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原原本本的将这事儿报给了沈嬴川,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另一个噩耗又传来了。 扶着搬运宝藏的一个矿工浑身是伤,跌跌撞撞的进了摄政王府,一开口便说,“殿下!殿下!那批宝藏有问题啊!” “只有最外围百分之一的地方是真金白银,可里面……里面的箱子里面全是石头……” “小的原本前几天就到都城了,但是不知道被谁打晕了,一直到现在才醒啊!还请殿下恕罪!” 短短的几句话,所蕴含的信息量巨大,可沈嬴川只是放肆的笑了笑,好像对这件事并不是十分的在意。 他原本打算用和平的手段收服周边小国,再用宝藏的钱组建更强的军队,如今一切的计划都成了一场空,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气愤的了。 无非就是回到了最初靠自己拼杀的局面了而已。 即使没有最精锐的装备和马匹,他沈嬴川也能踏平中原! 他挥了挥手,说了句,“下去吧,带上那百分之一的金银和弟兄们好好回来,从现在开始,咱们需要重新计划的地方还多着呢。” 气氛渐渐变得安静,不一会儿,书房就只剩下沈嬴川和沈绩。 沈绩看了眼沈嬴川,神色复杂,他捏紧手中的剑,是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雪上加霜了,但是....... 如果不说的话,他又良心不安。 于是乎,在他纠结之际,沈嬴川看出了他的小心思,直接开口,“有事就说,我还有什么扛不住的。” 沈绩叹了口气,眉毛都快拧到一起了,却始终不敢看沈嬴川。 “主上,二公子……二公子不见了。” 此话一出,沈嬴川的脸色很快暗了下来,他强忍着发怒的冲动,沾上了墨的拳头瞬间握紧,一字一句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这么人居然看不住一个十七岁的孩子!”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人去找!就算把都城反过来也要找到!给我好好的带回来!” 沈绩颔首,“是。” 其实他已经派人仔仔细细找过了,都城已经半点没有南宫琦的影子,他甚至还问了南宫家的下人,他们都说二公子是昨晚忽然不见的,似乎是出去买醉了,不让人跟着。 至于其他的…… **** 江槐序一行人快马加鞭,沿着小路到了有旧部驻军的鹿城,这里离西疆亦不远,正是沈嬴川要派万基去调兵遣将的地方。 他们找了一个普通的客栈住下,江槐序也终于有时间好好问问卜芸关于南宫琦的事儿。 影在门外守着,洛白在另外一个房间盯着还昏睡的南宫琦,简朴的客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江槐序的脸色并不好,他身子本就弱,才大战了一场又一路奔波,加上没吃多少东西,现在卜芸光是看着就心疼,只得赶紧替他倒了杯热茶。 “来,有什么事儿等会儿说,你先喝口水,看这小脸,煞白的跟纸一样!” 江槐序接过,抿了一口,看门见山道,“舅舅,为什么南宫琦会跟你们在一起?” 细细想来,虽说挟持南宫琦在以后的某个时刻或许会很用,但此前,他们的计划里可完全没有这一环。 卜芸闻言,眉头有些诧异的挑了挑,整个人矜贵神秘的气质瞬间褪下去不少,看起来甚至还有些懵懂。 “哈?南宫琦?南宫家现任家主?”卜芸无辜的摊了摊手,“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前天晚上,你与那楚王成婚的时候,咱们与他碰巧在客栈遇到,他不知怎么的一直跟着我,还偷看我洗澡。” “我气不过,就随手拿金子把他砸晕了,还打算带回羽林让他刷恭桶解解气呢。” 他说的不算平静,语气中还带着点‘春闺处男’被吃了豆腐的委屈,惹得江槐序很想发笑,好在最后他还是忍住了。 不然下一个挨砸的就是自己了。 卜芸不知道的是,这些年偷看他洗澡的人何止南宫琦一个啊,那些个男男女女,光是江槐序知道的都不下十个。 他不欲让自家舅舅不快,所以赶紧想翻过这个话题,“那好,舅舅想带就带着吧,到时候就养在舅舅的府邸。” “只是在楚国的日子,这位小公子对我还算颇为照顾,所以舅舅出气不能太过分~” 卜芸赶紧点了点头,这般和亲人相谈甚欢的情形他不知道期待了多久了,如今终于实现了。 他握住江槐序骨干的手,心中很不是滋味,“放心,以后一切都有舅舅在,不会再让我的序儿独自面对一切了。” 为了他们的计划,江槐序已经牺牲了太多了。 正值此时,房门突然被扣响,外面传来影温和的声音,“师父,您让店小二弄的燕窝粥好了,现在端进来吗?”
