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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罪我

时间:2024-08-12 00:00:04  状态:完结  作者:绮逾依

  她要活着的每一天都快乐,所有的不开心都不能过夜!

  “早。”许元晖不自然地回过头去,多希望对方没看见自己,那柄拂尘挂在衣襟,像是狐狸尾巴。

  李汀鹤急急从廊下走来,所过之处掀起一阵风,刚好卢蕤起了床,正打算推门往外走,俩人打了个照面,颔首行礼。

  “卢更生,这是州府司马印信。”李汀鹤捧起绶带和鱼符,紫色团云纹及膝长度的绶带被工整对折数次叠好,堪堪能放在手心,“府君允诺,州府司马悬置已久,你现在是司马,就能帮我分担一部分庶务了。幽州的司马不比其他地方弃置闲散,乃是封疆之吏,执掌一万三千兵员的升迁训练等事宜。”

  身上的担子一下子重了起来,以往不敢奢望的东西争抢着落入自己的掌心。卢蕤还不敢接过,只见陆修羽忽然踏入后院,门房也未通报。

  “封官许愿?可是幽州司马不得走吏部么。”陆修羽讪笑道,“这官印有什么用?李长史,你该不会是想让卢更生帮你干白活吧。”

  “陆长史,你我同为佐贰,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流外到流内总得需要一段时间,文书也要等吏部批示,我怎么可能让卢更生帮我干活?”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卢更生,你也知道边骑营最擅长大漠地形。”陆修羽点拨对方,吟吟笑道,“我知道你最担心的是谁。正好,王府还缺个谘议参军,你来了就能典掌机密。”

  “陵霄这是做什么。”后院又进来了段闻野,一时熙熙攘攘,“卢更生是皇后从兄,我这次来也是奉了陛下旨意。御前还缺个中书舍人,卢更生文章作得好,我昨儿亲眼见了,朝廷可不能让这等贤才流落荒野啊。”

  三方势力……卢蕤脑袋都要炸了。

  段闻野的话不可信,七品侍御史,如何能保举中书舍人这等清要?起草诏书入朝涉政,中书令不发话,借着个段闻野的脸面,说不过去吧?

  目前最近的是李汀鹤,尽管司马一职不太可能真的落在他手中。不过只要一步步来,逐步掌握幽州营的后备和人员选任,对许枫桥也有好处。

  但是陆修羽的条件他动心了。

  边骑营对付漠北天然有优势,必然胜过身为外乡人的女英阁。许枫桥能不能回来、以什么样的身份回来,燕王有绝对的话语权。

  精锐,在燕王手里。

  卢蕤不愿拂了众人好意,他知道长远来看,段闻野和李汀鹤的选择最佳,不过人渴到一定程度往往会饮鸩止渴,“诸位,我身份低微,怕是担不起好意。你们的心意我都受了,只是现在局势还未安定,我若一心求赏,倒显得贪恋功名,因小失大,还请诸位给我时间。”

  能拖就拖吧,卢蕤想着,反正也不着急。

  “都让让,都让让。”

  人群中一个壮汉蛮力推开了一条路,张起茫然无措的脸左右甄别着,总觉得这几个人论年纪都不像是信的接收之人。

  正当李汀鹤要喊门房的时候,厉白杨指着卢蕤激动异常,“诶,宝树,你是不是宝树?”

  大庭广众之下被叫小名,卢蕤还怪不好意思。他先是托言有事,让三路诸侯各回各家,同时暗忖人一到显要位置自然而然就摆起谱来。

  厉白杨左顾右盼,衣冠赫奕济济一堂,红的绿的都有,不免觉得热闹,“宝树兄,他们都是来找你的?”

  卢蕤牵着这人的手腕往自己住的堂屋走,哪怕此人趿拉着步子像头牛一样难拉,“嗯,是枫桥托你来找我的?他还好吗!”

  “好,好得不得了,昨晚还喝了乳茶吃了一整只烤全羊,”二人进到里屋,厉白杨把皱巴巴的信自前襟拿了出来,交到卢蕤手里,趁着对方读信,细细打量着。

  卢蕤一副愁容,素衣青袍,外面罩着件貂裘,许帅竟然把最宝贝的貂裘说给就给了?厉白杨摩挲着胡茬丛生的下巴,嗯……这人长得不错,容貌比不得许帅却有一股松风拂面的清朗。

  燕赵之地俊男靓女不少,厉白杨天天和男人打交道,其实这姿容不是最重要的,气度才是怎么都学不来的。卢蕤气质天然,毫无矫揉造作,质朴之余眉眼秀气,就别说许帅了,估计平时有不少女子抛媚眼——古往今来很多人都喜欢白面郎君。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卢蕤将书信贴着衣袍,“上言加餐食,下言长相忆。知道他无虞我就放心了。”

  哟,还文绉绉的,许帅不是最讨厌读书人了?奇怪,太奇怪了。

  “嗯,他说等身世查清楚和漠北断干净了就回来,你怎么说,你要跟他一起去漠北吗?我看院子里这些人没一个好人,你跟着他们斗,备受掣肘,不如离开大周天高海阔去个没人的地方算逑。”

  “啊?”卢蕤不解,“你怎么想到这儿了。”

  “不对吗?”厉白杨没体会到他的意思,“你不想走吗?那为什么他们喊你去做官,你一个都没应,不就是不想去吗?”

