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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

时间:2024-08-30 14:00:12  状态:完结  作者:池崖

  可是殊不知,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落在厉戎眼里,就成了想斩草除根的意思。

  那时承乾帝病重,李熙和几个兄弟还在争,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厉戎看出裴怀恩和李熙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有点摸不准李熙的态度。可他为了谁都不得罪,也为了给自己留后路,便学着两头下注,一边悄悄想法子放了两个重伤的,一边又故意跑来和李熙说,淮王府这次是真死绝了,人数和名册都对得上,绝不可能有活口。

  为了不被连累,厉戎小心翼翼地做了假名册和假尸身,做得很逼真,谁也没有怀疑到他。

  等把这一切都处理妥当,厉戎又替那两人寻了个好住处,让她们先对外以母子相称,暂时隐藏起来。

  本来么,按照厉戎原本的打算,他想他只要能把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静心等到尘埃落定,假如最后是李熙赢了,他再回去补刀,假如最后是淮王赢了,他就把人放出来,用李庆的命向淮王邀功,横竖两边都不会亏待他,他就可以继续做他的侍卫长。

  可谁知夜长梦多,那女子为了活命,竟真勾的厉戎对她动了心,还把当初淮王府被屠时的种种蹊跷也告知了厉戎,引得厉戎也一度怀疑李熙或许真对淮王没杀心,不觉陷入两难,差点就带她们两个出来露脸了。

  但……老话讲人算不如天算,本来当厉戎看见李熙想法子料理了裴怀恩,又对齐王和寿王多宽仁,没怎么为难他们兄弟二人后,已经有些信了那女子的话,觉着李熙一定会宽恕自己的侄儿。

  然而紧接着,厉戎就从玄鹄突如其来的忙碌中,发觉淮王和李恕都活着,并且李熙还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厉戎哪里能把李家几个兄弟间的弯绕和争斗弄明白,他只觉得自己受骗,再也不敢轻易放人出来了。

  可若叫他亲手杀了自己的枕边人,他又舍不得。事情闹到最后,他就只好同那女子打商量,让她悄悄把李庆处理掉。

  未料那女子也是个忠仆,虽然表面答应得紧,实际却只狠狠砸了李庆的头,又教李庆装傻,并借此说服厉戎放过李庆这娃娃,从此只把李庆当个傻子养着就行了,不要再造杀孽。

  除此之外,那女子还以精打细算为由,提出要帮厉戎管账本,每个月都问厉戎要大量的钱,以便在厉戎反悔后,随时都能带着李庆逃跑——因为她谁也不信。

  总之事就是这么个事,因着厉戎的一时心软,淮王血脉得以保存,但也因为李熙后来对淮王发出的格杀令,那女子唯恐李庆被杀,觉得就算真是老五在挑拨离间,李熙也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不欲李庆再陷入其中,反而满心只想着把李庆平安养大,哪怕只做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也很好。

  话又说回来,这消息藏得实在太深了,起初玄鹄刚把人找到的时候,几乎不敢信,而且厉戎也不认。

  最后还是靠裴怀恩跑过来和厉戎说,眼下李熙有难,据传南月那边领兵的就是淮王,而淮王现在之所以和李熙闹得这样不死不休,就是因为当年那惨案,所以这样一看,厉戎愿意点头留下淮王的孩子,其实是有功啊。

  裴怀恩还以容祁的身份,假借酒后失言,就说是玄鹄告诉他的,当年李熙确实没对淮王动杀心,如今能和淮王闹得这么难看,则全是阴差阳错。

  裴怀恩劝厉戎抓住这机会,尽快说服那女子带李庆出面作证,千万不要想不开,一味纵容那女子胡闹,以免误大事。

  也是在派人调查这些旧事的过程中,李熙本该按约定写给裴怀恩的信,第一次断了。

  书信中断,代表李熙遇险了,裴怀恩根本等不及,当即便与玄鹄商议,以自己要闭门养病做借口,快马加鞭南下。

  而那女子则在厉戎的劝说下,渐渐相信只要她愿意作证,李熙便不会再为难李庆,也被人护送着一路南下,只是难免要比裴怀恩走得慢些,暂时还没走到。

  但这件事现在说起来太麻烦,裴怀恩这些天来辛苦奔波,其中到底受了多少罪,费了多少功夫才找到李熙,这些都可以暂且抛开不提。裴怀恩如今见着李熙,连自己在路上是如何的担惊受怕都来不及说,只管对李熙长话短说地解释道:

