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那为何你们赢了,朕要给你们一人一百两?” 卫霜戈:“因为臣穷啊!” 皇帝:“……” 有时候,他真的有种,想把卫霜戈叉出去的冲动。 卫霜戈追着问:“陛下你赌不赌?一国国主不会这点都不敢赌吧!” 叹了口气,皇帝揉揉眉心:“赌……” 赌个魂,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会输。 试问哪朝哪代,哪个臣子敢明晃晃的随便找个借口从皇帝那里伸手要钱? 皇帝自我安慰:朕这么开明,一定会成为开启大虞盛世、流传千古的明君。 卫霜戈和顾持柏在宫中用了晚膳才出的宫,上马车时月亮挂在了树梢上。 当月亮升至半空时,皇帝又上庆平公主府揭瓦摔了。 庆平公主摇着扇子,撩起眼皮道:“本宫把府里的瓦都揭了,送进宫给皇上摔着玩,如何?” 皇帝用帕子擦擦手:“皇姐若是换成金子做的瓦片,朕会更高兴。” 庆平公主摇扇子的动作一顿:“皇上缺钱了?” 皇帝叹气:“朕的私库被耗子钻了个洞,现在另一只猫帮着他往外运钱。” 庆平公主没问耗子和猫是谁,她开门见山的问道:“皇上这次来找本宫,是要查驸马么?” 得知樊舒背着她与外人勾结之后,她便想过一个问题,这些私铸钱是怎么避开城门口的士兵运进来的。 皇帝并不意外她说这话,庆平公主素来聪慧。 只是大多数时候,她对很多事情都不上心。 得过且过、不去细究。 “是,朕记得方淮与你成亲之前任城门巡检,成亲后也说和同僚相处习惯了,拒绝了升官。” 方淮样样貌中上、身材健硕,家世一般,官职不高,人也老实。 庆平公主选他做驸马,也正是看中这一点。 好拿捏,平日里看着也不伤眼睛。 庆平公主轻叹一声:“倒是本宫看走了眼。” 皇帝摇头:“还未查清,或许另有其人。” 庆平公主放下扇子,从软榻上坐起来:“多半是他了,每年本宫生辰,他送的全是价值不菲的物件,随便一件都是举方家全力都买不起的。” 公主府的账目她不大管,平日里也由得他们随意支取,只要不太过便可。 她只当方淮是借花献佛,用公主府的钱买了贵重物件来讨她欢心。 反正她的钱多的花不完,开心就好。 现在想来,方淮和樊舒都在公主府,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货物哪日进城、由什么人带进来,他们若想交换消息,是很容易的。 “方淮曾经和一个姑娘议过亲,这个姑娘是户部尚书岳家的一个远房亲戚。” 庆平公主手背向上看着自己美丽的丹蔻,嘲讽的笑了:“方家在得知本宫有意招方淮为驸马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当时她想着女方家大约是顾及面子帮着方家遮掩。 庆平公主不曾深究,还为女方家寻了门不错的亲事作为补偿。 “皇上只管查,如果真的是方淮……” 皇帝:“定罪后,朕将他交给你处置。” “好。” 倘若方淮与别的女子私下有染,庆平公主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和离放他走。 但决不允许有人扯着她庆平的名号做旗子犯事。 她问:“皇上想要怎么查,需要本宫做什么?” 皇帝将计划告诉她。 庆平公主听了之后,笑的前俯后仰,好一会才停下来:“这是卫霜戈的主意吧?能想出这种荒唐办法的,也只有他了。” 皇帝颔首:“皇姐猜的不错。” 庆平公主用帕子沾沾眼角,笑的太过,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本宫怀疑,卫霜戈这计能不能成。” 笑着笑着,她的眼神冷了下来。 “卫霜戈会提出这种主意,是已经发现方淮私下里的品行了,只是不便直说,是么?” 皇帝默认了。 “怪不得……” 庆来公主又笑了起来:“告诉卫霜戈,若方淮真的上套,记得下手狠一点,而且闹大一点,越大越好。 哦,对了,让他们给本宫也安排上一出戏。”
第52章 嗑瓜子,看戏 “小姐,你看这个师傅面人捏的可真好!” “你挑几个喜欢的,我买给你。” “谢谢小姐!” 方淮的视线被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子”吸引过去。 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人是男扮女装的。 面纱遮住了眼睛以下的部分,单露出来的一双明媚的凤眼,便知此人样貌不俗。 方淮喜欢男子,他有个癖好,喜欢男扮女装的。 今日见到的这个,绝对是个佳品。 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给自幼跟着自己的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立马会意,他牵着马跟着方淮走到面人摊子前。 “少爷,这面人可真好看,您买两个给老爷和夫人吧。” “看吧,陈修一出马,方淮就落马。” 面人摊子对面茶楼的雅间窗户半开着。 卫霜戈闲闲的嗑着瓜子。 顾持柏看着卫霜戈的侧脸,笑问:“今日我见卫大人挑女子衣衫时,似乎颇有心得。” 