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衫云?”柳衫云与叶茴荫的婚约还未解除,但柳公子的态度,他好似知道陈潇做了什么,又如何对他帮助颇多了? “哥哥,我还未曾与柳公子接触。”陈潇察觉到陈冠对柳衫云隐隐的针对,语气忽然急促了些,“发生了什么?” 听到陈潇的话,陈冠却愣神了。是否应该告诉陈潇呢,就算她听了,会将自己摘出吗? “潇儿,和我回五铜山吧。”陈冠道,“柳衫云心机深沉,就算是为了报恩,我也不想看你陷入危险。” 陈潇没有犹豫便摇头拒绝了,“我放不下茴荫。” 陈潇好似真的动情了,陈冠急切地说:“我们带她一起走。” “走不了。”陈潇叹道,“哥哥,我还有轻功一技之长,如若事情十分危险,我必然会逃离。” “那叶茴荫,值得你如此?” “值得。” “那你……好自为之。”陈冠准备翻窗走人时又回来,“给我留个安全的地名罢。”他还想与陈潇通信。 陈潇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泛起一股暖意。 “嗯。” 在那之后,陈冠观察了几天,陈潇和叶茴荫明面接触不多,他也难能见到那个蛊惑了妹妹的女人。而随着尾数的次数增加,陈冠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白施这货是不是看上他妹妹了! “走。” “去哪?”白施一脸懵逼,他正趴在叶家一处豪宅墙边偷窥刚到这的陈潇。他这幅猥琐的模样,彻底打消了陈冠想请他保护陈潇的想法。 “乌诂,去看看武林大会。”现在已经八月中旬了,赶车快些能在九月初赶到。 那日和陈潇对话后,陈冠还是有些不安,他回想柳衫云谈到陈潇的情形,只觉得妹妹要被这只老狐狸算计死! 他决定立马赶去乌诂,与李文溪借些银两,请一个靠谱的高手保护陈潇两年。等他武技见长后,再自己保护妹妹。 “大侠等等,那个亭子里也有人!” 白施指的是陈潇走进的地方,之前的关注点都在陈潇身上,他们都忽略了上方没有侍女服侍的亭子。 现在却看到陈潇走进后,在亭子里休憩的人懒洋洋地撑起自己,肥皂泡般的存在感才被打破,那之前,白施和陈冠都没注意到她。女子手边艳红的华丽长袍滑落在地,被陈潇从尾部卷起。 原来之前他们是有看到叶茴荫的时候,只不过这叶小姐少有存在感。隐藏存在感可能是她刻意为之,但她又是如何瞒过习武之人的? 叶祁也十分在意这个女儿的,每次她失踪时都会出动大量人马将叶茴荫寻回。而每次将叶茴荫带回来的,必然是陈潇。 之前在城门旁偶遇陈潇,就是叶茴荫独自出门,去集市里买荷叶鸡去了。 回到眼前,陈潇轻笑着,看向睡得迷糊的叶茴荫,那目光十分温和。叶茴荫柔软地顺着她,被牵过两只手,在陈潇帮她拢好长袍时,忽而又夺回主动权,勾上对方的脖子,竟贴上陈潇的嘴唇啃起来。 “淦——” 白施怪叫一声,陈冠抬手敲他,让他安静,白施只得含住下唇,眼里正强忍泪水。他这样倒是让陈冠想起另一个人,眼前出现南桧书泪眼婆娑的凄然面容,他惊觉自己竟然什么想法都没有。 陈冠不知不觉练就了一副狠心肠。 陈潇和叶小姐吻够了,才为她整好衣服。这时叶茴荫又作怪,把松松垮垮的外袍一拉,落到地上变成一团红花。 “别这样,会冷。” “我都等你几时了。”叶茴荫嗔怪道,一扫平时懒散的模样,有了些许少女年纪的活力。 “半刻钟后便要用晚膳。”陈潇无奈道,“今日去了马场,确实迟了。” “补偿我。” 虽然这一天叶茴荫也没啥事干,就躺在亭子里睡觉了。她性子闲散,也不喜欢有奴仆围着自己,但她确实被宠得有些过了,一有不顺心就闹失踪,跑出去玩。 陈潇说:“茴荫,旁边有人。” “这你就不敢了吗?” 叶茴荫轻笑道,陈潇忽然压下来,一手抱着她,将她放平到先前躺着的榻上。 陈冠蓦地提起白施的衣领跳到墙后,当晚雇了辆车,火急火燎地离开幽都。 南朝民风开发,并不像前朝那般压迫妇女,女德、女戒一类已被摒弃,虽然男子可以娶三妻四妾,但也有有身份的女人共夫的情况。但陈潇和叶茴荫必然得不到叶家的承认,她们如此大胆,违背常伦。妹妹怕是早晚要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 此次离开,白施十分惋惜留恋,与陈冠感慨道陈潇和他完全不像,倒是和自己更像是兄妹。陈冠知道不能过多在意白施的话,但还是忍不住反驳想打他。 呸!一点也不像!
