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独秀胸膛炙热,烫得他在沉沦的血潮里,感受不到心里那股冰凉,甚至想要这热意更滚烫些。 白独秀俯首盯着他,见他紧闭着双目,面色痛苦,如坠梦似生幻,低声道:“这是,心魔。” 君无赦半睁着眼睛,鼻息相对,他被白独秀身上那股味道给诱惑到了,闷声道:“好冷......” 白独秀和他身躯相抵,看着他的眼眸,道:“哪里冷。” 谢还灵意识朦胧,声音浅淡,喘息道:“白清誉,你撒过野么?知道疯是什么感觉?你想不想试试?” 白独秀和他身躯相抵,看着他的眼眸,道:“我......” 未及说完,谢还灵忽地仰头,主动碰上了白独秀的嘴唇,炙热与冰冷碰撞,煽|动着两人疯狂的欲望。 白独秀咬住他柔软的舌,唇齿交错温柔地亲吻着他,窄小的石缝里,萦绕着满是暧昧的气息,两个人撕咬之声,烧得两人愈加疯狂。 白独秀垂着的手抬了起来,伸手摘掉了谢还灵的面具,又把他的后脑托了起来,缠绵的唇齿好似亲密无间。 他一手强行与谢还灵十指交握,忽然变得凶猛起来,谢还灵目眩神迷,用更加凶悍的力道回应,唇舌翻搅间隙,他猛地一用力,在白独秀下嘴唇上狠狠咬了一下,一下子就破了皮。 白独秀抽了一口气,却没松嘴,反而用更强烈霸道的吻回应不会放过他。厮磨许久,白独秀粗喘着气息,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唇瓣。 他不动声色,抬指抚开谢还灵濡湿的发,静静地观察着身下之人。过了片刻,他抬起谢还灵的右手,在他第三指节结了一根蓝白色的白线牵,线牵延伸到另一头,是白独秀的左手第三根指节。不一会儿,白线牵的蓝白色光芒,便消失了。 昏暗天色渐明,君无赦靠在苔痕石壁上,药性散退,神智已经清醒,但浑身依旧发软发虚,甚至头重脚轻,过了好一会儿,身上才恢复些许力气。 待他睁开眼来,脑子一片空白,依稀记得刚刚做了一个梦,还是一个春梦,春梦的对象还是白独秀。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龌龊地梦到,对白独秀存有非分之想,简直晴天霹雳。心中暗骂自己一定是疯了,还好那只是个梦,要不然,真是要丢死人了。 想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睁开眼睛,白独秀蹲在一侧,见他醒来,立即问道:“醒了,身上可有不适?” 君无赦晃了晃抽筋许久的脑袋,抬眸看着白独秀,打量了他一身白衣沾着泥土脏水,活像在泥沟里打了个滚,但仪态仍是万方端庄得很,摇了摇头,哑声道:“没事,软筋散已经退了。” 正说着话,突然他看到白独秀嘴唇上有块伤,奇怪道:“你嘴怎么回事?” 闻言,白独秀收回了目光,平淡地道:“无事。” 君无赦一阵莫名,忍不住道:“白清誉,你该不会......” 白独秀一僵,沉声道:“什么?” 君无赦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道:“是被木头磕到了,我没没那么用力拽你吧。” 白独秀轻咳一声,道:“没事。” 君无赦见他面色怪异,又不肯说,就没多问,正色道:“昨夜那些人,都是冲着我来的,我猜多半可能是风火门的人,眼下证据都被大雨冲刷得一干二净,想查也查不到什么了。” 白独秀扶着他,站起了身,望了几眼天空,道:“万事小心,乌云已散,走吧。” 君无赦刚站起身,想松动舒展下手脚,就听见一阵脚步声,白独秀心下警惕,以为又有死士追击,二人躲在石头后边,循着声音处看去,只见一道青蓝色身影从山林之中走来。那人身形高挑,莲步轻移,四下探望,双手拢在嘴边,唤着步怜的名字,正是孟花啼。 君无赦皱眉,轻咬下唇,道:“阿嫂怎么一个人进猎场了。” 白独秀低声道:“嘘!等等,有异动!” 没过一会,山林中突然出现几名风火门弟子,个个手持弓箭对着孟花啼。十几只羽箭飞射而出,孟花啼旋身避开,后肩不防被划破了一块衣角,露出了白皙后背。正定神看清利箭是从何处来,就又有利箭飞来。 君无赦心下一惊,捏了个手诀,四周阴风飒起,地上树枝霎时离地,腾空打偏了袭出羽箭。他扬手摆袖一挥,击得风火门弟子倒退数步,定睛一看,怒道:“君无赦,你敢拦我!” 片刻,四方利箭再次飞射而出,君无赦挡在孟花啼身前,却不防背后数十只利箭,忽地一道凌厉霜白拂光掠出,拂气横扫,挥退了全部利箭,片刻之后,周围树木轰然倒塌。 风轻扬放下弓箭,有些惊讶地道:“白二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白独秀手持银丝拂尘,静立在一侧,尚未开口说话,远处便跑来一行人,为首的女子是风凌霜,见着风轻扬身后侍从,个个手持弓箭,瞄准孟花啼那个方向,便问道:“轻扬,怎么回事?!” 君无赦身形灵活,几步飞身上前,一手扯了风凌霜身上的披风,盖在了孟花啼的后背,孟花啼抓住披风前襟,道:“谢谢!” 适才白独秀那一拂尘轰响,击倒了不少树木,参加射猎的弟子背负都是弓箭,无人出剑。这么凌厉的拂气,一猜便知猎到了棘手猎物,不少仙士便想着过来凑一番热闹。 