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亭手中拿着的是宋描的验尸单。 只见他眉头深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怎么了?”谢九策走到他身边,询问。 祁亭把验尸单递给谢九策:“看看有没有问题。” 谢九策扫了一眼,诧异惊呼:“我记得之前查到衙门对外放出的话是,宋描是被三个混子轮奸之后弄死扔在了淮河里。 但是验尸报告却说...” “在肺里有大量的水,而且尸体上还能见到虐待的生前伤,根据创伤的情况看,乃一人所为,是吗?” 祁亭接下谢九策的话。 “所以,宋描的案子果然是有问题!”谢九策气愤,把手中的验尸单拍在桌上。 也就是董青书死了,不然他发誓现在他一定揪着这个刺史官员的领口,质问他其中的原由! “公子,我有新发现!” 就在谢九策气得牙痒痒,差一点就要爆粗口的时候,木十四突然惊呼。 谢九策和祁亭对望一眼,二人双双走到了木十四的身边。 “公子你看看!”木十四把手中衙门人员登记表递给了谢九策。 谢九策起初还没觉得有什么,直到他看到册子上一个熟悉的名字,整个人都愣住了。 “赵天多!怎么是他!?” 祁亭反应上来也急急走到了谢九策的身边,接过他手中的册子查看起来。 “赵天多是几个月前的时候从衙门离开的,那个时候...” 谢九策深吸一口气:“好像刚好是宋描案子出事儿的时候吧?” 祁亭哽咽,和谢九策的眸子对上。
第52章 博兴女(34) 木十四站在一边露出一副模棱两可的表情。 “公子,您和祁郎中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小的怎么不明白?”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觉得这个赵天多有问题?”谢九策没回答而是反问。 木十四指着祁亭手中的册子:“我记得在周珍案子的时候,这个赵天多是赌坊的老板。” 谢九策颔首。 “虽说,他曾经也是衙门的人,但是当时,赵天多已经在幸福村了,这册子上面写的是几个月前,他才离开衙门的,时间上是不是有点不对劲?所以...” “所以你想的是,有人冒充赵天多?”谢九策接下木十四的话。 木十四拼命点头。 谢九策和祁亭相视一笑,手中的花名册卷起敲了一下木十四的头:“你这是犯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了。” “啊?”木十四揉着被打得发疼的地方。 “差役在大宴是下九流,不算在朝廷官员的行列中。 如果赵天多愿意,可以在外面开着赌坊,昭城继续当差!”谢九策解释。 木十四恍然:“所以他几年前在幸福村开赌坊营生和在昭城当差并不冲突?” 谢九策颔首。 木十四再没有往下问。 谢九策收回看着他的视线,凝着祁亭:“你怎么想?” 祁亭拧眉,把手中的花名册放在一边:“时间太巧合了,赵天多一定知道什么!” 衙门,牢房。 谢九策和祁亭站在牢房门口,看着给他们开门的‘老二’。 “你说赵天多是昨天被押送到这里的?”谢九策询问。 老二打开牢房,一边带着谢九策和祁亭朝里面走,一边回答:“是,这幸福村前段时间不是出了个案子吗?” 谢九策和祁亭对望一眼,二人默契地没有接话。 “之后,这案子的一些相关人员,就被送到了昭城暂时关押,等事情最后结束再说处置的事情。” 老二拉开门,示意谢九策和祁亭往地牢内走。 谢九策对着老二颔首后,负手走了进去。 “真是说来巧合了,以为要去幸福村找人,谁知人已经被压在这里了。”谢九策对着身边的祁亭开口。 祁亭含笑反问:“这不是大宴的规矩吗?幸福村本就属于昭城的,出了案子其中涉案的自然要送到这里。” 谢九策笑了:“这你就不知道了,你还记得咱们在衙门档案阁翻看的那些案件记录吗?” 祁亭扬眉。 “明明是三月发生的案子,记录在册的落款已经到了五月份,证明这衙门的主簿一直在偷懒。” 祁亭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反问:“那幸福村的这个案子怎么又这么快处理了?” 谢九策神秘一笑指了指自己:“当然是主簿知道小爷我来了,不敢怠慢呗!” 祁亭怎么都没想到谢九策会扔给他这么一句话,嗤笑一声,加快了脚步:“谢大人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要是真的忌惮你,那董青书也不敢冒死杀了杨慧吧?” 谢九策一怔,快步追到祁亭的身边:“你什么意思,你说我是自作多情老孔雀呗?” 祁亭没搭理他,准备继续走。 “站住!”谢九策什么都能忍,最不能忍的就是有人质疑他的能力,他扯住祁亭的手臂:“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是个靠爹吃饭的?” 祁亭怔住,不解地看着谢九策,他什么说那句话了?想了一下,反问:“大人很在意别人怎么看你?” 谢九策嘴巴张合,没说出来一句话。 