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籍将神仙佩放在了神仙铜像的手里,然而在他之后,谢引筝却在放下神仙佩的瞬间,玉佩突然掉落在了地上。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臣子们开始面面相觑,本是顺利的祭祀仪式,却在此刻出现了这样的差错。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谢引筝和那掉落在地上的神仙佩上。谢引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他迅速地低下头,想要去捡起那掉落的玉佩,却发现那玉佩已经有了裂痕。 就在谢引筝捡起那玉佩的瞬间,他感到一股寒意袭来。他看向身旁的礼部大臣,只见对方脸色苍白,神情惶恐不安,语气也带着无尽的恐惧:“神仙不接神仙玉,玉碎,恐是天神震怒啊!” 沈籍看着这位大臣惊慌失措的样子,内心不禁涌起一丝轻蔑。他并不迷信神灵,更不相信一块碎玉就能引发天神的震怒,他只相信事在人为。他瞥了一眼谢引筝,看到他似是有些不知所措,于是他淡淡地问道:“那么依你的意思,应该如何应对?” 大臣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与神明沟通。他的身体开始轻轻摆动,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许久之后,大臣停了下来,面色凝重地说道:“神明指示,唯有以心头鲜血滋润此玉佩,才能平息神明的怒火。” 此言一出,原本喧闹的场地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他们心头一颤,如果心头取血真的能平息天神震怒,那谢引筝的性命岂不是危在旦夕? 谢引筝惊慌失措,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沈籍。他的心跳得异常快,思绪混乱,只期盼着沈籍能够想出办法,救他于水火之中。 沈籍目光微冷,看着台下议论纷纷的众人,心中早已波澜不惊。他清楚这些大臣们的心思,他们无非是想看一场闹剧,最好是沈籍这边出点乱子,他们便可借机插手,干预朝政。而今,有一位刘大人竟然公然附和,想借天神之名挑起事端。 刘大人道:“王爷,要想平息天神的愤怒,恐怕只有牺牲王妃这一个办法了。” 他的话语中透露着一丝幸灾乐祸,显然是巴不得看到沈籍这边出乱子。 这位大臣名叫刘平,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与曹大人一样,惯于逢迎拍马。他总想着在太后面前表现自己,以求更高的地位和更多的赏赐。 然而,沈籍从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他心知肚明,这一切不过是有人恶意中伤。 看着刘大人,沈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缓缓朝刘大人勾了勾手,说道:“刘大人,您来。” 刘大人身为臣子,他并不敢违抗沈籍的意思,于是他硬着头皮走上前来,行至沈籍面前,问道:“不知王爷是需要臣在一旁帮衬吗?” 沈籍并未回答他,而是转身拿起身后的召神剑。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之际,他用极快的速度将召神剑猛地插进了刘大人的胸口。顷刻间,血溅三尺,刘大人一脸惊恐,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籍,鲜血从他的嘴里喷涌而出,没一会儿便带着狰狞的表情倒下了。 台下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万万没想到,沈籍竟然真的敢在天神大祭当日当着众人面前对刘大人下手。而此时的谢引筝也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沈籍拔出召神剑,冷冷地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刘大人,随后他转身看向台下的人群,目光如刀,一字一句地说道:“这心头血便有刘大人替王妃取了,你们还有谁想?” 这让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台下瞬间一片死寂,沈籍杀鸡儆猴,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第29章 借你之手 在祭祀的气氛陷入一片肃杀之时,于微澜霍然起身,面容笼罩在愤怒之中。她的声音浑厚有力,直指沈籍:“平阳王,你这是作甚?竟敢如此放肆!” 相比之下,太后于微澜的反应,显得有些过于激动。而在她身边的沈懿却异常淡定,仿佛刘平的生死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那把滴血的剑,还在微微颤动,沈籍手握剑柄,转向于微澜,说道:“如果能平息天神的愤怒,死了一个臣子又算得了什么?” 沈籍的话音刚落,他的目光便冷冷地扫向了刚才的礼部大臣。那位大臣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面色苍白如纸,他害怕,害怕自己的下场会和刘平一样,毕竟取谢引筝心头血这件事是他提出来的。 刘平的死这对于微澜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打击。作为太后,于微澜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管,她怒而起身,却被身边的沈懿拦了下来:“母后,王兄说得没错。如果以刘大人之命能够平息神灵之怒,那也是刘大人的价值所在。” 沈懿淡淡地勾了勾唇,不等于微澜反驳,便吩咐道:“来人,去把刘大人的尸首好好处理一下,厚葬吧。” 随着他的命令,守卫们纷纷上前,默默地抬走了刘平的尸体。最后,只留下了一滩鲜红的血迹。 