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受宠,却也不敢在万元面前太过任性。 她要的东西,也得是万元愿意给的。 “你别过来,离我远一点。”席瓦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道。 万元走近一步,他便觉得一阵恶寒。 怪不得,初次见面他便从心底里讨厌承允,原来二人是父子,流着相同的血。 他借用承允的身份,逃过一劫,也算是欠下一个人情。 万元第一次对一只妖心软,让弟子们退下,放他们离开。 他生性多疑且谨慎。 席瓦不冷不热的态度,以及妖的身份,始终让他半信半疑。 当年,他确定林芸的身份是凡人,所以才会和她成亲。 两个凡人,又怎会生出一只妖的儿子? 这件事是真是假,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他还需要仔细查一查。 四人顺利离开万丈山,踏上回星云岛之路。 万嘉死皮赖脸非要跟着。 她到底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苍木便由着她去。 临别之际,万元竟还厚着脸皮对席瓦说,让他照顾万嘉,说他们是一家人。 席瓦扭头便走,理都没理他。 再多听几句话,感受他的父慈子孝之情,隔夜饭都能吐出来。 不过,他也确实不会拿万嘉怎么样。 苍木的解药还在她的手上,必须要保住她的小命。 一想到这点,他便怒从中来,恨不得把作恶多端的父女碎尸万段。 另一边,万嘉却记恨着席瓦,觉得他抢了自己的男人。 总是眼神幽幽地盯着他的背影,没安好心,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知女莫若父。 万元拉着她的手,长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嘉儿,不要伤害他。” 万嘉不服气,问道,“为什么?” 席瓦不屑,冷哼道,“手下败将而已,伤得了我吗?” 不过,他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 之前是他使诈,才赢了万嘉,可是现在,体内的噬魂钉逼近心脏,玄天玉又吸走了他大半灵力,已是强弩之末。 他每天都在经受魂魄和身体被撕裂的巨大痛苦和折磨。 看上去没事的样子,是他装出来的。 他怕苍木担心。 那个胆小鬼,要是知道自己伤得这样严重,不知道得哭成什么样子。 他的眼泪何其珍贵,席瓦不想让它流下来。 在他的一生里,苍木是比他自己更重要的存在,更优先考虑的选择。 父母教会他,要用生命去爱一个人。 万嘉听到他样说,瞪着双眼,狠狠地剜了他几眼。 她冷哼一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根本不是我对手。” 席瓦头也没抬,捏着苍木的手指,饶有兴致地把玩。 “你可以试试,对付你,我是不会手软的。” 不得不说,上一次的教训让万嘉印象深刻,她还是有点惧怕席瓦的。 说来有些难以启齿,所以她从未在人前提起过。 席瓦趁其不备,使用定身符,将她困住,倒挂于树上,不答应替他传信,便脱她一件衣裳。 她一开始宁死不屈,直到身上的衣衫越来越少,衣不蔽体,才出声求饶。 最后,席瓦将她放下来的时候,她身上只有一件青绿色的肚兜。 她羞的没脸见人,背过身,慌慌张张将衣服穿好。 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也就嘴上逞逞威风,言语狂妄。 真遇见登徒浪子,还是会害怕失了清白。 她答应得不情不愿。 受了这样大的羞辱,席瓦本以为她只是口头答应,不会真替自己传信。 没想到竟是个守信用的。 看来她也并非是一无是处,只是被万元骄纵得无法无天。 那天晚上,她喝了很多酒,原是想着借酒消愁,却误打误撞,看见个心仪的小美人。 这桩姻缘,说起来还要多亏了席瓦。 她向来嘴硬,在苍木面前也从未提过白天的事,只说是打赌输了,死要面子。 好在,苍木对她的事不感兴趣,没有向席瓦细问。 万嘉不解地问万元,“爹爹,他到底是什么人?您为何对他的态度转变得这样大?” 万元又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他。” “他是你哥哥。” 万嘉惊讶,“什么?” 她不信,“怎么可能?他分明是一只妖。” 万元为他开脱,“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当年他母亲负气离开,腹中已经怀有我的骨肉。” “这么多年,他们漂泊在外,孤苦无依,是我对不起他们。” 他看上去好像很内疚的样子。 在承允看来,不过是在惺惺作态。 他突然开口问道,“那你可曾后悔过,当年没把他们找回来?” 万元目光深沉地看向他,没有正面回答。 “她离开时,我并不知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她不该瞒着我,我会善待他们母子俩的。” 承允冷笑,心中已有了答案。 不言而喻,他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永远更爱自己。 承允咬牙,一字一句道,“到现在你还觉得是她的错。” “怪她没有告诉你。” “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放肆!”万元呵斥他,“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训我?” “你不过是个小辈,难道你师父没有教过你尊师重道吗?” “还有。”万元目光变得凌厉,眯起的眸子像猎豹,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他,说道,“你似乎对我的家事很感兴趣。” “你错了,我不感兴趣,我只是替我朋友感到不值。”承允强装镇定,说完后转身离开,追上已经走远的苍木他们。 ----
