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求海星,求收藏,还求评论,么么哒。——祁朝天非常担心沈郁回来发现季阳平受重伤然后找自己算账。 想起沈郁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祁朝天没忍住哆嗦了一下。
第35章 踪迹(一) 借着暗淡的月辉,严风俞推门进屋,摸出火折子,点亮了一盏小油灯。 两月前,元嘉皇帝越过他师父,天衍处的首领,直接接见了他。那之后,他星夜兼程半月有余,只身来到临州城,按照皇帝的指示,落脚在此处。 几日前偶遇祁云岚,一时冲动下,他将祁云岚拐来此处,二人借着微醺的酒意,欢好了一夜。 不成想,当日夜间这儿就遭了秧。在祁家二少的指挥下,祁宅的家丁武夫们,将这一方小宅院砸了个稀巴烂。 而到了今夜,星辰月辉下,严风俞回来一瞧,竟见那些砸烂的东西:碎成两半的木门,推倒的桌子板凳,摔碎的茶碗瓢盆……一应设施竟都按照原样一一恢复了回来。 还给新添了上好的笔墨和纸张。 一室洒扫的干干净净。 严风俞悠然一笑,执着油灯走到桌边,把油灯放在桌子上,从怀里拿出两张两半的羊皮卷地图,铺开在桌面上,开始细细打量。 黑色的明线绘就了地上建筑。诸如骆府宅邸的大门,几个跨院,廊亭游阁,书房,卧房,甚至茅房等等居所,一一都由黑色蝇头小楷标示清楚。 赤色的暗线绘就了地下密室。诸如密道走向,梯道,暗室结构等等。这些线条虽是乱中有序,但因密室结构实在过于庞大,且层层交叠,错综复杂,范围之广,自骆府府邸起,蔓延到了城外密林深处。 羊皮卷的左上角,也就是被季阳平抢去的那半张上头,不知何故,竟沾染了大片暗红色痕迹。严风俞将之举拿到鼻下嗅了嗅,闻到淡淡的腥臊气息,似是干涸的血迹,这些血迹与赤色的暗线交叠在一起,几乎难分你我。 是祁朝天故意为之,亦或是地图上本来就有? 那日从红绡手中拿到这张地图,还没来得及细细查看,便遭了季阳平的偷袭,不过,如今木己成舟,再去想这些并无意义。 严风俞把那半张羊皮卷,举到灯前仔细辨别,透过暗红色的血迹,依稀能够区别出一条条蜿蜒的赤色线条,突地,严风俞的神色变了变,他看着一条赤色线条的尽头,出现一个青色标记,这标记细细的一小团盘在密林深处,像个潜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竹叶青蛇,严风俞皱眉,先前没有注意,如今细想起来,似乎别处亦有类似的标记,严风俞把油灯挑的更亮堂些,细细查找,在骆德庸正房的书房内,亦发现一个类似的标记。 这青色标记所标识的,莫不是密道的入口? 严风俞很快推翻他的想法,因为他在别的地方,许多出,亦看到了同色的标记。只是形态各有不同,有些形态如蝴蝶,有些形态如长虫,更有些形态如豺狼,如猛虎……严风俞恍然,青色标记所标识的,想来并不是所谓的出入口,而是各式各样的机关与陷阱罢。 严风俞淡淡一笑,若没有此图,擅闯那地下迷宫,即使是自己恐怕亦是凶多吉少。只可惜左上角沾了不明血迹,密林里的那部分便瞧不真切了。 想了想,严风俞转身拿来笔墨,一边将那染了血迹的羊皮卷举到灯下细细地瞧,一边将那些可以辨识的部分,摹到纸上。 到了月上中天,子时的梆子打了三遭,严风俞放下笔,按了按眉心,听见院门外头传来窸窣响动。半夜三更的,是谁不请自来?