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惊人的默契和力量,将同伴抛向高空,再稳稳接住。 观众们屏息凝视,紧张而又兴奋,每一次抛接都伴随着一声声惊叹。 突然,画风一转,当一名表演者被抛至半空,他的身体在空中完成了一个完美的旋转,出人意料地抛出了手中的彩球。 那彩球如同流星一般,划破空气,直指沈仲皇帝的所在。 彩球在空中爆开,释放出一团彩色的烟雾,而在烟雾中,一道寒光闪过,一柄锋利的匕首裹挟着杀意,直刺皇帝。 一瞬间,喜庆的气氛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紧张与恐慌。 沈仲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他的身影在龙椅上微微一晃,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幕。 身边的御前侍卫们反应极快,纷纷拔出武器,形成了一道坚固的人墙,将皇帝团团围住。 刺客的身影在烟雾中若隐若现,他们身着与杂技艺人相同的服饰,混入了表演队伍之中。 鼓乐的声音还在继续,百官们却一个个开始抱头痛苦挣扎。 双目逐渐变得赤红,一个个如复苏的行尸走肉般,缓缓将头转向了沈仲。 如此地狱之景,沈仲的神情却是有几分微妙。 像是震惊,也像是恐惧。 涂妗夕却没有意识到沈仲这细微的情绪变化,拉着他在侍卫的掩护下,撤离大殿。 顺利转移去其他大殿,沈仲仍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涂妗夕此刻也是有些狼狈,繁重的发饰有些歪斜,几缕垂下的轻情丝,加上她急喘下微红的脸颊,倒是多了几分娇俏。 扶着心口,给了玉竹一个眼神。 玉竹转身拿来了一壶新茶,涂妗夕接过时,手还在抖。 尽可能稳住的为沈仲斟茶,小心翼翼的端过去,“陛下,且饮此茶,以宁心神。” 沈仲接过茶盏,轻嗅茶香,眸光却逐渐暗淡下去。 “妗夕,你对朕可有怨怼?” 涂妗夕垂眸,眼中闪过一丝冷漠,回答得流畅,毫无破绽:“陛下宠爱有加,妾身深感荣幸,又岂敢怨怼。” 沈仲的心中一痛,他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此茶,爱妃仍旧要朕饮之?” 殿内落针可闻,涂妗夕耳边是刀齐齐出鞘的声响。 涂妗夕脸色一白,瘫软在地,失落与不甘的望向沈仲,却独独没有悔意。 沈仲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看着涂妗夕,声音低沉:“妗夕,你可知道,朕在你的眼中,再也看不到昔日的爱意?” 涂妗夕惨淡一笑,淡淡回应:“妾身对陛下之心,从未改变。” 涂妗夕从未爱过他,或者说,两人的爱,从一开始便是错位的。 沈仲爱上的,是那个会百般讨好他,总能懂他苦衷,充满情趣的涂妗夕。 可这样的涂妗夕,本就不存在。 涂妗夕的演技过人,可她毕竟为女子,最初也不是没幻想过沈仲兴许还是爱她的。 只是一次次的尝试,得到的结果都是如此令人心寒。 两个状似深情的人,却都带着面具,长达数十年之久。 沈仲不是没发现过涂妗夕的伪装,可这份虚假他喜欢,那便不会去在意涂妗夕所想,究竟为何。 能登上权力之巅的人,又有几个不是自私自利之徒。 涂妗夕的那句“从未改变”,算是她临死前唯一一次说出了心里话。 从未改变,不曾爱你。 一向威严的男人,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别过头,不愿再看此刻涂妗夕的神情。 侍卫将主仆二人押入大牢,在这里,涂妗夕的情绪迎来了爆发。 面对失败,涂妗夕的冷静,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虽然没能让沈仲喝下那杯含有慢性毒的茶水,但她还有希望。 她的爱人,她的清晏,都绝不会不管她的。 可如今,她竟在牢中看到了被打到不知生死的赵珅。 还有与她擦身而过,却连一个眼神都未分给她的沈清晏。 涂妗夕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第75章 入局 大牢的门重重关闭,隔绝了涂妗夕不甘的哀嚎。 沈清晏与沈砚礼并肩走在宫道内,这一次危机暂告段落,沈清晏却丝毫不觉得放松。 他几次余光看向沈砚礼,有话想问,却又说不出口。 沈砚礼轻叹一声,平和道:“按我教你的去说,不会有事,其余事日后再议。” 沈清晏沉默着注视沈砚礼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感激又无奈的轻叹一声。 沈砚礼此刻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开屏的孔雀,生怕人不知道他是去见自己爱人的嘚瑟模样。 空置偏殿内,消失多日的司槐正穿着乐师服饰,有些局促的等待着。 “槐儿。”身后响起脚步声,紧接着便是爱人熟悉的呼唤。 “唔!”司槐的唇被叼住,澜哥哥三个字直接化为一声呜咽。 等不及,根本等不及。 半月未见,每次联系都只能是靠于国师的密信,实在是太难熬了。 虽说今日一切顺利,可一想到国师竟背着他,让司槐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沈砚礼还是觉得气愤不已。