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不如让江敛掌权!至于侯爷,死了算了! 她对江岳和孙晴晴的恨意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第93章 孙晴晴什么都不知道, 她满脑子都是找人救她儿子。 她疾步往外冲,转弯时没看清楚,直接在连廊转弯处和弱柳扶风般的钱诗怡撞上。 钱诗怡是江岳八年前带回府的歌姬,后来江岳被迫冷落孙晴晴, 连带着冷落李晗, 偌大的侯府里只有钱诗怡能陪着他安抚他。 钱诗怡虽然只是良人, 但中途一度有孕,她知晓江岳对孙晴晴的情分,自己选择不要孩子稳了江岳和孙晴晴的心。 但孙晴晴是只是表面大度,全了江岳的私心,背地里依旧嫉恨钱诗怡几近动摇自己地位的宠爱。 见到钱诗怡, 孙晴晴本想直接走掉。 走了几步, 她又咬咬牙回来, 低声下气道:“妹妹,能不能帮我去京衙看看二少爷的情况,如果需要打点的地方,麻烦——” “姐姐,管家已经去了。”钱诗怡浅笑着打断她的话, “咱们妇道人家怎可直接出门, 管家会打点好的。” 孙晴晴攥紧拳头。 管家? 自他偏帮娘家人的事情暴露后,侯府中原本的管家也受了牵连, 一并被流放。 这新管家是江岳从退役军中挑的, 磨合了不到半年, 江岳就匆匆领兵出征, 她也没来得及收买管家。 本想着一步一步笼络人心, 结果后来她发现管家经常性外出,让丫鬟跟踪, 发现新管家是去了江府! 这件事后,孙晴晴一直惴惴不安,她不敢想着偌大的侯府还有多少人被江敛收买了。本来想等江岳回来后跟他说这件事,结果等的是昏迷的侯爷。 她不信任除江岳外的任何人,尤其是会和江敛有关系的管家。 孙晴晴扭头离开。 钱诗怡不偏不倚挡住她的步子,笑道:“姐姐,妹妹新学了款糕点,是侯爷尝尝提起的口味,据说姐姐也会做,能不能抽个空指点一下妹妹?” 孙晴晴双眼快冒火了,她最见不得钱诗怡这狐媚子模样,况且还拦着她去救儿子,简直该死! 怒火上头,孙晴晴用力推开钱诗怡骂道:“给我滚开。” “呀——” 钱诗怡娇喊着往旁边的水池倒去,那栏杆不高,压根拦不住人,脚一歪便落入了水。 她在水里扑腾着尖叫,“救命啊!孙姐姐杀人了!!” 候在后面的两个婢女吓了一跳,连忙冲上去救人,尖声道:“快来人!钱良人落水了!孙侍妾谋杀钱良人了!!!” “怎么了怎么了?” 侍卫们闻讯冲过来,看一眼呆在旁边不知所措的孙晴晴,心中暗道一声苦,怎么又卷进了这位主的事里。 侍卫咬牙跳水去救人,待在上面的人硬着头皮道:“孙侍妾,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孙晴晴回神,心中一沉,强自镇定道:“她自己不慎落了水,你们先带她回房休息,我还要去照顾侯爷。” 说完她转身就想走。 被救上的的钱诗怡边咳水边哀怨道:“明明是孙姐姐把我推下水!你还不敢承认!” 孙晴晴怒道:“胡说——” “是否胡说,你说的不算。”一道清冷的声音自另一侧走廊传来。 孙晴晴浑身一颤,回头惊慌地看过去。 江敛单手负至身后,静静看着孙晴晴,淡声道:“孙侍妾企图谋杀钱良人,以下犯上,触犯府规、律法。庶子江继恶意造谣嫡兄,忤逆尊长,无视尊卑。我以承安世子、府中嫡长之名,开祠堂,□□规。” “来人,送钱良人回去休息,将孙侍妾捆起来与江继一起关入祠堂。” 孙晴晴双/腿一软倒在地上,惊怒大喊:“江敛!你父亲马上就要醒了!你敢违抗父命不成!” 江敛高高俯视她,声音冷冽:“皇命任我为世子,皇命当先,本世子自该当起世子的责任,教庶子,惩奸恶。” 说完,江敛冷漠转身,迈步往祠堂方向走去,任由孙晴晴在后面尖声破口大骂。 承安侯府,开祠堂。 听说江敛要处置江继和孙晴晴,族中老少在京的,闻讯都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江闲先到,趁着无人处和江敛耳语:“早上皇帝命太医下了猛药,承安侯快醒了。” 江敛面色未变,淡道:“若他能醒来那便更好。” 多好的一场大戏,角儿粉墨登场,就等江岳醒来入这场戏 江闲从来就没看懂过江敛的心思。 他微微皱眉,但也没多问,退到属于他的位置去观礼。 族中长老陆陆续续赶到,但他们来晚了。 江敛宣布开祠堂后,他的人已经第一时间将东西摆好,压着在京衙受了二十仗的江继甩鞭子。 现在江继已经被打得趴在地上骂不出身,浑身都是鞭子甩出来的血,不过看得凄惨,还远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另一边的孙晴晴已经被压上长凳,祠堂红棍压在她身后,随时准备砸下。 在族中族叔大喊着“万万不可”冲进祠堂的时候,江敛微微侧眸望向执棍的小厮。 小厮浑身一激灵,操起长棍‘砰’地砸了下去。 一棍砸得孙晴晴哀嚎出声,也砸得在旁边观礼的众人猛地一颤。 喊着‘万万不可’的长老是江岳的叔叔,也是江敛的叔公。 