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顾小童刚开口:“夫……” 车帘掀起又放下,进去一个人。 顾小童:“少……” 车帘掀起又放下,又进去一个人。 顾小童挠挠头,好熟悉的场景,少爷又调戏夫人了? 他扬起马鞭,驾车往顾府去。 顾持柏伸手要搂卫霜戈。 卫霜戈反手一挡一弹,推开顾持柏的手,还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一道红印。 两人都没有说话。 一个满脸笑意。 一个面上绯红。 卫霜戈坐到顾持柏对面,抬手指着他:“就没见过你这种厚颜无耻的人。” 顾持柏语气温和道:“我不过是跟卫家哥哥亲近亲近罢了。” “你那叫亲近?谁家亲近是、是……叫人**给你看的……” 卫霜戈的脸更红了,说到后面,声音几乎要听不见了。 顾持柏眨了下眼睛:“哥哥说的,让我自己看着办啊。” 卫霜戈瞪他:“你……你强词夺理!” 顾持柏从善如流的认错:“我错了,哥哥莫恼。” 卫霜戈哼了一声,转过头看向窗外。 顾持柏坐到卫霜戈身边,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满是温柔。 马车停在顾府门外。 顾小童看着并肩走进大门的两个人。 心道少爷哄人真是有一手。 回到房间,卫霜戈背着顾持柏脱下官服,换上常服。 一转身,看见顾持柏跟自己穿的一样。 卫霜戈嘀咕了一句:“学人精。” 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新置办的衣服,都是一个样式的。 最多就是颜色不同。 顾持柏替卫霜戈系好衣服:“穿衣打扮我不太懂,卫大人穿着好看,我便跟着卫大人穿。” 这话,卫霜戈受用,但一个字都不信。 开玩笑,顾持柏不懂穿衣? 成亲前,京城未婚女子最想嫁的就是顾持柏了。 什么好词儿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说起来挺奇怪的,我记得以前有好几家小姐放话说过非你不嫁,后来街上见了,为什么她们个个笑的那么开心?” 顾持柏猜测道:“或许,是觉得我与哥哥般配养眼。” 卫霜戈姑且信了,他跟顾持柏站一块确实是俊男配俊男。 他想起来,道:“我明儿去一趟皇骁司,中午尽量回来吃饭。” 第二日。 卫霜戈一进皇骁司,就看见陈修倒挂在树上,双手抱在胸口,气的满脸涨紫。 旁边蹲着几个人,拿树枝戳陈修。 “怎么了这是?” 卫霜戈拿起一根树枝,加入戳戳的队伍:“气呼呼的,来来来,我给你戳放了气。” 他拿的时候没注意,树枝上沾了鸟粪的,加上陈修扭头说话,正好含住了沾着鸟粪的地方。 “呸呸呸!” 陈修从树上跳下来,气呼呼道:“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正在生气的人?!” 祝斗山:“我们在帮你放气啊。” 华师师:“你生气,我们陪你,还不够尊重?” 尚迢:“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 龚梓:“尚迢的意思是,我们替你开解开解。” 卫霜戈:“赶紧的说,不然我让你出去干活。” 陈修捂着胸口受伤不已:“头儿,我才刚回京!你又要指派我出去干活?” 尚迢问:“头儿,咱们貌似没有要外出的活吧?” 卫霜戈微微一笑:“陈修不说的话,就有了。” 陈修垮着一张脸,哀嚎道:“我再也不出去了,出一趟远门回来,我那如花似玉的妹妹,被野男人糟蹋了!” 本来还在笑的几个人脸色瞬变,撸起袖子问:“谁有这狗胆?把他名字报出来。” 陈修咬牙切齿道:“我听岫儿叫他赫连佑安,这狗比玩意现在还跟着岫儿!” “走,去教训这个狗比玩意儿!” 赫……连? 似乎不是大虞的姓氏。 卫霜戈手抬手想止住准备往外冲的手下。 奈何这群人冲的太快,没看见。 无奈,他只能跟上去。 陈修这张嘴,说出来的话和事情的原貌肯定会有出入。 一群人冲进镖局。 祝斗山大喝一声:“赫连佑安!出来!老子让你见识见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镖局里的人都呆呆的看着凶神恶煞冲进来的皇骁司众人。 然后齐刷刷的看向黏在陈云岫身边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头发微卷的高大男子。 陈云岫一扭头,吓了一跳:“祝大哥、师姐姐、尚……” 话没说完,看见走在后面的陈修,陈云岫顿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各位哥哥姐姐,冷静,不管我哥说了什么,都别相信,你们别忘了他是干什么的。” 祝斗山等人齐齐看向陈修。 陈修大呼冤枉:“我跟你们说话哪次掺过假?” 陈云岫一点都不给自己亲哥留情面:“保守估计,十次有八次是添油加醋的。” 陈修:“我是你哥!” 陈云岫:“那我还是你妹呢!” 陈修:“不要以为你是我妹,我就不舍得教训你!” 卫霜戈打量着黏在陈云岫身边,安安静静的男人:“他就是赫连佑安?”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赫连佑安也没有反应,眼里只有陈云岫。 卫霜戈挠了下眉尾,陈云岫叫野狼盯上了啊。 “巧了,我舍得。” 陈云岫一巴掌把陈修扇飞,笑着回道:“对,卫大哥你成亲之前不是让我去了趟边关么,回来的时候顺手捡到的。” 陈修满脸震惊的从地上爬起来,嗓子都破音了:“你那么早就捡了个野男人回来,我居然这么久都不知道!是不是别人帮你瞒着我了!” “想什么呢?” 陈云岫有些无奈:“我跟你说过了,捡到他的时候,他进气多出气少,所以我把他放在医馆养伤啊。” 后来正好陈修出京城的时候,赫连佑安的伤好彻底了。 陈云岫就把他带在身边了。 陈修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肯定是他教你这么说的,妹啊,你被狗男人骗了啊!”
