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冬冬性子大大咧咧没有注意到,依旧该干嘛干嘛,“娘,我出去找渔哥儿去了!” “哎,去吧。” 何冬冬提着篮子走了,一路溜溜达达地去找林渔,“渔哥儿,我来了!” 何冬冬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林渔的身边,林渔今天拿着个圆形的小绣绷在绣花,“哎,我发现你这几日怎么不给我绣绣被了?” 林渔手顿了一下,“那个绣累了,绣几张帕子换换。” “也是。” 何冬冬拿出自己的绣花绷子也在一旁绣,“渔哥儿,你说那天高书文是不是生气了?” “早就过去了。” “哼,反正等过几天他要过来帮我家割麦子,到时候我在和他说。” 林渔嗯了一声,他心里有些不安,这婚期眼看一天天临近,何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天魏青山进山回来的早些,林渔给他添水洗脸,这天气渐热,魏青山进山一趟热得一头的汗,“渔哥儿,在过些日子,我就要住山上了,三四天回来一趟。” “还要住山上呀?” “嗯,这林子的鹿呀狍子呀这些,养了一个春天了,也都养出肥膘了,正好是打猎的时候。”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何二柱匆忙过来了,“青山,请你过来帮下忙!” “怎么了?” 何二柱把魏青山给拉到了一边,和他说了什么,魏青山回头和林渔说话,“小渔,你晚上吃饭的时候不用等我了,我出去忙点事。” 林渔走上了前,“是不是冬哥儿的事?” “嫂子,你咋知道的。” 林渔扯了个慌,“我,我去镇上的时候见到过一次,冬哥儿怎么样了?” 何二柱也没多想,“嗐,冬哥儿在家哭呢。” “我也去看看。” 三人一起朝着何家走去,何家现在乱成一团,两个嫂子安慰何冬冬不要哭了,何大娘气得直拍大腿,看见魏青山过来站起了身,“二柱,你和青山去那什么石子沟,他大嫂二嫂也一起跟着去。” 何冬冬一看见林渔过来了哭得更狠了,“渔,渔哥儿呜呜呜,那高书文王八蛋!” 何冬冬坐在床上哭得毫无形象,一把鼻涕一把泪,本来就圆乎乎的小脸,现在哭得跟包子似的。 林渔拿手帕给他擦了擦眼泪,他自从和冬哥儿认识从来没见过他哭,哪次找自己的时候不是嘻嘻哈哈,什么时候哭成这样啊,林渔很是心疼。 那边何二柱和魏青山一行四人朝着门口走去,今天势必要讨个公道回来! 何冬冬擦了擦眼泪从床上下来了,“二哥,我也去!我非打死那个高书文不成!上次,上次,我去找他,他还欺负我呜呜呜~” 何二柱一听自己弟弟被欺负了,瞬间暴跳如雷,“老子今天非揍死他那个王八蛋不可!” 何冬冬执意要过去,何大娘没劝住,最后一行人从小路出了村子,何冬冬这会不哭了,但是看起来气得不行,“高书文这个狗东西,难怪上次看我来了怪我,让我哥哥打死他,打死他!” 路上林渔才知道,何大柱在镇上盯梢,今天看见高书文雇了牛车回乡下了,他就给了一个小二些铜板,让他赶紧回家报信了。 他们何家今天一定要拿住把柄,省得被人家倒打一耙还污了他家冬哥儿的名声。 几个人来到石子沟的时候天色刚暗下去,他们就躲在村子口等着何大柱来找他们,等到天黑之后何大柱摸了过来,“娘,你们怎么都来了。” “冬哥儿非要来,劝不住,找着是哪家了吗?” “找到了,我看着那屋里吹灯了才出来的。” “走,我们这就过去。” 何大柱就知道那高书文回来了肯定会找那寡夫郎,这才让他们在这石子沟等着。 这会天黑了,一行人摸黑朝着一个院子走去,一间泥墙屋子里传出□□的声音,何大娘赶紧把何冬冬这个没出嫁的哥儿给拉外面去了。 林渔听得脸热,也跟着何冬冬出去,何冬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甩着何大娘的手要进去,“娘,你干嘛呢,我现在就要进去打死那狗东西!” “你和渔哥儿在这老实待着,你哥你嫂子看着呢,你别上去。” 何大娘安抚了何冬冬这才又放轻脚步过去了,看不打死这混账玩意! 屋里传来那寡夫郎的声音,“书……书文呀,等你娶了那乡下哥,你就住在镇上,我们两个长长久久。” “嗯,你把孩子生下来了就给娘养着,就说是他生的。” 几个人原本想进去呢,结果却听见了两人在密谋谈话,何大娘气得咬牙切齿,合着娶他家冬哥儿原来是给他两遮掩丑事的啊! “我两要小心一些,他家兄弟多,要是知道了我两的事不好。” “我知道的,等我生了孩子,你就住镇上不要回来了,让他在家照顾爹娘还有咱的孩子,等大点了你就抱镇上住,就说是他生的。” 高书文也得意地笑了一声,“那两老东西活不了几天了,到时候那米铺不还是我们儿子的。” 何大柱上去一脚踹开了门,“王八东西!你敢骗我们家!” 屋里发出尖叫声,何大柱二柱上去把高书文给拽了下来,何大嫂二嫂把那寡夫郎也给擒住了,两人衣衫不整地被拉下床。 何大娘拿起棍子就朝着高书文狠狠打了几下,“好你个混账玩意,原来你是存了这恶毒心思!” 高书文被打得叫了起来,屋里的油灯被点亮,屋里乱糟糟的,见人被拿住了何冬冬也跑了进来,上去就猛踹了两脚,“我踢死你,踢死你!” 林渔把人给拉住了,“冬哥儿,冬哥儿,我们去外面等。” 这高书文衣衫不整的,何冬冬一个没出嫁的哥儿,看见了不好。 