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策说到这里,明显看到祁亭握着解剖刀的手都在颤抖,他眯紧双眸,看着对面人的反应继续道:“之后在宴会上,司马小绾突然吐血,当场人就没了。 当时众说纷纭,甚至大理寺的仵作都介入了。 尽管皇上痛彻心扉,但是验尸的结果却是司马小绾是被吓死的,心脏肥大就是其中的证明。” 祁亭深吸一口气,看着谢九策:“然后呢?谢大人是想说这司马小绾的死和皇后的娘娘的一样是吗?” “予淮兄还真的是会断章取义呢!不过...”谢九策含笑看着木板上还未缝合的皇后尸体:“最后在皇上的坚持下,司马小绾的死因还是被查出来了。 中的就是这五毒丸!” 祁亭嘴角勾起,失笑一声:“刚才谢大人还搞不清楚这五毒丸是什么。 怎么这会说起十年前的旧案子就这么清楚呢?” 谢九策跟着他笑,笑容却没有之前那般的清澈:“开始是没想起来,毕竟十年前,我那时候还在私塾,这个案子也是翻了旧卷宗查出来的。 如今听到予淮兄说,自然是想起来了,这不就念叨一二。” “这样啊。”祁亭继续忙手里的东西。 “予淮兄,我刚才说的话,你还未回答我。”谢九策上前走到了祁亭的身边,一双冰冷的视线直直盯着他:“你和京都的祁家是什么关系?” 祁亭扫了谢九策一眼,神情淡漠,随手拿过一边的针线开始给尸体缝合:“谢大人这话问的是不是有点想太多了? 这大宴姓祁的人多了,不过碰巧都是郎中,能有什么关系。” 谢九策眯紧看着他,明显不相信。 祁亭也不在规避,放下手中的事情,侧身靠着身后的尸案,“既然谢大人要怀疑,那就说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五毒丸算吗?”谢九策问。 祁亭摇头:“谢大人不了解中医,自然是不知道的。 尽管这五毒丸在祁家算是圣物,但是不是说别的书籍都没有提及的。 所以我知道并不稀奇。” 祁亭的回答堪称是完美,一时间塞得谢九策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况且你在想想。”祁亭继续分析:“照您刚才说的事情,想必这谋害司马小绾的人已经抓住了吧?” “是,就是祁家的当家祁雀!”谢九策冷冷开口。 “那既然是祁雀,祁家怎地还能在京都活跃,而且现在的当家祁游还能成为皇上的太医。” “你当真不知?”谢九策诧异。 祁亭一副茫然的样子。 谢九策凝着他,也不知是他隐藏的好还是怎地,一点纰漏都没有:“这个事情说起来就复杂了。 当时司马小绾已经被彻查出是被吓死的,人都要被抬入皇陵了,谁知祁家的二当家祁游站了出来。 说司马小绾是中了家里的圣药五毒丸才死的,而下药的人就是祁家的当家祁雀。 皇上一听甚为震怒,祁家的主脉祁雀全家被抄,祁游因为大义灭亲的关系,被皇上提拔做了祁家的当家。 说来也惨,当年的祁家何等的辉煌,尤其是祁雀,那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如今自己亲手创造出来的百年中医,成了庶弟等囊中物。 祁游这个人我虽然没接触,总觉得阴险狡诈,当年祁家和谢家关系还不错,因为这个事情再也没了来往。 祁家如此的变故,然人唏嘘啊!” 谢九策这一连串的话算是把祁家的上上下下说了个清楚明白。 他以为这会祁亭算是有点反应了,谁知他还是没有。 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 “那还真是遗憾!”祁亭轻叹一口气,看着已经缝合好的尸体,随手把琉璃瓶子内的药丸递给谢九策。 “照你这么说,那祁家陷害皇后娘娘就是没跑的了。 而且根据你之前的话分析,这五毒丸是祁家的宝贝,自然应该是在家主的手中,我觉得你应该带着这个东西去祁家问问,或许有收获!” 话落,祁亭打了个哈欠,道:“最近彻查案子都很累,这个事情就不需要我陪着谢大人去了! 到时候有结果,你随时找我。” 祁亭走到面盆前把手洗干净,又拍了拍谢九策的肩膀,在他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转身离开的大理寺。 谢九策盯着已经空荡荡的院子,对于祁亭如此淡定的反应有些茫然,但是...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琉璃瓶,现在不是深耕这个的时候,要做的是去祁家找祁游。 祁亭从大理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霞弥漫,他定定看了一会儿,也不在想什么,正准备走,韦闲从对面走了过来。 “师傅!” 韦闲是少女花案子差不多快结束的时候回来的,现在浣梦和赵老爷被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也没什么让人操心的。 祁亭深深看着韦闲一眼:“他猜出来了!” “猜出来什么?”韦闲不懂。 祁亭眉头拧紧,背在身后的手用力攥紧:“韦闲,你还记得你来京都时的目的吗?” 韦闲怔住转头看着不远处陈广义将军府。 “给将军讨个公道!” 祁亭长出一口气:“快了,快了!马上这京都就要变天了。 你准备好了吗?” 韦闲哽咽了一下,视线从陈将军府转到不远处的宫廷内:“那师傅的事情呢?” 祁亭闭眼:“也会一并解决的。”
