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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

时间:2024-06-13 18:00:34  状态:完结  作者:红赝

  这两人一人是李凤迤,另一人是城主本人。

  就听“咄、咄、咄”三声之后,城主仍是险险倒地,被身后一名心腹及时扶住,他身后的另一人范唯则冲上来就欲同来老板动手,却被城主虚弱的声音喝止住:“住手!”

  范唯心中痛恨之极,恨恨地盯着李凤迤一行人不语,城主努力稳住身形,使自己站立,然后对来老板轻言道:“九弟……别来无恙。”

  来老板本以为一击即中,哪知功败垂成,可尽管如此,眼前之人也像是不久于人世一样,听他这样唤来,仿佛带起了久远的回忆,他眼眶顿时微微一红,禁不住也回了一句:“三皇兄,好久不见。”

  顿时,只令在场众人诧异的诧异,好奇的好奇,悲愤的悲愤,心酸的心酸,唯有当事人的城主反而是最为平静的,而这份平静当中早就有掺杂了一定程度的认命,他平淡不惊地看着来老板,然后转向李凤迤一行人,视线在每个人身上都停了停,最后便停在了李凤迤的身上。

  “你就是李凤迤?”他问。

  “是。”李凤迤直视他道。

  “你就是我要等的人?”城主又问。

  “不是。”李凤迤却道。

  “哦?”

  “地图的主人另有其人,李某不过是替她代劳。”李凤迤道。

  “原来如此。”城主点了点头,却道:“能破解开城门之法,无论如何,我都该敬你一杯。”

  “城主身体抱恙,这杯酒李某就当已经喝下。”

  城主淡淡一笑道:“李公子无需挂怀,一杯酒总是无妨的。”他说着命令身后的人道:“取酒来。”

  闻言,那人面色似是一紧,又知他的命令始终违抗不得,便只能默默为城主取了酒,分别倒了两杯,然后端至城主的面前。

  城主先将一杯凌空推给了李凤迤,李凤迤稳稳接住,他已端起另外一杯道:“我先干为敬。”说着,他一饮而尽,将杯底示于李凤迤。

  李凤迤见状,便也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

  也就是一杯酒的工夫,城主原本还稍稍有些红润的面色骤然间就变得惨白起来,但他脸上仍是从容不迫,又对来老板道:“九弟就先留在这里,你想知道任何事,我都会告诉你,至于秦遥你……”他将视线转向了刀疤少年:“我知道你是来找我报仇的,你可以跟我的皇弟商量一下,他除去死心眼这一点,还是很好说话的。”

  来老板因为他的话而面露痛苦之色,少年则用复杂至极的神色看着他,像是又带着恨意又带着爱慕一般,城主这时将视线掠过少年,转向李凤迤道:“李公子请稍待片刻,一会儿我自会派人来请李公子稍作详谈,至于现在,请诸位享用晚餐,恕我不便作陪。”

  他这样说完,便伸出一只手,那心腹见状立刻扶住他,城主仍是勉力站稳,然后转身一步一步步出了大厅,也就是在他的身影消失于门口之时,便听范唯轻轻一声惊呼,就听脚步声只剩下了两个人,然后是他们匆忙离去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来老板盯着地上的一根筷子,和依稀的血迹,怔怔地问着,也不知是在问谁。

  “他恐怕还是中了一粒透骨钉,我的筷子只挡去了一粒。”李凤迤叹一口气,略带遗憾地道:“不过就算他不中透骨钉,恐怕也活不久了。”

  “他……究竟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此时此刻来老板的脑子根本转不过弯来,方才他看见自己皇兄这副样子,险些就下不了手,但眼看机会稍纵即逝,他不敢再耽搁,只是现在看来,这一切显然跟他预想的完全不同,他不知道是哪里弄错了,总觉得自己不该在什么都不问的情况下就这样动手的,而李凤迤说他中了一枚透骨钉之后,来老板就愈发显得慌乱起来,这十五年来他没有一天不在想杀死皇兄这件事事,可当此事真正发生时,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接受。

  “是媚毒,他中了很严重的媚毒,能活命至今,也不知用了多少药,吃了多少苦,当然,难免也需要不少的女人。”楚情这样说着,将视线转向了刀疤少年,也就是秦遥。

  秦遥脸色骤变,嘴唇颤抖着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面对楚情如针一样的眼神,秦遥再也装不下去,她自然并非什么少年,而是如假包换的女子,只不过她这一生都被城主所毁,除了报仇以外,别无他法。

  “我是大夫,自然一眼就能看穿。”楚情道。

  秦遥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颓败,可是过了片刻她不禁要问:“媚毒是什么?刚才你们说他活不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种毒向来只有宫中才有,跟一般的春药不同,媚毒是剧毒的一种,最初只会让人以为是中了春药,通过跟女人交合便能解毒,但实际上每跟女人接触一次,毒性便随之加深,当发现是媚毒之后,便再也摆脱不了,如若不做这件事,就会痛不欲生,不过无论是哪一种,他的五脏六腑仍会随着毒性的渗透而慢慢溃烂,也不知是谁对他的恨意如此之深,竟然用这种毒药来害他,像这种毒,若是没有心爱的人也就作罢,可若他有心上人的话,不仅身体遭受痛苦,恐怕连心也早已千疮百孔了吧。”楚情少有同情之心,但对于中了媚毒的人,连他这种铁石心肠的人也忍不住会生出几分同情来。

  来老板闻言面色顿时惨白,他蓦地起身,直直冲出厅门之外,他见到门口一位侍从就拉住他道:“我想见他!我想见城主,他在哪里?告诉我他在哪里?”

