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秋是奉了柳寒桑的命令来这边的,柳寒桑也跟着他一起过来了,只是柳寒桑是个胆小鬼,不敢过去找江初雨,便坐在这边等贺知秋。 柳寒桑嗯道,“他还缺什么?” 贺知秋重复了江初雨说的,“小雨让我下次给他带过去。” “我让人去准备,过会你给小雨送过去。” 贺知秋一瞬不动地盯着柳寒桑看,有些无奈地笑了,“表哥,你这么着急的话,会被小雨发现的。” 一提江初雨,柳寒桑就立马变了决定,“那怎么办?” 要不是怕江初雨生气,柳寒桑现在就想把他带回王府,省得他在这边吃苦受累。 贺知秋没急着回答,又盯着柳寒桑看了。 他想起江初雨说的话,说他离开王府是因为柳寒桑说喜欢他,老实讲贺知秋无法想象柳寒桑爱人的样子,因为在贺知秋的记忆里,柳寒桑一直很冷漠。 然而这样一个人,某天却有了心爱的人,还想要跟对方在一起一辈子。且不说男子成亲本就有违天理世俗,仅柳寒桑身份就够让人怀疑后退的了。 贺知秋理解江初雨的选择,若是他处在江初雨的位置,也肯定不会信柳寒桑说的话的。 “表哥。”沉默良久,贺知秋终于又开口了。 柳寒桑斜了贺知秋一眼,给了他一个有事快说的眼神,而贺知秋没犹豫,这次话说的很直接,“你真的喜欢小雨吗?” 贺知秋挑破了柳寒桑没说的事实,他紧盯柳寒桑,不肯放过他任何的表情变化。 柳寒桑还以为贺知秋要说别的事儿,哪里想到贺知秋要说的是这事。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这倒不是说柳寒桑对江初雨的感情不坚定,他之所以觉得不好回答,是因为柳寒桑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无疑是喜欢江初雨的,也愿意为了他放弃手头的一切,可要柳寒桑说他喜欢江初雨什么,柳寒桑想破脑袋,也只能想到一点。 那年宫中初见太过惊艳,后来命运弄人,柳寒桑被迫走上另一条路,背负起骂名,偶尔午夜梦回,想到的仍是那年宫中初见。 柳寒桑沉默的时间有点长了,贺知秋默默在心里数了数,看柳寒桑还没有要说开口的意思,贺知秋没忍住先说话了。 “我不知道表哥你抱的什么心思跟小雨说的那些话,但我希望表哥你能明白,小雨是一个很纯粹的人,他要的一直不多。”贺知秋强调道,“你要是做不到,就不要去招惹他。” “小雨不需要你这份喜欢。”贺知秋一字一句道,“虽然你是我表哥,但若你对小雨不好,那不要怪我不顾亲戚情分。” 贺家跟柳寒桑有亲戚关系,可对于贺知秋来说,比起接触不多的表哥,江初雨才是那个一起玩到大的朋友。 柳寒桑若是敢欺负他,贺知秋必然是要站到江初雨那边的。 柳寒桑完全没有不被尊重的感觉,相反他为江初雨能遇到贺知秋感到开心。前些年柳寒桑忙于政事,江初雨被他放在心底,完全不敢多想多看,就怕一旦这样做了,他便控制不住自己。 江平生在士人里的口碑不错,又擅长交际,柳寒桑以为他会对江初雨很好,可如今看来,这完全是他想当然了。 想到江初雨在江府的遭遇,柳寒桑就痛恨自己当初没有派人保护江初雨,就恨自己做错了决定。 好在江初雨遇到了贺知秋。 “我知道的。”不知过了多久,柳寒桑终于说话了。 贺知秋认真盯着他看了片刻,才慎重地点点头表示知道。 - 柳寒桑跟贺知秋的对峙,江初雨是全然不知情的,他吃完贺知秋带来的吃的,就开始犯饭晕了。 江初雨回了房间,和衣躺到床上,准备眯一会。结果一不小心睡着,醒来时天都红了。 见太阳要落山了,江初雨连忙下床,找出从王府里拿出来的饰品,准备出门找个典当行将东西典当了。 不过江初雨刚走到院子,就有人推门进来了,“总算到了。” 江初雨吃惊道:“怎么了?” “江平生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知道你离开了王府,便四处找你,想将你抓回府上,再给柳寒桑送去。”说到这里,贺知秋翻了个白眼,“刚才我走到一半,发现有人跟着我,绕了半天路才甩掉跟着我的人,所以才来迟了。” 贺知秋没提柳寒桑让人守在院子附近的事,更没说江平生的人是被柳寒桑的人赶走的。 江初雨有些日子没听到江平生名字了,这下乍听到他名字,江初雨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过江初雨早过了对江平生有期望的年龄,如今听到这些话并不觉得意外,“来了就好。” “我要的东西你给我带来了吗?”江初雨盯着贺知秋手中的盒子,眼神雀跃。 “当然。”贺知秋打开盒子,从中拿出一个妆奁,“还给你带了这些。” 江初雨只是让贺知秋给他带一些基本生活用品,哪里想得到贺知秋还给他带来了首饰盒。 江初雨心中惊喜,脸上的笑容更甚,保住妆奁就开始看贺知秋给他带了什么饰品,而等江初雨看到妆奁中各种闪闪的饰品后,江初雨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 他喜欢这些饰品!