第216章 大结局(3) 谢九策到祁家的时候,祁家的门扉是紧闭的 这不禁让他甚为奇怪。 祁家是百年行医,除了进入宫里作为太医的祁游外,剩下祁家的人都在外面行医瞧病,哪怕是到了这个时候,门口都排满了人。 如今这般冷清...是为何? 想着,他上前敲击铜环。 没一会儿,祁府的门打开,从里面探出个睡眼惺忪的头:“找谁?今日没有诊,明日再来!” 话落,小家丁就准备关门,谢九策眼疾手快,扬起手中的扇子抵住了门扉。 “我不是来问诊的。”他喊笑。 “不是来问诊的,那是找谁?”小家丁不解。 谢九策也没时间跟他废话,随手掏出个大理寺的令牌放在那小家丁的面前:“大理寺的,找你家家主。” 小家丁定定看着谢九策手中的牌子,祁家虽然是医药世家,在朝中也给皇上瞧病,但终归不是入朝堂议论国事的人。 加之在九流内和官宦是没办法比的,所以只要面前来的官员六品以上,又是京都显赫,这祁家自然是矮了一等。 “原来是谢大人啊!”小家丁还算是机灵,定定看了眼谢九策认出来之后,连忙准备迎接。 谢九策没有进去的意思:“你家家主在不在?” 家丁这会才说了实话:“既然是谢大人,那我就不瞒着您了,是这样的,琼妃娘娘被查出有身孕,皇上为了确定情况一大早就把家主唤走了。 到现在还未回来呢!” “你说什么,阿姐怀孕了?”谢九策诧异,眼神从一开始的茫然不解到后面的欣喜。 怀孕一直都是谢思琼的心病。 当年她跟着陈广义的时候,是有个孩子的,也不知怎地就没了,之后入宫嫁给皇上,虽然嘴上不说,但动不动就会盯着一些孩子的东西发呆。 那时候谢九策就知道,阿姐这是回忆起之前失去的孩子怅然了。 如今能重新有自己的孩子,不管是宫里还是谢家都是高兴的。 “好,我知道了,我进宫看看!” 说完,谢九策也不顾家丁不解的目光,迅速的坐在马车上给木敦敦交代了一声,车子就朝宫内走。 因为金牌和皇上的特赦关系,谢九策还是很顺利到了玉琼殿。 依旧是原来的布置,只是上次来的时候是秋季,满地的黄花落叶,甚是风景独美,这次来的是初冬,周围萧索非常,若不是殿内打扫的干净,他甚至以为进入了冷宫。 文鸢第一眼就看到了急急赶来的谢九策,她对着谢九策福身:“公子今日是来找娘娘的?” “我听说阿姐有孕了?”谢九策问。 文鸢愣了一下,反应上来,颔首:“是,娘娘今早吃的东西都吐了,宫里的太医诊脉,说是有孕了,这不为了确定一下,皇上还特意把祁太医大清早的从外面叫来了。” “皇上呢?”谢九策抬眼看着殿内,见内殿门口没有萧庭之的亲卫,忍不住问。 “皇上早朝了,等下朝就应该过来了吧?”文鸢说着,像是在隐瞒什么转身离开。 谢九策本来想进去询问一二,但想着里面谢思琼还在问诊,在外殿随便找了个坐的地方,假寐。 最近他实在太累,加之皇后的事情,人已经被折腾的精疲力竭了。 殿外冷风刺骨,干枯的树枝被摇曳的发出清脆的响声。 谢九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内殿的门是打开的,殿内除了几个下人在来回进出的忙活,基本上没见到祁游和阿姐的身影。 “阿姐?”他站起身站在内殿的门前,拱手呢喃。 里面回答他的是沉默。 谢九策不禁拧眉,看着不远处的文鸢抱着一个汤婆子朝这边走,连忙拦住道:“娘娘问诊完了?” 文鸢颔首:“是,刚才奴婢是送祁大人去了,祁大人说娘娘的身子是好不容易受孕的。 但是因为手脚冰凉,容易滑胎,就让奴婢给娘娘暖着点,这才从管事那里要了这个东西。” 谢九策拧眉:“那我阿姐睡了?怎地呼唤没人回答?” “没有啊,刚才奴婢出来的时候娘娘还躺在床上看书呢,听说您来了,怕您着凉还专门让奴婢给你批了外衫呢!” 谢九策回神低头看着地上不知何时多的一件外氅,那是男子的,玄色勾边,祥云朵朵,样式是他喜欢的。 看来是阿姐,给他新做的。 想到这,他心里一暖,忍不住追问:“我想见见阿姐,麻烦文鸢姐姐通报一声。” “好,公子您稍后!”文鸢含笑,转身走进了内殿。 谢九策把地上的衣衫拾起来,看着上面的刺绣,谢思琼的女工活就一直都是京都出名的,尽管祥云简单,但是这两面绣可不是朝夕能完成的。 可见谢思琼对他的用心。 就在他心中感觉到因为阿姐的疼爱无比的开心幸福的时候,突然内殿传来一声尖叫! “啊!” 谢九策愣了一下,扔掉手中的衣服,飞快的冲了进去。 只见背对他的是文鸢,他手中的汤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人似乎被吓傻了,踉跄的后退一步步的跌落在地上。 随着她的摔倒,对面床榻上的情况也映入眼底。 只见谢思琼躺在床上,手臂上都是血,身下的褥子也被血染红了,人似乎没了气胸膛也没有起伏的样子,面色惨白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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