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张家那里,张家开着磨坊,家里日子过的不错,若是这事儿坐实了,张家男人又不吃亏,一句都是徐青莲勾引他,他屁事儿没有,反而能用这事儿做借口,直接休了苟大珍,他好另娶娇妻,他家有钱他又不是娶不起。” “哎!这世道真是不公平!对女人哥儿也太狠了!”陈初阳听得生气,觉得这张家男人真是可恶! 林哥儿听着陈初阳嘴里的话,连嘴里嚼着红糖都忘了,他好一会儿之后才一拍桌子大声道!“对哦!这事儿那个姓张的分明也有错,却就他自己屁事儿没有!昨日,我娘还有嫂子都在说苟大珍傻,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就过日子,这事儿拆穿了对她可没好处。他们也在说徐青莲不要脸,竟然去偷男人,可想想你说得对啊! 那个张银兵才是罪魁祸首啊!他辜负妻子,欺负妻子的弟媳,他才不要脸呢,结果到头来他屁事儿没有!哎呀!气死我了,你这么一说,我都要生气了!” 林欢年纪小性子天真,这会儿脑子转过了弯,是真的特别生气,好像张家男人欺负的是他一样。 陈初阳见他一句话把人气到了,只能赶紧安慰人。“欢欢,别气了,这世上的恶人都有报应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那个姓张的如此对待妻子,他的孩子都看着呢,等到他老了嚣张不了了,肯定会好好收拾他的。” “也是哦,苟大珍生了三个孩子呢,不怕,她有依靠。” 两人不说苟家张家的事儿之后,说回了他们自己的事儿,开始商量在铺子里卖旁的小东西,例如绣帕发带荷包之类的,还有便是这成衣也要开始做了。 这些东西毕竟私密,陈初阳想到他娘的有些银簪上面有银楼名字,便想跟着效仿。“咱们也在咱们自个儿的东西上面绣上铺子名字,如此不止能让咱们铺子名气更大,还能防止不要脸的人作怪。 绣帕之类的东西有了铺子名字,就能证明这是买卖的货物,而不是私相授受的私人物品,这样一来你担心的事儿就不用怕了。” 之前,林欢担心他们两个小哥儿卖男人的衣服不好,如今有了陈初阳这个主意,就再也不怕了! “初阳,你真的好聪明啊!还有啊,昨日的事也是,你真的好厉害啊。”林欢看着陈初阳,眼睛都要冒星星了,那是满脸的崇拜。 陈初阳被人看的不好意思,没说这些其实都是柳群峰给他的胆子。 他如今已经完全不担心害怕了,他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他都是柳家的夫郎,他那日打了他相公,他相公还哄他呢,他相公脾气那么大他都敢打,那些人脾气还能比他相公大不成? 他才不怕他们呢,再说了,他是有理的一方,说到那里去他都不怕。 ...... 日子在忙忙碌碌和悠闲散漫里很快到了三月初,到了三月初,又有不少东西要下种。 到了三月初六这天,陈初阳不需要去铺子上,黑娃也沐休在家,一大早的陈初阳就喊了黑娃去菜园里,他准备在菜园地边上种一排苞谷,到时候吃嫩包谷方便,还准备种两方南瓜,到时候将南瓜藤往橘子林那里引,一点不会影响菜地。 种苞谷南瓜都简单得很,挖了坑之后丢了种子再浇点肥料,之后将土盖回去就可以不用管了,两人一会儿功夫就忙好了。等到种好了南瓜,陈初阳看着空出来一大块的菜地,准备去镇上买辣椒苗回来种,顺便的再买点茄子番茄。 今年的辣椒得要多种一点,秋天的时候可以摘了做豆瓣酱还能留作干辣子,一年四季都用得着。 说到要去镇上,黑娃就开始念着柳群峰了。“我哥什么时候回来啊,这都去了好些日子了,怎么二哥去了山上他还不回来啊。” “你哥忙呢,如今正是种花豆和芸豆的时候,而且谁知道山上有什么事呢,他要是忙好了不会耽误的。”陈初阳同人说着话已经丢了手里的锄头,往樱桃树下去了。 三月之后,树上的樱桃简直一天一个样,好似一天就能长一圈,等到长到了花生米那么大,青色褪去慢慢变黄变红,到时候就能吃到嘴里了。 如今都三月了,不止地上皆是春意,吹在脸上的风也是春天的味道,钻进嘴里沁人心脾,风打在脸上就和喝了一壶清酒似的醉人。 大家在月初就换上了春衣,陈初阳今日穿着一身带着白色小花的蓝衣,配着一条米白色的弊膝,他抬头望着树上樱桃的时候,头上的白色发带正好被风吹的飘起,黑娃站在菜园里,摸头嘿嘿笑,心里想着他哥再不回来,就得来年才能看到这么漂亮的小哥了。 听说妇人产子的时候,会胖的像个球,想来小哥儿也是一样的,也不知道他小哥什么时候胖起来。 不过,他小哥长得好看,胖了应该也是个好看的胖子。 朝廷在每个镇子都设有粮种站,百姓所需要的粮食蔬菜种子都可以去粮站购买,有时候粮站还会有新鲜的种子出现,这便是朝廷从外地运来,头批尝试种植的人家还会有奖赏。 陈初阳和黑娃到了粮站之后,直接买了计划好的东西,末了还多买了一包豇豆种子。两人很快买好了东西,准备往铺子里去逛一圈就回去,经过高家卤肉铺的时候,却撞见林子在那里买卤肉。 看见林子,陈初阳便想起了李氏的话。 他记得李氏说过,林子今年的院试就会考中秀才,而院试早在二月二十已经结束,如今都是三月了,也不知道林子如今是不是秀才老爷了。 “黑娃,你去买两斤卤肉,喊老板娘到我们店里收钱。”陈初阳见林子身上还穿着书生袍,但他不知道一般的书生袍和生员服饰有什么区别,他正想喊黑娃去林子身边,林子却看见他们了。 “小婶。”