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医才不管他们要审上太医还是下太医,他就听到自己可以去偏殿休息。 皇帝再次躺下。 何太医从寝殿出去时,脸上笑容一收,满脸沉重。 薏嫔对宫人说:“陛下的情况暂且稳定了,你带何太医去偏殿休息片刻,备些茶点送去偏殿。” 随后,她又吩咐另外一名宫人:“你去皇骁司请卫指挥使进宫。” 宫人到皇骁司把“卫霜戈”请来。 薏嫔只让“卫霜戈”进了寝殿,其他人留在殿外。 皇帝坐在床上喝了口茶:“顾卿,朕觉得你就算扮成卫卿的模样,也还是不像的。” 眼前的“卫霜戈”是顾持柏易容的,而真正的卫霜戈已经离开的京城。 除了很熟悉的人,旁人一眼看过去,瞧不出什么破绽。 顾持柏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听皇帝这么说,随意往椅子上一靠,搓了搓手指,懒散道:“陛下有何事吩咐?” 皇帝:“……” 这欠欠的模样,拳头硬了。 薏嫔小声惊呼:“何止是像啊!” 这声音、这神态,简直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她知道这是顾持柏易容的,肯定认不出来。 薏嫔看向皇帝:“原来顾尚书还有这等本事,实在是太厉害了!” 一丝不爽涌上皇帝心头:“怎么不见你这般夸过朕?” 薏嫔用帕子捂住鼻子:“陛下闻见一股酸味了吗?” 皇帝:“……” 顾持柏抖着腿:“陛下先把正事说了,再跟薏嫔娘娘你侬我侬。” 皇帝深吸一口气:“顾卿,你别学卫卿的模样了,太欠揍了。” 顾持柏这才坐正了,恢复淡漠的神情。 薏嫔稀奇的盯着顾持柏看,脸是卫霜戈的模样,但又让人觉得这不是卫霜戈。 皇帝咳了一声。 薏嫔在看顾持柏。 皇帝又咳了一声。 薏嫔不耐烦的甩了下帕子,福了福身:“臣妾先告退——哦,不行,陛下在昏迷中,臣妾得让‘卫大人’去审问犯人。” 皇帝不想说话了。 薏嫔想着,皇帝跟顾持柏说话又没她什么事,就掏出话本来看。 皇帝一看见话本封面上的名字就头疼:“爱妃,这个时候了,你还有闲心思看书?” 薏嫔莫名道:“哪个时候?陛下您逼宫那天晚上,还特地找了些有趣的话本让臣妾安心看书,别担心呢。” 皇帝:“……” 算了。 皇帝扭头对顾持柏说:“顾卿,这段时间就辛苦你兼顾户部和皇骁司了,好在卫卿离京前已经把事情安排了差不多。” 顾持柏颔首:“确实辛苦,为陛下做事,应该的。” 这话落在皇帝耳中就是:开私库吧你,我要多搬走点宝贝等我家卫大人回来讨他欢心。 皇帝沉默了一瞬,还是说正事吧。 好像没什么正事,该干的提前都商议过了。 这个时候叫他来,就是做出卫霜戈还在京城的样子,借着暗处人的手去杀了怡亲王世子。 再暗中跟着这些人,一一拔除干净。 他糟心的挥挥手:“你该去‘忙’了。” 说完,皇帝躺下,还不忘自己把被子拉上来盖好。 薏嫔把人送到门口,又嘱咐了一遍:“有劳卫大人,务必撬开贼子的嘴,问出是谁指使他做出暗害陛下的事情。” 顾持柏:“娘娘放心,臣定会撬开他的嘴。” 薏嫔福了福身。 顾持柏行礼后转身离开。 薏嫔微蹙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一声轻叹落入周围宫人的耳中。 随即,她眼神一凛:“昨夜到今日的事情,谁都不许透露出去,否则——” 宫人们连忙跪下:“是,娘娘。” 薏嫔关上殿门,脸上又恢复轻松的神色。 她脱鞋上了龙床,把皇帝往里推推:“陛下往里去点儿,臣妾也乏了,带我靠一个。” 皇帝只能往里挪。 昨夜假装中毒,吃下会让脉象摸起来紊乱难辩的药后,他就一直躺着。 薏嫔却一夜未合眼。 皇帝握住薏嫔的手:“爱妃辛苦了。” 薏嫔打了个哈欠:“陛下知道就好。” 皇帝收回手,躺好。 而另一边,顾持柏去天牢提人的路上,遇到了各种状况。 他玩味的看着挡在面前的两名醉汉:“按照大虞律法,醉酒上街滋事者,鞭刑五下吃五天牢饭。” 说着,他一抬手,跟在他身后的一起前往天牢的禁军把醉汉扭绑起来。 没走两步,又有一个穿着官服的小吏跑来:“卫大人,顾大人许是太劳累了晕倒在户部,您快去看看吧!” 顶着卫霜戈脸的顾持柏并没有戳破他,而是扭头对身后的禁军说:“劳烦几位把人提到皇骁司,我去去就来。” --- 卫霜戈:听说你晕倒了? 顾持柏:晕倒在卫大人的情意中 卫霜戈:……恶熏,滚滚滚 顾持柏:卫大人邀请我滚三次床单 卫霜戈:……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
