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卿狠狠的揉了几把颈后的腺体,他真很想用自己的信息素来抚平伴侣谢慎之的焦躁,怎奈,他的小樱桃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不成,被地中海说中,自己真的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二刈子…… 就在沈卿卿思绪乱飞之时,“当当当……”有人在外面轻敲车窗。 沈卿卿扭头想向外面看,却被谢慎之抢了先,生怕再有人出言不逊,赶紧把Omega回护进了怀里。 还未等沈卿卿缓过神,谢慎之已俯身压到他身上,在他眼皮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卿儿,我出去一趟。” “嗯。”沈卿卿乖乖的点了点头,他是一个屈服于温柔吃软不吃硬的人,他喜欢好好跟他说话的人,会让自己不自觉的就把满是戾气的利爪收进肉垫里。 谢慎之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他先是贴心的把车内的暖风调到合适的温度,又把Omega爱喝的果汁摆放到他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而后又把搭在Omega身上的大衣紧了又紧。 待一切都安顿好了之后,谢慎之才推门,走下车。 站在车外躬身弯腰的卢仁早已等候多时,“谢先生,事儿都办妥了,我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满嘴喷粪的老小子送进局子里,又特意安排了几个大块头的地痞,在里面给他来点轻筋动骨的特殊关照……” 怕谈话声会吵到沈卿卿休息,谢慎之摆手示意卢仁跟上,两人踱步向不远处的凉亭走去。 为了对尊者表示礼敬,卢仁落后一步,以小步快走的方式,一直保持在离谢慎之三尺远的距离,低眉垂首,是极其恭敬的态度。 不知何时,洒满星星的夜空中有朵朵小雪花飘落。 见谢慎之衣着单薄,卢仁连忙脱下自己的大衣,恭恭敬敬的递过去,“谢先生,天冷,快穿上……” 谢慎之摆了摆手,把大衣又重新披上了卢仁的肩头,目光扫过他的面孔,略微定了定,问道,“我记得,你应该是属的小龙吧?” 不知道谢慎之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自己的属相,卢仁微微一怔,似有不解,“先生,您记错了,老朽的属相是大龙,今年已经七十三岁了。” “七十有三……”谢慎之掐了掐手指,又抬头望了一眼天空,见一荧星晦暗无光已有陨落之势,而后转头将卢仁上下打量了一番,略一沉思道,“快了,快了……” 卢仁见谢慎之神色有变,猜不到缘由,追问道:“敢问先生说什么快了?” “你在阳间的寿数快到了。”谢慎之存于世间千年,虽早已见惯了生死但并不麻木,昔日的老友即将过世,心中难免有些不舍。 垂眸将心底涌上来的酸楚压下,谢慎之凝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忌日,距离你的死时,还有三四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你想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吧。” 谢慎之语出惊人,听起来沉甸甸的压人。 卢仁打了个突,听完整个人都傻了,说话磕磕巴巴的,“啊……谢先生,我……我我活得好好,前段时间刚从医院做完全身体检,各项指标通通正常,你怎么……怎么怎么能说我快死了呢……这,这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谢慎之扫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卢仁,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问道,“如果……我是说假设,你的生命还剩下三个小时,你会在这短暂的剩余时光里做什么?” 卢仁略略思索片刻,“如果我的生命在此时此刻进入了倒计时的话,我会尽情的放纵自己,会为所欲为……” “还可能会寻找刺激去蹦极,会去吃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会去亲吻我暗恋了几十年的姑娘……总之我肯定会在有限的时间里去做一些平时不敢做的事情……” 卢仁正说得起劲儿,突然“咔吧—”一声响。 一个鸟窝从高高的树梢上掉落,可怜鸟窝里的雏鸟儿还没有学会飞翔,就要冻死在雪夜里。 “你在干什么?不是说要去做一些平时不敢做的事情吗?你还不抓紧去做,倒腾这些没用的东西干什么?”谢慎之皱眉,十分不理解此时卢仁的举动。 “先生问我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会去做什么,这就是目前,我认为最值得也最重要的事情……”七十几岁的卢仁,腿脚不似年轻人那般灵活,行动颇为有些笨拙狼狈,他先是捧起鸟窝,垫高脚尖,企图鸟窝放回原处,怎奈树梢实在是太高了,努力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脚下的砖垫了一层又一层,颤颤巍巍的卢仁在再三的努力下,终于将鸟窝放回了原处,为了防止鸟窝再次掉落,又用自己的围巾把鸟窝牢牢的固定在了树杆上。 等卢仁忙完站定后,回过头一眼就看到谢慎之还站在原地,肩头已然落下了厚厚的一层雪。 卢仁不好意思的搓了搓,为怠慢的态度感到十分的抱歉,“谢先生,实在是对不住,我刚才只顾得倒腾鸟窝,怠慢了您,我……” “无妨。”