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小富翁啊。”陈初阳听得满心羡慕。林哥儿如今才十五不到,就有这么多私房钱了,可他出嫁之前连一文钱的私房钱都没有。 不过,他现在有了,但可惜他得还债,也不是他的。 心情起起落落,陈初阳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他面上一直没啥精神,直到两人到了大水沟旁边的竹林那里,遇见了春风和村里两个痞子无赖,他才打起了精神。 “春风!”陈初阳见柳春风在竹林里面,他前后都有人,且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柳春风听见陈初阳声音之后,胆子就大了,他对着陈初阳招手,“小哥!他俩欺负我,喊我哥来打他们!” 陈初阳对村子里人不甚熟悉,可他身边的林哥儿熟啊!他一见那两人便赶紧对陈初阳道:“那个矮的丑的叫周麻子,是个大坏蛋!他家出不起聘礼银子,他整日就知道调戏小姑娘小哥儿!” 林哥儿话落,陈初阳看向他指的那人,发现林哥儿还真会形容,他人确实是又矮又丑,而且满脸的麻子。 “那个!那个高的长得人模狗样却徒有其表的叫罗聪,他爹娘都死了,他娘还是个癞子,癞子传染人的,没人敢沾惹,他也说不上媳妇儿的。他们家就在村口,是间快要散架的木头房子,这人也是个坏蛋!他惦记柳家小少爷,人家怎么可能看上他!” 高的,人模狗样的......这会儿两人已经走近了竹林,陈初阳一边将柳春风往自己身后拉,一边暗自打量那个叫做罗聪的人。 林哥儿说他长得人模狗样,其实并不准确,那人其实长得很不错,甚至可以称得上俊俏。他眉眼生的极好,个子也很高,只是瘦的像竹竿一样,一看就是没有肉吃。 陈初阳觉得,那人之所以不讨喜,倒不是长得丑,是因为眼神恶心,是因为他脸上总有让人不舒服的表情,让人觉得厌恶,这样的脸再好看也没用。 “小哥,我去捉竹节虫,他们拦着我不让我出来!”柳春风双手都抓着陈初阳后背的衣服,声音虽然慌乱,却赶紧开始告状! 因为新婚夜的事,陈初阳原本就很是感激柳春风,之后相处下来,更喜欢这个没有心机,还不会看不起穷人的小堂弟,这会儿柳春风被欺负了,他哪里能忍! “欢欢,帮我个忙!” 陈初阳一边喊林欢帮忙,一边喊柳春风回去喊人。 那两痞子压根儿没把两个小哥儿放在眼里,便是看柳春风跑了也没惊慌害怕,他们两人胆子比天大,不止没想跑,甚至还想继续调戏陈初阳和林哥儿。 可惜,他们料错了,后面来的这两个小哥儿可不像柳春风那么好欺负,如今,他们想跑也跑不了了! 陈初阳和林欢拽着他们衣服不让走人,柳春风跑到水沟边大声喊人,这罗聪和周麻子也是倒霉,柳春风一爬山水沟边刚好有柳家佃户路过,还是两个壮汉! 这回,也不用喊柳家人来了,那两混账直接让柳家的佃户压在了地上,嘴巴都啃了几口泥!
第61章 周麻子和罗聪这两个无赖,还没等二叔和二婶赶来,就被柳家的佃户压着打了一顿,期间他们也不是没反抗,只可惜十几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哪里比得了干惯了粗活的汉子。 在那几个汉子眼里,他们的反抗就是小鸡扑腾,根本没用。 二叔和二婶如今只有一个孩子在身边了,对春风疼爱得紧,听见儿子的着急的喊声立马就来了,柳母也跟着来了。 大多人对二叔的印象都是性子和蔼,没有脾气,可他到了之后,只听春风说了几句话,便直接朝着两人过去,一人给了他们狠狠一脚,直把人揣的捂肚子倒地,满脸痛苦! “往后再敢在我家春风面前放肆,我打断你们的腿!”二叔板下脸来的时候,还真的是吓人!且他不止黑了脸甚至动手打了人,这让一边的柳母都愣了愣。 她嫁到了柳家这么多年,也没见他二叔发过几次脾气。 打了人又将人撵走,二叔才对几个佃户道了谢,之后一家人一起回去的时候,二叔才同陈初阳道谢。 在外人面前,他们就是一家人,他没有同自家人客气的必要,可如今只剩下家里人了,作为父亲,他自然是要感谢陈初阳帮忙的,他也只是个小哥儿,能帮着春风对付两个汉子也是需要胆子的。 “谢啥啊都是一家人。”柳母心里又高兴又矛盾的,她也怕自家的夫郎吃亏,但她到底还是疼柳春风的,也觉得陈初阳做的对。 自己婆婆应了,陈初阳也跟着表示,春风是弟弟,他护着弟弟是应该的。 要说今日还真是事多,他们到了家门口,正准备各自回家,开始做晚饭,可柳家旁边的大路那里却有人往家里来了。 往家里来的人是村子里的姜家阿奶,她手里拉着他家小孙子,后面还跟着黑着一张脸的黑娃。 柳母一见这熟悉的情景就心道不好,果然,这姜家阿奶是来告状的! “柳大媳妇儿啊,你看看我家孙子,都给你家那黑娃打成什么样了啊?你看他这眼睛都青了!他明日还得读书写字,这眼睛不方便怎么看书写字?还有这嘴巴,都给打肿了,方才还一直在流血呢,这嘴巴伤成这样怎么吃饭?不吃饭哪有精神读书?” 