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身量高大的汉子缩成一团,挤在一起。 顾持柏上前一步,卫霜戈暗暗用掌风扇灭蜡烛。 屋里黑了下来,只有门口的月光透进去。 卫霜戈脑子往下一耷拉,看上去像是断了一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屋子里的人。 终于有人忍不住扯着嗓子叫了起来:“鬼啊!!!” 顾持柏背着卫霜戈在屋内步履轻盈的转了一圈,几个人只觉得一阵风过。 有人脖子一凉——被顾持柏划破皮流血,他蘸着血写了个字。 有人腿上一凉——被卫霜戈把腰带抽掉,裤子掉了。 有人浑身发凉——纯吓的。 卫霜戈顺了几张银票塞袖子里,拍了下顾持柏的后背。 顾持柏幽幽叹了口气:“夫君没有藏在这里……” 说着他背着卫霜戈“飘”了出去,消失在几个人眼中。 一个人哆嗦着点燃蜡烛,在地上看见一块破碎的布料,有人捡起来,展开一看上面是血写的“恨”字。 捡布料的人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不少人。 卫霜戈和顾持柏趁着人被吸引过来,把庄子大致转了一圈。 没发现什么东西,只顺走了一些银子。 随后两人离开庄子。 卫霜戈抬起手来,觅踪蝶落在他的指尖。 “好宝宝。” 顾持柏托着卫霜戈的屁股往上抬了抬:“你从来没这么叫过我。” 卫霜戈感觉顾持柏好像故意捏了他一下,他嘴角一抽:“……蝴蝶的醋你也要吃?我怎么可能这么叫你!这谁叫的出口!” 哦,顾持柏叫的出口。 一码归一码,反正他叫不出。 顾持柏叹了口气:“也是,卫大人从不曾对我用过亲昵的称呼。” 卫霜戈拍拍他的肩膀:“把你那以退为进的招式收起来,先把我放下来,不嫌累啊你。” 顾持柏依言放下卫霜戈,笑道:“背的是你,自然不会累。” “真当我看不出来,你刚才那几步走到明显脚步重了?” 卫霜戈搭着顾持柏的肩膀,笑话他:“顾大人,该认怂时就认怂,不丢丑的,背着我飞来飞去,累点也正常。” 顾持柏偏头看着卫霜戈笑:“那我能讨要点辛苦费么?” 卫霜戈偏开头,斜睨着他:“你讨打。” “哎,卫大人总是如此待我。” 顾持柏叹着气,将卫霜戈按在树上,略显粗暴的吻住他。 卫霜戈攥紧顾持柏的衣服,心说:我不管怎么待你,便宜还不都是叫你占了去。 顾持柏咬了下卫霜戈的下唇:“卫大人分心了。” 卫霜戈微微一笑,抬脚在顾持柏的衣服上留下一个脚印。 “分心你大爷,老子又没想别人!” 顾持柏表情微妙,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不少。 卫霜戈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正合顾持柏心意。 他找补道:“我什么都没想!” 顾持柏的拇指蹭了蹭卫霜戈的嘴角:“嗯,我知道的。” 卫霜戈:“行了,不闹了,去一趟兰花别苑。” 顾持柏:“好。” 两人上了马,顾持柏握着缰绳没有动。 “往哪个方向走?” 卫霜戈:“不知道,我没去过。” 顾持柏:“我也不知道。” 卫霜戈:“……” 好嘛。 那就只能打道回府了。 这个时候城门早就落锁了。 进城存在问题吗? 不存在。 顾持柏这个武功高手,跟着同样武功高强的卫霜戈从一处狗洞钻了进去。 至于马,则是拴在顾家在京郊的一处酒肆外,等明天让人来牵回去。 狗洞有些小,成年男子钻起来有些费劲。 卫霜戈先钻了出去,拍拍身上的灰,咧着嘴看着顾持柏从狗洞里钻出来,伸手拉了他一把:“顾大人这是头一回钻狗洞吧?” 顾持柏握住卫霜戈的手,一使劲从洞里爬了出来来。 “不是第一次。” 卫霜戈兴致勃勃的问:“第一次跟谁?” 顾持柏抬手把卫霜戈脸上的灰蹭掉:“自然是跟你,哥哥这是忘了?” 卫霜戈只当顾持柏在逗自己:“你就扯吧。” 顾持柏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个人回到顾府已经快到上朝的时间了。 把脸上的易容洗掉,换上朝服,卫霜戈坐在马车里一边吃一边打瞌睡。 一夜没睡在干活,高低得找皇帝要点辛苦费。 闭着眼睛吃完最后一口,卫霜戈感到腰上一紧,后脑勺换了个地方靠。 他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干嘛?” 顾持柏摸摸他的额头:“躺着休息一会,到了我叫你。” 卫霜戈打了个哈欠,也没跟顾持柏客气,很快就睡着了。 顾持柏头靠着车壁,也打起盹儿来。 马车停下时,两人几乎同时睁开眼睛。 卫霜戈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脖子,感觉清爽多了。 刚下马车,礼部尚书就凑上来,小声问:“卫大人,你跟顾大人,谁怀了?” --- 福蝶:你这醋吃的都跨物种了 顾:吃醋不是重点,重点是借机占便宜。