第137章 辛苦了 陈云岫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抽出腰间的鞭子甩了一下:“哥你再娘们儿兮兮的试试?” 赫连佑安跟着开口,咬字有些生硬:“试试。” 陈修挨妹妹打是心甘情愿的,卷毛狗叫一下,他都能炸毛。 “我跟我妹妹说话,你狗叫什么!” 陈修撸起袖子就要揍赫连佑安,真的打起来,陈云岫根本拦不到。 赫连佑安不避不让,结结实实挨了陈修一拳头。 “哥你干嘛!” 陈云岫甩出鞭子捆住陈修的手臂,不让他打第二下。 赫连佑安捂着脸低着头,不说话。 卫霜戈摸摸下巴,这姿态看着有些眼熟。 赫连佑安跟顾持柏肯定聊的来,可以交流心得。 “陈修。” 卫霜戈更在意的是赫连佑安的外貌,他一个眼神压住伸脚想踢人的陈修。 对陈云岫说:“先换个地方。” 换了个地方,卫霜戈把看热闹的全部轰走。 陈云岫刚坐下,赫连佑安立马坐到她的右手边,放下手露出被打伤已经肿起来的地方。 陈修坐在她的左手边,满脸不高兴的看着自家妹妹拿出伤药替卷毛狗擦脸。 “拿个镜子让他自己擦就是了。” 赫连佑安抿了抿唇,低声道:“我可、以自、己擦。” “你手没轻没重的。”陈云岫动作轻柔的把药膏揉开,纠正他:“你断句不对,是我可以,自己擦。” 赫连佑安跟着念了两句,笑的眉眼弯弯:“我可以,自己擦。” 陈云岫也笑了:“真聪明。” 卫霜戈同情的看了眼陈修,不出意外的看见某人快把牙咬碎了。 陈修在陈家的地位,估计要往下再降一降。 卫霜戈问起赫连佑安的来历。 陈云岫详细说了。 她押镖回程时,抄近道走的山路,在山脚下捡到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赫连佑安。 陈云岫给他喂了保命的药,吊住一口气。 沿途找大夫看,最后带回京城,放到医馆里慢慢医治。 “他不会说大虞话,我又没当过娘,不知道怎么教小孩子说话。” 陈云岫回想起教赫连佑安说话时的场景就忍不住扶额:“光是弄明白他的名字,都花了好几天,他是邶乜国人。” 邶乜国…… 卫霜戈:“这国名不吉利,可不就是被灭了。” 羯人灭了邶乜国后,和其他几国瓜分了邶乜国的国土、百姓和各种资源。 陈云岫怜爱的摸摸赫连佑安的头发:“他成了羯人的俘虏,好不容易逃出来,搞不清楚方向,阴差阳错逃进大虞。” 卫霜戈拿来一张纸:“岫儿,你问问他能不能把逃跑的路线画出来。” 陈云岫语气很慢、连带着比划,把卫霜戈的话复述了一遍。 赫连佑安张了张嘴,比划着:“我……画,不清,山里、山……” 陈云岫想了想问:“你是想说,进山前的路能画,但山很多,画不出山里的路?” 赫连佑安点点头。 卫霜戈和陈修对视一眼:这是怎么听懂的? 卫霜戈:“把他借我用用。” 山里路画不出来,可以让董文先根据地形图做出地景盘。 再看能不能画出路线来,或许以后能用得上。 陈云岫转述卫霜戈的话,赫连佑安捏着她的衣摆,像一只被抛弃的狗狗。 他失落的问:“你不、要我了、吗?” 陈修气的跳脚:“把你扔了!嗷——岫儿你居然为了一个卷毛踩我!” 陈云岫有些为难的看着卫霜戈:“卫大哥,别人不太能跟他交流,你需要他做事的时候,我再带他去找你,行么?” 卫霜戈没有异议:“行。” 陈修意见满满,奈何没有人听他的。 陈云岫喜笑颜开:“还是卫大哥好说话。” 陈修指着自己:“妹啊,你这话什么意思?” 陈云岫冲他吐吐舌头:“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 赫连佑安磕磕巴巴的学着:“这、这么个,意思。” 陈修指着他的鼻子:“你这卷毛狗——” “哥哥~” 陈云岫拉着陈修的手晃了晃,撒娇道:“你再一口一个卷毛狗,我就告诉爹爹,你偷喝他藏酒的事情~” 陈修满脸震惊:“那酒你也喝了!” 陈云岫娇滴滴的眨眨眼:“那我告诉娘,你带我喝酒。” 陈修败下阵来,不管陈云岫告诉谁,他都跑不掉一顿荆条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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