………… 数日前,天师府内。 司槐躺在冰冷的石床上,面色苍白如纸。 他刚刚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意识模糊,只觉得四周一片寂静,唯有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摇曳。 司槐缓缓睁开眼,只见左一锋站在床边,身着黑衣鹤纹长袍,原本邋遢的容貌,收拾后还有几分清癯之感。 “左兄……”司槐声音微弱,但语气中带着一丝尊敬。 虽然司槐此刻还不知左一锋身份,但此处古朴典雅,映入眼帘的是一尊巨大的铜鼎,香烟缭绕,散发着淡淡的檀香,令人心神宁静。 四周墙壁上挂着道教符箓,金光闪闪,似乎蕴含着无穷的法力。 此地怎么看,也不是寻常之处。 左一锋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司槐,你我虽非亲非故,但今日之事,关乎天下苍生,我不得不向你坦白。” 司槐心中一紧,强撑着坐起身来,认真倾听。 “钦天监监正赵珅,此人乃前朝拥护者,与已故司徒青辰及皇贵妃涂妗夕关系匪浅。”左一锋沉声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司槐心中一震,司徒青辰与涂妗夕,这两人的名字对他来说并不陌生。 涂妗夕他虽还没机会见,但也是早早听闻因承盛宠多年被冠以妖妃之名,可沈仲皇帝却认定她是固国神女。 “寿宁节将至,赵珅必有大动作。”左一锋继续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宫中守卫森严,寻常人难以入内,唯有你,司槐,或许能有所作为。” “左兄,你这是要我……”司槐迟疑道。 “我需要你扮作玉竹,尽可能在寿宁节前查明赵珅的阴谋。此事关乎社稷,不容有失。”左一锋语气凝重。 此事关系重大,错综复杂的缘由也不是一时半刻能说清的。 左一锋之所以接司槐离开沈砚礼,并非是真非要带到天师府才能救治,只是想有这样一个机会,去将此事说于司槐听。 本以为司槐多少还会犹豫,却不想他直接点了头,“我明白了,左兄,司槐定会尽力而为。” 左一锋闻言都不免一愣。 司槐甚至都没问他的身份,便直接同意协作。 司槐被他盯的有些羞涩,垂眸轻叹,缓声道:“我曾说过要为殿下分忧,加之我相信左兄,不会害我。” 左一锋眼眶竟有些发红,敛眸从怀中取出一卷羊皮纸,递给司槐:“这是玉竹的画像,此人乃是皇贵妃贴身侍女,你需尽快学会她的举止言谈。” 司槐接过画像,细思观察片刻,忽然说道:“左兄,我还有一个请求。” “但说无妨。”左一锋道。 “若此事了结,我希望能得知我的身世。”司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司槐在赌,赌以左一锋的本事,既然敢将如此重任交由他,就必是查明了他的所有底细。 左一锋沉默了片刻,最终缓缓点头:“若此事了结,我定会告诉你真相。” 两人的目光在昏暗的烛光中交汇,一种无言的默契在他们之间形成。 时间紧迫,司槐在左一锋的安排下,开始了紧张的准备。 他仔细研究玉竹的一举一动,从她的言谈举止到她的生活习惯,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终于一切准备就绪,在左一锋的安排下,司槐成功替换掉了玉竹。 他利用玉竹的身份,开始接近赵珅。 感情事旁观者反而更容易看清。 司槐对赵珅并无好感,也正因如此,他没过几日便确定赵珅似乎在有意向玉竹释放某种讯息。勾引? 虽然不明其中缘由,但司槐还是严格按着玉竹的性子给出相应回答。 规矩不敢逾越,却又每次都留一点神情破绽,让赵珅看出玉竹对他其实还有情。 如此反复,司槐终于在一日替涂妗夕递信时,注意到赵珅似乎在服用某种药物。 离开前,取了少许带回,给了左一锋。 在此期间,为了安抚已经快要去殉情的沈砚礼,左一锋不得已还是告诉了沈砚礼,有关司槐的情况。 为了能见司槐,沈砚礼还忍着对涂妗夕的恶心,入宫了几次,只是每次都被司槐有意错过。 原本当几人得知,此事竟还与四皇子身世有关,都觉得难办。 沈砚礼分析如今朝堂局势,几个皇子中,沈清晏是最适合的太子人选。 不为其他,主要是…… 帝位是一种责任,沈砚礼已有了司槐,若他登基,也必不可能扩充后宫。 也就是说,不仅要独宠司槐,还要断了血脉。 这或许足够浪漫,但这绝不是一个明君所为。 二皇子沈鹤洲,天资平平,且对皇位并无争夺之意。 大皇子早年落下残疾,郁郁寡欢,也无此志向。 这其中道理,连沈砚礼都看得清,沈仲皇帝又怎会不明。 恐怕唯一还没看开的,也就只有被涂妗夕PUA了多年的沈清晏了。 可而今日之景,若是告诉沈仲,沈清晏非皇子的身份,势必对整个朝堂造成不可逆的动荡。
第76章 最后的关键 谁也未曾想到,赵珅每日正常服用的药物,成了破局的关键。 此药赵珅常年服用,每次都是去太医院按时取药。 然而检查结果还未出,新的疑点就已经出现。 官员在太医院取药,按理来说都应记录在册,但有关赵珅的记录却完全没有。 正所谓百密一疏,许是赵珅自己也从没想到,会有人在意其他的用药记录。 想要审问赵坤身旁的人不易,但问太医便容易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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