风凌霜看了一眼散落在地的箭钉,又看了一眼风轻扬手中弓箭,道:“轻扬,你干了什么?” 风轻扬怒色道:“射猎,还能干嘛!” 君无赦不想与之争辩,转身跟孟花啼就要走,风轻扬喝道:“君无赦,你站住!” 君无赦厉声道:“怎么,射猎杀人不成,还不让人走了。” 风轻扬狡辩道:“君无赦,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 君无赦冷哈了一声,道:“哪只眼睛,你是在说我眼瞎,还是二公子眼拙!” 风轻扬道:“你!” 风凌霜打断道:“好了!你住嘴!” 接着又平和对孟花啼道:“花啼,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我唤医师来给你看看吧。” 孟花啼轻摇了摇头,道:“不过是划破了一点衣衫,无事。” 风轻扬翻了个白眼,道:“惺惺作态。” 君无赦上前,冷哼一声,道:“不知风小姐是以何种身份关怀步夫人,步夫人是雪月派宗主夫人,貌似和风火门没有关系!” 风凌霜自知是风轻扬欺负了孟花啼,心里有愧,并未出言辩驳。谁知,他身后的风轻扬却听不下去了,怒喝道:“君无赦,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和雪月派就有关系吗?你又是以何种身份,敢这么对我二姐说话!” 君无赦冷冷地直视着风轻扬,面色也不着恼,缓缓地道:“步夫人,我见着她就欢喜,又岂能容忍旁人碰她!风三公子,你三番两次欺辱步夫人倒也罢了,如今却率人明目张胆地猎杀他,名门高派,真是无法无天!” 风轻扬神情大火,道:“无法无天的人是谁?今日大家来此参加射猎大会,你却把整个低场区的猎物,都放走了,真是嚣张至极啊?!” 君无赦神情冷漠,从容地笑道:“既然是射猎,我猎下的猎物,如何处置,自由我说了算。” 风轻扬反驳道:“堂堂释奴原乡会的会主,全然不顾射猎规矩,肆意妄为,不仅过分还狂傲无忌。” 君无赦走了一步,背对着他,镇定地道:“进了这射猎场,所猎之物,归猎者所有,你风火门请帖上,规矩可是写得明明白白,怎么我放了他们,你们又要出尔反尔,违背了规矩不成?” 风轻扬满不服气,看着某处傲气地道:“你这种邪魔歪道,有何资格放了他们。” 君无赦抬手指着风凌霜,冷然地道:“递给我请帖的是风二小姐,我来了又没违反规矩,为何没资格呢?” 风轻扬还口道:“你未经宗主准许,私自放走他们,就是违反了规矩,与之目无法纪的无耻狂徒相差无几。” 闻言,风凌霜立即出言阻止,道:“轻扬,你够了!” 君无赦面色沉稳,淡笑一声,道:“既然你们都知道,我君无赦是邪魔外道了,那你们仙门规矩,与我有何关系?难道你所谓的规矩,便是猎杀步夫人?” 风轻扬顿了一顿,若是刚才没君无赦插手,断不会在此发生争执,被人围观,矢口否认地道:“你胡口栽赃罢了,也难怪你会目中无人,魔门的行事作风一向如此。今日你受邀,前来参加射猎大会,这么多名门长辈在场,连个拜见礼都不行,已然没把我们这些名门正派的人,放在眼里。” 白独秀走了一步,静立在君无赦旁侧,冷声道:“名门正派,风火门隶属灭度藏刀盟,乃是外派仙门,何时入了伏魔度苦界组织,我怎不知。” 听得白独秀这么说,风轻扬登时大怒,道:“你!” 白独秀微微抬眸,淡声道:“既是射猎,大家不去捕猎,聚集在此,莫非是等着猎物自己撞剑上?” 君无赦嗤笑一声,看着怒火中烧的风轻扬,没再言语。 白独秀道:“多说无益,没了猎物,就早些退场吧。” 君无赦和白独秀短目相接,本就没打算和这种蛮横无理之人争辩,转身对孟花啼,道:“步夫人,我护送你出猎场吧。” 见白独秀为君无赦出声,风轻扬就更加恼怒了,直接骂道:“魔道狂徒,歪风邪气,不外如是了!” 第92章 射猎灾劫 听到‘歪风邪气’,白独秀神情凛然,紧皱着眉头,倏忽直视风轻扬,语气冷肃,沉声道:“风三公子,不要得寸进尺!” 风轻扬直视着白独秀,道:“白二公子,贵为名门子弟,何必为一个魔道狂徒,强出头呢!” 白独秀负手而立,音调转淡地道:“你才知道,看来你还不了解我,我这个人,最讨厌恃强凌弱,动女人的人。” 风轻扬被他这寒凛的目光,吓得微微缩退几分,风凌霜见着白独秀面上生怒,立即出言喝道:“轻扬!你住嘴!” 即便那么多人出言,风轻扬依旧觉得自己所行所言,没有什么不妥,毫不畏惧怒视着人,厉声道:“笑话,魔狗而已,君无赦他就是一个自甘堕落的无耻败类,今天我就算杀了他,也是替天行道,谁又敢真正替他出头!” 君无赦面色阴冷,缓缓转过身,与风轻扬对视,沉笑道:“就算是我自甘堕落,你风轻扬,还没资格来置喙我的生死!我承认,修的是邪魔外道,但你又是什么下三烂货色?!你以为羞辱我,杀了我,就算大义炳然,捍卫了仙门正道?真是天大的笑话!” 闻言,风轻扬身后的几名风火门弟子大惊,当即怒驳,道:“君无赦,你一介魔狗,竟敢如此嚣张狂妄!” 君无赦冷冷睨视着那名说话弟子,眉梢一挑,化作一笑,斥骂道:“嚣张狂妄?那不都是跟你们风三公子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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