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观 作者:姜可颂 简介: 伪装纨绔的腹黑疯批野心家 隐姓埋名的清冷黑心小美人 慢热 大雍知名不受宠四皇子赵宥在摆烂路上坑蒙拐骗了个小美人。 小美人看着冷冰冰的,脾气却大得很。 天下第一剑宗的病弱少主宋珩之于求药途中遇到个登徒子。 登徒子脸长得不错,人品却一塌糊涂。 天将疑案,紫微星移,两人被迫入局,身不由己。 这案子查着查着,盛京来的官员见了登徒子就拜:微臣参见琅琊王殿下! 宋珩之难以置信:你是琅琊王?就你? 案子再查着查着,小美人他爹一剑救两人于险境。 赵宥目瞪口呆:你是剑痴独子?就你? -- 宋珩之半掀起一双冷清的眼,手中长剑抵在对方脖颈之侧。 “你骗我。” 赵宥被长剑逼退到墙角,眸里却无半分怯意。 他勾起半侧嘴角,端得一身风流矜骄:“所以你要杀我?” 宋珩之面无波澜,抬手将剑压得更紧:“难不成我要爱你?” 赵宥笑吟吟地眨了眨眼,抬手一挽将剑挑起,长臂一览将宋珩之圈在怀里。 他笑得轻佻,似纨绔子弟:“少主,我承认最初是我图谋不轨。” 赵宥反手按住美人的挣扎,怜惜地轻抚那一双极漂亮的微红的眼尾,幽幽道: “可你敢说你就从来问心无愧?” 腹黑疯批野心家×清冷黑心小美人 强强、HE、正剧、江湖、权谋、双向暗恋、双向奔赴、剧情
第1章 少主 承华二十一年春。 西南道,酆都。 春寒料峭。 东风还未吹抵西南的石林天堑,城间路旁的枝桠枯枯如也,只在萧萧肃肃的颤抖中伸展几分往日的遒劲,看不出几分生气。 街边茶肆里也只坐了寥寥几个客人,店小二神色恹恹地撑着脑袋在柜台一搭一搭打着瞌睡。 店内靠着后窗的角隅处,坐着一黑一白两位客人,皆气质淡得出尘,与潦草的茶肆格格不入。 面容极冷峻的黑衣公子捏着茶杯,微蹙着眉,盯着手中的信纸,目光深邃。 他的身侧坐着一位戴斗笠的白衣人,身形清瘦修长,仪态清雅,面容被白纱掩住看不真切。 “庙堂之高,江湖之远,却近得天涯咫尺。”白衣人似是笑了下,语气很淡,“让你好好待在东川,偏不听。” 是一副好嗓子,清朗,圆润,却听不出年龄。 少年公子放下信纸,一双桃花眼不满地掀了掀,左眼下一颗泪痣艳得发寒。 “阮叔……”宋珩之抬手将信纸凑近了桌上忽明忽灭的烛台,细白的手腕凌空扬了扬,霎那间火苗就将信纸吞噬了个干净,只洋洋洒洒落了些黑色的灰。 再被那双白润如玉的手颇为嫌弃地拍落。 “我知道爹避世多年不蹚浑水,也是为了保护我才不让我出东川。” “只是我必须要给自己寻个希望,即使结果不如我所愿,我也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宋珩之垂下眼,纤长眼睫落下的影在白净细腻的面容上簌簌地闪动。 “那如何啊,你寻到了么。”白衣人不置可否地敲了敲配在腰上的剑鞘,语气顿了顿,“你的希望。” 那是一柄极美的剑。 剑身通体火红交织鎏金,盘旋雕琢着凤羽,剑首处是两只交颈而舞的凤凰,展翅浴火,似涅槃而生。 与白衣人苍白的肤色不大相称。 闻言,宋珩之眼中掠过几分冷意。 “孙神医云游四海,不在雁落山,我没寻到。” “然后呢。” “……见到了他外孙。” “噢,那位世子么,倒也难怪了。”白衣人轻声笑了笑。 “狂得要命的小少爷。”宋珩之冷哼一声,不屑多言。 “我倒觉得你们挺像的。”白衣人又敲了敲剑鞘,不予置否,“怎么,雁落山没能让你死心,还千里迢迢跑到酆都来了?这里的事情结束你就该死心了吧?” “敢趁你爹闭关跑这么远,你还真是胆子大了。” 白衣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 “看来我是劝不动你。” “小珩之,如今这酆都风雨欲来。你可莫要沾湿了衣角,坏了你爹的规矩。” “满庭芳,从来片叶不沾身。” 宋珩之垂眸点了点头,神情庄重而面凉如水。 “珩之谨记。” 话音落地,白衣人在窗口闪身消失,徒留一阵寒风。这是极好的身手。 两人口中的满庭芳坐落在东川城。 东川位于九州之东,接长江,通东海,江海相接,千帆竞发,商贸不绝,是九州最富庶的繁华地。 诗曰:东川城内日月湖,日月湖上满庭芳。 如今的江湖之中,满庭芳称得上顶尖门派,位列四大宗。 九剑泰阿天地长,秋水扬波凤求凰。 绝世名剑配绝世剑客,剑痴燕九,剑仙阮秋水,两位境界直抵天逍巅峰、半步洪荒的绝代强者坐镇东川日月湖,满庭芳也被默认为天下第一剑宗。在尚武的大雍,即便是盛京,面对这样的强境也要礼让三分。 只不过江湖四大宗都有独家的处世门道,盘踞九州东南西北四方,各不大往来,也与中州的盛京保持微妙的平衡。