  “你就当我是待价而沽吧。”卢蕤苦笑,不知如何解释。政事水太深,上一刻你还是香饽饽,下一刻你就能变成人厌狗嫌的破鞋。

  “诶……许帅怎么会看上你呢。”厉白杨此言一出,卢蕤别过脸去,眉眼皱成一团。

  这傻大个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然而卢蕤心里竟然想起了那次莫名的冲动,只恨没有地缝能钻进去。

  “可能,我脾气比较好吧。”

  厉白杨说起瞎话来根本不用编,煞有介事地说道:“哪有啊,许帅可是夸了你一晚上,从头到脚,从内到外,他可从来没夸过人呢。那小吊坠——不对,小玉印,他一直宝贝似的捧在手里,生怕被胡人蛮子夺走。”

  “啊?”

  “而且我们许帅啊,很少对人这么温和,你说,你是不是得表个态,跟还是不跟?我见过你们俩这样的多了去了,很正常。”

  卢蕤本能阻止对方别再胡扯下去,“壮士这么说,就有些冒失了。”

  “不对啊,我刚刚路过大当家和军师的房间,他俩你不知道吗?哎呀要不怎么说你们反应慢呢。”厉白杨指指点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手指尖指来指去,“他俩不正经,你不知道?”

  “他们……”

  “谁家好兄弟困觉一个被窝啊!”厉白杨忍俊不禁,“要我说,这事小唐估计也知道,只不过没往那方面想。”

  “那骆君侯要吃点苦头了。”卢蕤道。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个儿吧。怎样,要‘私奔’吗?”厉白杨一副八卦的神情,没有边界感,怎么贱怎么来。

  或许是在试探?如果卢蕤大惊失色、怒火中烧、正色直言,那么就判断他对许枫桥没意思。

  傻大个粗中有细,卢蕤也只能举手投降,“还不到那时候。”

  “也就是说会有那个时候?”

  “不如说说你。”卢蕤习惯性祸水旁引,“你怎么看出来霍平楚和程玉楼的?”

  “人过日子,有时候就是个玄学。你遇见一个人,忽然觉得很投机,很契合,自然而然就有好感。同样,这种‘好感’和兄弟情谊、知己情啊什么的都不一样,用心感受就知道。正如同符契一劈两半,有的人要磨合才能相契,有的人一遇见就知道是对方,我这么说你懂吧?”

  “那你是很有经验?”卢蕤又问。

  “啊……你们卢家也不是头一次了,当年我远远看过一眼武威侯和你叔叔卢云若品茶,那眼神也是如此,可惜他俩这些事不为人所知,众人都以为他们半生知己。现在卢魏两家交恶,方才那个红衣服手持旌节的,可能就是想利用你对付武威侯的本家吧。哎,想当年……”


第45章 45 过错

  骆明河等程玉楼已久,柳江云也在一旁。

  中堂只有他们夫妇,赵崇约早已命人退下,豪门家里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程玉楼披头散发,来不及梳,一袭白袍外又披着墨色披风。柳江云蹙眉,她今日可是严妆以待,包括骆明河也是,这程玉楼想干什么?最起码的尊重应该有吧。

  程玉楼不行礼,直直在屏风前坐下,半晌只说了两个字。

  “解药。”

  柳江云什么尔虞我诈没见过?这么明晃晃还是头一次。饶是如此,她还是保持了贵妇人的仪态,并未苛责。

  “玉楼,你今日也忒不知礼仪了……”她用平常极其罕见的温柔语气,拿腔拿调,话说出口自己都觉得腻得慌。

  “礼仪人?骆九川是礼仪人么。”程玉楼活脱脱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柳江云揉皱了袍衫,额头青筋凸起,恨不得抄起烛台朝他砸去。

  深闺多年,柳家几个兄弟没人敢给她这种脸色,朝内朝外谁不看在她是中书令独女的份上,格外尊重?

  骆明河一把按住柳江云,“云儿莫慌。”

  “你自己鹣鲽情深,倒害得别人劳燕分飞。”程玉楼说话带刺,一见骆明河就没好脸色。

  “解药可以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骆明河无奈,面对兄长,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贸然对霍平楚动手。不过,原本打算全歼霍家寨的计划失败,他容忍不了自己满盘皆输,至少得遵照父命,把这私生子带回家。

  骆九川好面子,又是豪侠,风言风语传出来影响自己颐养天年,本想一口咬死,奈何甚嚣尘上,亲家公柳念之好说歹说,甚至把柳江云生母乃江陵歌伎的身份搬出来。

  有了柳念之作为好榜样,骆九川只能打落门牙肚里咽,嘱咐骆明河一定要把此子带回。

  “那件事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还得再应我一件事,要不然,解药我会找别人要。”程玉楼变本加厉,“卢更生于我有恩,他坏了你的计划,你肯定恨得他牙痒痒。燕王要他,皇后也要他,俩人不在,你想过失杀人造成无以挽回的局面,我劝你还是算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作对?”骆明河问,两个人虽是未曾谋面,但好歹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这句话柳江云也想问。

  “作对?”程玉楼含沙射影,计上眉头,朱砂痣随着眉头微微一动,“我不明白,还是说你和你的夫人都以为我巴不得姓骆?”

  “很明显不是。”骆明河压抑着恼怒,“你先是拒绝入宗,又提要求,是笃定了我们都要脸,拿你没办法?”

  “当然不是。”程玉楼愤然,“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阿楚?”

  骆明河与柳江云面面相觑,难不成,程玉楼不给骆氏台阶下的缘故,只是因为霍平楚?

  他们什么关系?

  “你就为着他么?你可别忘了是他父亲害得你流落在外。”

  霍庆不是东西,骆九川就是?程玉楼回过神来,幼如早已抱着琵琶走上堂前。

  “来,骆君侯,有什么就问她吧。”

  半老徐娘缓缓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午夜梦回时反复回想起的脸——骆九川。或者说,骆明河酷肖其父,那双凌厉的眼睛,和入鬓长眉,无一例外在提醒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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