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宴宴正哭呢,再提起李立维,实在是在他伤口撒盐。 再说了,好马不吃回头草,她张红玉不要的人,凭什么让宴宴接盘? 宴宴不是垃圾桶,他值得更好的! 第 332章 毫无办法 白竹叹了口气,拍拍宴宴的肩膀,柔声道:“宴宴乖,别哭。你的亲事交给我,我负责给你找个长得俊,人品好的。” 宴宴窝在白竹怀里,含着眼泪,红着脸不好意思地道:“谁要说亲了?我还小呢!” “嗯,你的确还小,不着急。说实话,我也舍不得你嫁人。慢慢挑吧,一定要挑个称心如意的。好饭不怕晚,我还想多留你几年呢!” 宴宴沉默了半晌,才小声道:“我现在想通了,家境好不好真的不重要。你和我哥这样的恩爱,我非常羡慕。以后,如果能有人像我哥疼你一样的疼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其他的不重要。” 白竹嗯了一声,没想到自己无意中在宴宴心里立了个标杆。 想到张鸣曦,白竹心里软成一团浆糊,含笑道:“你哥真的很好。我真是太幸运了,这辈子竟然遇到了他!我在白家吃了那么多苦,就是为了遇到他的。哎呀,我应该再多吃些苦,就能早点遇到他。” 宴宴见他笑得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取笑道:“羞不羞啊?早点遇到他,你一个小哥儿早早就想嫁人啊?” 白竹不好意思地伸手去挠他的痒,骂道:“就是的,我就是想早点嫁给你哥,怎么样呢?” 宴宴怕痒,扭着身子躲,俩人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 宴宴这段时间痛苦极了,无人倾诉,憋闷的很。 和白竹哭诉一通,玩闹一番,压在心头的巨石不知不觉消失不见,心里总算舒服了。 宴宴被白竹又哄又劝又挠痒,终于高兴起来,拉着他的手一起去洗衣服。 午饭刚刚做好,张鸣曦顶着一头汗匆匆忙忙回来了。 他一进院子就喊竹子,白竹连忙出来迎他。 看见白竹眉眼弯弯,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他才松了口气。 张鸣曦简单地说了一下送刘杏花见官的事,人证物证都在,张树山第一个出来指控她,刘杏花辩无可辩,承认了罪行,官老爷迅速收了监,说是要流放,至于流放到哪里,他压根不在意。 本来还想把刘大根和王麻子送去见官的。 但那二人膝盖断了,走不了路,干不了活,成了废人,活的生不如死。 这样的人送去见官,官老爷也不会收。 收了干嘛?啥都干不了,白吃饭,还要派人伺候。 张鸣曦懒得折腾,让他们在外面活受罪吧。 胡秋月见刘杏花终于恶人有恶报,松了口气,又把叮嘱白竹的话跟张鸣曦说了一遍,要他多照应张明辉兄弟俩。 张鸣曦自然一口答应,他恨的是刘杏花,关两个幼弟什么事? 下午张鸣曦没有出门,在家编竹匾,陪着白竹。 他才出门了一早上,见不着白竹,心慌得要死,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只有看得见,摸得着,陪在他身边,才能减轻心里的那份惶恐和不安。 晚上,俩人躺在床上,张鸣曦搂着白竹,拉起他的手亲了亲,问道:“竹子,我再不想出门了,我要天天在家陪着你。田里产出有限,粮食仅能糊口,还要找个赚钱的营生,多挣点钱,让你们过好些。” 白竹一听,想起一件事,翻身趴在他身上,把头摆来摆去,用鼻尖去撞他高挺的鼻尖,笑道:“你不说我都忘了问你。之前贩货我不准你去,你非要去,有没有挣到钱啊?” 张鸣曦想起他执意要出门时,白竹痛哭两天,床都起不来,等他走后又大病一场,心里又酸又疼,很是后悔。 他一手搂着白竹的腰,一手按下他的头,温柔地亲了亲他调皮的鼻尖,叹气道:“唉,后悔不听你的话,非要往外跑让你遭了大罪。我就说呢,做生意分离是常事,纵有不舍,哭哭啼啼的闹一闹就行了,也不至于哭成那样。原来冥冥之中早有预兆,差一点成永别了!” 白竹一听,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后怕地道:“不准胡说!什么叫永别?只要有一口气在,我爬也要爬回来的。” 张鸣曦嗯了一声,一手搂着白竹的腰,一手抚着他的后背,柔声道:“这次贩货很顺利,连本带利挣了四十两银子。还债用了三十五两,剩下的五两出去寻你时做了盘缠,用了一些 ,还有四两多。” 白竹笑道:“我有三两,加起来就是七两了。” “干爹给你的银子你不是没要吗?哪里来的三两?”张鸣曦皱眉。 白竹笑嘻嘻地把李二踢了他一脚,赔了三两银子的事情说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把张鸣曦心疼坏了,忙坐起来点灯去看他的腿伤。 伤早就好了,张鸣曦不放心,把他的两条白花花的细直长腿翻过来覆过去的看,看见个黑痣都要大呼小叫地摸半天。 白竹被他摸得浑身痒,笑着推他:“别摸了,早好了。就是替燕子挨了一脚,干爹感激,才认我做干儿子,教我手艺的,这一脚挨得值。” 张鸣曦伏在他身上,抿唇不高兴地凝视着他,白竹受不了他的低气压,双手肘支床,抬起头,在他紧抿的薄唇上啄了一口,哄他道:“皱眉不好看,快,笑一笑,我喜欢看你笑!” 张鸣曦叹了口气,皱眉心疼地道:“傻子,以后再不准了。