  “好阿熙,你知道有些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底,俗话说冤家宜结不宜解,光杀一个李恕没用。你能在路上做记号,我就也能做,等天亮后我们的人就来了,到时我们兵分两路,调虎离山,把李恕引出来抓你,再让那女子直接带李庆溜进去见淮王,同他仔细说明当年的前因后果。”

  顿了顿,又再斟酌着低声道:

  “等到了那时,若淮王信了我们,愿意和我们一块对付李恕,那便是皆大欢喜,但若他不信,李庆和那女子的命,也可成为我们的一招后手,庇护我们回长澹。”


第219章 蛮夷

  左右都没办法了, 李熙当机立断,挑了兵器,立刻就跟裴怀恩走。

  此刻离天亮还早, 林中环境又恶劣, 四处躲藏的时候, 李熙身上的蛊毒又发作过几回, 但因为有裴怀恩在, 皆被裴怀恩以内劲暂时压制住, 方才保持清醒。

  有帮手总比独自逃命容易多了, 由于裴怀恩的刻意引导,李恕起初没想到李熙身边还有人, 有好几次都以为自己就快找着李熙了,结果却都无功而返。

  眼看着跟在身边儿的兵越来越少,路却越走越远, 在被裴怀恩带着李熙接连戏耍过几回后,李恕踌躇不前, 眼睁睁瞧着东边已经翻起点鱼肚白,本能不敢再往林子深处去。

  不对劲儿, 按理说,李熙现在合该一步也走不动了才是,怎么还能这么不快不慢地吊着他, 让他错觉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就能追得上?

  李恕的功夫不高,他能走到今日,靠的是头脑, 因此身边总有几个能打的护着他。

  可找李熙这事不一样,李恕先前因为对阿兰种在李熙身上的蛊太自信, 从没想过李熙能逃,为了找乐子,李恕每回都是只带几个机灵的出来,猫抓耗子似的慢慢玩儿——谁知今晚却找不着了。

  常言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李恕思来想去,觉着李熙这是在算计他,是想把他引到林子深处去,然后一举杀掉,所以再不敢往前走,气的一直在跺脚骂阿兰,责怪阿兰把那蛊说得太邪乎,害他现在对李熙一点防备都没有,白白让人跑了。

  ……所以说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这李恕和李熙是对亲兄弟,俩人缺德都缺一块儿去了。毫不客气地说,李恕现在害怕的,也恰好正是李熙打算去做的。

  实际上,兄弟两个相处这么些天,李熙此刻可比裴怀恩更了解李恕,也知道李恕难对付。考虑到裴怀恩的大半内劲都用来给他压蛊毒了,恐怕不能正面打过跟在李恕身边的阿兰,李熙再三斟酌,觉得还是不得不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即淮王没有被说服,反而还彻底控制住了裴怀恩带来的人。

  是以李熙才教裴怀恩一步步地钓着李恕,想趁李恕气急败坏,把身边所有人都支出去找他的时候,干脆找机会要了李恕的命。

  李熙原本是想着,只要李恕死了,后续就算淮王还是不肯放过他,他身上没了牵制,也能跑的更快点。

  可谁能想到李恕的戒备心也这么重,明明只差一点就能走进裴怀恩为他设好的圈套了,李恕却不再往前走了。

  不仅不再往前走,李恕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前方不远处有山洞,像是一条绝路。

  在确定李熙就藏在这山洞里后,李恕来回踱步,最终强忍着没去咬这个饵,反而命人在洞口点火,打算用烟慢悠悠地往山洞里熏,而不是像往常一样,迫不及待跑进去炫耀自己的胜利。