第34章 副作用 苍木三个人沿原路返回,心情却比来时沉重。 万嘉走走停停,跟在他们身后,无法融入他们,显得格格不入。 席瓦也讨厌她,苍木也讨厌她。 承允才是她的亲哥哥,却因为她的任性妄为,对她喜欢不起来。 她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还不珍惜。 现在还要抢走他喜欢的人。 长这么大,苍木是他的第一次心动。 可是这段感情,明恋也好,暗恋也罢,终究是无疾而终。 他来晚了一步,被席瓦捷足先登,占据了苍木的心。 这下,又跳出个万嘉,连人都要抢走。 到最后,一无所有的,只是他。 一路上,苍木都在唉声叹气,即使有席瓦陪着,也高兴不起来。 谁知道体内的毒会不会突然发作? 怀里的柠芝沉甸甸的,不仅是重量,更是代价。 姬夜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在药里掺了什么东西? 席瓦见他心事重重,愁眉苦脸的,走上去安慰他。 伸出手,轻轻搂着他的腰,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问道,“还在想中毒的事吗?” 苍木仰起头,看着他,点了点头。 没什么可以瞒得过他,最了解他的便是席瓦。 一眼便看穿他的心事。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精疲力尽地靠在席瓦肩头。 “席瓦,如果我真的毒发身亡了,你要帮我照顾好父亲,还有大长老他们。” 他的话,好像在交代后事。 席瓦不喜欢听,皱眉,轻斥道,“不许你这么说,你会没事的。”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的语气很严肃,表情却狠厉。 杀父杀母之仇,一天也不敢忘。 但是,母亲临终前的嘱托,是让他放下仇恨。 本来,他已经放下了,不去计较了。 可万元竟敢苍木下手,实在太过分。 一次又一次,不择手段,伤害他最亲最爱的人,让他忍无可忍。 此仇不共戴天。 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会回来报这个仇。 他对苍木说,“我们回去找秀阴长老,她见多识广,一定有别的办法。” 万嘉偷听,插嘴道,“我劝你们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我师兄制的毒,天下无敌,只有我父亲手里有解药,除了他,无人能解,你们别妄想了,没用的。” 席瓦瞪着她。 她一点不怂,下巴高高抬起,瞪回去。 “看什么看?比谁的眼睛大呀?” 苍木算是看明白了,她就是个被养坏的,心智不成熟的小姑娘。 他拉了拉席瓦的手,轻声道,“席瓦,别理她。” 席瓦冷哼,搂着人,转身就走。 万嘉气急败坏,毫无形象地大喊道,“凭什么不理我?” 她冲上去,对苍木拉拉扯扯,动手动脚。 “松手。”苍木被她拉得一个踉跄。 幸亏身后有席瓦扶着。 她蛮不讲理,口口声声说着,“你是我未来的夫婿,你必须理我。” “你有病吧?” 苍木的无语明显表露在脸上。 万嘉一手拉着他的袖子,一手叉腰,将嚣张跋扈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振振有词道,“你别和其他男人离这么近。” “你要守夫道,懂不懂?” 苍木满脸震惊,脱口而出,“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这是人话吗?” 他忍不住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为什么,你自己不愿意做的事,要强加给别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苍木眉头紧锁地看着她,疑惑不解。 这还是那天月夜里洒脱率性的女子吗? 是这张脸没错,却性情大变,感觉像换了个人似的。 “我不管,你是我的人,你必须听我的。” 苍木被她抓得手疼,腕上被她长长的指甲划出几道红痕。 “你放开我。” “滚开!” 席瓦面色阴沉,忍无可忍,一把推开她。 她毫无防备,一屁股摔坐在地上,目瞪口呆,久久回不过神来。 “你怎么敢推我?!” 席瓦冷冷地看着她,面无表情,“你再敢靠近他,我还会杀了你。” “凭什么?”万嘉红着眼,一副要哭的样子。 “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可是,我连碰一下自己的夫婿都不行。” 她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泪,看上去楚楚可怜。 可惜,她的示弱用错了对象。 正常男人也许会心软,但在场几人都不吃这一招。 席瓦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他还没娶你,别一口一个你的,要点脸。” 他看向苍木,瞬间满眼柔情。 “他是我娘子,你不许靠近,任何人都不许觊觎。” 他一语双关,提醒心怀不轨的兄妹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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