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期忌口颇多,往后吃些什么还是先唤我来瞧过再吃吧,尤其是这外面带来的吃食,殿下还是少吃。” 云江离凉凉的扫了一眼炕桌上摆着的几碟子精致的糕点糖果,一瞧便知是这什么世子带来的,捎带着也斜了尉迟一眼。 尉迟昭:“??” “殿下此时的脉象还不稳,你向来不喜汤药的苦涩,那我便每日午后来行一次针吧。” 云江离嘱咐着,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酸溜溜的接了一句:“最要注意的是这段时间,动作不宜过大,殿下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做的事情还是忍忍的好。” 小王爷前半句听着心中还隐隐感动了一下,这后半句怎么就变了味? 一想到自己这段时日总是犯呕,本就吃不下什么东西,好容易想吃的还有可能被忌口。 而且自己遭的这些罪,还不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不认崽的渣男! 小王爷瞬间炸毛:“多谢云少堂主提醒,阿昭带来的糕点皆是他府上厨子所制,有何忌口劳烦你给个名目,好让阿昭转告厨子下次糕点中不放便是了。” 云江离被少年几句话怼的面色愈发冰冷。 小王爷话里话外护着那什么世子的味道太过于明显,他心中涩的厉害,竟是一句话也不想再说,淡淡告辞后便转身出了暖阁。 · 尉迟昭可算是能说话了,两眼放光的盯着燕穆宁:“阿宁!你与这少堂主,可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小王爷被刚才那一出搞得心情也有点不好,这会儿委屈巴巴的靠在窗边:“没有。” 这可糊弄不了尉迟昭:“你当我瞎么?就你方才那样,跟闹别扭的小媳妇儿似的。” “还有,他怎对你这么了解?还知晓你不喜汤药?也知你受了伤?” 他坐的离燕穆宁又近了些,好奇心旺盛的打探着:“快快快,跟我讲讲,你俩到底发生了什么?” 燕穆宁从旁边扯过毯子蒙在脸上,含含糊糊的道:“我肚子里的崽是他的。” 尉迟昭:“……” 我让你讲,也没想到这么劲爆。 许久没听到好友的声音,小王爷将蒙在脸上的毯子掀开,瞧着尉迟昭满脸写着一言难尽。 他用询问的目光瞅着尉迟昭,示意他有话就说。 尉迟昭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一通疯狂输出:“燕穆宁你是不是玩我呢你都跟仁济堂的少堂主滚到一张床上去了你先前还要问我大晟朝最难寻的大夫是谁你说说你出了趟门过了许久才回京也就罢了竟然还一个人出去三个人回来……” 燕穆宁听着尉迟这连个停顿都没有的一大段,坐起来给他递了杯茶:“顺口气,别憋坏了。” “哼。” 尉迟接过茶盏:“给你个解释的机会。” 小王爷想着他刚才那一大段,问道:“我哪来的三个人回来?” 尉迟指了指他的小肚子,又指了指门外:“你、肚子里一个、还有那个野男人!” 燕穆宁:“……” “我先前并不知晓他就是仁济堂的少堂主。”小王爷提起这事就来气:“我欲娶他做王妃时,他并未告知我他的身份。” 尉迟昭心想卧槽卧槽,这是什么剧情,比话本子有趣多了! 他眨眨眼:“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昨日才知晓他身份,他竟、他竟问我崽是谁的!”小王爷怒拍桌子。 尉迟悟了。 他欲言又止的瞧了瞧始终立在榻边不远处的十一,又瞧了瞧暗自生气的燕穆宁。 敢情,这俩人真是小两口子闹别扭呢? 所谓旁观者清,他实在不忍的问了句:“那他为何不觉得这崽是他的呢?” 小王爷理直气壮:“渣男呗!不想负责任!老子才不用他负责!” 尉迟昭:“……” “那个,你就没想着问问他?” 尉迟这么会儿功夫,已经把前前后后,包括皇上的旨意都琢磨明白了。 难不成真的是揣崽影响悟性?他都能想明白,燕穆宁咋就…… 小王爷傲气十足:“凭什么要我去问,谁稀罕他知道!” 尉迟昭心想,活该你俩崽子都有了还单身。 没救了,自己悟去吧。 · 另一边,云江离颓废的回到了嘉月阁,吃瓜三人组立刻围了上来。 阿骁:“怎么样怎么样?” 云江离咬牙:“野男人就在他房中!” 老齐和杜仲对视一眼:“小王爷不是这样的人,少堂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阿骁附和道:“对啊,小七,啊不是,小王爷对少堂主您定是有情意的!在津州之时我可是明明白白都瞧在眼里的!” 杜仲垂眸沉思了一瞬:“少堂主若是不会讲那些甜言蜜语的哄小王爷开心,不如属下去寻一些话本子回来,您学一学?” 吃瓜三人组方才偷摸跟在后面瞧了许久,一致认为,他家老大这是真的动了心,三人商量好了要做强有力的助攻,帮他家老大稳坐安亲王妃之位! 云江离自然也是不甘心的,想想那什么尉迟世子,有什么好的? 自己如此优秀,背后还有圣上偷摸撑腰,那少年为何不能是自己的? 思索半晌,云江离蹙眉,犹豫着开口。 “要不,你去寻些话本来,我先瞧瞧?” 作者有话说: 云江离瞪世子:野男人! 尉迟指着少堂主:野男人! 小王爷:都给本王guna!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可爱:棣沝 5个;枸杞泡菊花 1个。 感谢浇营养液的小可爱:灬 9瓶;一颗大白兔 6瓶;千秋 4瓶;缥缈、肆矜、找削 2瓶;阮鹤汀 1瓶。 啵——叽!
