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山上前说道:“不如捐给镇上的慈幼院。” 岳中郎这才收下,“倒是个好主意,总比给了官府下落不明,我亲自送过去,放心吧贪不了。” 众人纷纷口称将军大义,岳中郎带着剩下五个匪徒走了,这兴隆县府的匪已经剿得已经差不多了,不些日子他也能回京复命去了。 村长带着些年轻汉子抬了魏二的尸首去了后山,一行人准备挖了坑把后山的土匪全给掩埋了进去,路上有人问道:“那中郎将是什么官呀,有咱府县老爷大吗?” “正四品的官。”魏青山回了句。 “啊!我的老天爷啊,这么大的官!咱县府老爷才是个九品!” 村长一听也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这是府县老爷手下的人呢,左不过是个小官,没想到竟然比县府老爷官还大呢!他现在想起来都还腿软呢,他当了一辈子老百姓了,哪里见过什么官呀。 闹了一天了,大家都人心惶惶,现在村子里寂静地少有人声。 夜里林渔紧靠着魏青山,魏青山拍了拍他,“没事了,今天是不是被吓到了?” “有些,我就上午的时候怕你有什么不测。” “都过去了。” “听说是魏老太把粮给藏在被褥里面才逼得魏二做了土匪,哎,天灾之下……只是可怜了冯家,明日去的时候一路小心,早些回来。” “他也是罪有应得,村里人没吃的榆树皮都给扒了,不过是贪图富贵罢了。” 第二天一早林渔就早早起来了,做了早饭又给魏青山装了干粮和水,听说鏊子山离他们这得一天的路程呢,回来都是明天的事了。 魏青山带上干粮背上砍刀走了,冯家已经有人过来等着了,冯老汉在不停地道谢,这次去了七八个人,等人都到齐了就准备走了。 何大柱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找到人可怎么回来?我们都是一群汉子,叶哥儿他还是个没出嫁的哥儿,这?” 现在就算是不知道能不能在鏊子山上找到人,这找到人了怎么回来了,他们背着多多少少有些不敬。
第73章 冯老汉也是要跟着去的,听人这么说忙开口道:“我背着回来,背着回来。” “这路途遥远,哎。” “用我家的骡车。”魏青山说道。 冯老汉擦了擦眼泪连连道谢,“谢谢青山,不用,这魏二和夏家做下的孽和你无关。” 这村里有骡车的本就没几家,他也不能去借,怕人家嫌晦气。 “用骡车拉着早些回来,也早日入土为安。” 冯老汉扑通一声跪下,魏青山躲开了,众人忙扶着冯老汉起来了。 在屋里的冯婶子听见了,哭着抱了一床被子出来,“他爹,让叶哥儿体面些回来吧。” 冯老汉擦着眼泪接过来被子,石头也朝家走去准备拉自己的骡车,“大家坐车骡车去,路上脚程快些。” 林渔目送魏青山离开后,他现在心里慌乱也做不成什么,索性关了门带上赵月月去找何冬冬去了。 刚好在石头家院门口碰见了回来拉骡车的石头,“嫂子来了。” “怎么回来了?” 石头和林渔说了,林渔点了点头,“应该的。” 院子里何冬冬和石头娘正在哄着两个孩子,见林渔两人过来了忙搬了凳子倒了热茶水,又见石头也回来了就问了句,何冬冬只说了句早些回来了,石头拉上骡车走了。 几个人都坐在院子里,林渔感叹了一声,“明明是暖和些了,但这两日又觉得冷。” “哎,渔哥儿你放宽了心,这天灾之下,人命不由己。” 几人都没在提昨天发生了事,每个人现在心里都惊魂未定惴惴不安的。 石头今天也跟着去了冯家,何家也去了一个人,一起准备去鏊子山找冯家哥儿的尸首去,怎么说也不能暴尸野外了。 两个小家伙现在走路稳了些,但还走不了几步,还得大人在旁边扶着,前些日子林渔和魏青山种了家里的两亩旱地,家里的水田还没翻,估计要事情办完等上几天了。 林渔有些日子没怎么和两个小家伙玩了,云哥儿还记得林渔伸着手跌跌撞撞朝林渔走了过来,“嬷~嬷~” 林渔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容,抱着云哥儿坐在了腿上,“几日不见,我们云哥儿都会走路了。” “他竟然记得你呢,你是不知道刚下山那些日子,他爹都不让抱,天天哭闹着要找你去。” 林渔逗着云哥儿玩,云哥儿伸着小手抓林渔的头发,抓到了就往嘴里塞,林渔笑了一声,“怎么还喜欢吃小嬷的头发。” 林渔握着云哥儿的小手,一旁的磊子看见了也扶着何冬冬的冬一点一点挪了过来,何冬冬捏着些他的衣服扶着他,“你看你这胆子,走个路都生怕摔到自己。” 磊子呲着冒出来的小乳牙挪到了林渔腿边,朝着林渔就笑,“抱。” “等会再抱我们小磊子,弟弟现在坐着呢。” 磊子啊啊得伸着手要林渔也抱他,林渔就扶着他不让他跌倒,磊子伸手就推坐在林渔腿上的云哥儿,何冬冬哎了一声,“你干嘛推弟弟。” 臭小子不听伸着小手还在推,云哥儿小脚一伸把本就站不稳的磊子给踢倒了。 