第84章 朕要棒打鸳鸯 卫霜戈嘴角一抽:“车大人你闲的吧。” 昨天才去茶楼里散播的消息,由此可见昨天礼部尚书去喝茶了。 自己劳心劳力干活,俸禄还没他高——皇帝的赏赐暂且不论,只谈俸禄。 卫霜戈决定要去跟皇帝哭穷、哭累。 礼部尚书捶捶胳膊:“我一直在筹备陛下生辰的事情,很累的。” 卫霜戈冷淡的“哦”了一声。 礼部尚书看到卫霜戈眼下淡淡的青色,又看了看顾持柏,一惊一乍道:“呀!二位大人昨夜都没睡好——哎!欧阳大人你拉我做什么?” 刑部尚书拉着礼部尚书往宫门走:“走了,上朝了,小嘴叭叭个没完了还。” 礼部尚书不大高兴:“欧阳大人怎么动不动就打断我跟卫大人说话?” 刑部尚书拉着他快步往前走,免得叫后面的人听见他们的对话:“车大人,你说他们两人没睡好,是有歧义的。” “什么歧义?” 礼部尚书清澈的眼中满是疑惑。 刑部尚书干咳了一声,眼神游移:“以后你就明白了。” “你这表情,跟我爹好像,他就是用这个表情跟我说——” 礼部尚书一边走一边歪头看着刑部尚书,刻意放粗声音:“‘等你成亲就知道了’。” 刑部尚书又咳了一声,生硬的转移话题:“你说近日公务繁忙,有些疲惫,等忙闲了些,等下了朝我请你去听曲儿。” “好啊好啊。”礼部尚书高高兴兴的答应,把前面的话题抛诸脑后。 户部尚书走在后面,脸上的笑容细看会发现,他笑有些勉强。 他已经知道庄子里闹鬼的事情了,住在庄子上的私兵,有不少嚷嚷着要去兰花别苑住,不愿意留在庄子里。 兰花别苑住不下这么多人,没办法户部尚书只能另外寻了一处给他们住。 “你上司的脚步有些沉重啊。” 卫霜戈戳戳顾持柏,示意他去看户部尚书。 顾持柏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未戴上脚镣,还不到沉重的时候。” 卫霜戈:“戴上脚镣,也沉重不了多久。” 毕竟户部尚书参与的可是谋逆,要推到午门斩首的。 户部尚书摸了摸脖子,早晨的风追着似乎有些凉。 早朝上,卫霜戈困劲很快又上来了。 皇帝对卫霜戈上朝时站着打瞌睡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他心里在想听到的那个谣言。 下朝后,皇帝留下顾持柏和卫霜戈。 御书房里,他开门见山的问:“你们俩,谁怀了?” 皇帝知道这肯定是假的,可就是很想问上一句。 卫霜戈:“……看来陛下昨日公务不繁忙啊。” 顾持柏:“陛下,此乃假消息,假使男子能够有孕,那应当是臣。” 卫霜戈意外的挑了下眉,没想到顾持柏会这么说。 皇帝也很意外,他一直以为是顾持柏吃定卫霜戈。 卫霜戈怎么看也不是主导的那一方啊…… “陛下,你这什么眼神?瞧不起臣啊!” 卫霜戈指着干净的地面,不满的嚷嚷:“陛下,臣就要就地放赖了啊!” 皇帝有些头疼,他按了按额角:“朕什么都没说。” 卫霜戈理直气壮道:“陛下的眼神什么都说了!臣受到了伤害,没有一千两黄金治不好!” 皇帝问顾持柏:“朕怎么觉得卫卿比以前更加喜欢无理取闹了?” 而且开口不要银子,居然直接要黄金了。 肯定是顾持柏惯的。 顾持柏恭敬的回答:“陛下,卫大人只是真性情罢了。” 皇帝开怀大笑,这个顾持柏,睁着眼睛说瞎话——也不能说是瞎话,应该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接下来,顾持柏一句话让皇帝的神色严肃起来。 他说:“陛下,昨夜臣与卫大人在京郊一处庄子里发现荣亲王私兵,还有一些应当是在兰花别苑。” 皇帝:“可知大约有多少人?” 卫霜戈摊摊手:“陛下问到点子上了,我们不知道。” 皇帝打量着卫霜戈的神色,思索,他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顾持柏开口道:“臣与卫大人进城后尚未歇息,便直接上朝。” 卫霜戈连连点头:“困的脑子都糊涂了。” 皇帝笑骂了一声:“朕今儿上朝前打了好几个喷嚏,就说定是卫卿在念叨要跟朕要钱,果不其然。” 困的脑子不清楚,但是这要钱一件事情,记得尤为真切是吧。 “行了。” 皇帝大手一挥:“隔三差五跟朕讨要赏赐,真金白银一箱箱往府里搬太过惹眼,今儿带你二人去朕的私库里拿上两件宝贝,” 卫霜戈立马喜笑颜开:“庄子上大约有五六百人,至于这兰花别苑臣就不知道了。” 顾持柏补充一句:“臣和卫大人不知道兰花别苑的位置。” 皇帝两眼一瞪,继而笑了起来:“好你个顾持柏,你现在跟卫卿是狼狈为奸了啊!” 卫霜戈嬉皮笑脸的说:“陛下这说的哪儿的话?臣和顾大人分明是夫夫情深。” “哦?”皇帝换了个姿势坐,指尖轻点桌面:“朕怎么瞧不出来?朕瞧着卫卿同顾卿生分的很,本想着若你二人当真感情颇深,朕可多让你在私库里拿上一件东西。” 卫霜戈立马身体往顾持柏那边倾:“臣和顾大人感情好着呢!” 皇帝:“朕瞧着不像。” 卫霜戈偷偷捏了下顾持柏,示意他表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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