第37章 工具人的自我修养1 其实陈冠是想牵一匹属于自己的马,但幽都的马和一栋房一样贵。白施临走时去赌场开了一把,输了,之后他说什么也不会再碰赌。 “陈大侠,等到了乌诂,我们就分别吧。”白施沉痛地说。 “为何?”陈冠不解。 “害呀,开始倒霉了,不知道要发生啥事。”白施神神叨叨地,看到一条河就想让马夫停下,他要下车摸锦鲤。 陈冠把他制住,白施也不像完全疯了或者傻了,至少没有发力攻击陈冠,陈冠又怀疑这人是不是在演?又想到可能是运气丹的时效过了,正是他气虚之时。 马车忽然停住,陈冠拉开车帘,才发现前方围了很多衣衫褴褛的难民,像是其他地方逃难过来的。 “北方发生了大饥荒。”白施这时倒是不作了,与车夫提前结了账,去镇里休息了一晚。 好在这里离乌诂也不远了,白施找了两套破烂衣服和陈冠换上,还和陈冠说混在流民中更安全。陈冠不置可否。 两人随流民来到乌诂城外,见城外围了好些粥铺,流民都是被它们吸引来的,可见武林盟主乐善好施。 这几天见得多了,他们都被难民的消沉气压感染到,进城后与难民们隔开,才都放松了些。这几日难得不见白施说什么话,陈冠去收集粮食时顺带捞了一坛酒,提着它翻到房顶上,便看到白施模仿哲学家在那望星星。 “陈大侠啊,你说,人这一生,是为了什么?” “咱们武林人,非得追求最高强的武艺吗?大侠与我怕都不是这个志向。” “白某曾有段以色侍人的岁月,方才觉得情爱也并非我的追求。” 白施莫名忧愁,陈冠给他拿酒,倒不是看他可怜,只是被唠得有些烦了。 白施接过,豪迈地灌了两口,“陈兄怕是在笑话我,白某的追求只有酒罢。”租了这间破屋后,他们把银子都花完了,他也没问陈冠手里的酒壶哪来的。 陈冠没说话,他不会像少年时那样随便将自己的心思告知他人了,何况白施说的话都真假参半。白施将掺了水的酒都干光了,两手撑在房檐上。 半天,他才打了一个酒嗝,“陈大侠看我练一遍打狗棒法如何?” 陈冠和院里的樟树一般在瓦上站得笔直,看到白施在星光下也妖谲非凡的眼眸。他早已对这人身上的魅惑免疫,但此时颇有些心惊。 白施怕是早已看穿了他。他身形一轻,跃下房檐时随手折了根枝条,边念叨模糊不清的招式技法边在这片荒芜空地上起了武。 陈冠定定地看着,打狗棒法一招一式都十分迅捷,以缠为主,以快致胜,只教那无形的凶猛恶犬应接不暇,被棍棒打散筋骨,瘫在地上嗷嗷乱叫。白施手中的树枝将四周的荒草都压下一圈,片片断叶随着他周身的气流翻飞,终是平复下来,落入泥中。 他将树条转了一圈,与胸前抱拳,起身后又把它随手扔了。 “如何?”白施昂首问道。 “记住了。”陈冠也跳下房顶,盯着一地的叶片回顾那些招式,在脑中将白施的身影画成火柴人。 “那便好。”白施见他如此认真,便不再多言,回到屋里后把第二颗运气丹也吞了。 第二天,乌诂城外收摊了,施了半个月的粥,来华中的流民只增不减。但凶神恶煞的武林人一批批地来,难民们被吓跑了好些,又听闻别处有大善人施粥,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随身边的人离去。 好些未出山的年轻弟子见到这一幕都挪不开视线,被师父打了下才知道跟上大部队。 武林中人来了后,乌诂城便热闹了很多。陈冠问白施要不要伪装,白施冷笑。 “白某人行得正坐的直,我怕甚!” 接着又道:“那些人找麻烦都找过了,咱们就混在人群里,他们忙着正事,应该没苦主特地蹲俺。” 于是陈冠确信了白施的仇人们也会来,不知道到时候有没有好戏看。 陈冠幸灾乐祸时不免想到自己,整个武林除了花残雪他就没得罪过其他人,而花残雪又是武林的死对头魔教教主。他且安心观摩武林大会的比试,没啥人会在意一个小喽啰。 嗯,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他要怎么接近李文溪。还有怎么提出借钱的事,他们也好些年没见了,要是李文溪假装不认识他怎么办? 他应该还记得小时候那些情谊吧。虽然李文溪是真的惨,被逼着上私塾被打手板打哭了,去练武也经常累哭了,反正陈冠对他的印象就是个哭唧唧的软包。 再后来,李文溪就被李盟主带在身边,陈冠也与他疏远了。这么看李文溪和他们兄妹也没有多少竹马之情,但谁叫他是陈冠的熟人里最厉害的一个! 李文溪还未娶妻,私产应该是有挺多的。陈冠纠结半天,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算了,到时候打个欠条就是。 这夜陈冠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遗忘了什么事。于是他套了件外衣,在院子里练起白施教的打狗棒法来。 他在脑中过了很多遍,手法也熟练了很多,但手上的棍子总觉得不甚有力。 原因白施也与他商讨过,武林中教出名的功法都有相应的内功,就算是需要强健体质的武功,习武之人同样需要练就与它切合的内功。而白施虽然内力虚弱,但内功的壳子还在。 白施也知道陈冠的情况,告诉他不能着急。他练的内功混杂,要偷的可不是哪家的独门武学,也只适合学一些刁钻的技法,等明日现场再一一告诉他。 陈冠这时才怀疑白施,他怎么比他还熟练,到底谁才是神偷的弟子? 他又蓦地想到这次武林大会,武林盟主是要召集各地高手一齐攻打魔教。这次如此声势浩大,要是花残雪真疯了,会不会明日就来袭击乌诂。 陈冠又释然笑笑,他才是疯了,藏华教的目标显然不止武林,怎会允许花残雪胡来。陈冠定下心,回房睡了个安稳觉。
第38章 工具人的自我修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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