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咬了咬嘴唇,抬起头看向炎倾,炎倾格外的担忧和伤怀的眼神把十七瞬间看愣了。似乎很少见到炎倾露出这般神情,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炎倾缓缓蹲下身子,与十七平视,眼眶微微泛红,声音略带哽咽: “十七,莫要再瞒着本殿下,无论何事,本殿下都与你一同面对。不论是你想做什么,本殿下都无怨。” 十七迷茫的看着炎倾,并未点头,只是愣愣的看着炎倾,心里有些愧疚,瞒你的事情还是蛮多的,恐怕我亦无法做到不瞒着你既然,但你无怨的话,那我以后要做的事情,你便应不会…… 炎倾似乎理解懂(并没有)了十七眼中的复杂情绪,轻轻叹了口气,依依不舍的语气询问道: “本殿下知你有苦衷,罢了,现在不再逼你。你若……你还可不可以再留下来?” 这一次十七想都没想,立即点了点头。但看着炎倾依恋的眼神,心里更加纳闷了, 主子这在说些什么南车北马的事情,我不是一直值守在你身边吗?不留下来,打算安排我去哪里? 炎倾看着十七清澈透亮的眼眸,见到他点头应允之后,瞬尔心中的焦急慢慢消散,随即微微摇头,又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十七,起来吧,本殿下信你不会做出伤害之事。” 炎倾轻拍十七的肩膀,指尖触摸到十七散垂在肩上的发丝,那发丝有些冰凉的触感像丝线一样拴住了他的心神。 十七感受着主子落在自己肩上的手,原本想起身,又被压了下来,心中的疑惑却愈发的浓重。 啊,这真是,主子这个是什么情况,谁来救救他的脑子和我的脑子!主子这是又毒发了吗?为什么我完全理解不上主子的想法,他让我起来,为什么手又压在肩上不拿开,所以到底是让不让我起身…… 小顺子带着两个炎倾的幕僚大臣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打断了两个人之间心思各异的想法。 “殿下,” 小顺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两位大人求见。” 炎倾这才回了回神,有些不舍地揉了揉十七的头,收敛了神色,起身走到书屋正厅坐到了椅子上。 “引他们进来。” 小顺子推开门,伸手邀请两位幕僚大臣走进屋内。 十七则站起身轻轻跳上了侧屋的房梁,看着小顺子引领两位大人入座后,进入侧屋擦了桌子,铺整好新的桌布后,带着收拾好的餐盘的碗筷出去了。 “殿下,臣等接到密报已着手调查了当年方家进士方知士之案,确实存在多重疑点,此案却被了了草芥,您提供的线索均可扣实这些疑点并确证,方知士并非科考晋升无望而自杀,而确实为被人所害。” 炎倾听罢,神色凝重,“可有查到幕后真凶?” 其中一位幕僚拱手道:“殿下,目前线索指向错综复杂,还需进一步追查。” 炎倾眉头紧皱,这衔接的每一件事都不是小事,文镰真的有这么大胆子在父皇京城管制的底下如此只手遮天吗,随即嘱咐道: “万不可打草惊蛇,务必尽快查明真相,还方家一个公道。我已安排人去寻方家证人,你们继续寻找考历卷轴里的信息,将当初所涉信息尽数保留,不可遗失。” 两人齐声应道:“是,殿下。” 小顺子在屋门口候着等着送两位大臣离开,还未听见屋内信息,远远看见夙霖过来,往前走了几步,微微手抬起拦了一下。 “夙霖公子,殿下在屋内有事商议,烦请您等等,奴才一会儿给您相传,可好?” “十七是不是在屋内?”夙霖探了探头,看着屋内的灯光闪烁,看不清其他。 十七早在夙霖进入院内便感受到,他看准了角度,轻轻从侧屋的窗户 小顺子赶忙回道:“夙霖公子,十七侍卫不在屋内,殿下正与大人们商讨要事呢。” 夙霖眉头微皱,似有不信,“当真?” 小顺子赔着笑,“小的不敢欺瞒公子,您稍安勿躁,在这等等。” 一片叶子从房顶射了过来,夙霖轻轻接住,微微抿嘴,嘴角上扬,跟小顺子说了句:“你们殿下忙着,我改天再来吧” 小顺子忙道:“夙霖公子,慢走。” 夙霖转身离开,手中还握着那片叶子。出了院门,夙霖轻功跳上树,三跳两跳又返回来到炎倾书屋的房顶上。 他轻手轻脚地蹲下身子,试图不发出声响。 “大胆小贼,爬主家书屋房顶可是重罪,速束束就擒!”很轻的一句玩笑的呵斥,十七丢出了几片叶子当作飞镖,射了过去。 夙霖侧身躲过,压低声音笑道:“狼崽子你又欺负我!” 十七嗤笑一声:“少贫嘴,你来此作甚?” 夙霖嘿嘿一笑:“自然是来寻你呀。”
第75章 与我家十七共乘撑一伞 夙霖挨着十七坐在了房顶上,微风轻轻拂过他们的衣角。 “狼崽子,姜师傅走了,我不日也要启程了,你当真不与我一同离开吗?” 夙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落寞,他转头看向十七,目光中满是不舍。 十七沉默了片刻,微微仰头,望着那深邃的夜空,缓缓说道:“夙霖,我……” 夙霖不等十七说完,急切地打断道:“十七,鄂蒙国并不比炎国差,而且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再受苦。” 十七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对上夙霖炽热的目光, “夙霖,你也是我的责任和牵挂,但我现在不能就此一走了之。” 