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起眉头,指尖微微用力,握紧顾持柏的手臂:“……好歹等我把话说完,你今天怎么这么着急?” 顾持柏缱绻的看着卫霜戈:“卫大人得意的样子,看得人心痒,想要关起来不让别人瞧见。” “我哪里得意了?” 卫霜戈脑中一片混沌。 算了,不想了,反正不管怎么样,顾持柏都有话说。 卫霜戈紧紧攀附住顾持柏的肩膀,在他的肩头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 …… “酸。” 卫霜戈斜躺在矮榻上,扭头把葡萄核吐掉。 他控诉顾持柏:“我都累成这样了,你居然给我吃酸葡萄。” 顾持柏笑道:“我的错。” 他剥开一颗葡萄,吮了下葡萄皮里的汁水:“这个甜。” “嗯哼。”卫霜戈边吃边道:“休息一会就回去了,这玩意吃着又不顶饱。” “稍等。”顾持柏起身出去,再回来时,提来一个食盒。 他打开食盒,把里面的菜碟拿出来摆到矮榻前的小几上。 卫霜戈坐起来,一掸眼都是些功夫菜:“顾尚书早有准备啊。” “来的时候,便叫后厨备上了,现在吃正好。” 顾持柏夹了些菜,把碗递到卫霜戈手边:“我吃饱了,自然不能叫卫大人饿着肚子。” 卫霜戈端着饭碗,专心吃饭,至于顾持柏说了什么——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吃饱喝足,卫霜戈抱着半个西瓜,用勺子挖着吃。 饭饱而已,不妨碍他再慢慢吃点西瓜溜缝。 “等楼国送了美女来,陛下估计得顿顿药膳了。” 卫霜戈吐掉瓜子,继续道:“如果楼国的美女怀了陛下的孩子,那不是回到了楼国的初衷上么?” 顾持柏:“不必忧心,陛下心中自当有数。” 卫霜戈:“不好说,陛下挺好色的。” 皇帝后宫本来人就不少,现在又刚选秀完。 而且起居郎说了,皇帝有时候一晚上能翻三个嫔妃的牌子。 顾持柏握着卫霜戈的手,吃掉他刚挖的西瓜瓤:“还是卫大人好,只翻我一个人的牌子,如果每夜都能翻,就好了。” 卫霜戈戳了下顾持柏的脸颊:“你收敛点吧,何太医见了,肯定会让你收敛点的。” 顾持柏笑道:“放心,何太医给的药膳方子,厨房每日都会做上一两道。” 卫霜戈惊讶道:“每天?我没吃出来啊。” 好嘛,亏得他还笑话皇帝,原来他自己也每天都吃药膳啊。 顾持柏偏头吻去卫霜戈下巴上的西瓜汁:“厨房特地处理过,自然吃不出来。” “你真的是……” 卫霜戈想不出什么词儿来说顾持柏,想让他节制点吧,又想到自己以后若是去了战场,估计一年半载都见不上一次。 算了,随他去吧。 只要不会出现力不从心的情况就行。 卫霜戈也想得开,先快活一天是一天吧。 计民数结束后,皇帝开始着手逐步推行新政。 最得民心的要数减税赋、轻徭役、鼓励经商。 各地的犯人分罪行轻重,罪行重的拉去开荒、挖矿等,罪行轻的则是去开好荒的地上种田、修补城墙、修建堤坝等。 也就是把百姓都需要做的事情,摊派到罪犯头上。 在征兵上,皇帝也做更改。 家中只两名适龄男丁从军者,只许一人参军,家人免除税赋、徭役。 家中男丁众多者,只要有人参军,一律在原有的税赋上,再减三成。 一时间,百姓从军的意愿非常高。 愿意参军的人多,是件好事。 卫霜戈就担心一样:别招来都是荣亲王的私兵这样式的。 太糟心了。 皇帝听了卫霜戈的担忧,好笑道:“你放心,朕交到你手上的军队,自然是精锐。” “算了。” 卫霜戈摇摇头:“有时间臣自己去军营训,连同之前筛出来的那一千人。” 只有日常多接触,才能了解每个人的秉性、特长,尽量把每个人的作用都发挥到最大。 “随你。”将来这仗是卫霜戈去打,皇帝不做过多干涉,征兵才刚要开始,训练的事情暂且不提。 眼下最近的事情,是即将抵达京城的楼国使团。 楼国使团进入大虞那一刻,皇帝便以保护的名义派军队将他们严加看管起来。 进京的路线也是刻意规划过的,所经之途皆是繁荣富裕。 只是到了京城,便不再适合用这个法子了。 皇帝道:“使团进京后,你派人盯紧了。” 卫霜戈眨了下眼睛:“陛下,他们的人不少。” “皇骁司的人也不少。” 皇帝合上折子,冷酷无情的杜绝卫霜戈讨赏的念头:“荣亲王及其同伙的抄家中,他们拿的够多了。” “也还好吧……。” 卫霜戈移开视线,他耸耸肩妥协道:“行吧,臣会让他们好好跟着,就上茅房也盯着,然后臣详细的告诉陛下,他们吃了什么拉了什么。” 皇帝又好气又好笑的随手拿了本折子扔出去:“你皮紧了吧!” --- 一掸眼:方言,看了一眼
