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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激化矛盾，眼下双方的情绪都很激动…… “你这小子就是个傻的！”张老头突然推开任春山，嫌恶道：“被老子掐这么半天一点声不吭！” “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他本来是想用任春山的痛呼声来拿捏张大山的，谁知这任春山是个铁蛤蟆，怎么费力都没用。 听张老头这么说，张大山更是狠狠瞪了张老头一眼，才拉着任春山上了牛车。 “坐好，咱们这就走，不必理会他们。” 围观的人见张大山要走，忙纷纷退让，生怕被张大山撞到。 等走的远些，张大山才开始解释。 “春山，不要怪我心狠，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自小爹娘都在给我灌输要孝顺的理念，还要我好好待哥哥。” “一开始我什么都不懂，但会附和，爹娘就待我极好，完全看不出现在这副疯癫的模样。” “可后来我长大了，接触了更多人，看多了别家兄弟间的相处方式，才觉出我家这样不对。” “他是我哥，可我爹娘却要我养他一辈子。” 说到这，张大山低头看了眼拉车的牛，才接着说道： “那时我总觉着自个像牛，只有好好干活才能有好饭吃，不然只能睡在冷炕上。” “大山，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就是。”任春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只能想到哪说到哪。 “或许咱们的爹娘都不喜欢咱们，咱们只能慢慢接受。” 任春山说完这话，又觉得不对劲，忙道：“不对，不是……这个……” “没事的。”张大山听出了任春山的慌张。 “就照你说的，咱们好好过日子就行，不想这些有的没的。” 说着，他反手拽住任春山的手，问道： “方才的伤还痛吗？咱们要不去黄老头那里先拿点止痛的药？” 任春山下意识摇头，而后立马反应过来，小声拒绝：“咱们直接进城吧。” “趁着没过年，咱们先将院墙砌起来，省的被人瞧来瞧去。” “怕是不得行。”张大山笑道：“这么冷的天没人来帮咱们干活的。” “还是说，你想冻死我，重新找个媳妇？” “咱们俩一起干，就是被冻死也在一起。”任春山笑着应答，他心里还是想砌墙。 只要能不被盯着看，就是在砌墙的时候冻死都无所谓。 “那咱们回去就干。”张大山都不用回头，就知道任春山这会儿皱着眉，满脸写着：要怎么说才能要张大山同意砌墙。 “大山，你真好。” 任春山挪动了下，轻轻贴在张大山后背上。 本来他是想示好，却发现这样能帮他挡风，便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 张大山都没往任春山示好这回事上想，还在那感叹任春山终于学会怎么利用他挡风了。 “春山，你这样就挺好，别总想着会不会麻烦我，只要你舒服，靠过来就是。” “我身子骨这么大，为的就是能帮你遮风挡雨！”
第0166章 北城：有点可惜 任春山和张大山到先前那家客栈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 将大黑安置好，任春山才说想出去转转。 “你要问的事，咱们回来再问也是可以的吧？” 任春山想着反正是要住一夜的，趁着天还没黑出去转转正好。 “也行。” 张大山本来不想出去的，他就想着问过问题在屋里抱着任春山昏天黑地的睡一觉。 从前跟父母吵架，他都是这样度过的。 “是有什么想买的吗？” “就出去转转，好不容易进城一趟，不能白来。” 任春山一直在借着窗子看外面，没注意到张大山面上的疲态。 也有可能他看到了，但他就是想自私一回。…… 张大山两人乱晃的这一下午也不算白费，买到了任春山少时喜欢的点心。 还买到了两双绣花鞋垫，那样艳的红芍药，只一瞬就入了张大山的眼。 张大山喜欢，任春山却觉得那针脚眼熟，好似什么时候见过。 回到客栈，张大山让任春山先回屋，自个去找客栈掌柜。 他以为这事不难的，可他等了将近一个时辰，都没瞧见掌柜的影子，只能自己去研究。 他明白，这是掌柜的不愿意告诉他，但又不好当着客人的面拒绝他。 自己去研究也没什么，可能就是做的差些罢了…… 任春山抱着大黑在屋里吃点心，他是真喜欢甜食，能一个人干掉一整包。 他还尝试着往大黑嘴里塞，大黑不乐意吃，还做出了埋屎的动作。 “臭大黑，你怎么跟你爹一模一样，光会吃肉，别的都不吃？” 说着，任春山又掰了一块下来，想给大黑吃，又怕大黑不吃浪费，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自己吃了。 “你就等你爹回来给你买肉吃吧，反正我这里没有肉给你吃。” 大黑听不懂任春山在说什么，但还是蹭了蹭任春山的裤脚。 大黑越乖，任春山就越是想欺负大黑，用脚轻轻踢倒，等大黑爬起来再次踢倒。 