林子先喊了人,陈初阳轻轻点头就走了,黑娃听话的去买肉,但他按照陈初阳的吩咐,喊老板娘送东西去他们铺子的时候,一边的林子才终于同他搭话。“家里在镇上开铺子了?” 林子这话说的有些酸,自从分家之后,他二叔就成了个穷鬼,如今倒是连铺子都买得起了,应该是拿了他二爷爷的田地,终于有钱了。 黑娃可听不出那嘴里那些弯弯绕绕,但他知道怎么嘚瑟怎么气人。“不是家里,是我小哥自己开的,我哥忙得很,哪里有空管这种小事。”黑娃话落看都没看林子一眼,直接像个兔子一样,一蹦一跳的往陈初阳的铺子去了。 林子望着黑娃背影,正想看看他进了哪一间铺子,就被身后的高大嫂喊回了神。“你的卤肉好了,一共三十文,谢谢惠顾啊,以后常来。” 林子接过卤肉内心五味杂陈,什么时候开始,他回去还得买东西讨好人了,以往他能回去就是给家里面子了,可如今什么都不一样了。 想到爹娘的嘱托,林子深深吸了两口气,然后直接往柳家村去了。 陈初阳的铺子不重要,眼下同他阿奶说家里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原来林子今日回来既是他自己愿意的,更是他爹娘交代的。 前些日子,他参加了院试,可榜上无名不说还被人举报作弊! 李氏自作聪明,在林子考试之前,给林子买了一篇文章缝在了衣服里,可林子胆小,虽是三番五次的想要撕开衣服将文章拿出来,却忌讳考官一直未能得手。 但他屡屡往四周还有怀里张望的样子,还是被人发现,人家直接从他的衣服里搜出了写好的文章。 林子自然知道科考作弊有多严重,他死不承认,一番辩驳之下将一切推到家里父母身上,只说自己全不知情,而他怀里所缝之处,也确实是没有撕开的痕迹,如此才没被夺了童生身份,但往后三届不能再考。 院试原本就是三年两次,也就是说差不多四年之内林子是无缘秀才老爷的身份了。 柳仕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立马就要正式娶林柔进门,且这一次李氏再无力阻挡了。 只是李氏阻挡不了,林柔却不知何故发起了善心,都去信接了自己爹娘到县里,同爹娘见面之后,却又劝说起了柳仕民,竟没有真将自己身份在户籍上改动,只让柳仕民摆了酒席证明她妻室的身份便罢。 林柔在身份上的改动,难受的遭难的又何止是林子一个,最难受的是李氏。 李氏先头,从未对自己名正言顺的婆婆做过的事情,却要在林柔身上做一遍!她不止要晨昏定省的请安,吃饭时候竟然还要在林柔身边伺候,且这一切还是柳仕民要求的,让李氏恨得牙痒痒也说不了一个不字。 她一个不满,柳仕民就是一句不孝,看着比自己还小了十几岁的林柔,李氏每日都在喝着下火的药,真是没天理了!她竟然还得去孝顺一个丫头片子! 不只是李氏,柳云峰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近日酒楼生意可以说是稳定的下滑,柳仕民怀疑柳云峰在中饱私囊,他将所有的账目细细查看,还真的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柳云峰竟然真的在做假账吞银子! 酒楼可是柳仕民的命啊!儿子正一点点的蚕食他的酒楼,这和要了他的命没有区别?柳仕民当即动了所谓家法,打的柳云峰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还没能下得了床。 柳云峰伤重躺床上,整天疼的哇哇叫,可他都这样了,李氏还得去林柔跟前伺候,两口子如今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一到了晚上就只能哭。 柳云峰自觉他是不可能弄走柳仕民的酒楼了,于是两口子一合计便把注意打到了柳母头上,柳母手里可还有一百亩的水田呢,一百亩水田虽不能和酒楼相比,可也足够他们一家三口吃喝了。 陈初阳和黑娃回去的时候,林子已经到家了,两人一进院子就看见他们祖孙两个坐在大门旁边的屋檐下,林子眼睛还红红的像是哭过了。 陈初阳很早之前就不喜欢林子爹娘了,再有阿奶去世时候的事,他连林子都不喜欢了。 “娘,我们回来了。”陈初阳和柳母打了招呼之后,就和黑娃一起直接往堂屋里去了,他把背篓里吃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只剩下菜苗之后,让黑娃直接背着去菜地,他去拿了把锄头拿了个水瓢,这才跟着去了。 两人走后,柳母不自觉的叹了口气,林子见状赶紧哄了几句,也开始替他爹娘说话。“阿奶,这不怪小婶,我爹娘之前都是为了我罢了,你也别怪他们了好吗。” 林子是带着他爹娘的交代回来的,可爹娘交代的话,他却迟迟不能说出口。 他们一家前阵日厚着脸皮管他二爷爷要了田产,被二爷爷狠狠骂了一顿,如今他又来要他阿奶手里的田产,他不知道他阿奶会怎么想,可他娘现在日子也是真的难,若是他们能回来也好。 心里再三的计较之后,林子还是同他阿奶开口了。 “阿奶,我爹娘他们都想回来,你能让他们回来吗?”家里的事情,林子方才已经同他阿奶说过了,他爹娘现在的惨状,他阿奶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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