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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

时间:2024-06-13 18:00:34  状态:完结  作者:红赝

  “真的。”木成舟道。

  “暂时是多久?”

  “到你有力气说为止。”

  “我要是一直没力气呢?”

  “李凤迤,你要幼稚到何时?”从前一天晚上开始,李凤迤就已经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一次了,虽说从前李凤迤也在他面前病过,可从没有发生过像这样幼稚如孩子般的行为。不过木成舟看在眼里,也没觉得有多不好,反而让他觉得这样的李凤迤更像是个活生生的人。以往李凤迤也一样有血有肉,可似乎总是被一层浓雾包裹着,让人看不太真切,好像无所不能,而因前一晚他的计划被拆穿,就如同浓雾忽然散掉了些许,更实在的李凤迤就这样冒了出来,当然也有病着的缘故,若非依仗自己病着,恐怕他绝不会那么老实交代前天晚上发生的事。

  这话一出口,李凤迤自然不肯承认自己幼稚,但仍是有些赌气地将被子掀开,抬手摸了摸额头,然后慢吞吞地拥着被子坐了起来,靠在了床角。

  “你感觉好点了没有?”荆天狱看着李凤迤,这才开口问。

  李凤迤这场病简直如同洪水猛兽般凶恶,也就没几天工夫,他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几乎可以跟那次毒忧林醒来的情况相“媲美”,见到这样的他,谁还忍心去追究什么呢?而在于荆天狱,更加不可能向他追究任何事,只因李凤迤将他支开,并非空穴来风,而是确有其事,他派人带他去见了唐欢,也就是唐廷的父亲,唐门的门主。

  唐欢果然没死,唐廷之所以找不到他,是因为唐欢多年来一直被囚禁在机璜楼里,那是一座满布机关的楼,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谁的手笔,只不过一切的谜底仍在李凤迤身上,唐欢连自己被谁所囚都不知道,但他也确实用了唐门的毒药配方才换来自身的活命,知道了这个事实,荆天狱并不意外,他问唐欢想不想离开,唐欢却面露畏惧之色,似乎在一个地方幽居久了,自由反而成了一件可怕的事,且唐门早已消失,现在要他离开舒适之地,他也根本不知道该去往哪里。

  听荆天狱问来,李凤迤抬起眸,对上了荆天狱关心的目光,这让李凤迤的眸光里微有闪烁,点头道:“好多了,让你们担心了,真是抱歉。”

  荆天狱到底不是木成舟,李凤迤不知不觉语调就正经了起来,说完却看见一旁木成舟噙着笑的唇角,又忽然不自在起来,然后自暴自弃地盯着床尾的柱子道:“我承认我不想你们跟着我去皇宫,皇宫不是别的地方,出不得一点意外,我也不是信不过你们的武功,就眼下的情形看,我反而成了拖累,但我总有办法的,现在你们也知道我的身份了,总不用太担心了。”

  他一会儿说“抱歉”,一会儿又说自己是“拖累”,一会儿让他们别“担心”,怎么听都有着仍然没有放弃让他们离开的意思,木成舟真是觉得这个人太过固执,这时连荆天狱也皱起了眉来,淡淡道:“你若是再昏迷一次,说不定我和木公子就直接去京城回来了。”

  李凤迤顿时哑口无言,张了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木成舟难得看见李凤迤有吃瘪的一天,忍不住笑起来道:“好了,你再说什么也没用,把病养好才是头等大事,若你不放心,我觉得由我和荆公子去替你跑这一趟反而是最可行的,你也说了,君姑娘的事拖不得。”

  李凤迤抿了抿唇,楚情从门外进来,对李凤迤道:“喝药。”

  楚情并不是一位热情的大夫,相反的,他给人的感觉甚至有些冷冰冰且不近人情,不过在面对李凤迤的时候,他纵然冷着脸,却不缺乏耐心,此刻他亲自将药端到李凤迤面前,也不让李凤迤自己端着,而是直接把碗送到李凤迤嘴边,李凤迤倒像是习惯了楚情这样的照顾,就着他的手很快将碗里的药喝了个精光。

