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听不懂虞国话的,问身边懂的人,那些怕死的自然是绷不住了。 被俘的这些日子,虞国没有虐待他们,一日两餐饿不死。 现在居然要把他们当滚石用?! “你这是虐杀俘虏!” 卫霜戈满不在乎道:“你也知道是自己是俘虏,我是刀俎你是鱼肉,怎么片你是我的事情。” 俘虏们一片哗然。 以前虞国可没出过这么残暴弑杀的将领! 居然连卫战旗都听他的! “我看也不用给他们这么好的地方住,直接拖出去吧,饭呢也不用给,反正要扔掉了。” 卫霜戈随意的摆摆手,往外走去。 “你就不怕羯人——” “哎呦,我好怕怕哦。” 卫霜戈拍拍胸口,嘲讽道:“你们充其量也就是羯人的狗,他们会在意你们的死活——哦,他们会以虞国虐杀俘虏为理由来攻击我们。” 他话锋一转:“但那又如何呢?来呗,大虞不畏战!” 卫父笑着摇摇头:“可惜了,他们被当枪使。” 卫霜戈笑的邪性:“他们心甘情愿,我们也无可奈何啊。” 角落里有人问了一句:“你想知道什么?” 立马有人看向他,怒斥道:“你的骨气呢?!” 对方回他:“你要骨气,我要命!说好的就算被俘虏了,虞国也会好吃好喝的待我们,他们从来不虐待俘虏,结果呢!” 锦似程没忍住道:“他们脑子有病吗?还好吃好喝的待着,当来这玩呢?” 卫父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受卫老爷子的影响,他一般不会虐杀俘虏,而是将俘虏作为后期谈判的筹码。 其实也不是好吃好喝,就是每天吃两顿,保证饿不死。 卫霜戈摊摊手:“我们大虞很穷的,没办法好吃好喝的待你们,所以我们要把你们‘送’回去。” 有人问:“那如果你想知道什么,我们都告诉你呢?” 卫霜戈:“那就是虞国的朋友。” 他这么一说,立马就有人说:“你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 甚至有人担心落后,也叫嚷起来:“问我,问我!我知道的多!” “你这个叛徒——呜呜!” 卫霜戈直接扯下一个俘虏的鞋塞进说话人的嘴里:“自己不要命,别耽搁人家求活路,说不定人还有老婆孩子、父母亲人需要养呢。” 他这话一出,更多人出声表示愿意说了。 卫霜戈命人把愿意说的都带出来,分开来关,挨个审问。 最后再把供词一比对。 大功告成。 锦似程看得目瞪口呆。 “还能这样呢?” 卫霜戈奇怪道:“为什么不能?” 锦似程问:“那不招的那些,还要当滚石用吗?” 卫霜戈惊奇道:“你看不出来我在诈他们?” 锦似程:“……” 这个真没看出来,卫霜戈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一点都不像在诈人好吧! 他还以为卫霜戈真的是杀人不眨眼呢! “天真。” 卫霜戈摇了摇手指,他背着手哼着小曲儿离开。 锦似程挠挠头,这大概就是兵不厌诈吧。 卫霜戈可真厉害啊! 他抬脚跟上卫霜戈:“卫大人你等等我。” 卫父看着卫霜戈的背影,满是欣慰。 “都问出来了?” 他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卫父回头恭敬道:“父亲,都问出来了,他们是从狭关道的一条小路过来的,那条小路十分隐蔽,是以咱们的探子未能发现,而且目国和邯国的驻地离的不算远。” 卫老爷子点点头:“这些日子我就在军营住,不回去了。” 卫父张了张口,到底是没说什么。 此次边关频频有敌来扰,他和老爷子的想法一样,自己的小儿子多半会来边关。 抓到俘虏后,老爷子没有急着审,应该是想等他来审。 审出来,也是一种立功。 另一边,锦似程追上卫霜戈:“那这些俘虏继续好吃好喝的待着?” 卫霜戈开始怀念顾持柏。 顾持柏才不会追着问东问西,不用开口,他就能会意。 唔,也正常,不能歧视别人笨,顾持柏可是大虞最年轻的状元郎。 卫霜戈耐着性子说:“全部送去开荒干苦力。” 边城人少,有大片待开荒的地,脏活累活就让这些人去干。 锦似程一拍巴掌:“好主意啊!妙哉妙哉!” 卫霜戈不想说话,皇帝已经把囚犯全部送去开荒、挖矿,锦似程怎么跟才知道有这种做法似的。 锦似程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他们不一定听话吧?” 卫霜戈扯了下嘴角:“不听话就去做滚石,既然是大虞的朋友,总要给他们多一些选项,你说是吧。” 锦似程心说看似有两个选择,实则只有一个选择。 卫霜戈站在城墙上,眺望远方。 锦似程也学着他往外看,天色暗暗的,有什么好看的? 卫霜戈突然说了句:“快入冬了。” 现在的风吹在脸上已经有些割脸了。 狭关道本来就很窄,两边是高耸的山川,峭壁上也有路,还很隐蔽,只是非常难走。 山谷里的风只会更冷。 锦似程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 他扭头看卫霜戈:“是要给将士们发冬衣吗?” 卫霜戈收回视线:“这不归我管,我回去写信。” 锦似程:“啊?还写?你这一路都写了多少了?” 卫霜戈:“你管我?你也写呗,哦,忘了,你还没成亲。” 锦似程:“我可以给我爹娘、兄姐写!” 卫霜戈:“哦,那你写呗。” 锦似程才不写,好不容易从家里跑出来,还写信? 绝无可能! 卫霜戈耸耸肩,从城楼上下来时,依稀听人提到自己的爷爷。 “天气开始转凉啦。” “卫老将军昨日还说,要给咱们发冬衣了。” “真好,俺在家做田的时候,连冬衣都没得穿,没想到当了兵还给冬发冬衣。”
