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曦很意外地望了一眼白竹,沉吟道:“这么大方?一个壮汉农忙时才挣二十文钱一天,一个月给一两银子的确不少……” 张鸣曦话没说完,白竹一脸紧张地望着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成一个小“0”,双手紧握,好像只要张鸣曦敢说不,他就要扑上去捂住他嘴巴似的。 张鸣曦没忍住,笑出声道:“不过,谁让你那么疼宴宴呢?你想给就给吧,你做主。” 白竹放心地吁了一口气,嘴唇上扬,刚要绽放个笑脸,马上唇角下垂,担忧地道:“也不知道生意怎么样?一个月能不能挣到……” 他刚想说,也不知道一个月能不能挣到一两银子,突然觉得太不吉利,嘴皮一动又马上闭紧了嘴。 张鸣曦笑道:“不用担心。我算个账给你听听,这几天打了八折,堪堪保本,三天后恢复原价,就能有二折的利润。要是每天能像今天这样能有二两银子的流水,一天就是四百文钱的利润,一个月岂不是能挣十多两银子?” 第369 章 想帮帮他 “一个月能挣十多两?”白竹一下子兴奋起来,瞪圆了鹿眼,翻身坐起,笑道:“嘻嘻,那可真是不少呢!难怪大家都不愿意种地,愿意做生意,原来这么挣钱啊!” 张鸣曦点头:“如果后面生意差一点,白天没有那么忙,我们就把早餐卖起来,一天四五百个铜板的利润是能保证的 ” 白竹欢呼一声,趴在床上一顾涌一顾涌得意地扭着屁股,嘻嘻地笑。 张鸣曦忍不住好笑,冲他屁股轻轻拍了一巴掌,笑骂道:“调皮鬼!” 白竹被打疼了,转头委屈地瞪着张鸣曦,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趁他不备猛地扑到张鸣曦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头在他怀里一阵乱拱,伏在他怀里笑。 张鸣曦生怕摔着他,忙伸手搂着他的腰,嫌弃地道:“真是个财迷,一听能挣钱,笑成这样!” 白竹不干了,抱着他一阵猛摇,仰头问道:“能挣钱你不高兴吗?” “当然高兴!”张鸣曦低头亲了亲白竹的孕痣。 “哼,你骂我!”白竹也不好好坐,小孩子似的,双手搂着张鸣曦的脖子,双脚在地上一掂一掂的,瘦削的身子在他怀里一起一伏。 张鸣曦被摩擦起火,身子都僵了,他紧紧搂着白竹的腰,冲那嫩脸亲了一口,哑声道:“坐好,别乱动!” 白竹一怔,突然意识到身下硌着一个硬硬的东西,一下子忍不住,伏在张鸣曦怀里哈哈闷笑起来。 张鸣曦有些羞,气哼哼地咬了一口白竹的红唇,骂道:“坏东西,就会撩拨我!” 白竹忍着笑,撑着他的肩膀往起站,哼道:“谁撩拨你了?自己不经逗,还怪我!” 说完,又要笑。 张鸣曦搂着他的腰,把他按坐在自己腿上,重重地吐出一口闷气,笑道:“别跑,我有话要跟你说。” 白竹被按得乖乖坐下,屁股拱了拱,离他大腿远了些,咬唇笑道:“什么?” 张鸣曦拍了一下他屁股,才道:“三叔告诉我,二叔今天去陈家找红玉,人家连门都不让他进,更别提什么亲家了。二叔很难过。” “难怪他回来时脸色那么难看!陈家太过分了,是红玉不愿意见他吗?”亲爹上门不给进,好性子的白竹都忍不住生气。 “不是的,三叔说,门上的小厮压根就不去通报,也不让他进门。红玉在陈家过得很不好。”张鸣曦心里不痛快,叹了口气。 “怎么个不好了?” “不太清楚,三叔说门上的小厮提到红玉时语气非常不屑,开口就说她是死缠烂打送上门的贱丫头,她在陈家的日子可见一斑。” “嗯,二叔其实很可怜,红玉过得不好,他一定很难过。”白竹心软,何况他讨厌的是二婶,不是二叔。 “是的,他现在带着两个孩子,日子不好过,我想帮帮他。” “怎么帮?”白竹瞪大眼睛,总不会让二叔来做跑堂吧?他家的两个孩子怎么办? 张鸣曦伸手抚了抚白竹额头的孕痣,沉吟着道:“以后店里会很忙,我不可能天天往家跑。我想着,娘在家收购的各种菜总要人送过来,娘年纪大了,不能那么辛苦,不如就让二叔送,顺便把泔水拉回去喂猪。” 白竹点头:“可以的,按今天的速度,泔水两天就集满了两大桶,得拉回去,天太热,多放两天就有味道。” “好,让二叔两天来一次,家里的板车空着也是空着,让他拿去用,免得挑担子费力。” 白竹想了一下,抬头认真地道:“嗯,总不能让二叔白干。你想好了吗,他送一次给多少钱?还是按月算工钱?” “按次数给吧,乡下一个壮劳力做一天短工才十五文,农忙时二十文,二叔来回一次大概一个多时辰,我不管农忙还是农闲,一次都按十文钱算,你觉得怎么样?” 白竹迅速默算了一下,一个月来十五次,就是一百五十文钱,倒也不算太多,可以接受。 张鸣曦见他垂头不语,以为他嫌贵,把头凑过来在他脸上蹭了蹭,柔声道:“我们刚刚开店,还没挣到钱,处处都要开销,你可能不放心。并不是我大手大脚乱花钱,我想帮二叔,主要是为了娘。” 白竹抬起头,大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一下子没明白过来。 “二叔三叔是娘一手带大的,说是当儿子疼也不为过。前几年刘杏花总和娘闹,伤了她的心,才对二叔家淡淡的,你只看娘有多疼三婶一家就知道了。”