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攀荼摇头:“没有,放在我在羯国都城的宅子里。” 卫霜戈:“二哥。” 卫二哥:“干嘛?” 卫三哥拉着卫二哥的手,把臭袜子往欧攀荼嘴里塞。 欧攀荼:“呜呜呜!” 卫霜戈嗤笑一声:“保命的东西你会不贴身带?怎么,等国王要砍你的时候,你说等下让我回去拿个香!” 他扭头对卫二哥说:“二哥,从欧攀荼身上抖落下来的东西,我记得带回来后在大哥那。” 卫二哥点头:“在的。” “行了。”卫霜戈把瓜子皮拢成一堆:“那就没欧攀荼什么事儿了。” 他回头看向秦剑:“秦叔叔还没捋清楚啊?” 秦剑抿抿唇:“先把我抬进去。” 在刑室外,他听到一点动静都心惊胆战的,生怕出现一个熟悉的人。 卫霜戈皱起眉头:“三哥,他在命令我?” 卫三哥:“好像是,不必理会。” 秦剑闭了闭眼睛,低声道:“麻烦小卫将军先把我抬进去。” 卫霜戈掏掏耳朵:“我这身娇体弱的,抬不动啊。” 卫二哥挑左眉:娇弱? 卫三哥挑右眉:嗯,娇弱。 兄弟三人坐着不动如山。 外面传来清晰的脚步声,秦剑急了:“我已经捋清楚了!” 下一瞬,他就被抬进刑室里。 卫霜戈看着他,等待下文。 秦剑垂下眼,低声道:“十年前……” 卫霜戈打断他:“我记得爷爷陷入包围,你率援兵‘迷路’是在十五年前。” 秦剑矢口否认:“那时候我是真的迷路了。” 卫霜戈“啧”了一声。 卫二哥和卫三哥干脆利落的抬起刑架。 秦剑心里来不及挣扎,刑室门打开一条缝的时候,他听见了自己手下的声音! “我说,你们把门关上!” 刑室的门再次关上。 秦剑垂下头像是终于认命了一般:“十六年前,我就接受了羯人送的金银财宝和美人。” 先帝在时,重文轻武。 武将在外上阵杀敌、保卫国家,俸禄比不过文官、权势比不过文官,军营里吃的喝的甚至还比不上普通百姓家。 一次,秦剑跟着卫老爷子一同斩杀敌人一员大将,他以为这次肯定能够得到封赏、甚至是离开边关这苦寒之地。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先帝连一句口头的嘉奖都没有。 “我为国抛头颅洒热血,国给了我什么!” 秦剑眼中皆是愤愤之色:“我要的,大虞不能给我,但羯国可以!我为什么不替他们做事!我只需要做一点点小事,就可以获得许多金银珠宝、还有各种美艳的女人!” “先帝确实不是个东西。” 卫霜戈语气淡淡的,眼中却是审视之意:“我爷爷待你不错吧,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话都说开了,秦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他反问道:“他待谁都不错,这种不错能给我带来什么?” 卫二哥“唰”的站起来,踹了秦剑一脚:“他突破重围后,拖着重伤未愈的身体为你求情!不然你还有命到现在?!” 卫三哥就冷静多了,他只是看了卫霜戈一眼,得到首肯后拿起烧红的烙铁印在秦剑的身上。 “呃啊——” 秦剑痛苦的嘶吼着,脖子上青筋暴起。 卫霜戈懒散的抬手道:“二哥、三哥消消气,他的苦头还在后头呢。” 他又问了几次大虞重要的战役失利,秦剑全都认了。 卫霜戈没头没脑的问了句:“你当初参军入伍,是为了什么?” 秦剑哼笑一声:“我没有你爷爷那种崇高的家国情怀,我读书不成,只想试着走走看参军这条路,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 卫霜戈指指自己:“我现在是正二品的将军。” 秦剑讽刺的笑了:“我现在老了,该享受的已经享受了。” “哦。”卫霜戈淡淡的点了下头:“你平时就通过这一只鸟跟羯人联系?” 见秦剑不说话,卫霜戈困惑不已:“你都已经这样了,也就没必要为羯人隐瞒了吧。” 秦剑:“你都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问。” 卫霜戈:“显然我要你继续联系羯人啊。” 秦剑嗤笑:“你觉得羯人会信?” “你照做就行,信不信就不关你的事情了。” 卫霜戈把小纸条和炭笔摆到桌子上。 秦剑赤条条的从刑架上下来。 卫霜戈看着卫二哥:“二哥,要不你的外套给他披一下吧,有碍观瞻。” 秦剑捏紧了拳头,屈辱涌上心头。 卫二哥照做。 卫三哥问:“小弟,你不问他军中可有其他奸细么?”