第226章 你叫破喉咙看看能不能吸引点人来 顾持柏跟在小吏身后走了一会,随口道:“我看你眼生的很。” 小吏笑着解释:“下官刚到户部不久,大人觉得眼生也是正常的。” “这样。” 顾持柏抬手按住小吏的肩膀:“那为何来的是你而不是宁盛,他和顾尚书关系更好,而且我不曾听闻户部进了新人……” 小吏油滑的从顾持柏手下逃脱,跃上墙头逃走了。 顾持柏不紧不慢的跟上,陪着他演这出调虎离山的戏码。 夜色降临,顾持柏依旧保持着一段距离追着前面的人。 这个人低骂了一声:“跟个狗皮膏药似的。” 顾持柏看了眼爬上树头的月亮,速度骤然加快,迅速逼近前面的人。 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顺势将其肩膀和下巴都卸了。 “这个点,牢房里的人应该已经动手了,不陪你玩了。” 对方睁大了眼睛:他居然知道! 顾持柏预料的不错。 趁着夜色,一个瘦小的身影摸进关着“布先生”的牢房,将一根细如牛毛针扎进他的后颈,随后拔出来悄无声息的退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后还跟了尾巴。 “月亮真圆啊。” 卫霜戈双手枕在脑袋后面,躺在树杈上看着高悬空中的月亮。 自言自语道:“皇帝中毒的消息应该已经有人送出京城了吧,接下来就是皇骁司指挥使出京寻医寻药。” 人生如戏,全靠演呐。 嘿嘿,忽悠的他们团团转。 皇帝“中毒垂危”的消息在京城传开时,卫霜戈已经快马加鞭到了边关。 他悄无声息的潜入卫老爷子的营帐。 “爷爷,你这军营防备能力不行啊。” 卫老爷子闻声回过头来,不禁有些意外,他低声道:“怎么不声不响的就来了,陛下派了什么秘密任务?” 卫霜戈点头:“我要去羯国,你找个借口让桑镖他们离开军营哈。” 卫老爷子皱起眉头:“羯国二王子遇刺身亡后,他们的城门守卫便严格了不少。” 卫霜戈龇牙一笑:“他再严格,我也有办法进去啊,对了。” 他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玉佩,那是他在香荷堂密室里找到的。 卫老爷子拿过玉佩凑到蜡烛前细细看着:“这应当是羯国二王子府的信物,你从何而来?” 卫霜戈接过玉佩,勾着红绳甩了甩:“在一个细作的密室里找到的,跟顾尚书成亲后,感觉运气好了不少。” 他把自己怎么抓到布先生的告诉卫老爷子。 老爷子笑着捋了捋胡子:“不愧是我孙子,真是福将,还悄无声息进了军营,可见身手之高。” 一点都没听进去“跟顾尚书成亲后”这句话。 卫霜戈被老爷子从小夸到大,早就习以为常了。 他摆摆手,互夸:“好说好说,毕竟爷爷也厉害嘛!爷爷,那这人……” 老爷子一挥手:“明早就让他们出发,我下道密令,让他们听命于你,说吧,要多少人?” 卫霜戈想了想:“不要多,除了桑镖他们,再给我十个身手好的就行,还有我之前留下的毒虫。” 人多一点,万一在羯国看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多带些回来。 卫老爷子当晚就把人点出来了。 太阳升起时,他们已经离开往羯国的方向去了。 桑镖骑着马跟卫霜戈并排:“小卫将军,你这次来也没带老虎啊?” “怎么,你想摸老虎屁股?” 卫霜戈玩着马鞭,扭头看着桑镖:“……不是,你这什么表情?” 桑镖扭捏道:“就是想拔几根老虎毛,带回去给我娃。” “这个没问题,你不适合这种扭捏的姿态。” 卫霜戈移开视线。 又对上智兴期待的眼神:“我也可以拔几根虎毛吗?” 卫霜戈点头,买把篦子给大黄梳梳毛,应该能梳下来不少。 一行人抵达羯国边境,卫霜戈远远的看着戒备森严的城门,琢磨着要怎么进去。 聿老见卫霜戈在地上蹲了好一会,像是在发呆,便问:“你不会没想好要怎么混进去吧?” 卫霜戈懒散道:“对啊,没听说过吗,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聿老:“路在哪里?” 卫霜戈拿起装着毒虫的瓮:“路在哪里我还没想到好,但你的手可以在这里面。” 聿老后退好几步:“你不要过来啊!我会尖叫的!” 卫霜戈把瓮放回箱子里,摸着下巴,露出一抹坏笑:“尖叫好啊,你叫破喉咙看看能不能吸引点人来。” 聿老被这个笑容吓的瑟瑟发抖。 卫霜戈把玉佩拿出来,塞到聿老手中:“记住,你是怡亲王的幕僚,擅长御兽,这枚玉佩是布先生给你的。 他告诉你有困难就到羯国,会有人帮你,你本来藏的好好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追杀,所以才逃到此处。” 聿老拿着玉佩问:“然后他们会把我奉为上宾?” 卫霜戈勾唇:“不,他们会怀疑你,然后把你关起来。” 虽然京城的消息肯定还没传回羯国,但羯人不至于傻到因为一块玉佩就相信聿老,他要的只是先进到城内。 方式不限。 聿老:“……啊?” 卫霜戈给每个人都安排了各自的戏份,说完他一拍手:“好了,开始吧!” 聿老还没反应过来,愣在那里:“要不,你再说一遍——啊啊啊!” 卫霜戈一鞭子抽在聿老的马上。 聿老的马撒丫子往前狂奔。 马蹄声:哒哒哒! 聿老:“啊啊啊——救命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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