  但是这可就苦了藏在山洞里的裴怀恩和李熙。眼看着浓烟一股股地往里钻,两个人面面相窥地掩住口鼻,心里都在骂娘。

  陷阱……白做了,明明就只差一点儿。李恕这人也真是的,怎么夜里莽了一路,身边儿跟着的兵也死了好几个,非得在临门一脚又警惕起来,真是白瞎他俩费心拱了一夜的火,若换成旁人,这会恐怕早气的往里冲了。

  但是说再多也没用,随着山洞里的烟越来越多,裴怀恩被呛的直咳嗽,已经有点藏不住了。

  “……咳,咳咳,阿熙,我看你压根就不是什么长澹祸星,而是我的祸星。”没过一会,裴怀恩眼眶就被呛红了,他转头哭笑不得地打趣李熙,小声说,“想我从前是多么风光,自从跟了你,这日子真过得一天不如一天了,现如今什么魑魅魍魉都敢往我头上踩,把我往绝路上逼。”

  李熙比裴怀恩咳嗦的还厉害,闻言只虚弱道:“我适才见李恕追我们,咳咳,一路也、也没忘给淮王报信,但这都什么时辰了,淮王怎么还不来,你那人马究竟、究竟走到哪去了。”

  裴怀恩被问得哑巴了一下,正要再分辨,但守在洞口的李恕似是听见了他二人的咳嗽声,当即狐疑地皱眉,举火把探头往里看,脚下却依然坚持着不愿再往前迈一步。

  “……咦?怎么听着还有个人啊,是谁在里面?到底是谁胆大包天,敢在此处坏我的事?”

  李恕扬声问,过于平板的语调回荡在山洞里,有点恶鬼索命的味道。

  “六弟,六弟——六弟你在哪呢?”李恕朝洞里喊,声音很凉,带着一点隐隐约约的空洞,“六弟,我都看见你了,你快出来吧,难道你真甘心死在这里吗?听话,只要你跟我回南月,我会给你活路……毕竟你我可是血脉相连的一对儿兄弟呢。”

  “……”

  好呛,真受不了了。

  两方对持之下,时间仿佛慢得停滞了,偏偏李熙身上的蛊毒又发作,裴怀恩的内劲却所剩不多,两个人没办法,只好被逼着现身,让李恕没事儿别再催李熙身上的蛊。

  算算时辰,想来不论护送李庆的那些人马是否成事,淮王都已经在往这边赶,只不知接下来迎接他们的,究竟是一线生机,还是比现在更难的绝境。

  ……真可惜没能把李恕给杀了,哪怕是让李恕受点伤也好,这样他们的胜算就会更大些。

  另一边,心里盘算的功夫,当李熙和裴怀恩前脚刚走出山洞,李恕后脚让人灭了火,扭头看见跟在李熙身旁的裴怀恩,不禁眼前一亮。

  “……呀,原来我方才没听错,六弟真有帮手,难怪能摸黑杀我那么多人呢。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人是谁啊,我单知道六弟本事大,却不想他竟能在如此偏僻的地方,也找着像你这样好用的帮手呢。”

  因着裴怀恩脸上的易容,李恕似乎没能立刻认出他。四目相对,李恕面露疑惑地歪头打量裴怀恩,眼里难得露出好奇的神色。

  虽然内劲暂时枯竭,但习武之人总归和普通人不一样。李恕看着看着,心里就被引起了点兴趣,估摸也是料定李熙过了今天就再跑不掉了,昨夜种种不过是垂死挣扎,李恕眼里带笑,并没急着让人把李熙和裴怀恩抓起来,反而还饶有兴趣地围着他俩转了两圈,眼睛睁得圆圆的,心里不知是在琢磨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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