遇到危险要自保,再傻乎乎的往前冲,别怪我翻脸。” 白竹知他心疼,故意逗他:“来呀来呀,你翻脸啊,我好怕呀!” 一边说,一边咯咯笑,娇憨可人。 张鸣曦又气又爱,骂又舍不得骂,打又舍不得打,拿他毫无办法。 只得以不变应万变,一招制他,翻身压了上去,咬了一口那张恼人的小嘴,恨恨地道:“你就欺负我吧!把我心疼死,你有什么好处?” 白竹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道:“哼,我就欺负你,我不欺负我男人还能欺负谁?” 那声音软软糯糯,一句“我男人”含娇带怯,勾人心弦,张鸣曦心里一荡,低头吻了下去。 白竹惊叫一声,又嘻嘻笑了起来。 一时听得咕叽一片水响,白竹那张叭叭的小嘴总算堵住了,再说不出一句整话,只听得见甜腻的哼唧声。 第 333章 快幸福死了 幸福的日子过得快,转眼白竹回家四天了。 这四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健康的残疾人。 明明他身健体康,能吃能睡,能说能笑,可一家人把他当成个病入膏肓的重症病人,什么都不让他做,什么都不让他碰。 别说做饭了,连洗个菜,喂个猪都要惹来胡秋月的一顿唠叨,一家人的口头禅就是“别动,好好歇着”。 张鸣曦更是把他宠上天,干个活陪着,走个路护着,俩人独处时,搂在怀里抱着,只差吃饭没动手喂了。 灶屋的事情宴宴全包了,不让他伸手,每顿不是炒腊肉就是炖鸡蛋羹,伙食前所未有的好。 胡秋月把家里的红糖大枣都拿到白竹卧房,给他当零食吃,吃慢了还和他急。 连蛋黄都知道白竹是全家人的掌中宝,一天到晚追着白竹打滚,撒娇卖萌。 白竹幸福死了,觉得自己都幸福地被养废了。 他是有分寸懂感恩的人,不会恃宠而骄,闲得过意不去,抗议了几次,胡秋月才准他稍微干点轻松活。 这天吃早饭时,胡秋月扒了一口饭,突然想起一件事,抬头望望张鸣曦,又看看白竹,笑道:“有件事忘了告诉你们。” 白竹心里咯噔一下,他真是被吓怕了:怎么又有事啊,平平淡淡的过点舒心日子咋就这么难呢? 还是说这几天他过得实在太惬意,老天爷看不过眼了? 张鸣曦一个大汉子,比白竹扛事,闻言眉头一跳,不动声色地吃了一口菜,才慢悠悠地道:“什么事?” 胡秋月见俩人脸色有异,生怕吓坏了他们,忙道:“是咸菜的事……” 一句话没说完,白竹和张鸣曦同时舒了口气,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抿唇一笑。 胡秋月知道他们之前吓坏了,杯弓蛇影,笑道:“前两个月,你们不在家,我病着,家里家外全靠宴宴一个人。一开始姨父帮着送了两次咸菜,可是要买菜,要洗,要晒,还要腌,宴宴一个人忙不赢,实在无法按时按量的保证福来酒楼的用量。后来高管事催烦了,不想让我们送了。我想着好不容易搭上的线,就这么断了可惜,就把送咸菜的活计让给你们三婶了,做咸菜的方法我也教给她了。” 白竹松了口气。 这不是什么大事,虽然可惜,一个月差不多能赚一两银子呢,但当时的情况的确没法保证用量。 与其中断合作,还不如让给三婶,肥水不流外人田。 白竹暗戳戳地想,难怪每次有事,三婶都坚定不移地站在他们这边。 人心换人心,他们是懂得感恩的,知道胡秋月是真的疼他们。 看看刘杏花,都是弟媳,她因为嫉妒,不忿胡秋月过得好,总嫌她偏心 ,处处和他们作对,终于把自己作到牢里去了。 三婶善良,懂得感恩,所以越过越好。 所以,做人要善良! 胡秋月见俩人没说话,以为他们不乐意,想了想,勉强笑道:“你三婶倒是说等你们回来,就把生意还给我们。要不,我去要回来?” 张鸣曦望了白竹一眼,白竹笑着点点头,胡秋月心里一沉:这给出去的东西又去要回来,真的不好开口呢。 不等她再说,张鸣曦笑道:“不用了,三婶不是外人,给她好了。她家多了一个进项,日子过舒坦了,你高兴,我们也乐意。” 白竹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嗯嗯着。 胡秋月这才明白白竹点头的意思,高兴的同时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他们俩人之间的眼神只有彼此看得懂,别人是针插不进了。 送得好好的咸菜就这么易主了,赚钱的路子又少了一个。 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只有把卖卤肉的营生支起来了。 好在现在家里不欠债,还有七两银子的结余,每个集都去卖卤肉,月月都有进项,在乡下人眼里,差不多可以算是个小财主了。 俗话说得好,小富即安。如果不想瞎折腾,目前的日子是最平稳舒适的。 但白竹心里有个小小的心愿,他不敢说,也不敢想。 张鸣曦心里也有个小小的心愿,他不说,但经常想。 尽管不说 ,其实他们的心愿是一样的:给白竹在镇上开个馆子。 开馆子要租铺面,要置办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需要一大笔银子。 小小的七两银子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问题,空谈无用,只得暂时压下这个念头,好好攒些钱再说。
280 首页 上一页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