长棍当着江叔公的面狠狠砸下,旋即第二棍、第三棍压着众人的惊呼声疾驰而下。 江叔公瞪大眼,怒声道:“江敛!你给我住手!来人!来人!” 他大喊着后面跟来的人,连声道:“把棍子拦下!” 跟着他来的还有五个人,都是身强力壮的侍卫,个个孔武有力,几步上前去抢小厮手中的红棍。 江敛未动,冷冷地盯着江叔公。 跟在江敛身后在小厮瞬间冲上前,一人拦几个,赤手空拳将对方那孔武有力的侍卫拦得密不透风。 拿着长棍的小厮依旧尽职地往下砸棍子,转眼便砸了十余棍,让孙晴晴喊破了嗓音,被麻绳捆住的手腕上血迹斑斑。 出气多,进气少。 江叔公气得用拐杖重重砸地:“江敛!我是你长辈!你敢忤逆我?!” 江敛淡笑一声,笑不达眼底,“叔公,这是侯府祠堂,我是侯府世子,父亲昏迷,自当由我替他整顿门户,您有何资格在这祠堂喧哗?” 江叔公怒道:“我没资格,你父亲有资格!他早就留下吩咐,府中任何人不得动孙晴晴母子!” 江敛又笑,“皇命有言,公侯府中,侯爷之下为世子,父亲昏迷,侯府由我说得算。所以不好意思,您说的这句话本世子不认。” “荒唐!你这是要逆父夺位了不成!” “那您是要忤逆圣旨了不成?” “你——” “来人,江叔公年事已高,不方便参与祠堂事宜,送他回去吧。” 一动一静,一躁一冷,伴随着一下比一下低的痛呼声,江敛和江叔公在祠堂公然对峙。 其余人左看看右看看,什么都不敢掺和,遥遥的离着战场。 眼看着孙晴晴快被打没了动静,自己的人始终打不进去,江叔公急得不得了,软声道:“世子,她好歹是你父亲的宠妾,还要在你父亲病榻跟前照料,这么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闻言,江闲都想笑江叔公哪壶不开提哪壶,江敛更是冷笑一声:“是啊,她诱得我父亲宠妻灭妾,罪加一等!” 江叔公脸色一变。 江敛看一眼昏过去的江继和孙晴晴,道:“提桶水上来——” “你敢!” 一道压抑着怒火的沙哑嗓音从后方响起。 江叔公连忙转头,见到压住管家手臂踉踉跄跄走来的江岳,他惊喜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不久前,多谢兄长帮我阻这逆子。”江岳朝他微微拱手,然后脸色铁青地直视江敛,怒道,“逆子!你敢忤逆我留下的规矩!还不给我滚下来!” 见到江岳,江敛十分平静,淡道:“既然父亲来了,那便请父亲亲自处理这两人吧,一个带兵入京污蔑嫡兄杀父,一个公然推良人下水意图谋杀,若父亲要当着江氏族人的面恕他们无罪,那江敛也无话可说。” 江岳猛地咳嗽几下,怒急攻心般骂道:“我才是侯爷!你还没资格定这侯府里人的罪。” 江敛挑眉:“所以父亲是执意要颠倒黑白?” “是非黑白不过都你一人说得算!”江叔公抢声骂道,“你有给过他们辩白的机会吗!我看你就是反了天!你父再次哪容得下你放肆!” 江岳已经被管家扶上了祠堂里,见到地上身染鲜血生死不明的两人,他猛地抬头怒视江敛,“你这是要他们的命!” 江敛笑了一声:“父亲往日都是如此训我,我还以为这是正常的家法。” 闻言,旁边没敢说话的其余江氏族人愣了愣,惊讶地看向江岳。 都知道江敛身体不好,连江继都抗不下的鞭子,他居然都用在了江敛身上。 被众多视线盯着,江岳依旧怒火当头对江敛怒不可遏,他带来的人连忙上前给孙晴晴和江继解绑。 江敛抬手,制住要拦下人的侍卫,淡道:“既然父亲执意不处置,那今日就到此为止。江继带兵私闯京城的罪没有上报,若往大了说也不过是个谋逆诛九族的罪名,父亲定然担得起。” 说完,江敛负手离去。 他步伐不快,但无人敢拦他,包括气急攻心捂住心脏拼命咳嗽的江岳。 江氏其余人对视一眼,没人小觑江敛说的话,现在承安侯父子俩斗法,一个不慎可就要连累他们。 况且世子之位一日不变,江敛就一日有和江岳分庭抗礼的能力。 江家众人众所周知,江敛也是个疯子,他疯起来能为了对付承安侯、孙晴晴、江继拖所有人下水,同归于尽。 想到这里,众人打了个冷颤,也没了观刑的心思,一个个的连忙告退离开。 江闲落在后面。 江岳瞧见他,撑住病体几步上前喊住江闲。 江闲疑惑转身望着他:“侯爷,有事吗?” 江岳眸光暗沉,声音严肃道:“我知道你和江敛的关系不错。” 江闲微微扬眉,没有说话。 江岳道:“你帮我带句话,若他愿意放过晴晴母子,我不会再动他世子之位。” 闻言,江闲有些好笑道:“侯爷,您是他的父亲,您都说服不了他,更遑论我。” 江岳恼怒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抱歉。” 江闲朝他拱手,平静道,“孙侍妾当日如何陷害的正夫人,他人不清楚,我可是一清二楚。我因着您的爱妾近乎死在祠堂,我乳娘因您的偏袒命丧黄泉,今日未对她落井下石已经是对侯爷的尊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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