  他的声音激动至极,一点也冷静不下来,那本就是他最最敬爱的三皇兄,是他们十二个兄弟中最出色也最厉害的人,他万万料想不到他的这位皇兄竟然被人陷害至此,生生熬了二十年,还被自己误会了二十年,他想起他当初丢下皇妃决绝离开的背影,原来这才是所有一切的真相,他根本不是背叛的那个人,恰恰相反,他才是被人背叛陷害并毒害至此的人!

  他像个没头苍蝇一样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自己的皇兄,最终撞上了范唯,范唯一脸怒色,见到来老板便语调生硬地道:“城主现在不便见客。”

  “他在怪我是不是?他一定是在怪我!”来老板状若疯癫,又哭又笑,失魂落魄,忽地,他大大地吐出一口血来,顿觉眼前一黑,竟毫无预兆地昏了过去,他双目紧闭,面色无比惨淡,范唯也是一怔,想到方才城主嘱咐的话,不禁无奈叹了一口气,吩咐周围的侍从带来老板回屋。

  范唯自然是奉了城主的命令来找李凤迤的,但城主才中了透骨钉,根本连站都站不住,更遑论他原本就是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否则又怎么需要李凤迤他们等一天之久,最近城主清醒的时候少,昏迷的时候多,他像是自己也知道快要活不久了,才会如此迫切地在方太医替他拔出透骨钉后不久就来找人,他硬生生扛着不肯休息,便是害怕这一睡又不知要睡多久,想到这里,范唯叹了一口气,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免得怒气和怨气太过外露,他匆匆走到正厅,却不料听到里面有个声音正在说道:“那依你的医术,媚毒有别的解法吗?”

  范唯顿时一怔,脚步不由一缓,然后屏息静待下文。

  里面又传来一个冷冰冰的男声道:“刚才一见,据我的判断,城主的媚毒早已根深蒂固,就算有药解毒,也不确定他能不能坚持下去,一来他染上媚毒太久,身心皆已疲惫不堪,二来他五脏六腑皆因溃烂之故而变得脆弱不堪,很可能会在过程中就先一步发作而亡,纵然他能坚持到最后一刻,等所有的毒性全部清出,也早已奄奄一息,到那时内脏损伤早已不可逆,能延几年寿命谁都不知晓。”

  说出这番话来的人自然是楚情,而他话音才落,范唯就一个箭步冲进来对他道:“楚大夫,望您高抬贵手,无论如何都请为城主医治此毒,范唯求你了!”

  他说着竟当即跪下,楚情不免道:“要不要救是我的事,肯不肯被我救是你们城主的事,你不如先去问一问城主,再来求我。”

  范唯听他如此漠然的语调不禁一怔,抬起头来看楚情,楚情本就生着一张冰山脸,对除了李凤迤以外的任何病人都是为满足自己的兴趣,所以他这么说实在再正常不过,但听在范唯耳中,却好像是就算城主答应了,他也未必答应的意思。

  李凤迤适时地道:“范兄莫急,你来是为何事?方才你们城主说要派人来找我详谈,是为此事么?”

  范唯反应过来,点头道:“正是。”

  李凤迤闻言起身道:“那就由我先去一趟吧,我也想跟城主聊一聊。”

  “好、那就由在下带李公子前去。”范唯说着便站起来,又哀求似的看了楚情一眼,这才转身带路。


第56章 昔五十一 梦魇

  楚情从城主卧房里出来的时候,从他一贯无表情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门外一干人早已心急如焚,见他一出来立刻围了上去,这其中居然还有秦遥,她并未恢复女装,只是脸上担忧之色却显而易见。

  楚情看她一眼,略有所思。

  “城主他怎么样了?可以进去了吗?”包括范唯在内,所有人都是一脸期盼地看着楚情。

  鉴于城主跟君雪翎的关系,楚情在了解之后自然倾力相助,他与君雪翎日夜商量救治之法,这是他们制定好治疗方法之后开始的第一个疗程。

  楚情摇摇头道:“他还没醒,先别进去打扰,雪翎在里面,你们不用担心。”

  他也是未料那日李凤迤与此地城主一番长谈后出来,竟然会得知一个如此惊人的事实,他尚且觉得吃惊,更何况君雪翎本人了,他告诉李凤迤君雪翎的父亲正是他的大伯,换句话来说,君雪翎的父亲正是当今皇上的皇叔。

  不过君雪翎就算吃惊也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她只是与楚情讨论媚毒的医治之法,然后亲力调配药方,楚情觉得她像是要把从李凤迤身上丢失的感情转嫁到这位城主身上一样,爱情无望,至少又多了一份亲情。

  城主病重,来老板失魂落魄,秦遥心不在焉,楚情和君雪翎忙着治疗城主,剩下李凤迤三人就日日得闲,无聊之下,李凤迤便每天都会离开城主府闲逛,他发现这座城简直就是应有尽有,富饶多姿,而且民风朴素,实在令人感到心情大好,总是逛了还想继续逛。

  后来木成舟和荆天狱也逛了几天,但他们谁都不会有李凤迤那么高的兴致,因为他们不像李凤迤自小长在寺院里,后来又被段应楼养在江山风雨楼里哪儿都没去过,看着李凤迤瞎逛,他们只觉得比起街上的那些孩童来,他才更像是个大孩子,对什么都感到新鲜,对什么都是好奇不已。

  李凤迤再一次见到城主,是在他第一个疗程醒后的第五日,那日的城主看上去虽然没有比先前要好多少,但总归有了些许精神,他没有逞强仍是待在自己的卧室里,此刻卧室里氤氲着浓重的药味,他靠坐在床头,脸上带着一抹淡笑看着李凤迤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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