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鸟体型大,但是行动力竟然比谢九策想象中的弱好多。 别看它的攻击来势汹汹,谢九策每次都能轻而易举地闪躲。 这一来一往,他倒是摸透大鸟的攻击手段。 只见谢九策在大鸟出下一招的时候,人已经闪到了鸟的身后,紧接着他手中的扇子转出利刃,眼神坚定的同时,利刃准确无误地戳在了鸟的身上。 “嗷...”又是一声嚎叫,大鸟疼得转身想抓住谢九策。 可是任凭它如何的动作都没办法把身后的男子抓住。 更甚至,它越是挣扎,谢九策手中的利刃就在它体内转得也是厉害。 终于,大鸟坚持不住了,展翅跃起,脚掌踩在树上,快步朝院子的外面冲去。 谢九策没想到这鸟要逃脱,身子不稳被用力甩了出去。 等他再爬起来的时候,鸟已经出了院子,朝不远处腾飞。 谢九策知道鸟受伤了,这个时候把它抓起来是再好不过的办法。 想着,他收起扇子准备朝黑夜中寻去。 “谢九策!”就在他半个身子已经出了院子,祁亭反应上来急急从屋内冲出,扣住了他的手臂。 “你做什么?”谢九策有些着急,想摆脱,继续往前冲。 祁亭算是冷静的,指尖用力按住了谢九策手腕上的穴位,任凭他如何的挣扎都挣脱不离开。 “放手!”谢九策更是着急了。 祁亭低吼:“不能去追,这里不是京都,是郊外,周围昏天黑地,你要是只身一人追了上去,你想过后果吗?” “可是,那畜生已经受伤了,它跑不远!”谢九策着急。 祁亭隆眉:“它是受伤了,但是你清楚吗?它既然能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对周围的环境极为熟悉。 如果你现在追出去,它躲在暗处,暗算你,你要如何” “我...”谢九策一时间无话可答。 祁亭继续道:“所以,你出去很有可能回中计送死,别忘了,它手里可有很多条人命,你真以为它会怕了你?” 谢九策不再吭声,人也被祁亭训得冷静了下来。 祁亭说得对,现在正是深更半夜的时候,整个村子的村民也因为大鸟要出现躲了起来,如果他在半路上遇到事情,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无门的时候。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谢九策喘着气,给祁亭一个抱歉的眼神。 祁亭拍了拍他,道:“而且,刚才你和那个大鸟搏斗的时候,我发现了点问题,或许对这个案子有帮助。” “发现了什么?”谢九策问。 祁亭转头朝刚才的歪脖子树前走,之后他掏出手中的火折子点亮,照在树上,指了指树干:“你看!” 谢九策顺着他指着低头一看,发现这树干上竟然有一只脚印。 “这...”他凑上前,看着脚印,不是什么鸟的,竟然是人的,而且根据脚印的大小还有印在树干上的细小花纹看,应该是个女子的。 “你还记得和你缠斗的那只鸟有多高吗?”祁亭询问。 谢九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扇子,当时他的利刃插进那鸟背脊的时候,是斜向下的,也就是说,鸟的体型比他要矮上很多。 再加上树干上的鞋印。 “这姑获鸟,莫不是,是个女子假扮的?”谢九策看着祁亭得出这个结论。 祁亭眯紧双眼:“很有可能,但是这女子扮成个精怪,来这个地方做什么?这里的人早都死了吧?” 谢九策点点头:“话是这么说,但是这里之前可是王花和陈燕的地方,这里可来来往往了不少人,如果是她对这里还有眷恋呢?” “所以...” 谢九策含笑,接下祁亭的话:“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个方向查,当年被送到陈燕二人手中的孩子有多少?或许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这个凶手。 不过...” 祁亭不解看着谢九策:“不过什么?” “如果刚才那女子就是十年前的凶手,有没有一种可能,宫府死的两个奶娘也是同一人所为...” “你是想说,这凶手很可能就隐藏在宫府的某个地方?”祁亭按照谢九策的话往下分析。 谢九策先是点点头,之后有觉得不妥摇摇头:“也不能这么说。 没有证据的事情都是我单方面猜测。 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如果这两个案子是同一个凶手干的,宫家这个线索...” “这样!”祁亭想了一下,觉得谢九策说的不无道理。 “我们兵分两路,一路你去彻查当年送到王花和陈燕手中的孩子都是那些人,是不是现在还活着。” 谢九策颔首,这个事情必须由他去彻查,因为要牵扯到户部,祁亭就是个仵作手中没有权利,去了只会受不公的对待。 “至于我。”祁亭继续道:“我去趟宫家,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姑获鸟的线索,或者是别的什么。 明日太阳落山,我们在大理寺碰面。” “好!” 谢九策颔首,走进了屋子内,此刻木十四已经醒来,脸上还有未消散的恐惧:“公子,刚才敦敦说院子里有女鬼,您没事儿...” “本公子要是有事儿,你还能在这里说话吗?”谢九策冷笑一声。 木十四知道自己又丢人了,尴尬地扯动嘴角。 “好了,你俩赶紧起来吧,有事情要做了。”谢九策踢了一脚木十四的屁股,让他站起来。 木十四也机灵,站起身询问:“事情什么事情?” 谢九策扫了他一眼,尽收他面儿上隐藏不住的恐惧:“别怕,陪我去趟户部彻查点东西。” “是!”木十四一听去户部,不是去什么闹鬼杀人的地方,连忙扯着木敦敦冲出房间去牵马车!
