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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

时间:2024-06-13 18:00:34  状态:完结  作者:红赝

  “我还是去看一下,免得出什么意外。”白棋作为伙计,相当守本分地道。

  “嗯,虽说楼主的厢房经过特别的布置,不过我们还是要确保没有一点意外。”王雨艳道。

  “我也打算守在卧室外,你们忙你们的吧。”楚情道。

  “好。”

  三人按部就班,其实若不是因为李凤迤在,龙钰莹派再多的人进来他们说不定都会安稳地在床上睡大觉,也是因为李凤迤在而且还病着,他们才会更谨慎一点,但实际上,一直到天光大亮,都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甚至李凤迤醒后,没人跟他提起这件事,就好像昨晚根本不是九十个人闯进来,而是闯进来九十只小小的飞蛾。

  但事实上,无论闯没闯进来,李凤迤都不会关心,江山风雨楼三个店面都是他一手布置而成,除了正店门之外,妄想从店内的任何方位闯入,都是鬼门,所以他在任何一间店里都能睡得安枕无忧,也是因此,这么多年以来没人能对江山风雨楼下手,与其说这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店面,门面小,占地大,不如说这里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所以压根不需要人打理,只需要最少的人员看顾一下,顺便接一些业务,并从中穿针引线,编织出一张密密麻麻以三个定点为基础的情报网来。

  这张情报网编织已久,二十年下来,可以想见这张网已经密集到了什么程度,若非有极好的维护手段和方法,恐怕就连亲手编织出这张网的主人也会迷失在其中。

  另一边,龙钰莹第一次尝到了追悔莫及的滋味。

  她带着仅剩下的十几名手下连夜想要赶回藏龙卧虎山庄,可半路上却杀出来几个蒙面人,他们的武功在龙钰莹和她所有的手下之上,对方的目的竟是将他们赶尽杀绝,龙钰莹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她除了江山风雨楼之外并未得罪过其他人,而她的父亲也并未跟她提过藏龙卧虎山庄目前有什么仇家,如果真的是江山风雨楼……龙钰莹忽然间就觉得畏惧起来,若非她不相信自己师兄的话,若非她执意要找江山风雨楼泄愤,那么根本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

  “你们……是江山风雨楼的人?”龙钰莹颤声问。

  蒙面人一言不发,龙钰莹却觉得像是默认,却由于杀招近在眼前而根本来不及再说什么。

  “小姐!”

  龙钰莹的手下拼死保护她,挡下那一招,血一下子溅到了龙钰莹的身上,脸上。

  “小姐……快回庄!”

  龙钰莹眼睁睁地看着手下倒在她的面前,她明明应该跑掉,在这一刻双脚却像是钉在了地上那样一动都不能动,也就是在同一时间,她被人用力一推,她茫然地看见又一名手下死在了蒙面人的手里,临死前他大声叫道:

  “小姐快跑!”

  龙钰莹挣扎着回过神来,她咬着牙横下心来转身就跑,蒙面人正欲追击,却被另外一个手下缠住。

  “倒是忠心。”蒙面人冷哼一声,杀了那名碍事的手下,也没有去追龙钰莹,与此同时,其他蒙面人已陆续解决了剩下的人,见任务完成,几人便同时离开现场,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龙钰莹一路往藏龙卧虎山庄的方向疾奔而去,她的脸上满是泪水、汗水和血水,一颗心在后悔中反反复复地煎熬,她现在才明白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先前派出去的九十个人因为消失得悄无声息,她根本就没有实在感,可是,当那两名手下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这才真正意识到恐怕连同之前九十个人都将面临一样的下场,而自己……这一切都因她而起,难怪师兄说她想毁了父亲的基业,现在看来,藏龙卧虎山庄九成的人都因她而亡,仅剩下不到一成的人和偌大的山庄里那些不会武功的下人们,这跟毁了基业有什么分别?龙钰莹既后悔又心慌,然而等待着她的却是又一场惊心动魄——

  整座山庄被夷为平地,只剩下一点点残渣灰烬能看得出曾经这里有过一座建筑,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再有。

  龙钰莹颓然地双膝跪地,她并不是没听过“江湖险恶”这句话,也不是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这些事似乎跟她毫不相干,在自己父亲的羽翼下,很多事她都能为所欲为,然而这一次,她才真正了解到这些话的含义。

  仅仅是一个晚上,别人就能灭了他们一整个山庄,而在十天前,她还妄想凭一个山庄之力就能替她出一口气,谁能想到,她这一口气非但出不了,还连累了整个山庄。

  “江山风雨楼!”

  龙钰莹恨得不能自己,她恨江山风雨楼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更恨自己一时冲动,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她龙钰莹再也不是什么藏龙卧虎山庄的大小姐,因为这世上已再无藏龙卧虎山庄。

  “父亲,对不起!是女儿不孝!是女儿对不起您……”

  龙钰莹喃喃地道。

  她想回去找江山风雨楼报仇,可她知道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恐怕不是去报仇,而是去自寻死路,她又想到了父亲,她现在才开始意识到自己的父亲恐怕真的已经离开了她,否则,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怎么会还不出现?

  “……父亲……您不要女儿了?为什么您要丢下女儿离开?”

  一夜之间,龙钰莹就再没了往昔的那股子傲气和专横的劲,她知道原来离开了父亲,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她更知道那个江山风雨楼真的得罪不得,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父亲……女儿该怎么办?该怎么做?”