张鸣曦亲了一下白竹的大眼睛,柔声解释着。 白竹想了一下,的确如此,家里有一口好吃的,娘都要送给三婶一碗 ,他重重点头:“嗯。” “三叔家有田地,他有杀猪的手艺,过年时能挣不少,三婶给福来酒楼送咸菜,每个月也有进项,他家的日子不愁。现在是二叔家日子难过,娘几次和我说起都红了眼睛。” 张鸣曦想起娘,语气有点闷闷的。 提到娘,白竹无条件投降,忙道:“我明白了。鸣曦,我没意见,就是这样吧。这样二叔光是跑跑腿,一年就有近二两银子的进项,日子要好过不少呢!” 张鸣曦点头道:“不止,除了送菜拉泔水,还有一样也给他做。” 白竹又抬头,疑惑地望着张鸣曦。 张鸣曦轻轻一笑,亲了亲他的眼皮,笑道:“我去年砍了好些柴,但娘在家也要用,总不能这么大年纪了,还让她上山砍柴。店里柴火用量大,我想让二叔负责送柴火。” “嗯,这的确是个事。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实际上巧妇也难为无柴之炊呢。”白竹开起了玩笑。 “那就这样说定了,送一车柴给他三十文。” “好,不过……,不过……”白竹有点不好意思说,吞吞吐吐起来。 “什么?” “我是说,一车柴总要有个数量吧?难道板车上只拉一担柴你也给三十文吗?” 白竹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小心眼,太过于计较了些,底气不足,说话的声音都小了。 第 370章 抱我 张鸣曦见他俏脸红红的,皱着眉头,目光躲闪,一下子笑出声来:“小臭狗厉害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了?一点亏都不吃的!” 白竹不好意思地用鼻子哼他,恼羞成怒地道:“哼,我不管了,你爱给多少给多少吧!” 张鸣曦一只手搂着白竹,一只手把他的头按在自己颈窝上,呵呵直乐,直震得胸膛起鼓动,笑道: “傻瓜,我是高兴!你说得对,这些话提前要说清楚,免得好心办坏事,后面还闹矛盾。放心,我知道怎么说,一车三十文,最少要有十担干柴。我之前来卖柴,一担柴最多也就卖三文,有时候碰到挑剔的主顾,还卖不到那么多。” 白竹点头道:“嗯,你看着办吧。既然是长期合作,报酬说清楚,我们的要求也得说清楚。不然,现在含含糊糊的,以后再说送少了,二叔觉得吃了亏,跑到娘面前诉苦,娘心里难过,你也不会好受。” “嗯,幸亏你提醒。不过,自从刘杏花送了官,二叔变了很多,我觉得他好像又变回原来的二叔了。” 白竹点头:“只要他不来欺负我,我愿意你去帮他,毕竟孩子还小,他一个人很不容易。” “不会,你没见他现在看见你多亲热,谁不知道你是我家的宝,讨好你就是讨好我全家?” 白竹嘻嘻一笑,俩人搂抱着,静静地坐了一会。 白竹靠在张鸣曦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好像被催眠了,有点睁不开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着眼睛嘟囔道:“睡觉吧,你不累吗?” 张鸣曦笑道:“累啊,你坐在我身上,我怎么睡觉,你起开吧!” 白竹扭了扭屁股,不但不起来,反倒抬腿夹着他的腰,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哼哼唧唧地撒娇道:“我不起来,你抱我!” 张鸣曦心里软成一团,伸手捏了捏他高挺的鼻子,宠溺地骂道:“懒狗,长脚不走路!” 白竹伏在他怀里笑,故意把脚一蹬一蹬的气他。 本来就坐在床边,倒也不费力。张鸣曦轻笑一声,托着白竹的屁股,把他放在床上,故意取笑道:“来,我帮你脱衣服。” 白竹裹着被子往床里一滚,闭着眼睛笑道:“不要。这是穿着睡觉的,不用脱。” 张鸣曦轻笑一声,见白竹困极了,不去闹他。 他把箱盖上的铜板数了五十个放进钱匣子里,其余的收到钱袋里,塞到箱子底下,锁了,把钥匙塞到枕头底下,才脱了衣服,上床抱着白竹睡了。 一夜好睡,好像才刚刚闭上眼睛,天就亮了。 张鸣曦惦记着要早起去买素菜,天一亮就醒了。 因为不用卖早餐,无需早起,白竹身心放松,窝在张鸣曦怀里好睡。 张鸣曦见白竹鼻息沉沉,鸦青的睫毛像帘子似的盖在眼睛上,小脸睡得红扑扑的,生怕闹醒了他,小心翼翼地拉开白竹搭在他腰上的手,轻轻地往床边挪。 他一起来,白竹迷迷糊糊地觉得身边空荡荡的,很不舒服,哼唧一声,闭着眼睛,一只手在空中扒拉。 张鸣曦好笑,忙拿起自己的枕头塞进白竹怀里,白竹使劲一搂,翻了个身,抱着枕头继续睡。 张鸣曦轻笑一声,轻轻出去,反身关上房门,去了后院洗脸。 他生着火,洗了一把米熬米汤,又揉了半盆白面,待会儿烙饼吃,自己背起背篓去了早市买菜。 张鸣曦回来时,白竹和宴宴还没起来,看样子昨天真的累坏了。 张鸣曦关上店门,把背篓送到后院,揭开锅盖一看,米汤熬好了。 他拿了干净木盆舀起米汤,洗了锅,准备贴饼子,听见店堂大门被拍得啪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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