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便知道?” 萧辰宇点了点头,启笙抬起头来看着他。 “那……十年前的事……是真是假?” 萧辰宇愣住了,虽说今晚是演戏,但他说的却不全是假的。 萧辰宇沉默半晌,缓缓说道。 “你只需知道,本王对你无半分虚假便好。” 启笙低下了头,小声道。 “可本宫不想再被人蒙在鼓里,当然你若不愿……” “这簪子不错。” 未等启笙说完,萧辰宇便打断了启笙的话。 启笙看了看手中的桃木簪,攥着桃木簪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似鼓足勇气一般。 看了看天,走到萧辰宇的面前,伸手将桃木簪递了过去。 不好意思的将头偏向一旁道。 “给你的,听说……今日是你生辰,你,你不要就算了。” “要,怎么不要?娘子亲手做的,胜过千金百宝。” 就在启笙要收回的时候,萧辰宇眼疾手快的拿了过来。 随后又递给了启笙,启笙不解的看向他,只见萧辰宇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给本王戴上。” 启笙微微愣住,这是他第一次见萧辰宇笑,不掺杂任何,是很纯粹的笑容。 原本就妖孽的容貌,这一笑,让启笙觉得自己被什么吸了进去。 一瞬间竟想让时间停留,他的笑太美了,美到让他觉得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美到让他沦陷。 萧辰宇见启笙失神,缓缓靠近,在启笙的额头落下一吻。 “好看吗?” 这一吻将启笙的思绪拉回,他红着脸想要逃跑,别被萧辰宇揽住腰肢。 萧辰宇再次将桃木簪递给启笙,启笙犹豫片刻,面带羞红,微微踮脚给萧辰宇戴了上去。 桃木簪的颜色不是很深,因为是用鲜桃木做的,未来得及打磨,还略显粗糙和湿润。 可戴在萧辰宇头上,非但没有减少他身上王者风范,反而添了一丝令人看不透的朴素。 这种朴素,如同一个隐居山中的高人一般,所以穿着随意,举手投足间却让人觉得如仙人一般神秘强大。 “好……好了。” 启笙羞涩的收回目光,萧辰宇看向一旁的铜镜很是满意。 这是自母妃死后,第一次有人给他生辰礼物,也是第一次有人记得他的生辰。 他没想到,自己曾经随口一提,无心之言,启笙竟记在了心里。 这让萧辰宇更加坚定,此生定要护他周全。 “要听故事吗?娘子要不要陪为夫出去走走?” 启笙抬起头来看了看萧辰宇,见他眼中满是真诚,点了点头。 谁知一出门,萧辰宇就揽住了启笙的腰,对他说道。 “抱紧了。” 未等启笙反应,便觉脚下一轻,整个人便离开了地面。 “啊!” 启笙惊呼一声,赶忙抱紧萧辰宇,转眼萧辰宇便运用轻功带着启笙飞跃到了房顶。 轻轻落在房顶上,脚下的瓦片发出微微响声,启笙却死死的闭着眼睛,紧紧的抱着萧辰宇不敢松开。 萧辰宇嘴角一勾,轻声说道。 “好了,已经到了。” 启笙这才缓缓睁开眼,这一看不要紧,见自己竟身处屋顶,恐高的启笙顿时觉得双腿一软。 还好萧辰宇眼疾手快,不然启笙就要摔下去了。 见启笙脸色有些苍白,萧辰宇皱了皱眉。 “你恐高?” “啊……” 启笙轻声应了一下,声音中还带着一丝颤抖。 萧辰宇不禁想笑,不过想想也是。 启笙自幼便与诗书作伴,丝毫不会功夫,模样文弱雅秀,怎会来过屋顶? 只是上都上来了,萧辰宇也打算锻炼锻炼启笙的胆识。
第十七章 萧辰宇将他放在瓦片上,让他紧紧抓住自己还有些安全感。 他也紧紧的揽住启笙,不让他害怕或者掉下去。 萧辰宇抬头看向夜空中那一轮明月,突然说道。 “你自幼诗书作伴,可曾听过民间西厢故事?” 启笙点了点头,死死的盯着地面,总感觉一抬头便会随时掉下去一般。 “有本王在,别怕。既如此便不逗你了,给你讲个孩童的故事吧。” “应武年间,有一孩童,是一蛮夷之国的皇子,自幼便受皇帝宠爱,母妃也是皇帝最宠的妃子,可那年末,皇帝驾崩,太子登基……” 太子是皇后所生,一直仇恨孩童及其母妃,太子登基后便用计将其母妃活埋,给老皇帝陪葬。 后本想将他一同处死,却被当朝将军已遗诏救下,封王,并带去边关,常年在军中长大练就一身好武艺。 八岁那年,在一次京师回朝时,途中与将军失散,落魄街头,寒冬腊月,陌生地方他无处可去。 他饥寒交迫即将饿死之际,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孩儿,模样清秀,宛若仙童。 走过来给他温饱,救他水火。 “那时懵懂的他心中莫名的悸动,幼年的他还不知何为一见钟情,只知那仙童模样好看的紧。不知何原因,他心中立誓,定要娶他。” 相处中他偷听到男孩儿也受迫于人,便发誓要越发强大,到时定娶他回家,护他一世周全。 “那后来呢?” 此时的启笙不知觉间入了迷,也不再害怕,见萧辰宇目光惆怅深远,久久不做声不由得追问。 萧辰宇低头看了他一眼,幽幽说道。 “后来他拼尽全力,未来十年无一不在注意那仙童的消息,但也因经历太多,变了很多。” “但那仙童一直都是他心中不变,有次他出行时不慎被害,双腿险些残疾,时境让他将计就计,假残了七年。” 七年后他羽翼丰满,却并未为母报仇,也没有将次次害他险些丧命的皇帝杀死。 