沈籍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他平静地将那柄召神剑放回了原来的位置,随后,他从容地拿过谢引筝手中的碎玉,将碎玉放在了神像的手中。在确定碎玉不会再掉下去之后,他才松了手。 天神大祭完成了最后的仪式时,已经是下午了。当一众祭司和官员的座驾缓缓驶回王宫时,夜色已经悄然降临。 在一天的喧嚣和繁忙之后,谢引筝和沈籍并肩走在走廊里,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谢引筝心中仍然有些惊悸。他深知,若不是沈籍果断出手,今日死的人恐怕就是他自己。然而,沈籍这样贸然杀害大臣,也让谢引筝有些担忧,他是否会因此成为众矢之的。 想到这里,谢引筝带着半分忧虑说道:“今日之事,多谢你为我解围。其实,你不必为我涉险……” 沈籍闻言,转头看向谢引筝,目光中带着一丝质疑:“为你?本王何时说过这是为你所做?” 谢引筝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沈籍会如此回应。 沈籍继续说道:“我早就知道你那块玉有问题。那块儿玉的质地本身就独特易碎,只要轻轻一摔便会出裂痕。” 谢引筝记得在天神大祭之前,沈籍特意把自己的玉和他的玉交换了。 “对,我就是故意的。” 沈籍停下脚步,转身微微俯身看向谢引筝:“借你之手,杀掉一个本王讨厌的臣子,又不会给本王留下因为玉碎而冲撞神明的罪名,何乐而不为呢。礼部的人当时只说要心头血,并未说一定要你的,不是吗?” 谢引筝看着沈籍的眸子,心中五味杂陈。他似乎从未想过,沈籍一直在利用他,而因为玉碎触怒神明这罪名便也将顺理成章地扣到了他的头上。 半晌,谢引筝垂眸一笑,似是满不在乎地说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不过,不管你是不是在利用我,你救我一命,我理当答谢。” 看着谢引筝这般无所谓的样子,沈籍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悦,眉头微皱。他转过身去,语气低沉地说:“马车就在前面,你先回去吧。” 谢引筝上前一步,问道:“你不跟我一起回去?” 沈籍的声音有些冷淡:“本王去南亭一趟。” 南亭?谢引筝一愣,他记得姜绾跟他提过,南亭里的人都是被选出来,专门满足达官显贵那方面的需求的。 想到这,谢引筝勾唇笑了笑,语气轻快地说道:“自从跟我成婚之后,除了裴祯公子,王爷应该就没再见过其他南亭里的人了吧,有这方面的需求也是常事,王爷尽管去吧,只是我想提醒你......” 说罢,谢引筝抬头凑近他耳边,轻轻说道:“王爷您,要节制。” 说罢,他摆了摆衣袖,转身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沈籍的拧了拧眉头。 没一会儿,一架黑色的马车缓缓停在了宫门口,这驾马车全身黑漆,雕花精致,几乎与夜色融为了一体,这马车就是接沈籍去南亭的。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停了下来,沈籍来到了南亭。 南亭就坐落在王宫不远处的一个小湖上,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灯火通明。湖面上映照着月光,波光粼粼,仿佛一片碎银铺在地面。楼阁间的回廊连接着各个建筑,宛如一条条蜿蜒曲折的龙蛇,穿梭在湖光山色之间。在湖心的小岛上,有一座精致的小亭子,亭子里摆放着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桌上摆放着茶具和点心,一阵阵清香扑鼻而来。 这马车是沈籍的,车身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车轮上镶嵌着铜钉,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很快,便有人认出了这驾马车,一个侍女走了过来,恭敬地问道:“王爷,您今日想见谁?何必劳烦您大驾?您想见谁派人说一声便是。” 沈籍被那人搀扶着下了马车,随后说道:“本王来找连清席。” 闻言,那人应了声“是”,便带着沈籍走上了侧面的一个楼梯。楼梯上铺着红地毯,两旁的墙上挂着精美的壁画。沈籍跟着那人穿过楼梯,来到了一条空中连接两个楼阁的走廊。走廊上同样铺着红地毯,两旁的栏杆上雕刻着各种图案,十分精美。从这里往下望去,可以看到整个南亭的景象。 一会儿,侍女便带着沈籍来到了一间大屋子前。这间屋子古朴典雅,门前悬挂着一幅精致的竹帘。侍女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谁啊?” 侍女柔声细语地回答道:“连公子,是平阳王。” 门内沉默了一会儿,很快,房门被缓缓打开,露出了连清席的身影。 连清席一身淡红色的长衣,衣襟微敞,流露出一种慵懒的优雅。他的相貌颇为俊美,面似冠玉,眉如远山。 见到沈籍,连清席的眼神微微一眯,他先是行了个礼,随后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侍女退下。 侍女微微欠身,恭敬地退出了房间。
第30章 自欺欺人 房门被关上,厚重的木门在耳边发出沉闷的声响,房间内一股子香气袭来,浓郁而诱人,却也令人头疼。 连清席坐在一旁花枝之下的软垫上,他单手撑头,饶有兴趣地注视着沈籍,那一头黑发随着他的动作在软垫上晃动,与他身上的香气交织在一起。 两人的身份地位悬殊,但他们二人之间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同样坐在连清席对面的垫子上,端起连清席为他备下的茶水轻抿了一口。 沈籍和连清席都没有先开口说话,这种沉默让室内气氛变得有些压抑。终于,连清席打破了僵局,他问道:“说吧,你来找我又是因为什么?” 闻言,沈籍放下手中的茶盏,抬起头看了连清席一眼,然后他才开口道:“之前让你去查的影花楼的事情,你查到了没有?” 连清席闻言轻啧了一声,他慵懒地说道:“这才几天的时间?吃饭睡觉都没有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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