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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军行

时间:2024-08-31 04:00:02  状态:完结  作者:风途石头

  脸方一碰上奉江的胸膛,从君登时便要失控。奉江感到肩胛处的衣物绷紧,是小公子细竹似的双手紧紧抓住了他后背的衣裳。

  “红姐没了。”从君沙哑地说,嗓音颤抖到有呜咽之意。

  奉江喉结上下滚动,下巴蹭着从君的脑瓜顶,揉压着他的头发,低哑地说:“我知道,我知道。”

  从君喉头一梗,更把脸往奉江怀里埋了埋。

  奉江搂着他,深吻着他的发顶,眸色深沉。

  “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无人知晓。”

  哭吧,小公子,就像个孩子一样。从小到大,哪有一处可叫你哭的地方。

  那夜的风是很静的,从君埋首在奉江怀里的模样,当真是孩子的姿态。

  他的眼泪只有那块衣襟知道。


第106章 权衡

  此次外出虽是公干,却并非十万火急,将军与骆义一行人随走随停,五日方抵通州。

  此城所处闵州以北,乃是镇西与安北交界处的一座城,有山相围,比邻戈滩,虽是是地域开阔,却不适合耕种,城中所居仍是往来通商之人。

  这是安北军的地界,安北大将军自然早是先到,特意出城相迎。

  展戎与骆义落下马背,任千钧抱拳迎上,道:“展大将军,久违,有失远迎。”

  “任大将军多礼了。”展戎答。

  随行士兵扯过缰绳,骆义上前一步,与任千钧点头致意。

  任千钧着一身金甲,面容刚毅,古铜般面色,面有髭须,身姿威武。年四十有三,虽不如展戎一般功勋卓著,也是个马背上的将军。

  二人领地相接,向来交集不少。天子对镇西下手之后,安北有意与展戎划清界限,往来书信少了许多,直到上头又有了动静,任千钧也有自己的顾虑。况平南那头容易失守,这才又与展戎互通有无,研究下一步的对策。

  任千钧这人的性情正是展戎与平南大将军的折中。虽也倨傲猖狂,但懂留退路,是个坐山观虎的。皇上有意收兵权,瓜田李下,他与展戎自然不能明面上有接触,这次之所以碰面,还是由于一道圣旨。

  有些事情书信中难以讲明,这倒刚好为他二人提供了面谈的机会。

  当日无话,是夜,安北大将军主办宴席,宴中除却展戎与骆义、任千钧及他的亲信将领外,再无旁人。

  酒过一巡,舞过一轮。任千钧抬手屏退舞女乐师,道:“圣上的旨意,展将军怎么看?”

  圣旨诏曰,戎狄皆善骑射,通州空旷,又处关口,正适合操练骑兵。有意从三军中各自抽调骁勇人士,统一训练调配,具体事宜要三方守将到通州,共同商议。

  这旨意岂还能有别的解释,分明就是抽调兵权。这一支部队由圣上亲自掌控,派骑兵都统掌管,与皇帝各掌一半虎符。也就是说这些兵人一旦调离出去,此后便不再是守军,而又有一处兵力徘徊在三军之外。

  平南地远,平南大将军没有露面,不用说,他的那部分兵权,想必已经在这个骑军都统的手中了。

  “况,展大将军可知道这位已到闵州的骑兵都统是何许人也?”

  展戎抬眸看向任千钧,任千钧语气一顿,手指在案上轻轻点了两点,意味深长地说:“御林军白大将军之子,白少鸿白小将军。”

  元日时展戎回京,让他印象深刻之人,当有白小将军。展戎乃轻狂之人,但凡天纵奇才,必能看出他人的气候。戎人公主之事时,展戎就有想起此人,若是皇上当真成计,必要使白少鸿取而代之,此乃可用之人。

  倘若朝中无人可用,展戎自是全无忧心,现在来看,这白小将军还当真是天子捏在手里的一张硬牌。

  回京时亦是骆义同行,二人对视一眼。展戎转向任千钧,道:“那任将军有何打算?”

  “你我身为人臣,圣上旨意,自是不能不从,若要调兵,就看展将军肯调多少了。人人都知镇西铁腕,我安北不如镇西财大气粗,还要靠展将军撑大梁才是。”

  展戎听了笑了一下,说:“任大将军真是谦虚,捧杀展某了。你我与平南为三方守将,我镇西军虽是兵多,可战乱频起,如何胆敢掉以轻心?旁人见我阵势浩大,不过是撑一撑门面罢了。”

  展戎半嘲不讽地说:“任将军也是兵中之人,怎么也信这个?”

  任千钧锐利目光看着展戎,同为一方将领,身上气势皆如山岳般不可撼动,二人对视片刻,任千钧朗然而笑,道:“展大将军果然谦虚,镇西粮多地足,若还窘迫,我安北的兵怕不是都要饿死了。你我二人何苦兜圈子,不知展大将军愿出多少人,也好叫愚兄参谋参谋。”

  他话锋一转,展戎也是一笑,道:“你我二人商议恐怕要破了三军的和气,我要出多少人,自然是要看平南了。”

  当夜宴席可称之为不欢而散,二人笑脸相迎,方一出屋门,展戎便是面色一沉。骆义心中亦有思量,面上也是波澜不惊。

  二人步出中庭,展戎讥讽一笑,冷冷道:“闵州以西,皆是本将开疆裂土。眼红我镇西粮多地广,何不破他狄族几道王城?”