第123章 姑获鸟(34) “谢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谢九策进户部光禄寺的时候,五品以上的官员都不在,仅留下个小官在整理户籍室的资料。 “韩大人不在?”谢九策问的是户部尚书韩大人。 王宇摇摇头:“今儿一大早尚书大人就被皇上宣进了宫中,好像是关于刑部的什么事情...” 谢九策一听大抵是知道了,刑部这个案子涉及的金额和人员众人,户部被要求协办也是正常的。 “王大人,我有个问题想问您,不知能不能如实相告?” 他见王宇手中的事情不忙,想着王花和陈燕的案子,忍不住询问。 王宇停下手中整理的册子,拱手:“谢大人最近也在查刑部的案子,皇上说了,我们这些下面的官员都要配合您,您有什么需要直接说就好。” 谢九策想了想组织好语言:“是这样的,十多年前莲花寺收留了一些流民和儿童,这个户部上有记录吗?” 王宇思忖片刻点点头:“还真有,当年流民的事情闹得京都官员手忙脚乱,皇上特意给户部增派了人手,把这些外来的流民登录造册。 我去给您取来。” 他说着,人就进了身后的房子。 谢九策站在外堂听着里面机关开合的声音。 没一会儿王宇在出现的时候,手中竟然抱着厚厚一摞册子。 “这...这么多?”谢九策瞪大双眼,他觉得他要是从这里面找到陈燕和王花的名字,那这个案子也不用破了,宫家的人都死完了。 王宇见谢九策的表情,轻笑一声:“谢大人您不用担心,这册子当时我翻看过,所有人的名字都在下官的脑子里,您说您要找谁,我找出来给您就行。” “这么多,你都能记得住?”谢九策指着面前厚厚的册子,眼底诧异,这不就是活字典吗? “是,您说,我都记得。” 谢九策见王宇这般的自信,心中的担忧少了好些:“陈燕,王花!” 王宇颔首,走到册子边儿上,开始一本本的找,不过须臾,一个打开的册子就递到了谢九策的手中。 “大人您看看,找的是不是这两个人,要是不是,我再找。” 谢九策接过,看到上面人生平的情况,最后被抹除户籍的原因是横死,心里清楚这是找到了。 想着,他诧异地看着对面的王宇,这算是户部捡到的一个宝儿? 他不吝啬的给对方一个赞叹的眼神,继续看着手中册子。 王花和陈琴毕竟只是普通的檀郡百姓,和大部分的流民一样,只记录了一些大抵的情况,比如从檀郡来的时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拖家带口之类的,剩下的就是最后二人的归宿。 尽管上面描绘的不多,但是谢九策还是从字里行间里整理出了王花和陈琴的关系。 原来二人是同母异父的姐妹。 王花年纪稍大一些,是跟着第一个父亲的姓氏。 陈琴年龄稍小一些,是跟着第二父亲的姓氏走的。 当年檀郡发水,她们死里逃生到了京都,混入莲花寺之后开始还算是不错的生活。 “对,没问题,就是她们。”谢九策把册子递给了王宇,不解地问道:“王大人,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你。” 王宇拱手:“谢大人您说。” 谢九策负手:“是这样的,这王花和陈琴开始是在莲花寺,但是之后就从莲花寺出来了,按道理,户籍就发生了变更,上面怎么没有标注?” “原来大人问的是这个。”王宇含笑:“大人可能不知道,户部有规定凡是户籍有变更的,要再造册,您是要找他们二人之后的户籍变更的信息是吗?我去给您找来。” 话落,王宇再次走进内堂,没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手中又是一个厚厚的本子。 谢九策这次傻眼了,“这...难道这一册子的人都叫王花和陈琴?” 王宇笑了:“非也,谢大人这一册子都是王花和陈琴的生平,您看看。” 谢九策不懂了,这王花二人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这么厚的册子,都能写一本自传了。 可是,当他接过,打开之后,才瞬间明白。 这个册子不单单是记录了王花和陈琴的事情,更多的是在这二人活着的几年,所有和他们有关系的那些孩子的事情。 谢九策看到上面一个个人名,双手都是颤抖的。 来的时候,他还想着这尘封了十年的事情,有的孩子死,有的孩子活,来来回回几十名,想从中找出蛛丝马迹,可能和大海捞针一样的。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切竟然比想象的中的顺利太多。 “谢大人,您怎么了?”王宇还是刚才那一副平淡的样子,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重要性。 “这些...这里面记录的都准确吗?”谢九策问。 王宇想了一下,颔首:“谢大人实不相瞒,十年前这个案子我多少也是知道,那时候刚好我刚来户部,负责的就是莲花寺外的人口普查。 所以,应该是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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