  喝完药楚情顺手塞了一块糖,李凤迤习惯性地吃进嘴里,这才想起来房间里还有两个人,不禁有些讪讪地介绍道:“楚情是楼里的大夫,你们应该听说过‘鬼医圣手’的传闻吧,其实‘鬼医’就是楚情,‘圣手’是雪翎。”

  “鬼医圣手”荆天狱和木成舟当然听过,他们一直以为是一个人,据说那人医术高超,眼高于顶,神出鬼没,但偏偏能够妙手回春,只是遇到的几率小之又小,很多江湖人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就只能通过江山风雨楼去请,哪里知道原来“鬼医”就在江山风雨楼里,而且看样子,不管“鬼医”还是“圣手”,似乎都是李凤迤的私人大夫。

  “既有‘鬼医’,又有‘圣手’,还有唐欢这位毒门高手,也难怪这世上少有事情能够难得倒江山风雨楼了。”荆天狱道。

  试想人在江湖上混,难免受伤中毒,需要求医求药,一旦求到江山风雨楼来,那么势必要用条件交换,更何况从他们对李凤迤的了解看来,江山风雨楼绝不仅仅只有用药用医而已,恐怕还拥有更多厉害的能人在里面,但其实单单这一项,就足够积累庞大的情报量了,也难怪李凤迤总是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在他的掌握,可偏偏他对李凤迤的好奇并没有因为他身份的揭穿而有所减少,反而觉得他背后的秘密更深了。

  “若是如此,为何上次你要亲自去毒忧林炼药?”木成舟不免疑惑道。

  “‘无极蛊’是至毒,唐门根本就没解药,唯一的解毒方法就是以毒攻毒,而论用毒的本领,当今世上已无人及得过楼主。”楚情这样道。

  李凤迤聪明地不说话,他知道楚情是气他自作主张毒上加毒,但除了他之外,无人能进得了毒忧林。

  楚情这么一说,木成舟也就明了了,他不再问下去,而是看着李凤迤道:“你好好休息吧,如果再好不了,荆公子刚才说的话就要兑现了。”

  李凤迤郁闷极了,他发现一场病下来,每个人都欺负到了他的头上,就好像他做了什么罪不可恕的事情那样,他不禁撇了撇嘴,无奈地道:“楚情,让忘生来见我。”

  楚情应了一声便出去了,换王雨艳端着热腾腾的粥进来,李凤迤让王雨艳把粥放在一边,道:“你先出去,我还有话要对他们说。”

  “是,楼主。”王雨艳放下粥,却又叮嘱了一声道:“楼主趁热用。”

  “嗯。”李凤迤等王雨艳离去,才又转向荆天狱和木成舟二人,他们两人现在像极了两尊门神,一个抱臂一个倚门,两个人的视线里多少都带了些防备,就怕自己又要逃走似的,李凤迤不禁苦笑道:“放心吧,病好之前我哪里都不去,你们这样虎视眈眈,我根本走不了。”

  “那也是你自找的。”木成舟闻言,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李凤迤自认理亏,摸了摸鼻子,然后从枕下摸出了前一晚拿回来的包裹道:“这就是忘生带回来的消息,因为某些缘故,我们早些年就跟皇宫断了联系,雪翎的事迫在眉睫,我还是想请你们替我走一趟,把雪翎救出来。”他说着没等二人开口,又道:“至于我欠你们的解释,等你们回来我就跟你们交代。”

  他这样的决定倒是让二人微微一愣,不过恐怕也势在必行,想来李凤迤自己也明白他身体的情况不是一两天就能好转的,一愣之后便是默认,荆天狱点头道:“你早该如此决定。”

  李凤迤叹一口气道:“闯皇宫对你们来说其实不算什么,我怕的是这件事另有蹊跷,才不敢让你们去,一会儿我会仔细交代一下忘生,让他跟你们一同前往。”