启笙听到这里眼神恍惚了一下,看着萧辰宇毫无波澜的眼睛,隐约觉得。 故事中的男孩儿就是萧辰宇,难道那仙童就是自己? 虽然有些荒唐,但启笙回想中,的确有这段记忆。 他七岁那年,被母妃丧命,被启仪送去别处学习,实则是保护他不受宫中谋害,途中的确救过一个年纪相仿的男孩儿。 直到及笄才被送回,回启国一年内,他莫名被封太子,后来也就习惯了。 可当太子才两年不到,就被送去和亲,当时他都怀疑,前两年启仪对自己的好都是装出来的。 太子之位更显的如同儿戏一般。 “意思是……你就是我幼时救下的那个孩童?” 启笙恍然大悟,惊讶的看向萧辰宇,即便心中已有猜想,却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萧辰宇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我是谁,是你的谁,而你又是谁,是我的谁。” 萧辰宇没有再自称本王,而是自称我。 启笙的睫毛颤了颤,心中突然一种微妙的感觉涌出。 他就这么盯着萧辰宇久久没有回答,总觉得内心深处的某一点被一股暖流涌入。 让他有些兴奋,激动,幸福,欢喜,等等一系列的感觉。 复杂,却清晰的能感觉到。 半晌后,启笙盯着萧辰宇的眼睛,似乎是下意识的说道。 “如今吗?你是萧辰宇,是……是我夫君。” 说道夫君两个字的时候,启笙的脸上露出一抹红润,因着夜色很难察觉。 萧辰宇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得出他此时的情绪,他耐心的听着启笙继续说道。 “我是启国的太子启笙,更是……更是你的……你的……” “我的什么?” 萧辰宇迫不及待的问道,启笙低下了头,环住萧辰宇腰身的手臂抱的更紧了一些。 声音也比之前更小,小声说道。 “你的妻子,明媒正娶,白首相伴。” 萧辰宇闻言久久不能回神,这句话他曾幻想过无数次。 可当如今亲耳听到,向来自信的他竟有些不敢相信。 萧辰宇看向启笙,那一直沉静无波的眼眸中有了动容。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嗯?你怎么了?喂!喂!?” 启笙郁闷的在萧辰宇眼前挥了挥手,见他望着空中明月久久不语,不免有些奇怪。 萧辰宇身子一颤,这才回过神来,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 好在夜色足够掩盖他的异样,萧辰宇尴尬的咳了一下说道。 “咳,故事讲完了,你也给本王讲个故事如何?” 原来方才启笙的真情告白都是他的幻想,但他相信这一刻不会太久。 启笙心里也有动容,只是他装傻充愣,也不是很确定心中对萧辰宇的情感。 所以他见萧辰宇没有问他,主动扯开话题心中松了一口气。 “啊,本宫……那就讲讲西厢记吧,据说崔莺莺和张生……” …… 两人在屋顶坐了好久,直到启笙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萧辰宇才轻轻将他抱起,放回床榻。 第二天一早,萧辰宇便去了大牢中,询问刺客的审问情况。 启仪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前来查看,萧辰宇朝着启仪微微点头。 “如何?” “这刺客嘴实在是太硬了,什么刑法都用了,可就是不肯说出半点儿。” 负责审问的人恭敬的说道,萧辰宇摆了摆手让其他人下去。 自己则是从一旁挑了一把匕首,一边在手里把玩,一边儿对刺客说道。 “听说你骨头很硬?” 刺客闻言啐了一口血水,冷冷的看着萧辰宇。 “还有什么手段,不妨一并用了。” 萧辰宇闻言挑了挑眉,墙壁的一侧开了一个窗户,外面的启仪透过窗户将里面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他并没有阻止萧辰宇,他很想看看,他的这个“女婿”,滇国的摄政王,能有什么手段。 能让这等的硬骨头开口,于是便在外面默默的看着。 萧辰宇点了点头,坐到刺客的一旁,一边打量擦拭手中的匕首,一边说道。 “本王曾遇一女子,此女子痛恨男人,却喜爱琵琶,是以发明一种酷刑,名为“弹琵琶”。” “闻听这“曲”断肠,是用匕首在人肋骨来回扫弹,直至森森白骨,比剜心还要有效,不知经历了这么多刑法的你,还能不能撑完这一曲?” 说完萧辰宇面色冰冷,用匕首飞快的在刺客身上划了几下,原本就破烂不堪满是血渍的衣衫尽数被划落在地。 露出那伤痕累累的胸膛,刺客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胸口略微急促的起伏,彰显着他的害怕。 萧辰宇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冰凉的匕首轻轻拍在刺客的胸膛上,缓缓说道。 “当然本王还有份大礼,只是实在不愿用在你身上,怎么?要不要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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