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啊,我看一百个篮子怕是不够,再过两天喊你姑父再编几个吧,不然到时候没东西装。”柳母接过陈初阳手里的空篮子,冲人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烧饼铺子,陈初阳会意,赶紧过去买了几个烧饼。 买了烧饼,柳母先回家去了,陈初阳去一趟铺子里。 陈初阳去铺子里的时候,正好有客人,他便没有声张,悄声坐到了柜台后面等着林欢做生意,等到送走了店里的客人,他才把烧饼递给了林欢,让人坐下吃,他起身看了看店里的东西。 陈初阳要的展柜大姑父已经给做好了,就放在他们的柜台上面,这个展柜用来放荷包和香囊最是方便了。 下面平铺着荷包,上面一排排挂着各式的香囊,陈初阳仔细瞧着那些荷包还有香囊的针脚花色就知道不是出自一个人之手,这才知道已经有人往他们铺子里送东西了。 “欢欢,这是寄卖还是咱们买断啊。”陈初阳看着好几个荷包做工都很粗糙,看着就很难卖出去,若是寄卖倒是还好,能卖多少都无所谓,若是买断说不定会亏本。 陈初阳顾忌到的,林欢也想到了。 “我和他们说了,头几次来的人都是寄卖,能不能卖出去全看他们本事了。” “那咱们收钱吗?”做生意自然是要把什么都问清楚的,若是说好了帮着卖,那他们一文钱不收也无所谓,若是说好了要分成就得按照说好的规矩来。 陈初阳这么一问,林欢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可能不收啊,咱们可不能干白活儿,一般的绣纺规矩是五五分,若是有名气的绣娘那就不一样了,全看绣纺和绣娘自己商量。 我想着咱们铺子小他们东西差,谁也别占谁的便宜,也五五分得了。” 陈初阳知道林欢的意思,他被林欢最后的话语逗笑之后,也过去人身边了。 林欢他说的也没错,那几个荷包做工确实是差,也不知道能不能卖不出。 若是寄卖的话,卖不出去他们也不用出本钱倒是无所谓的。 两人不是一起回去的,陈初阳不知道他在铺子里和林欢悠闲说话的时候,柳母遇到了麻烦。 柳母原本高高兴兴的,可刚到村口她就不高兴了,因为她刚进村就有人拉着她去村长家里,说是李氏来了,闹着要他们将阿奶的东西交出来,分给阿奶的所有孙子。 陈初阳回来的时候,那女人已经闹了一会儿了,陈初阳还是被徐青莲带去村长家里的,路上就和人说了李氏的事,还说了她已经骂了柳母还有柳群峰有一会儿。 “娘。”还没进村长家院子,陈初阳就瞧见不少人,听见不少人说话了,料想里面也热闹得很。 他心里烦闷,心想这家人怎么和狗皮膏药一样的啊,甩都甩不掉,隔段时间就要来恶心人。 陈初阳心里觉得厌烦,就连脚下的步子都变得犹豫,陈初阳突然就不想去了。“娘,我回来了。”陈初阳也不进门,就对着里面吼了这么一声,果然很快的柳母就出来了。 陈初阳是真不想搭理他们,这只会让他们越来越来劲,不理他们最好。“娘,回家了。”陈初阳不进去了,准备直接晾着李氏。 李氏既然没有直接去家里,而是跑到了村长家里,想必也是知道他们不会搭理她,所以才去村子里胡言乱语。 陈初阳纯粹只是不想再和那边的人再有纠葛,柳母却是对大儿子一家完全失望了。 前几日,林子才来管她要水田,如今李氏又来要阿奶的东西,他们一家人除了要钱,是想不到要回来看她这个老婆子一眼的,看来她的那个儿子和孙子确实已经没了,也是她自己看不清,糊涂了这么久也该清醒了。 “初阳,你先回去,这里人多,万一撞到你,我可怎么和那小子交代啊。”柳母几步上前,身后还跟着李氏,李氏听见陈初阳的声音也跑出来了。 柳母伸手提着个篮子,里面还有几个烧饼,她让陈初阳提着篮子先回去,陈初阳确实是不想见李氏,可也绝不可能丢他娘一个人在这里,只能跟着进去了。 陈初阳心里有气,一点不想给李氏好脸,想着不管李氏想要干什么,今日都要把话说清楚,喊他们往后不要再来家里了,真是看着他们就心烦! 经过之前的事,李氏自己也知道,她去家里是讨不了好的,家里人根本不搭理她。她这次回来,直接去了村里,去喊了不少的柳家人,喊这些柳家人给她做主,哭着闹着说柳群峰贪了阿奶留下的东西。 “我家云峰还是长孙,不说东西平分,至少得分一部分给他吧?这天下哪有像他柳群峰这样自私自利的兄弟啊,自己吞了所有长辈的东西,一文都不给自己的亲大哥。”这会儿村长家里有不少人,李氏身边围着不少妇人,她哭的伤心,她身边的人都在安慰她。 陈初阳进门的时候,就有人主动给他让路,待到他进了院子,徐青莲就走了,也没跟着去凑热闹。 陈初阳听见李氏的哭诉,轻轻拍了拍柳母的胳膊,他知道柳母不擅长应付这样的事,便是被气得胸口起伏,也没不知道要怎么回怼李氏,但陈初阳有什么说什么,才怕李氏胡搅蛮餐。 李氏既然说他相公独吞长辈的东西,那他们就来说说都是怎么独吞的。 “李大嫂,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们柳家的事情,那我便不见外的同你好好说说吧。”陈初阳一句李大嫂一出口,柳母直接惊了,这便是她想说的啊!这便是她来之前想要让众人知道的事啊!可她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眼见家里夫郎如此镇定,开口一句话就让李氏成了外人,柳母笑了也放心了,看来,今日的事是不用她操心了。 