第189章 吓晕了就不神了 卫霜戈眼神闪烁了下,敛眉快步走下城楼。 锦似程也听见了,没敢吱声。 卫老爷子把卫霜戈从族谱里划掉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 看卫家人对卫霜戈的态度,他差点都忘了这件事情。 听到卫老爷子才想起来这茬。 当年老爷子离京,连住所都没给卫霜戈留。 卫霜戈成亲前一直住在破落的青瓦巷。 锦似程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卫霜戈回到住处,开始提笔写信。 边城的风景顾持柏肯定没见识过,给他画上一幅吧。 卫霜戈咬着笔杆子思索该从哪里下手。 先画个城墙吧,城墙前面是平原,再远点是山川…… 卫霜戈在案头趴了足足一个时辰。 卫母见他屋里还亮着,便敲了敲门:“幺儿,我能进来么?” 卫霜戈放下笔去开门:“娘,进来吧。” “幺儿你……” 卫母惊讶的看着卫霜戈,随即笑了起来:“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了?” “嗯?哪副样子?” 卫霜戈在铜镜前照了下。 画个画,给脸上沾了不少墨汁。 “嗨,刚才在画画,没注意看。” 卫母有些惊奇,自己的小儿子居然会画画了?看来跟顾持柏成亲,他倒是耐着性子学了不少新东西…… 看到纸上的东西,卫母抿了抿嘴,试图找些能夸的词。 “画的……” 卫霜戈咧嘴笑道:“画的还不错吧!” 卫母连连点头:“画的不错、不错。” 就是看不出来画的是什么。 方框上竖着根长了四个分叉的杆子,方框前面是很复杂的曲线,嗯…… 为了不打击卫霜戈,卫母忍住没问他画的是什么。 倒是卫霜戈拉着她看:“这是城墙(方框)、这是我(长了四个分叉的杆子)、这是远处的群山(很复杂的曲线),我真有画画的天赋!” 卫母干笑一声:“啊,对,我儿颇具绘画天分,这么晚了,赶紧洗洗睡吧。” 卫霜戈把画纸吹吹:“等写完信,我就睡,娘你先去睡吧。” 卫母问:“是给持柏写信么?” 卫霜戈点头:“对啊,这画也是给他的,他没来过边城,我画给他看。” 卫母听了,很是高兴,小儿子又是写信、又是画画的,显然跟顾持柏相处的极好:“好,那你早些睡。” 她快步离开。 直到回到房间,脸上的笑容都不曾淡下去。 卫父问她可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卫母把事情告诉卫父。 卫父也很惊奇:“这小子,居然肯写字画画——持柏能看得懂?” 卫母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幺儿的字是难看,可也没到看不懂的程度啊。” 只是那个画,真的很难看得懂。 也不知道顾持柏能不能看明白。 把信寄出去后。 卫霜戈找卫父要了二十个身材瘦小、灵活的士兵。 带上董文、聿老和锦似程,往狭关道去了。 狭关道路难走,聿老叫苦不迭,他就没走过这么难走的路。 卫霜戈对锦似程道:“我以为肯定是你先叫苦。” 锦似程傲气道:“那不可能,我可不是怕吃苦的人。” 聿老期期艾艾道:“我是怕吃苦的人,能让我先回去么?” 卫霜戈摊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聿老真打算往回走。 小道两边的树、树冠相连,白天这路看上去都阴森森的。 聿老竖起一根手指:“能派个人陪我回去么?” 卫霜戈用后脑勺给了他回答。 其他人都跟着卫霜戈往前走。 聿老只能继续跟上,他可不要走在最后面。 太可怕了。 卫霜戈想起来:“我记得你不怕鬼啊,怎么现在胆子这么小。” 聿老哭丧着一张脸:“这种林子里,最可怕的不是鬼啊。” 他懂驭兽,可是那些毒虫又不听他的。 这种树专门生长在恶劣的环境里,其中滋养了不少不喜欢见光的毒虫。 毒虫咬死走兽和落在树上觅食的鸟儿,动物的尸体腐化后成为树的养分。 “哦。” 卫霜戈用匕首刺穿飞过来的大飞虫。 他们身上撒了避虫药,除了不长眼的,一般虫子大多都不会往人身上爬。 但架不住聿老从小就怕这些东西。 卫霜戈把虫子甩到地上时。 聿老忍不住小声叫了下,眼睛都湿润了——第一次失声尖叫时,卫霜戈直接把他下颌给卸了,因此他现在不敢大声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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