第49章 “衣服在路上了,大概过会也能送到。”贺知秋让江初雨仔细看看饰品,“都按照你喜欢的风格挑的,若是有不满意的,我再给你换。” 江初雨拿起一枚珍珠耳环,迫不及待地要给自己戴上,“你还买了衣服?” “难不成小雨有换洗的衣物?”贺知秋反问。 江初雨哑火了,“我没有。” 珍珠耳环戴上后,江初雨立马拿起铜镜,左右侧着头看了起来。 他不会梳头,今天头发只是用丝带简单地绑住,两侧还有些碎发垂落下来。 “好看。”贺知秋评价道,“耳环很适合你。” 江初雨哼哼了两下,一点都不客气,“那当然。” 贺知秋莞尔,“小雨以后打算怎么办?一直呆在这儿吗?” 说起这个江初雨就发愁,“当然不。” 江初雨放下铜镜,取出一根簪子把玩,“京城是柳寒桑的天下,我在这儿躲不了太久的,早晚会被发现。” “那你……” “现在没办法,只能暂时这样了。”江初雨看着贺知秋眼睛,认真而缓慢道。 贺知秋叹气,“好吧。” 江初雨抿嘴笑,贺知秋便又补充,“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江初雨眼里染上笑意,真诚地说了句谢谢。 贺知秋说衣服等会送到,江初雨还以为他真只准备了几件衣服,谁知等院门被人敲响,江初雨才知道是他低估了贺知秋的行动能力。 贺知秋不仅给他带来了衣物,连被子什么的都准备了一大堆。 江初雨愣住,看着进进出出给他帮东西的下人,吃惊地扭头去看贺知秋,“你这是干嘛?” “这院子这么破,什么东西都没有,我不得给你准备点东西啊。”贺知秋理所当然道。 理是这么个理,可贺知秋弄出这么大动静,要是让柳寒桑注意到了,他可怎么办? 江初雨的反问让贺知秋语噎,毕竟他总不能告诉江初雨说:你第一天就被柳寒桑找到了吧? “没事,我注意着。”贺知秋怕江初雨再问,索性走到下人旁边指挥他们干活。 江初雨欲言又止了几回,还是什么都没说,跟上了贺知秋的脚步。 - 京城另一边的宅院里。 “听说江初雨跑了?”杜煊看热闹不嫌事大,边喝酒边噙着笑看柳寒桑。 柳寒桑原本要跟贺知秋一起去给江初雨送东西的,只是临时收到杜煊传来的信,柳寒桑便没和贺知秋走,转而来了杜煊这边。 柳寒桑还当杜煊有要事相商,哪知道杜煊纯粹是来揶揄他的,所以在杜煊说完这句话后,柳寒桑便起身要走。 “别别别,我不问了。”杜煊忙拉住柳寒桑,积极认错道。 柳寒桑这才坐下,端正神色道:“有什么新发现?” “前夜韩元吉、孙承爵几人半夜密会,呆了好几个时辰才各自回家。”杜煊道,“我派人查了,但现在还没结果。” 韩元吉是三朝元老,当初跟着太祖皇帝打江山,后被封为大将军,又上公主,享尽荣华富贵。 然而欲望成壑,韩元吉不再满足已有的权力,先帝执政期间,他一跃成为权倾朝野的权臣,朝堂大臣半数是韩派。 先帝有心整肃朝纲,手中的权力却有限,加之身体赢弱,在位二十余年,仍没能掰倒韩元吉。 不过先帝培养起新的大臣,和韩元吉相对,总算打破朝中僵局。可惜不等破局,先帝便撒手人寰,留下幼子,顿时朝廷大乱。 柳赫然是先帝下的暗棋,若非必要绝不展露,然而先帝崩殂,柳赫然战死沙场,这步棋还没下就崩盘了。柳寒桑作为柳赫然之子,有责任接过这盘棋。 于是柳寒桑一改往日做派,控制住幼帝,成为摄政王,朝中有异议者,全都斩立决。 柳寒桑以绝对强硬的手段,在韩元吉等人还没反应过来前,先站到了权力顶端。坏事他做了,骂名也背了,朝政也暂且稳了。 这几年韩元吉还算本分,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他门下那些学生也老老实实的,但柳寒桑不敢掉以轻心,仍提防着韩元吉。 “韩元吉不会贸然和孙承爵见面,他们这次碰面,必然有所图。”柳寒桑道,“他的事不用你查了,我让影卫去查。” 杜煊是知道柳家影卫的厉害的,这会听到柳寒桑说让影卫去查,他也没再坚持,“行。” 柳寒桑嗯道:“不过江平生那边你可以多注意注意。” 看柳寒桑提起江平生,杜煊还以为他要说江初雨的事了,“嗯?” “影十三说江平生和一胡商来往密切,”柳寒桑冷笑道,“我怀疑他与胡人勾结。” 杜煊张大了嘴:“这罪名可不小。” “查查吧。” 杜煊点点头,“明白。” “对了,你什么时候去宫中?”杜煊问柳寒桑道,“陛下久未见你,昨日还缠着我问你什么时候去看他。” 闻言柳寒桑嘴角一扬,“哪来的很久?” 皇帝虽然年幼,但每日都会早朝,所以两人天天都能见面。只是前些日子皇帝感染风寒,柳寒桑便勒令他在宫中休息,不用再上早朝,仔细算来,他们不过四五日没见。 “反正陛下想你了,你若是有空,就去宫中看看他。”杜煊道。 柳寒桑道:“知道了。” ---- 放假勤快一下
第50章 有了贺知秋的帮扶,江初雨日子好过多了,原本脏乱差的院子,逐渐变得有模有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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