谢慎之摆了摆手,无意中望了一眼浩瀚的星空,发现之前黯淡无光的荧星又重新散发出柔和的光,凝神掐指,片刻后,长长的吁了口气,“心有善念众善随之,过了,你劫数已经躲过了。” “啊?”卢仁一头雾水,但见谢慎之一副谨慎认真的模样,急急追问道,“什么劫数?什么躲过?谢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老朽听不明白……” 谢慎之没有言明,而是说完就走了,留下了一脸懵的卢仁。 此时,已有司机把车停在路边。 凉亭处的环形小路很窄,车开不进来,需要步行十几米才能走到对面的马路上车。 卢仁来到车前刚要上车,不知在何处突然飞过来一只大鸟,叽叽喳喳扑棱着翅膀朝他面门袭来。 这鸟儿就像是故意找茬不让他上车一样,一直盘旋在他的身边,左叼一下右挠一下,也不使劲儿,就是一个劲儿的捣乱。 倒霉催的,也真是奇了怪了,这鸟儿不叼旁人,专叼卢仁。 卢仁右躲左闪,好不容易绕开,正当他打算逃到车上时,刚要抬腿,谁知这鸟儿又迅速飞到了他的头顶上。 “噗呲”不偏不倚,一滩连汤带水的鸟屎落在了卢仁的头顶上。 这下卢仁是彻底上不了车了。 司机眼皮子活,赶忙围了过来,“这鸟儿是不是眼瞎,怎么能太岁爷头上随地大小便呢?待会我去找个弹弓,一枪崩了它,出出气……” 司机拿出手纸,一边擦拭着卢仁头顶上的鸟屎,一边碎碎念道,“明早您还得赶最早一班的飞机去塞班,去谈一宗上千万的宝石生意,刚才那个故作玄虚的毛头小子,神神叨叨的,什么忌日的,什么劫数的,一看就是个骗子,先生您跟这样的人废什么话,纯属浪费时间……” 司机正自顾自的絮絮叨叨念央着,年长上位者的目光突然一侧,锐利的眼风充满警告的意味,“你别诋毁他……” 卢仁表情严肃,不怒自威,让人在瞬间就感受到了他强大的气场。 司机吓得一缩脖子,刷地一下子拉下了眼皮,连忙闭嘴噤声,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鸟屎很快被清理干净,近身的秘书快几步打开车门,把手挡在车门上,“先生请上……” 车字还未讲出口。 一辆疾驰而来的翻斗车,像是脱缰的野马,夹着呼呼风声从远处飙来,因超载导致的刹车失灵,就这么直直的撞了过来。 “砰”的一声巨响,轿车被翻斗车撞出去十几米。 卢仁站得远,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然而,撞车带来的强大气流将站在马路边的秘书抛到了环形花池里。 更可怕的是翻斗车上拉的几百根手指头粗细的钢筋,在巨大的撞击惯性下,全部朝前涌去。 轿车被钢筋瞬间扎成了筛子。 坐在前排的司机未能幸免,脑袋被钢筋对穿,两只眼睛悬挂在黑洞洞的眼框外,像是悠悠球一样在有节奏的晃动着,豆腐一样的脑花混合着暗红色的血肉,此时正咕噜噜地向外涌。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卢仁被吓得都忘记了呼吸。 “啊……”秘书的脸部因巨大的恐惧而扭曲变形,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惨叫声。 卢仁随着心头一颤,神智瞬间回笼。 细细想来,要不是大鸟的无理取闹阻止了他上车的脚步,现如今他也会和司机一样,被钢筋捅成筛子,绝无生还的可能。 寒冬腊月天,他的后背汗津津的被激起一层冷汗。 卢仁扭头回望,试图找寻鸟儿的踪迹,很快就发现了大鸟此时正趴在他用围巾缠绕的鸟窝里。 卢仁心中瞬间了然,原来,这只大鸟是那些雏鸟的母亲。 万物皆有灵,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
第98章 当众表白 沈卿卿身穿的中式礼服是真丝料子的,触手细腻滑糯,质感无痕顺滑。 如此亲肤光滑的衣料,让人又爱又恨,就是每次坐下或者受到挤压时都会出现褶皱。 这不沈卿卿刚刚在座椅里斜躺了一会儿,礼服上就出现了不少的折痕。 给谢慎之留了字条后,沈卿卿下车去了后台,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他要将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到喜欢他的欢众与粉丝面前,礼服上有折痕可不行。 脱掉最外面的对襟长衫,挂在衣架上,沈卿卿小心翼翼的熨烫着,忽然,耳边传来一道尖利刺耳的女声,“哎哟,什么破烂都往身上穿,真是丑死了。” 沈卿卿停住了手上的活计,抬头去看,浑身上下都是大牌香奶奶的丁一,看起来十分的时尚。 为了凹造型时,能够达到更好的吸睛效果,她把紧身的礼服裙摆二次加工,直接剪到大腿根,黑色的内内若隐若现,惹人遐想非非。 丁一不仅穿着清凉吸晴,就连出行的阵仗也很有排场很吸引人注目。 她的随身助理团队多达十几位,前面是六个拍照、领路的,后面跟着两个拎包的,跟在最后面是五个随行的生活助理,他们不仅需要搬运行李物品还要时时刻刻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丁一随意的抬了抬脚,立马就有助理跪在地上,帮她把脚上的鞋子脱下。 即使助理们事无巨细,仍然免不了挨骂。 骂累了,丁一突发其想,想出一个整人的新花招,那就是犯一次错就扣一千块钱薪水,犯两次就扣两千,以此类推,有的助理到了月底,分币不挣,甚至还得倒贴给丁一几千块钱。 丁一沾沾自喜,跟朋友们炫耀,说这种方法可比骂人管用多了。 反观沈卿卿从不对身边的工作人员呼来喝去,客客气气的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逢年过节还会自掏腰包买些小礼物来犒劳大家。 除了工作之外,沈卿卿自己的私事从不假手于人,凡事亲力亲为,就连熨衣服这种小事都要亲自动手。
96 首页 上一页 66 67 68 69 70 7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