磊子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坐在地上就开始呜哇呜哇哭了起来,何冬冬把人给扶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谁让你推你弟弟的。” 磊子不愿意掉着眼泪伸手要去找林渔,小家伙哭得实在可怜,林渔就把云哥儿给了何冬冬抱着,他把小磊子给抱在腿上擦了擦眼泪,磊子这才不哭了,窝在林渔的怀里晃着脚脚。 云哥儿呀呀叫了起来,伸着小手也想过去,何冬冬抱着他晃了晃,“行了,别抢了,你小嬷抱着你两要累死。” 坐在林渔腿上的磊子高兴了,朝着云哥儿吐了个泡泡,几个人都被逗笑了。 何冬冬很是无奈,“我发现这臭小子有些蔫坏,他故意的,刚才就是装的。” 林渔不信,“小孩子哪里懂。” “你不知道云哥儿虽然比他好动些,但这臭小子碰他一下嚎得跟干啥似的,一嚎我就训云哥儿,后面发现好几次了,都没碰到他就开始嚎,坏小子。” 林渔戳了戳磊子的小脸,“你小爹说你坏。” “噗~”磊子吐了泡泡。 “你看,这臭小子不知道像谁,说都说不得。” 林渔在何冬冬这和两个小家伙玩了一上午,低沉的心情总算是好些了,回来的时候石头娘给了他不少的菜种,下午他就和赵月月把院子里的小菜园给翻了出来。 夜里魏青山不在,林渔有些睡不着,夜里惊醒了两次索性就不睡了,起来点了灯在屋里做起了针线活。 魏青山是第二天下午回来的,林渔一看见魏青山回来了慌忙迎了上来,“回来了,找到了吧。” “找到了,冯家说明日就下葬了,先别过来,身上脏,我先洗个澡。” “哎。”林渔赶紧去烧水去了。 他们一行人在鏊子山头找了好久才在后山崖那找到了,还是冯老汉辨认衣服给认了出来,这伙土匪作恶多端,那山崖下面还扔着其他害死的人,索性给掩埋入了土。 冯家办丧事的时候村里不少人过去帮忙了,这冯家实在是可怜,也总算是入土为安了。 魏青山帮忙回来洗了洗手和林渔商议,“魏二家现在就剩了五亩水田,现在还荒着呢,卖了银子给冯家吧,那地咱也不要。” 林渔点了点头,魏二家的地还有院子里的房当初都是花的魏青山攒下的银子,现在没人了,他家也不稀罕要。 “只是现在谁家会有这么多银子呀?” “无妨,我去镇上走一趟,总会有人愿意要的,咱家的水田等过两天在种不妨事,那地早点卖出去也不至于荒了。” “行,那去镇上小心些,也不知道咋样了。” 冯家的事办妥之后魏青山就去了镇上,现在镇上也安定了下来,流民纷纷返回家乡耕种,镇上留下的孤儿寡母都被官府给收在了慈幼院,妇人夫郎们缝补浆洗照顾着里面的孩子。 魏青山一进镇子就听见有人说岳中郎的军队在镇上修整,人心安定了不少,他还听见有人说岳中郎给慈安院捐了几百两银子,说是剿匪得的,不少人在称颂。 魏青山找了牙子在镇上问问看谁家愿意买了这院子和五亩地去,消息一传出去要的还真又不少人想要,这镇上的人家多数是没地的,这天灾一闹起来才知道家里有地有粮是多好。 当天魏青山带着几家人过来看院子看地,他也没瞒着人家什么,就说着院子的前主人获罪死了,院子便宜卖,田产还是正常价。 现在正值春忙的时候,闹过土匪之后,家家户户又都在地里耕种呢,魏青山带人过来看田也瞒不住,但村里人也都没说什么,魏二死了,这东西不就是魏青山的,人家爱种种爱卖卖。 魏青山斩下了匪首,听那中郎将说他手下三四个人折损在这匪首上呢,要不是魏青山估计他们村子也危险了,而且他还大义地借出骡车拉了冯家的哥儿回来,谁会说一句闲话呀。 跟过来的几家见地不错就争抢起来,最后有一家当场就掏了银子把田带院子给买下了,一亩水田二十两,带上院子一共给了一百一十两。 魏青山在魏家翻出了田契地契还有十两银子,第二天就和人家去镇上过了文书。 弄好这些之后和林渔一起带着一百二十两银子去了冯家。 冯家刚经历了丧子之痛,家里都还弥漫着阴云,见魏青山林渔过来了强打起精神招待,花哥儿给倒了水,冯老汉长叹了一口气,“青山,叶哥儿的事多谢你关照了。” 魏青山把包裹给放在了桌子上,里面是一锭一锭的银子,冯老汉一惊,“青山,你这是做什么,我说了这不关你的事。” “冯叔,你先听我说,这是魏二家的院子连同田产卖的银子,魏二家现在没了人,这地不卖也是荒着,收着吧。” 冯老汉推拒了一下,“魏二的东西合该是你的。” 林渔也在一旁劝道:“总该为花哥儿打算打算。” 冯老汉叹了口气收下了,“青山啊,你和你的夫郎,多谢了。” 林渔和魏青山送了银子就回来了,林渔心里压着的石头也总算是挪开了,冯家现在这个样子谁看了都心里难受。 闹过土匪之后,魏青山帮忙着冯家的事,又去卖了地,家里的水田已经耽搁了好几天了,眼看人家地里的庄稼都种上了,林渔和魏青山也着手开始种地了。 夜里林渔帮魏青山换伤药,现在伤口看着还有些重,林渔看着很是心疼,这受了伤本该好好休息的,又奔波劳累了几日,还好伤口没有事。 “明日去了地里我来扶犁,你帮我赶着骡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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