  “你说的蹊跷是担心有人利用君姑娘被劫之事?”木成舟问他。

  李凤迤摇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皇宫是禁地,我从未踏足,因而就极为陌生,所以相对的把握也不大,雪翎和我们交往过密,前去救人可能反遭利用。”

  “那这样的话你就更加不能前往了,还有你说的忘生,我反而觉得由我和荆公子前去最为稳妥。”木成舟道。

  “若你的身份足够隐秘的话,那我们跟江山风雨楼其实并没有丝毫的牵扯。”荆天狱似是也同意木成舟的话,亦道。

  李凤迤却苦笑道:“我怕是未必。”

  “怎么说?”荆天狱不禁问。

  李凤迤不觉垂下了眸,似有一阵恍惚,好半晌才开口道:“也罢,就跟你们直言吧,你们应该已经知道我这一身毒患是来自五年以前?”

  二人点头,这件事他们去往毒忧林之前,那间破庙里的小沙弥和之后去往栖梧山庄时君雪翎都提及过,但究其原因仍旧是个谜,却听李凤迤淡淡道:“我应该也说起过自己的义父,他叫段应楼,我身上的毒就是他所下,总之他没想到我还有命出毒忧林,江山风雨楼便是自那时完全落于我的手中,在此之前,义父同皇宫联系密切,所以一旦我跟义父断绝了关系,皇宫的一切消息也都断绝了,而我的身份义父最清楚,因而皇宫里到底会是什么情形,就连我也不清楚。”

  他这一番话说得平平静静,却不知为何听在二人耳中却是有些惊心动魄,他一身毒患竟是来自于他自己的义父?因此断绝关系可想而知,但木成舟分明听李凤迤提起过他这辈子只认过一个人做父亲,难道就是他的义父?

  他隐约还记得李凤迤说那句话时的语气,似乎并没有恨意,反而带有一股说不出的感情,那摆明了就是父子之情,偏偏这时却听他说出如此的事实来,让他惊愕之余,更有几分痛心,这样的背叛显然太过伤人,也难怪李凤迤绝口不提,或许他这次心疾复发,看似跟金边湖底那位被封了近三十年的僧侣有关,实际上仍是跟他心中所认的那位义父相关。

  见荆天狱和木成舟不响,李凤迤忽地又笑起来道:“五年多了,这件事说出来也没那么伤感,所以皇宫是禁地,因为义父这一层关系,我连半点都未曾踏足,忘生是义父的人,但他现在为我做事,你们可以放心,总之,带着他好过你们两人单独前去,有什么情况,他也好设法找皇宫里的人做个接应。”

  “为什么我们可以放心?”荆天狱却道:“你不怕最后忘生出卖我们?”

  李凤迤沉默片刻,才轻轻地道:“不用担心,就算他有心背叛,也不会在这件事上出问题。”

  “为什么?”木成舟问。

  李凤迤一时没有回答。

  “你的义父现在在哪里?”荆天狱却突然问道。

  李凤迤慢慢别过了头,似乎看向了窗外,他的侧脸此时毫无表情,感觉他想跟刚才那样勉强的笑也似是笑不出来。

  而李凤迤恍惚中听见自己这么说道:“他被我关了起来,这世上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见得到他。”

  他这句话恐怕是伤心过甚,说出来反而平静得要命,木成舟和荆天狱对望一眼,还来不及再多问一句,就见李凤迤的手不自觉抓上了胸口,木成舟一步上前就见他脸色早已惨白,额际顿时布满冷汗,一双眼睛也早已紧闭,显然在忍耐着痛楚,荆天狱也不禁脸色一沉,转身去找楚情,不一会儿楚情快步进屋,此刻,李凤迤已经面朝床内侧将自己紧紧蜷了起来,他牙关紧咬,一手抓着胸口,另一只手抓着身上的被子,只能见他两只手背上皆暴起了青筋,却是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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