一人一狸子玩的正欢的时候，张大山寒这一张脸回来了。 “大黑你是真让你亲爹寒心，平时我待你那么好，都没见你陪我这么玩过。” “春山除了睡觉的时候抱着你，其余时候可都不怎么搭理你，你就跟他亲？” 任春山听完张大山酸溜溜的控诉，便抱起大黑塞进张大山怀里。 “好了，陪你爹待一会儿，你爹都快碎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张大山真诚求问。 任春山比他更真诚的答道：“我也不知道。” “那你还说？”张大山才不想抱大黑，说着话手已经搭在了任春山的腰上。 “吃饱了吗？” “是不是该轮到我吃了？” 张大山的嘴贴在任春山耳边说的这些话，烫的任春山耳朵难受。 “大山，你好好的，不要这么说话，咱们在外头呢。” 这每个屋子中间就隔着薄薄的一堵墙，谁也不知道这墙后头是什么人。 任春山怕被那后面的人听到不该听的，急着要推开张大山。 “大山，这又不是咱们家里，不能这么……咳咳……” 情急之下，任春山的鼻子一酸，鼻涕和咳嗽同时出现，告诉张大山他的风寒还没好。 任春山的提醒十分到位，张大山立马将其抱起，塞进了被窝里。 “还是在床上歇着吧，怎么在外头的时候还不咳嗽，到了这开始流鼻涕？” “可能是方才逛得高兴，没顾得上这些。” 任春山牵强的解释，也不知张大山信了没，但张大山还是拿了药准备去借厨房用。 张大山一走，大黑又乐颠颠的跳到了任春山怀里，寻了好位置就准备睡觉。…… 张老头看周边人缓缓散去，气的又是一巴掌甩在张婆子脸上。 “都怨你一点用没有！生的儿子一个比一个没用！” “老大整天神神叨叨、疯疯癫癫的就算了，老二瞧着什么都不缺，怎么就是个不听话的？” “莫不是你怨恨当初我支持大姐家的日子，才教唆老二成这副不懂事的模样？” 张婆子什么话都不说，连眼泪都没流一滴，只是一直瞪着张老头，张老头走到哪里她的眼神就跟过去。 张老头被她这模样吓到了，可碍于人多，撂下一片骂声，就先往山下走。 张婆子没跟上去，反而往山上走，她是受够张老头了，不想在张老头身上继续蹉跎…… 见张家老两口分开走，方才围观的几人便凑在一块开始议论。 “张家老两口怎么不仅跟小辈吵，两口子之间也要吵？” “谁知道？反正我知道一个家就是这么吵散的，他们再这么吵下去，这家肯定得散！” “那我倒觉得是好事，至少往后想跟张大山套近乎，光说爹娘的不是就好，肯定能很快拉近关系。” “去你的吧！光想这好事呢？”…… “乐娃，我让你这两日看的书，你读透了吗？” 黄老头成天不着家，一回家就开始问乐娃的功课。 乐娃长得人高马大的，具体多少岁，黄老头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抱回家养的时候才六岁。 “说起来，那会儿你才到家的时候还没有我腰高，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都能自己开……” “我还不能自己开方子。”乐娃搬了凳子坐在黄老头跟前，将手中的书塞进黄老头手里说道： “师傅你问吧，看我有没有记熟。” 乐娃嘴上一口一个师傅，手却已经暗戳戳摸到了黄老头腰后。 “你这小子！怎么就是听不懂人话？” 黄老头气的两巴掌拍开乐娃的手。 “你要是想找媳妇，我就好好给你说一门亲事。” “你要是喜欢男人，师傅也帮你找，春山那样的不好吗？” “又水嫩又温柔，还能帮着你做事，听张大山说，只要任春山陪着，他就有干劲……” “那是他，不是我。”乐娃拧眉打断黄老头说话，起身就往外走。 “师傅要是不想今儿考我功课，就明儿再说吧。” 乐娃一走，这屋里顿时空落落的，黄老头尴尬的拍了拍双手，拿起书自个看了起来。 别的不说，乐娃这字是写的越来越好了，他都有点不敢认。 最好，这里头没有夹杂的那些字眼。 他已经是半条腿没入黄土的人，哪来的精力慢慢理解乐娃写的这些情话。 自己带大的孩子，他还是上心的，他得想法给这孩子说门亲。 就是乐娃生气，他也得找个媒婆来…… 乐娃不知道他师父在想什么，但他知道该去找谁，出了门就往张大山家走。 张大山能哄得任春山一直留在那院子里住，那应该也有办法解决他现在的问题才对。 可他到了才知道张大山进城去了，只能往回走。 “你是去找张大山的？”北城才准备上山去瞧一眼任春山，就看到了黄老头这徒弟。 他忘了这人叫什么，只好这么干搭话了。 “别去，他们俩都不在家。” 这事没按照他的想法进行，乐娃还有点生气。 要是张大山在家，现在他就该在暖洋洋的屋子里，慢慢偷学张大山是怎么对任春山的。 “那……”谢谢。 北城话都没说完，就见乐娃已经走出了十几步远。 啧！这小伙儿是真不爱搭理人。 可惜，他本来还买了糖糕，准备送去给任春山尝尝呢。
第0167章 北城：手感不一样 张大山熬药的当间，听到城里出了位手艺精巧的绣娘。 不知怎的，张大山总觉得那是林晓梅，明明从前从未听过林晓梅会刺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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