他到底在不在意好像还真有点,开始如大理寺只是兴趣,好像时间久了,就不想别人因为自己的身份,和家族地位而忽略他的能力。 所以来昭城的时候董青书那般的殷勤,他也只是当走个过场。 祁亭见他一副呆呆的模样,不说话,轻轻叹口气:“大人没必要纠结我的话。 以前我或许真觉得大人是靠着拼爹的本事混到这口饭,现在看...你比我想象的能力要强很多。” 话落,祁亭转身继续朝牢房内走。 谢九策半晌才消化掉他的话,绷紧的薄唇微微扬起,心情竟然没由来的愉悦了。 他怎么着都没想到这表扬的话,会从祁亭这个待人冷漠之人的嘴里蹦出来。 这算是得到了肯定? “真好!”谢九策笑了笑,抬眼看着已经找不到人影的牢房回廊,急急跟上:“等等我!” 祁亭和谢九策找到赵天多的时候,他还在睡觉。 站在一边恭迎他们的小狱卒把一份卷宗递给了谢九策:“大人,这是赵天多身上彻查出的过往犯罪记录,请您过目。” 谢九策随意拿起来一看,和他料想的差不多,上面记录的都是一些小事情,比如在赌坊抽老千,对幸福村的百姓坐地抽等等。 最严重的就是和周珍的事情了。 因为周珍属于被强迫,所以赵天多他们几个人算是强奸。 根据大宴的律法,加之周珍案子的特殊,赵天多被判决了三年的监禁。 说这三年不多,如光阴一晃,但坐在里面的人却是度日如年。 毕竟被关在偌大的牢笼内,只能数着天数过日子,就是磨人心气的。 “赵天多。”谢九策从狱卒手中接过牢房钥匙,示意狱卒下去之后,带着祁亭走进了牢房内。 赵天多听到熟悉的声音,起初还以为是幻觉,直到转过身看到谢九策之后,惊骇的差点从床上跌下来。 “大人!大人,您终于来了。 周珍的这个案子,我真的是...冤枉死了!求求您念在小的之前帮您抓曹华的份上,能不能少蹲几年的牢房啊?” 赵天多跪在谢九策的面前,可劲的求饶,哪里还有赌坊当家的样子。 所以人都是这样的,欺软怕硬。 谢九策坐在牢房内唯一的石桌前,随手把卷宗放在了一边道:“你想减刑?” “是!”赵天多之前也是衙门的,他心里清楚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那好!”谢九策含笑,“刚好我有个案子要问你,如果你如实回答,本官可以...以你戴罪立功之说,从轻处罚!” “真的?”赵天多欢雀,急急跪着走到谢九策的面前,拍着胸脯:“大人,您说,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那我问你,宋描到底是怎么死的?” “什么?” 赵天多怔住,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躲避着谢九策试探的视线。
第53章 博兴女(35) “宋...宋描?”赵天多踉跄了一下,眼中被诧异充满。 谢九策看着他这个反应,心中笃定,宋描这个案子,赵天多一定多少知道。 “怎么,你这是什么反应?” 赵天多被谢九策的叫唤回了神,他抬眼定定看着他,带着铁链的手用力摆动:“宋描的事情,小的不知道小的...” “赵天多!”谢九策现在没那么多的耐心,他冲到赵天多的面前,一把提起他的领口低吼:“魏子安的这个案子你多少在幸福村听到了吧?” “小的...没...” “你少撒谎!”谢九策打断了赵天多的话:“开赌坊,要是昭城没什么关系,怎么能在小小的幸福村独霸一方? 魏子安虽然不是衙门的人,但是在昭城也是名人,你混黑白道的还能不知道这个,骗谁?” 谢九策说完,冷冷把赵天多扔在了一边。 赵天多踉跄了一下,扑倒在地上,头低低的不敢看对面的人。 谢九策伸手,祁亭把之前木十四找出来的衙门花名册放在他手中。 “看看这个!”谢九策把花名册扔在赵天多的面前。 赵天多颤巍巍的打开。 “你离开衙门的日子,就是宋描出事儿的时候,你别告诉你,你对这个事情一无所知!” 紧接着谢九策把宋描的验尸单扔在赵天多的面前:“这个案子,我也查了,当时第一个接手的人是你吧!?” 赵天多看着地上的验尸单,惊恐的瞪大双眼。 他心里清楚,事情已经查到这个地步,他想撒谎都不可能了! “是!”他颤巍巍的直起身子跪在地上,好半晌回答了一个字。 “那你说说,宋描当时真的是被这三个混子弄死之后扔在了淮河里的吗?” “是...” “赵天多!”赵天多的话还未说完,谢九策已经知道他要撒谎了,怒不可遏的拎起他的领口低吼:“你知道魏子安这个案子已经死了多少人吗? 衙门的刑狱官,这里面的女囚,还有刺史董青书。 你若是再敢隐瞒,我告诉你,别说减刑,就这个验尸单,足够让你在牢内多待三四年的!” 赵天多听着谢九策这一顿炮火连天的输出,震惊的瞪大双眼,好半天他结巴的说道:“什...什么,董大人他...” “你是昨日被押解上来的吧?估计这事儿就没人告诉你,董青书也出事儿了。” 赵天多再次从谢九策的嘴里确定了这个消息之后,真个人像是泄气的孔明灯,瘫坐在地上:“他死了...那...这个事情我要是说了,就没人会报复我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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