  龙钰莹绝望之极,失魂落魄,整个人浑浑噩噩,她想离开山庄,一时间又舍不得,虽然山庄早已没了影子,可毕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一转念又想到要去报仇,偏偏不知道该如何做,如果只是冲过去送上自己性命,她却还不想就这样便宜了江山风雨楼。

  等了足足三天,龙钰莹原本想等师兄回来一起商量之后再做打算,可三天过去了,没有一个人出现,而藏龙卧虎山庄一夕之间被夷为平地的事,也早在江湖中传遍了。

  不过谁都不知道藏龙卧虎山庄究竟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倒是伴随着龙子斋死于金边湖塌陷的消息传出来后,众人纷纷猜测这跟原本婆罗山上的婆娑教有关,可是婆娑教被灭已久,龙子斋犯不着无缘无故跑去金边湖,更何况两者间本就没有仇隙,所以猜来猜去,仍是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真相。

  凉州,江山风雨楼那间小店面一如往昔,对他们而言,根本就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日,李凤迤毒发后昏昏沉沉睡去,忘生带着荆天狱、木成舟和君雪翎风尘仆仆赶了回来。

  君雪翎几乎是一到院落就奔至李凤迤的卧室,然后便跟楚情两个人去到药房钻研解毒之法,王雨艳则忙着招待荆天狱和木成舟,他们这一趟也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总算顺利把人从皇宫中救了出来,其中一些细节,两人还要等李凤迤醒来才能跟他细说,包括君雪翎自己也有很多事要跟李凤迤说,不过当晚,楚情和君雪翎就已经做了决定,准备第二天取李凤迤的骨血,试着用来研制解药。

  翌日一早,李凤迤醒来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他就觉得眼前的人绝非楚情,半晌后,他的视线逐渐清晰,一见是君雪翎,不禁露出微笑来,道:“你平安就好。”

  君雪翎久不见他,只觉得他因这一场病消瘦了不少,脸色苍白不说,嗓音又低又哑,心疼之余,却也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只道:“有你在,我本来就什么都不用担心,我就知道你会派人来救我的。”

  “不止,我还要你告诉我宫里的事。”李凤迤道。

  “这些事缓一缓,我和楚情商量过了,决定……”君雪翎说了一半,咬了咬唇,“取你的骨血。”

  李凤迤点点头,半点都不讶异,君雪翎又道:“只是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一旦取一次骨血,恐怕又要伤一次元气。”

  “刚才那句话我也想还给你,有你们在,我一点也不担心。”李凤迤淡淡地笑着道。

  取骨血对于楚情和君雪翎来说并不难,可是要从李凤迤身上取,两人都倍觉艰难,一来取骨血的时间漫长,未免李凤迤经受不必要的痛楚,他们打算一次取多一些,但以李凤迤的病体,若无外力加持,恐怕难以承受,再者过程中若是毒发风险将变得难以控制,于是他们便让荆天狱和木成舟帮忙,一人加持,一人压制,以确保万无一失。

  所有的步骤由君雪翎和楚情再三确定,并跟三人说得尽量详细,然后他们等李凤迤用餐过后一个时辰左右,开始着手进行,而在此期间,店门关闭,谢绝见客,由王雨艳和白棋守在院外。

  房内,李凤迤褪下上半身的衣衫,露出瘦削过分的轮廓来,他的身上有纵横交错的伤痕,有指印和掌印,更有鞭伤,看的使人心惊,在场的人除了荆天狱以外,倒是都见过,不过这些伤是从何而来,李凤迤自己却是从未说起过。

  虽说这些伤痕到了如今皆只剩下浅浅的印记,可这毕竟都是李凤迤曾经生受过的,他自己早不放在心上,但看见的人仍是忍不住心中一疼,尤其是君雪翎和楚情,木成舟与李凤迤住在小木屋时曾远远瞥见过一眼,现在才真正看清楚,也不免心中暗惊,而在场的荆天狱神情一贯淡漠,却也免不了蹙起双眉,床上的李凤迤已径自闭上双目,调整好呼吸,道了一声:“开始吧。”

  众人凝神收摄,由楚情下针,君雪翎配合取血,取骨血需沿着整条脊椎下十针,针入骨,引出骨血,另一边,木成舟和荆天狱分别坐于李凤迤左右两侧,分别自天府穴导入内力,随着一针一针下去,李凤迤额头的冷汗也一分一分增多,他的脸色本就苍白,可神色却一如往常,若非有些微的攒眉和细细密密的汗水,几乎看不出来他正在忍受针尖入骨的痛楚。

  整个过程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见盛血的碗里已差不多到了预计的用量,楚情便立刻止血收针,但也因为骨血的流失,导致毒势再也压不住,李凤迤在针撤下的同时,便已脱了力,他双目紧闭,尽管毫无力气,却仍是不得不咬牙承受蓦然袭卷而来的痛楚,木成舟和荆天狱想要再施以内力相助,也因毒势太过凶猛而无从下手,李凤迤咬着牙关,他连坐都坐不住,整个人颤抖着摇摇欲坠,木成舟和荆天狱收手的同时连忙帮他躺下来,李凤迤勉强睁开双眼,那双眼睛写满了疲惫,雾蒙蒙一片,根本也看不清谁是谁。

  “……没事……我忍一忍……就好……你们……离开吧……”

  他说着就又闭上了眼睛,四人无奈之极,这种时候谁都无能为力,只能在一旁看着,李凤迤自己也清楚,所以每每这种时候,他宁愿一个人待着,也好过一旁有人照看却让那人无所适从。

  君雪翎忍不住拿出手帕替他擦拭额头上的冷汗,但又哪里擦得完,李凤迤疼得说不出话来,连摆手的动作也做不了,只能摇头又将脸埋入了枕头,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努力忍住呻吟,早已将嘴唇都咬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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