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君翼跑回来不顾众人目光,穿过人群紧紧抱住了奚羽,奚羽背对着他被撞个趔趄,他回身见到褚君翼也紧紧拥住他。 奚羽见他还算无恙,一手摸摸他的脸,“还能见到你,太好了。” 褚君翼握住他那只手,刚想低头亲亲他,尽欢一把捂住呈溱眼睛又咳了咳,奚羽这才回过神来,这营里的伤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此刻都盯着他们。 奚羽低头咳了咳,但还是没有松开他的手,一直牵着他帮这些伤病敷药什么的。褚君翼乐得被他牵着,而后想起什么,拉着奚羽一个大动作起身。 褚君翼找到褚英,并将他单独安置好,“义父。” 褚英见他摇了摇头,一副不想见他的样子,奚羽想问问褚英方才说的“舅舅”,但是却被褚英按住手腕。 奚羽明白了,褚英恐怕此时还不想让褚君翼知道这件事,他也就瞒了下来。褚君翼不知为何褚英要拉着他,便想伸手将两人扯开,奚羽掐他一下让他别闹。 褚英拉着他低声道,“殿下,你所中之毒的确不是先皇所为,甚至是你的外婆,都不是他。” “那是……”奚羽心中已有猜想,却不愿相信,他反手握住褚英的手臂,低声问道,“是武宁王?” 褚英点了点头,“陛下临终前让我肃清太医院,院判也如实召了,是他受武宁王指使在你药中动手脚,但陛下的毒却不是他所为。” 奚羽也认清了事实,他以为可以相信的父亲,却是彻头彻尾都在利用自己,“是德妃。” 褚英也恍然大悟,“是了,难怪我如何审问太医院的人,都没有结果。” “那义父知晓他为何要杀我外婆吗?” 褚英摇了摇头,“我追查过他以往的手下,只知是他,但并不知道为何?许是你外婆知道你是先皇的骨肉,他想以此挑起你们的嫌隙。” 沉璧听了听走过来,看着奚羽,“我在淮水见过你,那时你九岁,我五岁。” 关于那时的事,奚羽几乎都记不得,“所以,我脑子里的那场大火,就是你们村子的那场?” “没错,你说有坏人要抓你,是我将你带回家里藏起来,那场大火应该是为了逼你出来。” 沉璧说完转身便看到静影看着自己,静影此刻也明白,沉璧总是对褚君翼有敌意不单单是为了自己。 褚君翼也明白原来这场大火,是当时为了抓捕奚羽而纵的,那么也就是自己的父亲杀害了沉璧的家人。 沉璧看着静影还有些愧疚,不敢站得太近,“哥哥。” 静影盯着他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淮水,查他外婆死因的时候。” 那便是好久之前了,静影惊讶他自己忍了这么久,顿时有些心疼,他向沉璧走近两步,“方才受伤了吗?” 沉璧摇摇头,看向他的佩剑,“这柄剑,还喜欢吗?” 静影摩挲下那剑柄,这是有一日夜里突然出现在他房里桌上的,他不必猜不必问就知是谁送的,那日正是自己的生辰。 静影握着剑柄,“还好,挺顺手的。” 临风看这俩还磨蹭着,他托着药瓶从静影身后过去拱了他一把,静影向前一踉跄,恰好被沉璧接在怀中。 沉璧怕他还厌恶自己,只将他扶好,又松开了手,向后移了两步。 临风总算把伤号治得七七八八了,他自己倒是累得要散架,歪在草榻上歇息。褚君翼看向他,“洋洋怎么样?” “属他伤得重,且得养着呢,没个百日是养不好这内伤的。” 奚炎听到后,看着榻上的洋洋,有很多问题想问,想问他为何要陪着自己,为何要自己等他回来,又为何拼了命也要救自己? 奚羽拍拍他的肩膀,“你怎么打算?” 奚炎拿出脖颈上那枚黑玉戒指递给他,“打仗要很多银子的吧?” 奚羽点点头但不知他是何用意,奚炎点了点他掌心的戒指,“这是我最后一处银库的钥匙,算是我投到你身上的军饷吧,日后功成做了皇帝,我可还要过锦衣玉食的生活。” “你还有银子?” 奚炎瞥他一眼,“你们还真以为我傻吗?这处银库是用脏银赚来的,自然不在账簿上,即便是父皇也无从得知。自打那事被你揭发,我在牢里想了很多,也知道自己是自作自受,所以不打算再碰那处银库。想着以后若是大玄有何危机,再拿出来解燃眉之急。” 奚羽拿着那枚黑玉指环,想起当时奚炎让他保管好这个,原来是还留了一手。奚炎见他还没收起来,便推了推他,“我不如你们几个能耐,只是会赚些银子罢了,若是能为父皇报仇,拨乱反正,也算是我赎罪了,你拿去便是。” 此刻的奚羽只以为他是藏了些应急银子,等之后亲眼瞧见那银库之后,才知道自己这六哥是个赚钱的能手。 奚羽将它收好,奚炎又补了句,“指环还是要还给我的。”
