燕穆宁醒来时不见云江离的身影, 揉着眼从床上坐起来唤道。 今日津州城难得的好天气,连着下了几日的雨,燕穆宁觉得自己都潮的快能拧出水了。 “小七醒了?” 云江离拎着一包热呼呼的糕点进了卧房,瞧着正立在窗边的人道:“又只穿着里衣, 仔细吹了风。” 听见大美人的声音, 燕穆宁转过头看见那熟悉的糕点纸包, 笑着跑过来:“你去买酒酿如意糕啦?” 边说边打开纸包捏起一块儿就往嘴里放:“唔!好好吃!” 还热乎的糕点入口,酒酿与糯米的清香在口中弥漫开来, 小王爷满足的眯起了眼, 捏起一块儿递到云江离的嘴边。 云江离偏了偏头将那小块糕点叼进口中,顺手将一旁椅子上的外袍拎起来披在了燕穆宁的身上。 “可是想阿璨了?夜里听见你念叨他了。” 云江离宠溺的揉了揉小王爷的发顶。 小王爷听闻笑了起来:“莫不是阿离你想他了, 偏要按在我头上?” 云江离不与他争,慢悠悠的给自己烹着茶道:“是, 我想崽子了,你不想好不好?回去便这样说与阿璨听可好?” “哼。” 燕穆宁轻嗤他一下,贴着他坐下,讨一盏茶喝。 “津州这边大约也就再有个三五天,我们便可以动身往武宁城去了,算起来这次出来也有三个多月了, 该回京了。” 云江离将不紧不慢的摆弄着手中的茶具。 茶香飘散在房中, 刚好中和了院中开的正旺的桂花那股子甜腻的香气。 · 今年是景兴八年。 自那一年的北征之后,这几年大晟朝局安稳, 百姓丰衣足食。 北境的驻守军早已有了新的将领,兵制的改革也在有条不紊的推进着。偶有几次灾害, 朝廷也都及时的做出了行之有效的应对之策, 并未让百姓难过。 如今的大晟朝当真是称得上国泰民安。 小王爷燕穆宁已二十三岁,这些年他被云江离精心的护着, 一如当初那个娇憨的少年模样。 在阿璨满周岁前,燕穆宁和云江离二人都留在京城未曾离开过。 小王爷依旧是乐呵呵的做他的闲散小王爷,若非必要,也绝不多问一句任何的朝中之事。用小王爷自己的话说,本就已然身处这局势的中心,想要不知道都难,又何必过多思虑难为自己。 当时他义正言辞的对着皇上说这话时,被他二哥好一顿嫌弃,明明白白的说他就是懒得动脑子替朝政操心,倒是不难为自己了,光难为他的哥哥们。 索性这安亲王府上有一个在替朝廷奔波劳碌的云江离,皇上也就放任自家老幺继续悠闲着去了。 往年,云江离还是独自一人时,甚少会始终停留在一处。 他总是会去各地游历行医,一来是去各地的仁济堂处理日常事物,二来也是去瞧一些不好医治的疑难杂症,做下记录,编录书册。偶尔若是遇到合适的时节和地点,还会去顺便寻一些难得的草药。 如今,虽然云江离已有了牵挂,始终未提起此事,可燕穆宁却细心的记得他这个习惯。 在阿璨满周岁后,小王爷主动与云江离说起了这事。 “阿离,你在京城也待了有一年多了吧?”刚沐浴完的小王爷正靠在大美人的怀里,乖乖的由着他给自己擦拭着微湿的发丝。 云江离拿着帕子的手一顿,不知自家少年又再琢磨什么,只点点头应了一声。 小王爷顶着一头还有些乱糟糟的发,直接坐起来,一双圆眸亮晶晶的望着他道:“那你何时出门去游历?” “怎么?王爷这是瞧我瞧的不耐烦了?” 云江离摸不准他的心思,故意逗着他。 小王爷一仰头,斜睨了他一眼:“啧,王妃啊,瞧瞧你这格局。我是说,你家仁济堂各处的生意都不用要啦?” 明白了少年的心思,云江离懒洋洋的靠在床头,眯了眯凤眸笑着道:“怎么,王爷莫不是养不起我了?” 被几次三番打了岔的小王爷恼了,翻身上前就要挠云江离,却被他捉住了手,反压了回去。 二人幼稚的闹腾半晌,都快闹出一身火,直到小王爷气喘吁吁的连连告饶,云江离才放过了人,重新搂着人靠回床头。 “我虽舍不得你外出,可你除了是我的王妃,更是医者,我怎么能自私的将你就这样困在京城?” 燕穆宁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软软的窝在云江离怀里小声念叨着。 云江离没说话,一手搂着少年,另一手有一搭没一搭的顺着他的长发。 “前几日我听杜仲与你说起,有两地的仁济堂分馆均来信询问疑难病症之事,往年这些是不是要你去处理?” 小王爷侧了侧脑袋,蹭着大美人的下巴。 被他蹭的有些痒,云江离抬手摁了摁那个乱动的小脑袋,应道:“也不见得就都是我,有时候会委派堂中擅长那类的大夫去。” “小七,你可知我出门一趟,少则一两个月,多则大半年?” 云江离问着小王爷。 燕穆宁想点头,结果被云江离摁着脑袋动不了,鼓了鼓脸开口:“我知道啊,你快去快回嘛。” 云江离叹气道:“你啊,小没良心。我惦记着你和阿璨,你倒好,还往外赶我。” 小王爷笑得没心没肺。 这事算是就这么定下了,云江离也再三叮嘱着小王爷,有任何事让简霜及时给他递消息,他计划着一趟最多两个月便能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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