卫霜戈脸皮子一僵,很快掩饰过去:“我随便挑的,眼光不错吧。” 顾持柏意味深长的笑了:“嗯,卫大人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 卫霜戈生硬的转移话题:“好说好说,看戏、看戏。” 陈修生的并不是女相,可一装扮上,就是英气十足的飒爽女子样。 眉毛修饰下,再用点易容术改下脸的轮廓,还能扮演可爱的邻家姑娘。 唯一的硬伤就是个头高了些。 问题不大,轮椅来凑。 文闲云挑了两个面人放在自己的脸颊边上:“小姐,这个小兔子和小鸡仔是不是特别可爱?” 陈修笑着掏出铜板来:“可爱,你也可爱。” 两人都忍着恶心,扮演着天真丫鬟和男扮女装的沉稳小姐。 “我来吧。” 方淮掏出十枚铜钱递给面人郎:“相逢即是有缘,小姐的这两个面人钱,我一并付了。” 陈修仰头看着方淮,忽的笑了起来。 这一笑叫方淮心痒无比。 淡淡的香气随风钻入方淮的鼻腔。 方淮深吸一口气,觉得这香气都是勾人的。 面人郎面露难色:“这位公子,面人是十文钱一个,您的小厮拿了两个,所以是四十文钱。” 小厮脱口道:“十文钱一个你怎么不去抢——” 陈修掏出二十个铜板摆到摊子上:“云儿,咱们该回去了。” “好的小姐,你帮我拿着哈。” 文闲云把面人塞进陈修手里,推着陈修往前走。 “哎!” 方淮剜了小厮一眼,掏出二十枚铜板,快步去追陈修。 平日里方淮不会这般着急,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弄到手。 文闲云一拐弯,把轮椅推进一处僻静的巷子。 “小姐,咱们今天抄近道,这样夫人就不会发现咱们偷偷出门啦!” 陈修举起面人:“那这两个面人你可得藏好。” 方淮心道真是老天助他。 他熟悉京城道路,让小厮跟在两人身后。 方淮自己则是随手买了个面具,从另一个地方拐进巷子,很快就遇见了想见的人。 他走上去拦在陈修面前:“我有些事情,想同这位公子谈一谈。” 陈修眼神冷了下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劳烦让一让。” 文闲云双手叉腰指着方淮的鼻子,还没骂开,后颈一痛,软倒在地。 听见身后的动静,陈修装作惊慌:“你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与公子谈谈,为何你穿着女装。” 方淮突然出手击晕陈修,掏出帕子盖在陈修脸上,将人横抱起来。 抱起来时,方淮顿了顿。 没想到这人这般重,差点闪到腰。 他的小厮指着地上躺着的人:“老爷,你看这个……” 方淮无所谓道:“记得把人嘴堵牢了,别办事办到一半,人醒了乱叫。” “胆子挺大的。” 方淮这轻车熟路的,显然是没少做这种事情。 卫霜戈蹲在墙头,看着一主一仆抱着人走到巷子尽头,左拐进了一户院落。 顾持柏语气微冷:“先帝在时,这等做派不在少数。” 平民百姓家中有样貌好的孩子,尤其是姑娘,根本不敢让出门。 若真要出门,大多会将脸遮起来,或是把脸抹脏了。 就连先帝自己,也乔装出宫,做过在街头强抢女子的事情。 荒谬,可悲。 先帝行径荒谬,生长在这样环境里的黎民百姓属实可悲。 “别气别气,好在咱们陛下是个好的。” 卫霜戈拍拍顾持柏的肩:“这种人见一个阉一个,见一双阉一双,走。” 这间两进的院子是方淮用来与别的男子欢好之处。 有的是自愿的,有的则是像今日这样,他强行掳来的。 方淮把陈修放到床上,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当他脱光衣服只剩裘裤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群黑脸大汉冲了进来,为首的还扛着空的轮椅。 他见到双眼紧闭躺在床上的陈修,颤抖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少爷!” 随后他扔掉轮椅,扑到床边,拼命摇晃陈修:“少爷!你醒醒啊少爷!” 陈修被他晃的想吐,暗骂尚迢人来疯。 他幽幽转醒:“……我这是在哪儿?” 嚯!皇骁司兄弟们的脸涂的也太黑了!就只能看见眼白和牙齿了。 妆扮的真细致,露在外面的皮肤全涂成黑炭。 尚迢“嗷”的一声哭了:“我在巷子里发现你的轮椅,还有掉在地上的帕子,吓的我手都在抖!” 陈修坐起来,指着往窗户边上退的方淮:“是他把我打晕了,文文呢?文文也不见了!” 尚迢:“少爷放心,我们每个房间都搜了,文文已经被救下来了!” 方淮的小厮被丢了进来,直接撞在方淮身上。 大汉们一拥而上,把方淮按倒在地。 尚迢摘掉方淮的面具,左右开弓扇了好几个巴掌。 方淮的脸肿成了猪头牙掉了两颗,他的小厮也没能逃过成为猪头的命运。 “说!你是哪家的,胆敢对我家少爷行不轨之事!” 小厮吐出一口血来:“我家老爷是公主驸马!乃是皇亲国戚,识相的你就放了我们!” “噗!” 在人群后面看好戏的卫霜戈笑出声来。 方淮的所作所为,这么久了都没传到庆平公主耳朵里,也是件稀罕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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