东极满庭芳的处世哲学就谨遵了其掌门燕九的风格,唯有孤僻二字。 剑痴燕九,一生一剑,天地之间,唯剑而已。 江湖上处处有剑痴的传说,但见过燕九本人的,却一只手数得过来。江湖传言剑痴平日的喜好只有提着泰阿剑在日月湖的最高楼顶练剑,从不与人交往,孤僻得很。 这位剑痴早已孤名在外,对于满庭芳的管理也是做个甩手掌柜,低调得风过无痕。 阮秋水就更不用说了,完完全全的甩手掌柜,十几年不回东川的神隐人,也只在江湖上徒留个传说。 “倒是在酆都遇上了。”宋珩之把玩了一把茶杯,眸色淡淡地轻声道。 他缓缓放下茶杯,抬眼看了下渐近黄昏的天色,微微垂下眸,起身离去。 临行时宋珩之皱着眉在桌上留下五文铜钱,神情莫测地咬了咬牙。 他此行是偷溜出城,除了些碎钱碎银外只带了张大面额的银票,却因与那位世子的纠纷而丢在了雁落山,搞得自己颇为狼狈。 没寻到素来喜好神游天下的神医是在意料之中,宋珩之也早做了二手准备去找酆都毒仙人。只是雁落山与酆都各位于九州东西两方,这一路走来连零碎钱都花得快见了底。 少主此生头一回体会到了囊中羞涩的苦楚。 --- 纵横赌坊。 宋珩之挺直了脊背快步穿行于乌烟瘴气的赌坊内,皱紧了眉,面色不虞。 若不是钱袋空空,他这辈子也不会主动踏入这般龌龊污秽之地! 宋珩之艰难地把手抵在口鼻处,放缓呼吸不愿多吸入半口大厅内鱼龙混杂的空气,他目光不着痕迹地在四处打量,迅速向着内场而去。 纵横赌坊是个连锁赌坊,背后是东川宋氏,富得流油的地方巨贾、名门望族。宋珩之在东川城长大,对于宋家的赌场格局自然十分熟悉。 触之可及的外场尽是些浮于表面的市侩场地,而深入其中的内场,才是内行人眼中财富滚滚流的高地。宋珩之神色淡淡地对小厮掏出满庭芳的令牌,立刻就被恭敬地引入了内场。 “……哎呦,这是哪来的败家少爷啊。” “一千两银?还押那个瘦不垃圾的小姑娘?” “这不是脑子坏掉了?银子多得没地方使?” “一看就是外面哪家的世家子弟嘛,人傻钱多嘛,在中州啊、江南啊,这种败家公子很常见的。” “到底我们酆都是西边小地方,哎。” “快押对面啊!稳赚的买卖啊。” “这钱不赚白不赚!” “快快快……” 宋珩之被路过人的话语吸引了目光,他顺着他们的注意看过去,只见不远处的圆台之上站了一男一女,似乎是要开启一场比武制胜的赌局。 宋珩之在那姑娘身上多看了几眼,确实看不出几分胜算。 于是他顺着众人的目光去看圆台之后的雅间,珠链绰约风移影动之间,隐隐能见到个人。 确是个醉卧温柔乡的纨绔子弟。 那人面若冠玉,眉目俊朗,气质端得风光霁月。身着一袭织金汉玉白的长衫,笑得风流无边,正倚在美人膝上吃纤纤玉手喂过来的酒。 宋珩之在东川见多了这种败家的纨绔子弟,只不屑地淡淡偏回视线,此刻场内鼓声大作,喝彩满堂,显然台上的比试已经开场。 那姑娘手执一柄长剑,开局便连连后退地挡不下对方几招。宋珩之看得眉眼微蹙。 果然,连退十步之后,那姑娘直接剑离人手,被对方内力一震,落下了圆台。 就这么输了。 赢了钱的人更加喧闹起来,更有甚者吹着口哨去刺激那位人傻钱多的公子哥。 那人依旧笑眯眯地枕在美人膝上,全然不在意自己刚输了一千两银子,就着美人的手又吃了个果子。 “这姑娘实在可怜,年纪不大却来了赌坊卖艺,我看着实在是于心不忍。” 那人声音低而朗,十分好听。 只是话说得十分装腔作势,倒是侮辱了那副嗓音。 “总归这一千两能分到她手中些,若能照拂一位孤苦无依的姑娘,我这银子,谈不上亏。” “公子豪气啊!” “好!” “有气度!” …… 人群中又是一阵掌声与喝彩,那公子哥虽然看不出几分真心,但话说得漂亮,钱赔得坦荡,总之挑不出错。 宋珩之面色淡淡地思忖了一瞬,动身脱开人群,向着那纨绔子弟的雅间走去。 既然自己要做个哗众取宠的散财童子,那就由不得别人把主意打过来了。 宋珩之很顺利地来到二楼,躲在墙角观察了一会儿后,心中来了一计,趁着无人,迅速在更衣室里换上了一身小厮服装,又到茶水间托走一盘酒,有模有样地走到雅间门口敲了敲门。 “客人,老板吩咐的酒。” 宋珩之垂着眸,轻轻推开门,屏息凝神地走了进去。 他故意把放酒的动作做得很慢,不着痕迹地仔细环视起整间屋子来。 那纨绔正卧在雅间前的竹塌上,与后间隔了一扇鸳鸯戏水的绣花屏风,依旧枕着美人膝,没有把注意力分给他。 于是宋珩之顺势而为地放心张望四处,瞥见了一身褪下的长袍,依稀压着块玉佩。 宋珩之悄声走过去拾起,握在手上掂量了几番,满意地勾了勾唇,准备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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