第112章 团聚 大军休养了整整一日,方统领和方远之也做好了之后的作战计划,大军要整体撤退到京外的胥城,再伺机而行。 皇帝驾崩消息传出后,方遥之护送着容妃来与他们汇合,容妃在军中见着自己这一双儿女,眼泪便夺眶而出。 奚羽也是许久未见母亲,一时不知如何相处,容妃已经看淡一切,也知道自己早年对这儿子太淡薄,此刻看着他却无法轻易靠近。 尽欢站在两人中间,一手拉过一人,“母妃,哥哥……” 容妃的眼泪越发止不住,她和尽欢分别抱着奚羽的两只手臂,母女二人哭泣地更加悲痛。奚羽被她二人牢牢抱住,心里虽然难过,可也有些不自在,他下意思地去寻找褚君翼的身影。 呈彰闻声赶来,之前奚羽一直没有再理他,他心里难受得很,也凑过去,抓着他一只袖口不放。 奚羽没见着褚君翼,只好任由他们抱着,让他们别太难过。正安慰着呢,临风和褚君翼就从帐外进来,临风手里还拎着个人。 福宝进帐一看到奚羽就开始嚎啕大哭,“殿下啊!啊!你也不来找福宝,你是不是不要福宝了啊?啊!” 奚羽耳边的哭泣声还未停,这又来一道更刺耳的,他皱皱眉也不知如何是好。 福宝凑过去也想抱他,可是容妃和尽欢一人抱着他一边,福宝竟是无处下手,只好一跪,扑在他脚边抱住他一只大腿,“殿下啊!福宝好想你!” 褚君翼眉间微蹙看着这场面,临风憋着笑,在他身后道,“要不少主你也去哭,殿下那还空着一条腿呢!” “滚蛋!” 褚君翼骂走临风后,自己也气鼓鼓地走出营帐,在后山吹了好一会凉风。明明两人才劫后重逢,自己带着这一身伤都没能跟他好好亲热亲热,这倒好,被人缠得严严实实,而且尽欢容妃就算了,连呈彰和福宝他都纵着,真是气不过。 奚羽把这几人安抚好后,连忙追到帐外去找人,他边跑边问士兵们褚君翼在哪,一路跑得气喘吁吁才在后山将人找到。 褚君翼正对着士兵指导他们操练,语气严厉极了,士兵们不敢有一丝懈怠。奚羽跑向他们,一跃跳上他的背,褚君翼被他撞得向前一步,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奚羽趴在他背上,对着士兵使个眼色让他们先到别处去,然后紧紧搂着他的脖颈,侧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你怎么走了?不高兴了?伤还疼不疼?” “怕耽误你们一家团聚。” 奚羽双手揉揉他的脸颊,“你不在,算什么一家团聚?” 褚君翼心里这才开怀些,但面上还在绷着,“哦。” 奚羽知道他并未真的生气,只是想让自己多跟他亲近亲近,他笑了笑,然后伸了一只手进褚君翼的衣领。 那只手不断向下作乱,这里戳戳,那里捏捏。奚羽贴着他,感受到他的呼吸快了些,又轻咬下他发红的耳垂。 褚君翼终于是忍不住,将人扔在一处偏僻的草垛上,又脱掉自己的外衣,“来,给你摸个痛快!” 奚羽收回手老实地放在身体两侧,“摸够了。” 褚君翼一手从他后腰向下摸去,“是吗?那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奚羽嘴上没说,可却配合着抬起些腰,那手掌便游走在他身后,甚至腰后的铃铛还被他拨响了几声。 褚君翼盯着人恨不得将他直接生吞了,奚羽抬起头亲亲他,“入牢那刻起,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但是当你真的出现时,我又在想,想我究竟为何能让你这般待我。褚君翼,你为什么爱我?” 褚君翼抱着他,在他脖颈上蹭了蹭,“我从不知什么是爱人,父母手足,我不爱任何人,我可以替他们办事,但我知道,这是因为我想做,而不是他们想我做。但是,我想为你做,为你做任何事,沛沛,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不能没有你。” 奚羽眼眶有些湿润,“谢谢你,褚君翼,谢谢你。” “说什么傻话。” 奚羽埋在他怀里,“我这辈子本是可有可无的,但是褚君翼,因为你,为了你,我也想好好活下去。” 褚君翼将他抱得更紧,“才不是,我的沛沛才不是可有可无,过去了,都过去了。” “他,他真的是我的父亲,我本不该出生的,他跌倒在大殿上时,会不会也后悔生下我?后悔我令他如此难堪失望,后悔没有早早杀了我。” “沛沛你听我说,即便他有悔,也是悔在他没能好好待你。这一切的阴差阳错,不是你一人造成的,不是你的错。” “他给我留下那份诏书,而我却真的想过要杀了他,如果当初我听你的话回京,如果我没有听信武宁王的挑唆,如果我……” 奚羽越说越难过,自打皇帝驾崩,这些话他从未对任何人表露过,可却时时压在他的心里散不去。 褚君翼拍拍他的背,“好了好了,好沛沛,这般境地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再责怪自己。” 褚君翼捞起他的后颈吻了上去,想要把他的胡思乱想都给搅乱,直到奚羽透不过气,褚君翼又啄了两口才松开他,“喜欢吗?” 奚羽眼角的泪还没干,面上又红着,看得人心直痒痒,褚君翼托起他的双腿想要抱他起身,奚羽按住他的手臂,“做什么?” “回营帐。” 奚羽摇摇头,“母妃,和尽欢应该还在。” “正好,我也该给她敬杯茶。” “明儿再说,我想让你再陪陪我。” 褚君翼笑了声道,“啧,你这算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吧。” 奚羽翻身压在褚君翼身上,“好媳妇,噘嘴,相公要再亲亲你。” 褚君翼听话的撅起嘴,又动手解了他的腰带,把人抱在身上揉捏,奚羽四处看了看,“不会有人过来吧?” “你不叫,就不会有人。”
95 首页 上一页 80 81 82 83 84 8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