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是细细分析,不难听出,皇上做的这一切都是在故意的。 有时候想毁掉一个人,不需要很难,只需要让她嫉妒,让她疯狂,之后放任她,任由她无耻肆虐。 最后这个人就会多行不义必自毙! 就好比现在的皇后。 谢九策呼吸开始颤抖,视线锁着对面的萧庭之。 这或许才是一个上位真正该具备的能力。 萧庭之知道谢九策想明白了,却没有责备的意思,他耸耸肩:“朕只是给你说了第一个原因。 后面你不想听了。” “臣,愿意倾听!”谢九策的性格,打破砂锅问到底,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甚至刚才皇上说大宴还有邪教这么一说,他自然是被勾起了全部的兴趣。 萧庭之拿捏谢九策是准准的,轻笑一生,把刚才谢九策没喝的清茶朝他面前推了推。 在古代,他们这些人本就是家臣,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相处自然是要和谐的多。 谢九策这次也不推诿了,拿起清茶喝了一口。 萧庭之喜欢龙井,这上好的新鲜龙井,入口格外香甜。 “这第二,就是因为邪教,朕其实在十年前就发现了皇后这个事情,当时本想着惩戒揭穿。 就算没有废后,那薛氏这样的人,朕也不允许她继续作恶。 但是,朕的命令在暗卫对邪教的汇报中收了回来。” “皇上的意思是,邪教和皇后娘宁有关系?”谢九策诧异。 萧庭之颔首,一副他竟然才知道的样子,“这个下颚角三清(请)教。” “为什么是这个名字?”谢九策不解。 萧庭之继续解释:“这一清,是清楚人间邪祟!” 谢九策并不觉得奇怪,反正不管是什么教,都秉承着除暴安良,又或者是惩戒人间邪祟,帮着人们从善的想法。 “那二清呢?” 萧庭之笑了笑:“二清就不叫清了,叫请!” “哦”谢九策觉得有意思,这请谁啊? “请亡故之人,请想念之人,请周围的亲人!” 谢九策愣住了,“皇上的意思是,这是...招魂?” 他之所以这么说,就刚才皇上说的这些话,自然而然都想到了,古有云,人皆为肉体凡胎,出生的时候是只有生命没有思想的。 所谓不同人不同的思想,不过是在出生的那一刻,被注入了三魂七魄成了真正意义上的人。 而请亡故之人,那便是这这人没有投胎的时候,利用邪术,把人的魂魄从地域里生生叫回来。 谢九策之前去各地办案,倒是见过这样的请魂,但他没有上前细瞧,至于真假自然不得而知。 “那第三呢?”他继续往下问。 萧庭之只见放在桌上的卷宗点了点:“这第三,才这个邪教的核心。 叫请生,也就是我们常规意义上的永生。” 他的话才说完,谢九策第一个反应就是皇后。 毕竟皇后薛氏能用这巫族的邪术来保养自己,自然是有人告知,既然巫族的人都灭亡了,那还有谁知道。 不就是萧庭之嘴里的邪教吗? “所以皇上这么多年,不阻止皇后这个事情...” “那是因为在她背后有着更大的组织,朕也是想尽办法才多少摸了些门路。 毋女村的那些女子自然是不让人惋惜的,但是和整个大宴比起来...”萧庭之摇头叹气:“朕必须要为了大局考虑啊!”
第209章 少女花(48) 谢九策看着萧庭之脸上的无奈,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说。 百年前的前朝也有邪教作祟的情况,这东西就好像是脏水里的水蛭,扯掉一个还会有蜂拥不断的水蛭冒出。 前朝为了清除邪教算是无所不用其极。 但是当年的百姓被洗脑太严重,自杀的自杀,抗议的抗议,光镇压都闹了好一阵子。 本来亨通的国运,被瞬间击垮,后面才有了如今的大宴。 但谁都没想到,多年后的大宴也遇到了邪教,就这所谓的三个请,都是直击人心的存在。 若是稍微意志不够坚定,都会容易深陷泥潭而永远难以脱身。 所以,皇上任由皇后的放肆,也算是个解释。 “皇上既然这么说,那如今默认臣彻查这个案子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掌握了足够的线索。” “是,所以这也是朕把你叫到面前的最终原因。”萧庭之终于说出了目的。 “根据目前朕掌握的线索,这么多年这邪教已经在京都生根发芽,而且它不单单广布于百姓中。 主要的领头人,是朝中权贵!” “朝中权贵?”谢九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来说,邪教起源于民间那邪教的头目也只会是民间中人。 就算是有朝中的人参与,也最多只是一些地方小官作为信徒而已。 而刚才听皇上的语气。 谢九策拧眉,这邪教似乎就是起源于朝廷,而皇上之所以这么多时间一直迟迟未有动静,也只是因为没有抓到这个的把柄。 如今朝中局势还算稳定,能有此滔天权势,让皇上畏惧的人并不多。 应该是谁呢? “去吧!”萧庭之看着已经陷入沉思的谢九策,挥了挥手:“毋女村的案子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之后涉及的事情会更多,朕能做的便是在暗中协助你! 剩下的要靠你自己。” 谢九策站起身,对着萧庭之拱手。 “皇上。”他定了定神,组织过语言之后,道:“如果皇后娘娘的案子和邪教有牵扯,臣想...” 萧庭之笑了:“你手中有金牌,阻拦你者...杀无赦!” “谢皇上!”