第32章 关心则乱 云江离是个认真的人, 说要学就相当认真的学了起来。 最近特意将每日看医书的时间分出来整整一半,去看阿骁寻来的话本子。 为什么是阿骁寻来的呢,其实原本是杜仲要去的, 可阿骁觉得杜仲跟自家老大在一起呆久了,虽还算正常, 但属实也是个小冰块。不似自己这样机灵,况且自己也更了解小王爷, 自是能选到更合适的。 于是, 这趟差事就落在了阿骁的头上。 云江离瞧着话本子中那矫揉造作的对话, 眸中满是不解,硬着头皮看了半本,整个人都茫然了。 他捏着书册,呆坐半晌,将三个属下中最为稳重的老齐唤来, 指着那话本问道:“如今的……少年竟是都喜欢这样的?” 老齐听着自家老大一副怀疑人生的口吻,接过那话本瞧了一眼。 老齐:“……” 这他妈说的都是人话么? 老齐确信, 他家老大若是敢对着小王爷讲这么几句, 转眼他们就得卷铺盖滚出安亲王府。 老齐直接把手上的话本子往袖子里一揣:“少堂主,相信我!小王爷绝对绝对不喜欢这个调调,为了您的亲王妃之位,请务必不要尝试, 忘记您方才看见的东西。” 云江离点点头,从旁边摸过另一本:“你可知,这本更夸张?” 老齐想都没想就从自家主子手中夺了过来,准备一会儿就去砸阿骁脸上。 “其实吧, 您想想先前在津州时, 小王爷对您那当真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老齐异常认真的分析道:“可如今这局面,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应也只有您和小王爷最清楚。依我看啊,您不如……好好琢磨琢磨到底做了什么对不住小王爷的事?” 云江离蹙眉:“为何说是我做了什么对不住他的事?” 老齐干笑道:“属下、属下就是举个例子……” · 其实不然,他们三个人与燕穆宁身边的几名近卫同住在桑雪苑中,几日相处下来,两位主子依旧是见面互相瞧着不顺眼,可下面的仆从们却是已经混成了一片。 尤其是小九和阿骁,俩人已经开始称兄道弟,并相互友好交换了一部分可以讲的八卦。 因此,老齐也就知晓了小王爷骂少堂主是老渣男、大骗子。 听着这俩词儿,想也知道定然是自家主子做了什么对不住小王爷的事儿。 不知为何,云江离虽面冷些,但人品正直那绝对是没得说,且从未招惹过什么桃花,二十三年来唯一一次便是燕穆宁。可老齐他们仨一致认为他家主子那老狐狸,倘若真要是做了些什么,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这话自是不敢让云江离知道,将他们仨绑在一起,武力值都不够一个云江离虐的。 所以老齐这会儿也只是敢委婉的提一提,希望自家老大早日开窍。 · 云江离虽不知自家的属下背地里是这么琢磨自己的,但却隐约觉得老齐的话好像有几分道理。 倒不是说自己做了什么对不住少年的事。 只是,明明在津州时二人相处的那样好,怎的如今就成了眼下这模样? 云江离决定主动去跟少年聊聊。 这日午后,又到了例行给燕穆宁行针的时辰,云江离提着药匣直接去了暖阁。 才行至暖阁前的游廊,便遇上了行色匆匆的尘墨。 “云少堂主,正要去寻您呢。”尘墨慌忙行礼道:“殿下此时不在暖阁,您直接随我来。” 云江离神色一凛:“寻我?” 尘墨边带路边说道:“是,殿下午后身体不适。” 听到这句话,云江离心中一慌,脚步不自觉的加快许多。 …… 燕穆宁这会儿正窝在床上,方才吐过一阵,脸色苍白的厉害。 转过屏风瞧见他紧闭着眸子,抿着的唇淡的失了颜色,云江离心痛的直抽抽,也顾不得那些礼仪了,蹲在床边握着少年的手腕轻声道:“小七,我来了。” 燕穆宁并没睡着,只是胃里翻江倒海难受的紧,胸口也闷的厉害,在阖眸忍耐着罢了。 听到云江离温和的声音,他颤了颤睫毛,睁开眸子仿佛回到了津州那时,委屈的红了眼眶:“阿离……” 一声带着鼻音的「阿离」,唤的云江离眸中涌起了红。 “嗯,我在。” 他心疼到无以复加,此时方才明白那话本子上哪里是矫情,若真是对着自己心爱的人,说些什么都是肺腑。 云江离凝神探过脉,搂着少年的肩将人稍稍扶起来一些,往他背后塞了两个软枕,摆出一个半倚半靠的姿势。 “这样你能舒服些。”他对着少年解释道。 随后,转头看向候在一旁的十一:“小王爷中午吃了些什么?” 目光环视屋内,又抬手指了指窗子:“屋子里太闷,将窗子打开些吧,这样小王爷也能舒服些。” 十一规规矩矩的将燕穆宁吃过喝过的一一报了上来,又犹豫的问:“少堂主,主子畏寒,这开窗子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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