严风俞披上外袍,推门出去,看见一只玉白的手正扒着他的院墙,像是一个想要翻墙入院的小贼,严风俞认出那手的主人,粲然一笑,随即捞起衣袍下摆,一脚蹬上老树,借力窜上院墙,落定了,严风俞蹲在院墙上,好整以暇看着被他吓得一屁股摔在地上的祁云岚。 “有门不走学人爬墙,祁小少爷莫不是富贵日子过够了,学人体验起生活来了?” 伸出一只手给祁云岚,“要帮忙吗?” 祁云岚却不肯接。从地上爬起来,鼓着腮帮子拍了拍屁股后,斜睨了严风俞一眼,转身就跑。 “嗳,你干嘛去?”严风俞好笑抬脚去追。祁云岚三脚猫功夫的脚程哪里比得上严风俞?不一会,严风俞就追上了他,跟他搭话他不理,严风俞无奈一笑,一把从背后捞住他的腰,不理会他的挣扎踢搡,带着他跃上屋檐。 “老实点!”二人在屋脊站定,严风俞低声威胁他:“不然把你丢下去。” 说着话,严风俞就松了臂膀,祁云岚一声惊呼,立刻搂紧了严风俞的脖子,脑袋拱在严风俞颈侧。 “不闹腾了?”严风俞好笑,“大晚上过来的,你……嘶!” 脖颈传来刺痛,严风俞一把推开祁云岚,抬手去摸,摸到一手的血腥,“祁云岚,你属狗的?!” “我要属狗,你就是*,我狗改不了吃*,你不告而别我还上赶着来找你!”祁云岚冲他吼道。 严风俞差不多弄清楚祁云岚在闹什么脾气了,他把沾着自己血迹的两根手指送到祁云岚嘴边:“舔干净,不然怎么来怎么回去。” “这儿这么高,我怎么回去?” 祁云岚不肯舔,瞪着一双圆眼与他对视。严风俞亦不肯退让,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他严风俞何时这么好欺负了? 俄顷,祁云岚输下阵来。月光银白,严风俞沾了血的手指像撒了糖霜的山楂果一样诱哄着他,一小截舌头探出口腔,轻轻触了触严风俞的食指,尝到一口血腥味后,他像是尝到了清冽的甘霖一般,将严风俞的两根手指尽数含进了嘴里,软舌打着圈儿舔舐,好像要把严风俞的指纹烙在舌头上,刻进心里。 严风俞:“……” 严风俞呼吸逐渐乱了。 他把手指从祁云岚的嘴里抽出来,拉出一根绵延的涎丝,换了自己的舌头顶进祁云岚的口中,如此纠缠了一会,二人都有些情动,严风俞松开祁云岚,扣住他的腰,将他带入自己家中,推到上回那张榻上,俯身将他压在身下,边与他亲吻,边伸手脱他的衣裳。 窸窸窣窣衣衫褪去的声音挑逗着灯火,灯火摇曳,严风俞的手渐渐往下探去,探到小腹之时,祁云岚忽然呜咽了一声,用力按住了严风俞的手,严风俞稍稍退开些许,笑着问他:“怎么了?还生气呢?” 祁云岚咬着嘴唇撇开脸,手上的力道却没有放松,仍是死死按着不动。 严风俞眯了眯眼睛,察觉出一点不寻常,忽然,他神色一动,一把掐住“祁云岚”的脖子,把“他”摔到地上,脚踩着“他”的胸口,将翻身欲起的“他”踩回地面: “你把他怎么了!?” “祁云岚”桀桀笑起来,朗朗的少年音逐渐变成清凌凌的少女音,摘掉脸上的人皮面具,拿在手中玩耍,红罗悠然躺在地上,摸着自己的嘴唇道:“原来与严护卫亲热是这般滋味,可惜红罗不是男儿身,否则方才干脆松了手,叫严护卫继续摸下去也不是不可,啧啧啧,真是可惜。” 说着,她又轻笑起来。 红罗不是第一回做这样的事,却是第一回走到这么远,第一回与严风俞赤裎相见,想起红罗手中的人皮面具就是用祁云岚的人皮制成的,严风俞心中怒极,脚下一时失了分寸,汹涌奔腾的真气尽数往脚下灌去,红罗哪里承受的住?不多时便笑不出来了。 “你要杀我?”