夙霖眼中闪着浓浓的失落,甚至带着些哽咽,“那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十七望着远处越发漆黑的夜空,沉默片刻后,柔声说道: “带着我的人回去吧,他会替我帮你一二,我现在还需在主子身边,暂时不能与你同去。” 夙霖靠着十七,蹭了蹭十七的肩膀,“只是此去不知何时再见。但你别忘记,你应允了会去寻我,我等你。” 十七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双眼定神的看眼夙霖又看了眼院子, “好,若我可活着……离开,我定去寻你,你且乖乖的好好活着。” 夙霖一拳轻轻捶在十七胳膊上,故作生气的说道: “说什么胡话,你定要好好活着的。” 那拳头落下,看似用力,实则饱含着关切与担忧。 十七微微点头,嘴角上扬,应声道: “好好好。” 两人一时无言,只是静静地坐在房顶,望着天空中的点点繁星。 那璀璨的星光洒在他们身上,宛如一层薄纱。凉凉的夜风微微拂过,撩动着他们的发丝。他们看向同一片天空的眼神中透着宁静与悠远,仿佛在这浩瀚星空下,时间都为之静止。 夙霖一直待到炎倾叫十七进屋,转身运轻功出了皇子府。 十七依旧如往常一样宿在了炎倾寝室的侧榻上。 夜黑得如浓稠的墨汁,没有一丝星光能够穿透这厚重的黑暗。呼啸的风声在窗外肆虐,仿佛是魔鬼的咆哮。 暗一站在窗外,看看天色,再过不久,小顺子便来服侍起床。但看着侧榻上那傻孩子平稳的呼吸气息,暗一无声的微微叹了一口气,这傻孩子咋睡的比主子还踏实了。 于是暗一轻轻探了内力把十七叫醒,跟往常一样窗口递给他侍卫的衣服。 十七揉了揉眼睛,起身眯着眼睛缓着自己的困意,头侧侧的歪到一边,眼睛不一会又闭上休憩。 暗一低声嘱咐道: “十七,随主子进宫,护好主子,不可为主子添乱。” 此时,窗外的树枝在狂风中剧烈摇晃,不时抽打在窗棂上,发出令人心惊的“啪啪”声。 十七穿好衣服,系好腰带,也不知道暗一有没有看见自己点头,盘着腿歪着脑袋继续缓着自己的神。 屋内弥漫着沉闷的气息,微弱的烛光在风中摇曳,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还在上朝的路上就开始下起了小雨,如牛毛般的雨丝纷纷扬扬地洒落。雨滴打在青石板路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十七作为侍卫时坐在马车后面,下雨时是有车棚遮挡的。他微微皱眉,望着车外迷蒙的雨幕,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十四就比较可怜,他躲在树上,茂密的枝叶也无法完全阻挡雨水的侵袭。冰冷的雨滴不断地打在他身上,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为了不被发现,十四还得跟着马车躲避视线地窜行,身形在雨中显得有些狼狈。 十七依旧招手示意十四来马车后躲雨,十四摇了摇头。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的眼神坚定的拒绝了,暗卫未得主子允许,不可暴露。 风愈发猛烈,雨丝斜织成幕,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十四紧了紧身上的黑衣,努力稳住身形,不让自己在风雨中晃动得太过明显。 十七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了手,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担忧,这个傻十四。 “十七,进来,让十四在马车后待命。” 炎倾的声音传了出来。在人车比较少的凌晨显得很大,十四也听到了主子的安排,从树上跳到了马车后,隔着后面的小窗问道,“主子,可是有什么安排?” “无妨,在马车后休息着即可。十七,进来。” 十七站起身,微微使劲跳起一翻身越过车顶到了前面,钻了进去,跪在炎倾跟前,等候着安排。 “十七,宫内紧跟本殿下身后,任何人带你均不可离开。” “坐下吧,一会儿就到宫门口了。”炎倾眼神细腻的看着十七乖巧的坐下。 确实很快,十七坐下还没有来得及打上盹,炎倾还没有看够眯着眼睛偷懒打盹的十七。 小顺子在马车前面说道:“殿下,到了。” 十七立刻起身下了马车,打着伞在一旁等着炎倾下车。 炎倾没好气的下车时说了句:“下次不可驾如此之快!” 小顺子和马车大叔两人互相看了看,都心生疑惑:往常皆是这般,莫不是主子喜欢下雨时慢一些? 十七持着伞给炎倾遮雨,几乎半个身子漏在了外面,炎倾走了几步,犹豫一瞬,说道: “你且离本殿下近一些。” 伞又往炎倾身前凑了一凑,炎倾转头看见,现在十七整个人都已经露在了外面。 “……” “本殿下让你进入伞里离本殿下近一些,本……本殿下略冷,你靠……靠……靠我近些……”炎倾突然有些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十七心下了然,主子定是冷极了,说话都抖的不利索了,甚至连我字都说出来了。 想到这里,十七进入了伞里,站在他身后,拿自己的胸膛微微靠近炎倾,给他挡着点风。 炎倾大宝宝此刻心里满足+开心极了,不错不错,与我家十七共乘撑一伞,还可以靠的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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