隔壁就是高书文的外祖家,这院子里闹起来隔壁的人也来了,一进来就看见高书文和他相好的被按在了地上。 “你们是谁,你们在干什么!” 何大娘双手叉腰,“我们是谁,我们是鹿家村何家的,你们串通一气坑骗我们,还有脸问我们是谁!大柱二柱,带着人去他们高家去!” 高家外祖这边的人想上手拉,但这边三个大男人站在,推搡了几下没把人给抢回来,可不能让他们去高家那边闹去,这就算和何家结不成亲了,高书文怕是其他家的女娘哥儿也不愿意嫁过来了。 这会刚天黑村子里的人还没有入睡,听见这边的动静,邻居出来查看,借着月光能看清被擒拿的两个人,“啊,不是说这夫郎是亲戚吗?怎么和书文那小子搞一起了?” “屁的亲戚,这是那高书文的姘头!” 鉴于那寡夫郎现在怀着孕呢,何大嫂二嫂并没有怎么样他,但这两人心肠实在歹毒,看样子不仅谋算了他家,就连这寡夫郎家的夫家也在算计之内,实在是可恨。 何家人压着两人去了高家,何大柱上去一脚就踹开了高家的门,“人呢,都给我出来,出来!” 高家父母披着衣服起来了,一看见院子里的两人就知道不好。 高书文的娘上来就对着高书文捶了几下,“你怎么这么糊涂呀,你都是已经订了亲的人呀,怎么还如此胡闹。” 何大娘白愣了她一眼,“行了,人是被藏在你娘家的,你能不知道这件事?我告诉你,今天这亲事不成了!” 高书文的娘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亲家,亲家,书文他就是糊涂,以后再也不会和这个寡夫郎来往了。” 那个叫红叶的寡夫郎抬头看向高书文,“高书文,这件事既然挑破了,那陆家我是回不去了,你就要了我吧。” 高书文低着头不说话,他和这叶哥儿在一起就是为了陆家那间米铺,现在两人的事情败露了,那陆家肯定是不会要叶哥儿了,他辛苦筹算的一切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怎么能娶一个寡夫郎呢,他读过书又能做账房,想娶什么样的女娘哥儿娶不了,但现在他的名声全毁了,谁还会嫁给他呀! 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就只有何冬冬了,高书文慌乱地爬到何冬冬脚下,“冬哥儿,冬哥儿我错了,都是他引诱的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咦!恶心死我了!”何冬冬一脚踢了过去,“走开,走开啊!” 高家吵闹声这么大,早有人披着衣服起来了,一行人举着个火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干什么的,村长也被叫了过来,看着这一摊子直叹气,“书文呀,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何大娘直接把婚书给拿了出来,“大家都看见了,是这高家对不起我们,这高家我们高攀不起,还有你高家带过来那些脏东西,明天就全给你们送过来,我呸!” 何大娘说完就把婚书给烧了,“我们走。” 高书文还想挽留,“冬哥儿,冬哥儿,我真的错了!” 何冬冬跟被狗追了似的拉着林渔赶紧跑,“渔哥儿,我们快走,快走,恶心死了他!” 闹了这么一通之后再回到鹿家村的时候都已经月上中天,何大娘对着魏青山倒了谢,说改日在让大柱请他吃酒,魏青山摆摆手带着林渔回家,他也没帮上啥忙,过去了就是撑个场子。 两人收拾了下也躺好了,林渔有些睡不着,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何家退了亲,虽然不是何家的过错,但对冬哥儿的名声多多少少有些影响。 “我原以为冬哥儿会伤心不已呢,还好他看得清。” “冬哥儿不傻。” “这退婚之后村里人还不知道怎么说冬哥儿呢。” “要是介意冬哥儿退过婚,那也不是什么良善人家,嫁过去有什么用。” 一句话让林渔看开了不少,“也是。” “快点睡吧,不早了。” 第二天何大娘和何大柱一起带着东西去了高家,何冬冬有些气恼躲在屋里不肯出来,何大嫂就叫林渔陪着他说说话。 林渔来的时候何冬冬还躲在被窝里不出来呢,林渔掀开了一点被子,“冬哥儿,起来了。” “不起来,饿死我算了。” “怎么了,还在为那高书文伤心呢?” 一听见高书文三个字何冬冬就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谁想他呀,我就是气我自己,还给他辛苦绣花摘野果,那天也没送出去,我怎么这么傻呀,我一想到自己那时候那个样子,我都没脸出门了。” 林渔笑了一声,原来是因为这呀,还好不是因为那高书文伤心。 何冬冬瞪了他一眼,“渔哥儿,你还笑我!” “没有,我是替你高兴,只要不是替高书文伤心就行。” “谁为他伤心呀,气死我了!昨天就应该多踹他两脚!” “起来吃饭了。”林渔把人给拉了起来,也不怪冬哥儿那会怀春,那高书文长得不错,穿着读书人的长袍风流倜傥的,又是镇上的账房,这条件在乡下确实不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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