第247章 小将军也是太心善了 卫霜戈看向秦剑:“我不问你就不说么?” 秦剑从未见过这种审问人的话术,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不知道。” 卫霜戈“咦”了一声:“那羯人是怎么找上你,给你送金银珠宝和美女的?” 秦剑道:“在安县的时候遇到的。” 安县,秦剑的祖籍在那里,骑马的话从边城一日便可到。 问清楚跟秦剑联系的人,卫霜戈让他在字条上写下一句话。 卫二哥和卫三哥头挨着头,看着那行字。 一个夸:“妙啊!” 另一个夸:“不愧是我小弟!” 字条上写着:【险些被抓,有奸细,日后收到任何消息请仔细辨别】 这样一来,羯国那边,不管收到什么消息,都要犹豫下是真是假了。 收起字条,卫霜戈让人即刻送走。 之后,他又问了一句:“你想过如果羯国的铁骑踏上大虞的土地,你的亲人还能有好日子么?” 秦剑先是低低的笑,随后仰头大笑:“他们生而不养,我为何要在乎他们?” 他家兄弟姐妹众多,父母没完没了的生,家里过年都不见得能吃上一顿干饭。 秦剑在安县买了座宅子,用来安置金银珠宝和美人,至于在安县底下村子里的老家,他一次都没去过。 每次去安县,他都打着回去看父母的幌子,实则是去宅子里过上几日纸醉金迷、美人环绕的日子。 卫二哥露出愤愤之色。 卫霜戈拍拍他的肩膀:“二哥莫恼,境遇不同、选择不同罢了。” “可他不止一次害过爷爷!” 在卫二哥看来,为人子女当孝顺父母、为人兄长当善待弟弟,秦剑这样的人实在是—— “贱人!” 卫霜戈连连点头:“他名字取的不好,人如其名了。” 说完,他起身打开刑室的门,外面站着的正是卫老爷子。 “爷爷,你都听见了哈,怎么处置他你自己定。” 秦剑几次三番陷老爷子于险境,自然也该由老爷子来定要如何处置他。 卫霜戈又拿了两块点心吃,喝了口茶才道:“爷爷,我给你留了点哈,边吃边说,千万别生气哦。” 卫老爷子看着碟子里孤零零的一块点心,笑着摇摇头:“吃完了把空碟子拿走,我早就过了一点就着的年岁。” 刑室的门关上,卫老爷子静静的看着秦剑。 秦剑没有再被绑回刑架上,他身上套着卫二哥的外套,显得不太合身。 在卫老爷子的目光下,秦剑先败下阵来,移开视线:“事情我已经做下了,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卫老爷子缓缓开口:“你可知,那几次战役平白折进去多少人?” 秦剑不语。 卫老爷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开刑室的门。 就在这时,秦剑举起凳子砸向卫老爷子的后背! 卫老爷子头也不回,抄起门边摆着的马槊,这是他惯用的武器。 他单手将马槊用力往后一送。 “啪!” “噗!” 马槊将凳子砸碎,刺进秦剑的左肩。 卫老爷子另一只手打开刑室的门。 外面果不其然站着他的三个孙子:“把他就这样绑在军营中央。” 卫霜戈伸手:“你们赌输了,掏钱。” 出了刑室,卫霜戈拉着两人没让走,打了个小赌。 他赌卫老爷子用最让秦剑难堪的方式作为处罚。 卫二哥觉得老爷子重情义肯定不会。 卫三哥想输点钱给自家小弟,也就跟着赌不会。 卫老爷子笑呵呵的点了点他们。 秦剑的伤口被简单处理了下,就被堵住嘴抬到军营中央。 卫霜戈笑眯眯道:“是不是想着,你都招了我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告诉你——不为什么,嘻嘻。” 来看热闹的聿老搓了搓胳膊:“你怎么这么笑?” 卫霜戈:“我发现气人的时候,加上‘嘻嘻’效果更好。” “当真?” 聿老抓住智兴:“我发现你的准头不行,嘻嘻。” 智兴:“……我一定会勤加苦练的!” 说着,他挣脱聿老的手,掩面跑开。 聿老呆在原地。 卫霜戈叹气:“你惹智兴伤心了,他的大哥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聿老:“大哥?” 卫霜戈:“桑镖。” 聿老大惊失色,他见识过桑镖跟敌人打仗的狠劲:“不、不是,他、他不会手撕我吧?” 卫霜戈面色凝重:“不好说啊。” 聿老吓的团团转:“这可怎么办啊?” 士兵们原本没看清这里绑的是谁,看到聿老原地转来转去都好奇的围过来。 后知后觉的发现被绑的是秦剑。 纷纷询问:“为什么要这样绑着?” “他真的通敌卖国了?” “通敌卖国不是会被砍头吗,这么绑着,应该是犯了错吧。” “他确实通敌卖国。” 卫霜戈摊了摊手:“奈何将军心善,不忍心就这样杀了他,便小小的惩戒一下,具体的等回京由陛下定夺。” “老将军肯定很伤心。” “就是,秦剑真是个白眼狼。” 大家看着赤条条的秦剑,你一言我一语的。 秦剑只觉得脑海中一片嗡然,气血上涌,却口不能言。 卫霜戈看着秦剑,意味深长道:“在仗打完回京前,一日三餐不会少的。” 秦剑瞳孔微缩,战争何时结束,实在是遥遥无期。 卫霜戈准备就这样把他一直绑着?! 有人道:“要我说,就饿着他!小将军也是太心善了。” “我,心善?”卫霜戈笑吟吟的:“你眼光不错看人很准哦,好了都让让,我还有事。” 人群让开一条路。 卫霜戈离开时还听见他们在骂秦剑,他笑了笑去找卫老爷子了。 “爷爷,派人去安县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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