柳家阿奶指着孙子那张惨兮兮的脸告状,柳母正不好意思,一边的黑娃却不能由着别人告黑状,赶紧给自己申辩!“姑姑,又不是我先动手的,是他们先打我的!” “那是你先骂我们的!”姜家小孙子叫姜大宝,今年刚满八岁,瞧着个头倒是不错,长得壮壮的一看就皮实。 姜大宝捂着嘴巴呜呜反驳,柳母又赶紧看向黑娃,黑娃继续反驳他,“是你们先骂我哥的!你们骂我哥是恶霸地主,走路要摔跤喝水要呛到,还咒我哥生儿子没有小鸡鸡!” 俩孩子说着说着又吵了起来,眼看着黑娃又要上手,但两人吵了半天了,柳家人也算是将前因后果理清了,这下子柳母有了底气了! 她完全不觉得自家黑娃错了,一改方才的抱歉神色,反而黑下来脸对着那祖孙道:“姜家阿奶,我家群峰怎么你家孩子了要被他那么骂?我家黑娃护着自家哥哥没啥错!再说了,你家孙子也不是没有动手,他们还是好几个人打我家黑娃一个呢,你要是想评理,我们就好好评评这个理!” “谁家孩子八九岁就满口的恶毒话啊,也不知道是谁教的。”二婶靠在自家门口帮着柳母搭腔,她阴阳怪气的话,让姜阿奶想反驳却又不敢。 她闺女和小儿子家里都种着柳家二房的田地,她不敢得罪孩子们的东家。 姜阿奶见孙子被打,气愤得不行才跑过来要说法的,倒是没有细问中间曲折,只以为是那个黑蛮子以大欺小,却不想是自家孙子嘴贱! 心头虽然已经后悔来了这一趟,但姜阿奶年纪大了要脸面,她也不肯低头,一句软话不肯说,拉着孙子就走了。 祖孙两个走后,柳母和二婶默契的对望一眼便笑了出来,特别是那两人走出去一段儿,大概到了罗家那里就传来了姜大宝哇哇哭声时,妯娌两个笑的更开心了。 “黑娃,你今天受委屈了,往后谁要是欺负你,你就来找婶子告状,婶子给做主。”二婶脾气和二叔不同,那是一点委屈不能受的,不然也不能和阿奶闹得那么僵。 黑娃对着二婶嘿嘿笑,立马点头答应,一边的柳母示意黑娃跟着陈初阳先回去,她去大姑家里一趟。 “嫂子我俩一起吧,我也要去周家一趟。” 妯娌两个原本都打算回去做饭了,经过姜家阿奶这么一打岔倒是都去了村子里。 柳母是去请大姑父帮着家里做楼梯,二婶则是去找周家麻烦的。 那罗聪没爹没娘的,她找不着谁去教训他,但是周麻子爹娘都在世,他们家既然教子无方,她自然要好生去讨个说法。 陈初阳听二婶说要去周家,想到周麻子的名字,便知道她是去做什么的。但他想不通的是,二婶怎么还要跑去周家?春风是个小哥儿,名声要紧,这事儿既然过去了何必还要去周家闹,若是给人听去了对春风可不好。 陈初阳想不明白二婶行为,倒也能够理解,他只把柳春风当做一般的小哥儿看待,自然觉得这种事情最好息事宁人的好,可他不知,二叔他们两口子是没打算让春风嫁人的,一心想着给春风讨媳妇儿或者找上门婿。 他们对春风也不像是对一般的哥儿那般,要求人学女红做家务,他们教春风的都是管理田地的法子,识数算账的本事。往后,柳春风是要当家做主的,自然要同许多男人打交道,若是被调戏几句就要避之不及,那往后还怎么过日子? 二婶到了周家,直接站人院门口就开骂,柳母去大姑家里也没有消停,她到了之后,大姑正在门口同姜家大媳妇儿对骂! “你善良你有同情心,你去把那六十文出了啊,你去给郭家六十个铜板啊,哪家菩萨发散心靠嘴说啊,动动嘴皮子的大善人谁不会做啊?”大姑方才从山上回来,她背上原本还背着柴火,远远就见到姜家门前有一堆人,待她走近,正好听见那些碎嘴的婆娘在说柳群峰的坏话,她立马的就和人吵上了。 张东平也背着一背架的柴棒子在后面,他赶紧追上拉了他娘回家,可他没想到,他娘到家之后,直接将背上的柴禾扔院子里,立马跑出去接着骂! 柳母到了之后,才知道儿子去郭家要钱的事儿传的凶得很,如今谁都在说她儿子是个黑心地主,就可着穷人欺负。 儿子被骂谁会高兴啊,可柳母不善同人吵架对骂,她也不能让大姑和人对骂,赶紧将人拉进屋子,好生劝了人半天才把人劝住。 “别搭理他们,他们既然说我家群峰是黑心地主,那就黑给他们看,我看姜家既然这么看不上我们家,我回去就同他二婶说说,明年他们姜家不用种我柳家田了。” 柳母知道,姜家大媳妇儿多半是因为儿子被打不舒服,所以才会同别人嚼舌根子图痛快,可他家儿子被打,就是因为他们大人胡说八道,他们儿子听了去,跟着胡说八道才会被打,这能怪得了谁? 大姑是个嘴硬心软的,方才骂人骂的厉害,这会儿听柳母说不让姜家种柳家水田了,又开始心软,赶紧将话头打住问人有啥事。 “群峰呗,他要折腾家里屋子,这不我来请他们大姑父干活儿来了。” “正好了!让东平也跟过去学学,他爹今年没怎么出工,家里就做了几个凳子,东平的手艺还是得再练练。”木活儿不简单,不止得看也要自己下手苦学,好在大姑父就是木匠,儿子学起来要比旁人简单便利几分。 自己舅舅家里,便没有那么多忌讳了,能让孩子跟在身边好好学学,大姑这下子高兴了,立马问人什么时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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