陈初阳一句‘李大嫂’让柳母安心了,却差点把李氏气得吐血,连装模作样的哭声都停了一下,指着陈初阳半天却骂不出一句话。 陈初阳可不是来和人吵架的,他只是来把事情说清楚的,他要让村里所有人知道,他们家和县里的柳家已经没关系了,是两家人了。 陈初阳看了一眼村长家院子里的人,一眼便看到不少的熟人面孔,今日这里确实是有不少的柳家人,倒是正好了。陈初阳主动往前走了几步,李翠花给了旁边的媳妇儿一个眼神,婆媳两个就赶紧过去站到了陈初阳身边,像是将来护住了一般。 陈初阳感受到婆媳两个的善意,同人笑了笑,这才对着所有人说道:“大家想必也知道,前些日子我大姐和二姐回来了,我阿奶留下的东西,首饰大多都给两个姐姐了,剩下一些款式简单适合哥儿佩戴的,将来自有安排。至于现银也是一样,我想我们没必要将用途都同外人说的这么仔细。” “你放屁!你们就是想独占那些银子!”李氏觉得阿奶留下的东西肯定不少,总共怕是得有千两银子,这么多银子便是他们只能分得一半,也是好几百两啊! 陈初阳如今是白眼都不想给李氏了,他看都没看李氏一眼,而是看向了家里的方向,“我们有没有给东西,不是空口白牙的一句话,我二叔他们一家在村里,他们女儿有没有拿到首饰,他们会不知道?我能乱说,我敢乱说吗?” 阿奶留下的金银饰品,确实是大部分都给了两个姐姐,剩下一部分款式简单的是给春风留着的,但二婶说过要给春风娶媳妇儿,所以陈初阳也不敢乱说话。至于现银,他们虽然还全都拿着,但他相公也说过,那些银子他有安排不能动,就连陈初阳都不知道柳群峰要做什么安排。 其实也不止是李氏,外头大多人都觉得阿奶身家定然不少,所以陈初阳的话他们是不怀疑的,若是柳家二房的姑娘真没有拿,谁会去背这个名声啊。 李氏大概是没想到,柳群峰两口子竟然舍得将阿奶首饰给出去,她可是知道的,阿奶光是大金镯子就好几对,还不包括其他值钱东西! 李氏污蔑他们独吞长辈遗产的事儿不成,但却因为陈初阳方才的话笑了,“你还敢说你们没有霸占阿奶的东西?我家云峰可是柳家的长子,林子可是长孙!他们才应该分大头!” “长子长孙确实是应该分大头,等到你公爹百年之后你们会如愿的。”陈初阳从嫁进柳家开始,就觉得柳家人个个都聪明,特别林子他还是读书人,应该是最聪明的。 李氏是林子的娘,且还压着婆婆这么多年,自然也是个聪明人,但陈初阳不明白,她如今怎么一直犯糊涂。“李大嫂,你们家的家产如何分,我们没兴趣,我们都是外人,我们不像你这么好奇别人的家事。” “你!你别扯旁的!我家云峰才是阿奶的长孙,他才该继承阿奶大部分的财产!”李氏如今也算是被逼的什么脸面都没了,以往她可是不屑于在外人面前挣抢黄白之物的,一直扮着清高,但如今她扮不了了,再扮下去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李氏说的这么直白了,陈初阳也不和人拐弯抹角了。“李大嫂,柳云峰曾经确实是阿奶的长孙,但去年十月之后就不是了,我想在座的所有人柳家人也清楚,柳家村柳家族谱上已经没有柳仕民和大儿子柳云峰这一房了不是吗?那我家阿奶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柳家和柳仕民的事,不是第一次闹到了全村的面前,李氏自然也知道,可她根本没当回事。 “你别胡说八道!我们云峰就是阿奶的孙子!阿奶丧事他还回来了!你们好啊,让人尽孝的时候就是一家人,分家产的就不是一家人了,怎么有你们这么不要脸的人啊!”李氏知道,只要她拿准了这一件事,不说他小小一个陈初阳了,就是柳群峰也无法反驳! 陈初阳确实是不知道怎么反驳这件事,但他知道提起旁的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怎么,你家酒楼不行了吗?还是你公爹马上喜得贵子还是老来子,所以要把酒楼留给他的小儿子了,你回来村子要饭了?”陈初阳问的真诚,被踩到痛处的李氏却疯了! “陈初阳你这个贱人!我要撕烂你的嘴!”李氏发疯一般要朝着陈初阳扑过去,可她根本近不了陈初阳的身,因为护着陈初阳的人太多了! 陈初阳前几日才在村子里收拾了不听话的佃户,如今柳家的长工佃户都认准了一件事,他们东家脾气大不能惹的。 如今,不只是柳家的佃户,就连村长自己都去护着陈初阳,喊人赶紧的拉住李氏!开玩笑,这可是柳群峰的夫郎,柳家二小子的脾气谁都是知道的,若是夫郎在他家里出了事,柳群峰可不会善罢甘休! 李氏这回来闹这一场,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止没有要到阿奶留下的东西,还让全村的人再次想起了去年断亲的事,明白了柳母柳群峰的态度,他们是真的两家人了。 且不止如此,还有便是柳家酒楼,李氏的行为加上陈初阳的话,也让村里人好多人对柳云峰继承柳家酒楼的事,产生了怀疑,觉得陈初阳的话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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