谢九策跪地谢恩,快步走出了车子。 萧庭之的仪仗队在谢九策从马车上下来之后便继续前行。 这会儿,谢九策没有跟上,他清楚跟上也没什么用,首先要做的,便是把皇后薛氏的案子后续处理清楚。 “皇上跟你说了什么?”祁亭走到了他的身边,缓步上前询问。 谢九策也不含糊,掏出从马车内带出来的卷宗递给了他。 祁亭打开看了片刻,眉头拧紧:“这...邪教?” 谢九策点点头。 “有没有可能是巫族?”祁亭不了解朝中的内斗和局势,自然是觉得此事和巫族脱不了干系。 谢九策摇头:“开始我也这么认为,觉得是大宴境内,巫族余孽搅合的。 但是皇上说,是朝中权贵!试问这十年,皇上都不敢动的人,这人...不一般啊!” 祁亭随手把卷宗收拾好,跨坐在马上,看着一并飞身上马的谢九策:“那还等什么去刑部,提犯人!” ... 深夜,刑部。 薛静坐在石床上,看着外面的月色。 她突然想起一首诗,误踏瑶阶一片霜,侵鞋不湿映衣凉。照来云母屏无迹,穿入水晶帘有光。(1)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萧庭之。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能成为薛家的嫡女是踩着多少人的尸体走上来的。 少时的记忆如汹涌的潮水在脑疯狂的飞驰,她的母亲,是她脚下打的第一块基石。 “静静,你想不想回家?” 薛静的印象里,母亲是温柔的,她长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不然也不会把薛家的当家的迷得神魂颠倒,金屋藏娇。 小时候的薛静不解的看着母亲:“娘亲,静儿不就在家里吗?还要去哪里?” “静儿,这是母亲的家,但不是你的家。”母温柔的手在薛静的头上轻抚。 那时候的薛静很小,不懂她的话,只记得在她的脸上布满着无奈和忧伤。 “在这个世道,女人只有攀附着男人才会成为人上人。 母亲出身不好,能做的,都做了,如今还差最后一步!”薛静的母亲把薛静搂在怀里。 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当地的才女,可又如何,终究是那深宅大院是她这种下等人难以逾越的鸿沟。 但是她的静儿不一样,她是大宴首富的私生女,若是有可能,回到府中那便是庶女,还有可能是嫡女。 “静儿,你的出身不应该这么潦草简单!”母亲把薛静拉进怀中,交给她两个小瓶子。 薛静不懂,抬眼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静儿杀过人吗?”母亲在薛静的鼻尖上刮了一下:“没杀过没关系,母亲会是你第一个。” 薛静的母亲说着,把她手中的瓶子打开,从里面分别倒了两药丸放在了薛静的手上。 “喂我吃!”母亲含笑,指着薛静手中的药丸,好像这不是什么毒药,而是饴糖。 薛静哽咽了一下,虽然她小小不懂,但多少也听懂了母亲话里带话的意思。 她有些害怕,有些无措,更不知道要怎么做。 母亲含笑,额头碰着她的额头:“我的静儿这么好看,自然是要一生富贵荣华的。 静儿,你记着,人只有够狠,够无情才能成为人上人,不管对方是谁?不管你要踩着谁的尸体攀登。 你记着,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说着,薛静的母亲捧起薛静的手,在小小年纪的她措不及防的时候,把那两颗药丸生生吃了下去。 “娘亲!”起初的薛静是紧张的,惶恐的,她的不懂为什么自己的母亲要这般。 明明还年轻,明明还能好好的活下去。 直到,她身上的毒发作,这段时候在母亲床榻侍奉的时候才明白,外室是有多么的见不得光。 有来的郎中,却不是京都最好的,最多是一些撇脚,半瓶水晃荡,不但治不好母亲的毒,还把她弄的越发的严重。 根本就不是疫病,却成了旁人眼中避之不及的东西。 父亲因为娘亲的病也极少来,甚至连往常一直对娘亲尊敬有加的马车夫也是一脸鄙夷的模样。 说着什么主母和外室的区别。 那时候她终于是明白了母亲的话,没有权利没有金钱,那就是个菟丝草,只能依附于男人,最后被踩在脚下。 备注:诗句出自徐舫《月色》
第210章 少女花(49) 薛静在母亲死后被父亲接入了府中。 开始段嬷嬷还能陪在身边,虽然过得清苦,父亲不在家的时候,经常被主母和嫡姐为难,可个人就是有个依靠。 直到,她发现段嬷嬷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被府里的下人欺负,那一瞬间她的心彻底的变黑了。 在如何她也是府中的小姐,自己的人怎么都不能被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欺负了去。 只是,这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后面,隐忍,谄媚,对嫡母对嫡姐,甚至对自己拿冷血的父亲。 母亲在死之前的话一直在耳边回荡:“静儿,你父亲应了我,等我死了,他就带你回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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