第145章 放两个枕头,这就不是孤枕了 楼国使团进京这日,卫霜戈唉声叹气的从床上爬起来。 真是的,脚程慢一点,等后天再到多好。 后天有早朝,他本来就要早起,那早起也就起了。 “使团来就来呗,又不用我接待的。” 卫霜戈眯瞪着眼睛,嘴巴念念有词,胡乱用湿帕子擦擦脸。 顾持柏替卫霜戈穿好外衣:“我让厨房做你爱吃的。” 卫霜戈看着认真替自己整理衣服的人,突然咧嘴一笑把脸埋进顾持柏的颈间,把水蹭到他的脖子上。 顾持柏不禁失笑:“卫大人故意的。” 卫霜戈又捧起他的脸,有恃无恐的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今天可不能迟到。” 顾持柏的手滑至卫霜戈的腰侧,动作暧昧的揉着:“明日不必早起。” 卫霜戈跟个泥鳅似的滑到一边,拔腿就跑:“今晚我去盯梢,不必等我了!” 顾持柏捻了捻手指,轻笑一声:“什么样的人,值得卫大人亲自盯梢?” 卫霜戈随口说:“楼国国师啊,他最坏,就盯他。” 顾持柏若有所思道:“我记得你让祝斗山去盯楼国国师的?” “我觉得他可能办不好,为了不辜负陛下的信任,我决定自己去盯。” 卫霜戈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盯梢肯定还是祝斗山盯,他偷摸回隔壁睡觉。 顾持柏脸上的笑意淡去。 卫霜戈眼皮一跳。 这家伙又要演,不是,这还能怎么演? 顾持柏看向窗外,面沉如水:“素闻楼国国师样貌俊美,宛若天神,卫大人你……” “那是你素闻,又不是我素闻。”卫霜戈连楼国国师是圆是扁都不知道。 顾持柏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卫霜戈知道他这是装的,看着委屈的小表情,到底还是妥协了:“行了行了,我还让祝斗山盯,行了吧?” 顾持柏的表情瞬间雨过天晴,他笑吟吟道:“好。” 卫霜戈揉了揉眉心。 狗样子。 德性。 他倒要看看,这个国师长的有多好看,居然叫顾持柏如临大敌。 使团抵京,皇帝设宴款待。 卫霜戈端着酒杯溜达到礼部尚书旁边,小声问:“哪个是他们国师?” 使团介绍的时候,他在跟顾持柏捏手指玩,没注意听。 礼部尚书道:“最圆的那个。” 最……圆? 卫霜戈不费吹灰之力里找到了大殿中最圆的人。 “这个圆人,是楼国国师?” 脑袋上有毛,但不多,头顶锃亮。 圆圆的脑袋、圆圆的身体。 个头还不高。 卫霜戈以为他坐着的,仔细一看,人是站着的。 礼部尚书点头:“对啊,楼国国师,布丛珉。” 卫霜戈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叫不聪明?” 长得是挺“睿智”的。 卫霜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皮笑肉不笑道:“顾尚书,样貌俊美、宛若天人?” 这哪里是“素闻”来的,分明是胡诌的! 顾持柏勾唇:“卫大人谬赞了。” 卫霜戈无语道:“我不是在夸你。” 顾持柏偏头笑道:“早晨,我是在诓你。” 卫霜戈:……就知道! 顾持柏握住卫霜戈的手,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若不诓住卫大人, 今夜恐孤枕难眠。” 卫霜戈皮笑肉不笑道:“今晚你一个人打地铺,我给你放两个枕头,就不是孤枕了。” 顾持柏敛眉轻笑:“那就委屈卫大人,同我一起打地铺了。” 卫霜戈斜眼看他,打个魂。 顾持柏正要开口,忽的笑容淡了下去,目光冷冽的看向对面使团。 使团中穿着一身红裙,露着胳膊和腰肢的女子,正饶有兴趣的盯着卫霜戈看。 卫霜戈脸皮子一紧,赶忙偏头对顾持柏说:“不关我的事啊,我不认识她,你可不能乱吃味。” 顾持柏握住卫霜戈摆在桌面上的手,笑道:“我自是相信哥哥的。” 此时,一舞毕,乐声停止。 顾持柏的声音不算大,左右坐着的人还是能听见的。 一般人听了也就听了,不会说出来。 但跑来串门的礼部尚书可就不一样了,他惊讶道:“原来顾大人私底下叫卫大人‘哥哥’啊?” 一句话,引得百官看了过来。 皇帝连妃子递到嘴边的荔枝都不想吃了,兴趣颇浓的看过去:“是了,顾卿比卫卿小上两岁,平日里总是会忘记这事儿,总觉得顾卿年长于卫卿。” 顾持柏拇指蹭了蹭卫霜戈的手背,笑容温和:“其实是卫大人纵着我,任由我胡闹。” 谁胡闹?清冷自持的顾尚书会胡闹? 诸位大臣面色各异,要说卫霜戈胡闹,没人会觉得奇怪,但顾持柏……怎么看也不是会胡闹的人啊! 皇帝心中暗笑,他坐在上位,自然看出来楼国公主对卫霜戈兴趣颇浓。 顾持柏这么说,无非是在宣誓主权。 皇帝朗声笑道:“二位爱卿,琴瑟和鸣,朕这婚是赐对了。” 礼部尚书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问刑部尚书:“成亲以后,我不叫你欧阳大人了,我叫你弟弟。” 刑部尚书纠正他的说法:“……咱们岁数一样大,你可唤我的名字。” 礼部尚书竖起食指:“我比你大一天,我是哥哥,你是弟弟。” “哈哈哈!” 大臣们听两人争辩,发出善意的笑声。 楼国公主学了一些虞国话,能听懂个大概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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