被周遭的杀气激起了白毛冷汗,红罗强撑着内力,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望着严风俞。 灵台重归清明。红罗是天衍处重点培养的黄雀苗子,自己怎可为了一个露水情缘的小情人杀了她?严风俞慌忙回撤内力,到底没来得及,还是从红绡的口中逼出一口热血来。 红罗擦掉嘴角的一丝血线,从地上爬起来,“为了一个露水小情人你竟然要杀我?” 严风俞没有搭理她,看一眼掉在地上的人皮面具,心脏抽痛了一下,转头穿上衣裳,走到桌面饮下一口凉茶:“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将摹了一小半的图纸叠好收紧抽屉里,转身与红罗对视,面上已经恢复了淡然。 ——一个小情人而已,死了就死了,严风俞自认已经可以平静接受。况这样的事情已不是第一回,严风俞早已习惯,账亦不是不算,只是时候未到。 红罗亦从震惊之中平复过来,粲然一笑,拿起严风俞的杯子,转到有水渍的那处,就着严风俞方才碰过的地方,饮下一口水:“红罗是如何杀掉严护卫的小情人,剥掉他的皮的,严护卫想知道吗?” 严风俞不想知道。从前他不好奇红罗的猎奇杀人手段,现在自然也不想知道,垂眼眼睫,淡淡道:“你若是为此事而来,现在就可以走了。” “他攥着一把松子糖去你屋里找你,收拾屋子的丫鬟告诉他你早走了,你知道那时候他有多伤心吗?”红罗不依不饶道。 “‘风哥,你怎么能这样?’他一边走,一边说,低着头,跟个被抛弃的小鸡仔似的,还把松子糖全都丢进池塘里喂鱼,那副样子别提多好笑了,哈哈哈——” 红罗阴阳怪气笑了一气,见严风俞不搭腔,继续道:“我去拍他的肩,诓他说你约了他外头碰面,他那个高兴的呀,跟着我就走了,我这不机会难得嘛!七拐八拐的,就这么把他拐出了家门,拐进了一条空无一人的黑巷子,他终于发现事情不对了,问我到底是什么人,诓他来此处有何目的?我还能有什么目的呢?当然是要他小命啦!他还挺机灵,转身就跑,可他那个脚程也太不够看了,就像你方才追我一样,我一下子追上他。” “严护卫猜猜看,红罗追上你那小情人之后,都对他做了什么?” 严风俞不想猜,放下茶杯:“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走吧,时间不早,我要歇下了。” 【作者有话说】 求收藏,求海星,求评论每天睡前默念一遍 ()
第36章 踪迹(二) 红罗赖着不走,口中吐出的话语愈发恶毒,血腥。严风俞按下冲动,起身打算自去寻个清净地睡觉,推开门忽然想起一事。 早些年,红绡曾经与他说过,易容术是改变人的容貌,声音,体型,甚至体态的一种秘术。 这种秘术并非来自民间,而是打深宫之中流传而出。秘术的创造者亦非黄雀儿探子之流,而是太医院的太医们。 传闻前朝之时,皇宫内院来了一群刺客。这些刺客们个个武功高强,三千禁卫军拦他们不住,竟叫他们一路杀进了皇帝的寝殿。皇帝听见声响,还没从龙床上爬起来,已经生生挨了好几刀,虽被及时赶来的暗卫救下性命,却也因此受下重伤,性命垂危。 彼时正值多事之秋,外忧内患不间断,朝局动荡不安,遇刺不久,外头便有了皇帝已经身亡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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