  他本是有诚意与安北方一见,可这“盟友”当真没安做买卖的心。真拿他镇西军当冤大头?若圣上赞许,日后安北还可说镇西交兵有他一分力,他日皇上若果真和镇西军撕破脸,安北界限划得也是干净。来试他的口风,里外都想做好人,哪来这么大的好事。

  “将军有何打算?”骆义问。

  “安北揣着鬼主意,不可交。待明日闵州一见,还看那骑兵都统怎么说。”展戎面色无波,在这官职上咬了个重音。

  这一征调,出多少兵反倒不是大事,不过是在那天子面前表个忠心,看谁会摇尾巴做人罢了。

  重点还是在这骑兵都统身上,这招出得奇诡,有第一步必有第二步,调出去几千士兵自是不能损害元气,主要是多了骑兵都统这样一个官,大动作怕不是在后头。

  一刀下来连砍三家,展戎自然也要服个软,只怕后头越退越多,无路可走了。


第107章 何以言倦

  “平南大将军露臣服之迹象,圣上收得平南兵权,或许仅在这一年之间。”奉江说,“他闻得圣上有设骑军都统一意,自舍五千兵,算是彻底归了阵营。”

  从君听着,亦觉此计精妙,进退得当,无紧逼之意,又将皇权压下来一分。纵是他在朝堂,亦不会有更绝妙的计策,倘若问他下一步如何去走,自是只有二字——“离间”。

  他不急于出言,问奉江道:“将军此去,必是已抵通州,可有动作?”

  他只知展戎接了道圣旨,不知所为何事,奉江提起,他才知晓。

  “展戎在通州与安北相见,宴中谈话不甚知晓。我得白小将军密信,镇西同安北各出三千兵。会上颇有微词,详细还不得而知。”奉江说,面色颇为寡淡,“事到如今,他却是肯退一步了。”

  从君按住他的手,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他。

  奉江语气软了一分,道:“展连豪最近似乎有所察觉,夜夜邀我饮宴,展戎亦是将要返程。因此我使计支走那侍女,在白天冒险与你一见。”

  “我知你有事要说。”从君看着奉江。

  他二人此时正在后山林中,找一突石掩人耳目,奉江反握住从君的手,说:“展戎归来后,你亦温顺待他。一时委屈,定要忍得,我不叫你苦守,你信我。”

  “我信你。”从君停顿片刻,看着奉江的眼睛说。

  二人四目相对,奉江眸色深邃,好像要看穿宴从君这个人。而后,他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纸。

  “此乃国之要事,托付于你。如今朝中动乱,满朝无可用之人,圣上自顾不暇,内忧外患难堪其扰。此乃官员名册,皆是你在朝中时之人,何人可用,用于何处,你标出来。”奉江说,将信纸递予从君,乌黑的眸子紧盯着他。

  从君垂眸看着这张信纸,眸色晦深,片刻后才伸手接过,未曾言语。心中思量的自是程允。

  奉江的肩膀松垮下来,伸手摸了摸小公子的脸,拇指磨蹭着他的面颊,说:“将此信交予那兵人即可。日后倘若有机会,我同你讲讲当今朝事。”

  奉江不出声地叹了口气,按着小公子后脑把他压进怀中,声音低沉好似自胸腔响起,说:“我当走了。”

  他摩挲着从君的头发,深沉而不舍,好像想把小公子就这么揉进骨血里。时间再耽搁不得,秋露怕是要寻来了。奉江在从君发顶深吻了一下,低沉道:“我必救你逃离生天。”

  他话罢抽身而去,方迈出一大步,脚步停顿,回过头去。是从君攥住了奉江的腕子,一派透亮的眼睛看着他。

  奉江心中惑然,面容沉静,四目而对,从君道:“必不可失君子之心。”

  奉江的目光紧紧地落在从君的脸上,说:“涛涛大浪,不以堤坝而止,不以礁石而偏。”

  他在小公子的手心里捏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大步离去,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从君若有所思,将信纸收好,放入怀中。

  许是心烦气怒,三天后,将军便返程回到府中,可谓一路快马。人马到掖州,却未先进城,队伍停在山脚下,将军先将从君从庙中接了回来,一道返程。

  将军气势何其威武,但凡上街,必有百姓围观跪拜。见将军的高头大马之后跟着的马车,都晓得是何人在其中。此等宠爱与阵仗,就算是将军夫人也不过如此,百姓最爱议论便是大官私事,踏青宴时百姓头一回品出将军养了个宠儿,自这日后更是流言四起,民间艳话都是不断,留于西北史书中一笔,后世常以此为考。

  将军每每回府都是声势浩大,部下官员皆出正门以迎,秋露将小公子从轿上扶下,从君偷眼打量,未见奉江身影,复又垂眸。

  一路归于院中,将军舟车劳顿,侍女们纷纷上前伺候,为将军更衣扫身。展戎仍是向来的模样,面容淡漠平静,周身气势有如山峦,虽全无表露,聪慧敏感如小公子,却察得他身上的一丝疲累。

  展戎自少年起便行军打仗,一身骨血是铁打出来的,纵是大战时彻夜不眠,从君也未曾在他身上嗅到过一丝疲惫,朝堂之事,杀人不见血,使人唏嘘。

  “佛庙倒是个好地方,养出你几分精神头了。”将军展臂由春风为他披上松垮的晨衣,平淡说道。

  从君答:“皆是托将军的福。从君在庙中日日为将军祈祷,方蒙神灵庇佑。”

  展戎轻笑了一声,道:“祷念若是这般有用,何必养兵上阵厮杀。”这声线却透着一丝冷意,从君低头不敢言语,展戎本有几句促狭话要说,见从君模样,自己亦是疲累,遂将话吞了,说:“过来伺候。”

  从君忙跟上前去,热水早已备好,从君为将军卸下衣衫,待他在浴桶中歇好,便为他解了发髻,梳理头发,按揉头皮。展戎闭眼躺在桶壁上,仰脸躺着,水汽氤氲。他当真生得将军的面相,五官坚毅,线条锐利,那俊朗亦是带有锐气,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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