第六十四章 我会对你负责的 卜芸:“嗯,送进来吧。” 热腾腾的燕窝粥从前是江槐序最爱吃的,卜芸一直记得,所以一到客栈就赶紧给食材让店家弄了一碗出来。 卜芸端过小碗,用勺子舀起一勺吹了吹,跟小时候一样想喂给江槐序。 没曾想这又白又浑浊的液体还没凑近他嘴边,他脑海中就猛地想起那天在青楼,沈嬴川用那什么撬开他嘴的场景,瞬间什么胃口都没了。 他连连推开卜芸的手,“舅舅,我不想喝,以后都不想喝粥了……” 卜芸原本想问问原因的,但一想到外甥这些年一定吃到很多非比常人的苦,他就不忍追问了。 他放下手,耐心说道,“那我让他们给你炖个补汤,这个一定要喝!” 汤水虽然白,但是并不浓稠,江槐序只好点了点头。 正当卜芸纠结这碗燕麦粥要不要倒掉的时候,隔壁房的洛白惊呼,“师父!公子!这采花贼醒了!!!!” 南宫琦艰难的睁开眼,只觉得额头上一阵巨痛,他不由得伸手抚了抚,结果摸到好大一个包。 他脑海中也渐渐浮现起前天晚上的事儿。 江槐序跟楚王大婚,虽说他本就知道是假的,但还是耐不住心中不爽,因为他不知道沈嬴川具体的计划,也不知道江槐序是否会为楚王献身…… 他随手披了件单薄的斗篷,打算去如玉轩一醉方休,没想到还没出门多久,他就在长阶隐约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大街上张灯结彩,到处都在为庆贺楚王大婚挂满了精致的红绸灯笼,映得街道都喜气洋洋的。 正当他路过一个街角时,迎面走来两个带着斗笠的人,他们没有穿楚国的衣裳,只是在今晚鱼龙混杂的时刻,也无人在意。 只是那个白衣人的身形,他总觉得熟悉。 南宫琦一时没想起来,却在转身的瞬间将白衣人的身形与那天在郊外劫走江槐序的人很快重合在了一起。 他从小记性就不差,也少有出错的时候。 南宫琦不禁在想,难不成这次他们又是冲着江槐序来的? 他猛地一转头,恰逢另一个黑色华服的人轻轻拨开了纱制斗笠观看街景。 那人一头银发,面色如玉般雪白细腻,鼻梁高挺有度,一双浅绿色的璀璨眸子在灯笼的照耀下隐隐透着美丽的光。 那张脸几乎没有不好看的地方,最重要的是,长得跟江槐序相似得过分。 卜芸看了一会儿,很快放下了掩面的黑纱,他对洛白说了句,“就住这儿吧。”他口中所说的是街角很隐蔽的一处客栈,但生意并不差。 洛白果断点头,还问了声,“师父,咱们要几间房啊?也不知道阿影今晚还回来不。” 卜芸神色淡漠的瞥了他一眼,“自然是三间。” 两人就这么进了客栈,南宫琦心中的疑惑确实太多了,所以没顾忌太多,也跟着进去了。 他脑子昏昏沉沉的,实在无法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江槐序…… 在看见他们开好了房以后,南宫琦赶忙从袖中掏出一根金条和一块象征身份的令牌,一齐递给了老板。 “请告诉我刚才那个两个戴斗笠的人住在哪间房。” 店家不敢多问,知道他是南宫家二公子以后果断告诉了他。 南宫琦寻着房号上了楼,因为他们订了三间房,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一间一间的看。 第一间房的门虚掩着,屋内没人,但桌上放着白色的斗笠,是洛白的房间。 第二间房无人。 到了第三间房,这里依旧没人,且没有落锁。 听到身后有谈话声传来,他果断推门而入,还不忘轻轻将门合上。 因为身形娇小,所以果断躲进了床底下。 还别说,床下面打扫得挺干净的。 卜芸和洛白一直都是谨慎的人,他们才一进客栈就察觉有人跟踪,且此人武功很弱。 于是乎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屋,而是去了三楼,就这么看着南宫琦贼兮兮的进了房。 洛白眉头一皱,“师父,要不要我现在就去把人揪出来?” 卜芸摆摆手,“先不要打草惊蛇,你且去休息,这个小家伙我能搞定。” 虽说卜芸也不怎么会武功,但他扔东西砸人的本事那叫一个准,且他从来不干没有把握的事儿,所以洛白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卜芸若无其事的推门而入,随着他朝床越走越近,一股淡淡的兰花香也缓缓钻进了南宫琦的鼻子,十分好闻。 在他的记忆里,江槐序身上好像不是这个味道,而是要更甜一些。 他认真想了想,眼前这人大概率不是江槐序,如若不然,君后新婚当夜消失,都城内不可能这么安静。 他正想着,突然间,眼前的人开始宽衣解带,从床底下的角度,正好能看见衣服一层一层掉落,直到只能看见一双洁白的小腿和脚腕。 不知怎么的,一想到卜芸的长相,加上现在的场景,南宫琦几乎连红得可以滴血,他心跳得飞快,因为怕太激动而暴露,他甚至果断捂住了自己嘴。 卜芸莞尔一笑,床下细小的动静他早已了然。 他估摸着床下的人多半为色而来,不然为什么他只是脱个衣服,床下的人就激动的打了两个滚? 总是,动静确实不小。 卜芸来了兴致,他倒是想看看这采花贼能放肆到什么程度。 他捧起换洗的衣服和自己从不离身的钱袋,一步步赤脚走到了屏风后开始沐浴。 浴桶中水汽氤氲,他将头发梳理到一侧,将整个雪白的脊背暴露出来,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床那儿就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动静。 那动静很快转移到了屏风后,南宫琦也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他十分迫切的想找一个江槐序那种类型的夫人,结果翻遍整个都城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了,他哪里会就这么放过! 哪怕是多看几眼也好啊! 先是透过屏风看身形,但越看他越不满足,甚至还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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