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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为何，北城等人口中的大家伙没吃张大土，只是咬断了张大土的脖子。 这会儿张大土的脑袋还在张大土的肚子上放着，张大山隔着衣服抱着都瘆得慌。 “不可能！”张秀芬第一时间开口否认：“土崽就是出门玩了会儿，怎么可能是你口中的救不回来？” “北家的，别以为我张秀芬不是你家亲戚，你就可以乱说话！” “咱这双头村就这么一点大，往上翻三代，保不准我就是你姨娘姑母……” “是真的。”张大山开口打断了张秀芬的胡言乱语。 “是北城喊我去给土崽收尸的，我到地方的时候，土崽已经是这样了。” 他这心里乱糟糟的，原先这张大土缠着他不放的时候，他的确很讨厌张大土。 可现在张大土就在他怀里安安静静的躺着，一点气息都没有，他又觉得不真实。 “不可能！”张秀芬已经注意到了张大山怀里的东西了，直觉告诉她那就是她的土崽。 可她不敢信，“我儿午后还出门去耍，你们俩联起手来骗我是不是？” “张大山，我可是你姑母，你跟姑母说实话，你怀里这东西是你今儿猎到的家伙对不对？” “咱们先进去再说吧？”张大山都不用扭头，就注意到了身后村里人探究的视线。 一个张秀芬就足够他头大的了，要是还有村里人在旁边指指点点，他是真怕他被唾沫星子淹死。 “……行吧。”张秀芬沉默片刻，还是同意了张大山的话。 直到这一刻，她还在幻想张大土没死，张大山抱着的只是用来吓她的东西。 可真相摆在她眼前后，她愈发不愿意相信，揪着张大山的领子质问道： “土崽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不是我的土崽！这是你们变得戏法是不是！” 明明都是问句，可她不敢得到答案，质问出口了，答案是她不想要的…… “是他偷偷跟在我身后上山的……” “闭嘴！”北城刚想解释，就被张秀芬打断了，“这是我张家人的事，你一个外人**什么？” “这事是因为他才发生的，他肯定要把事情的经过解释清楚地。”张大山及时开口，免得北城被张秀芬发疯赶出去。 北城要是走了，他一个人在这里更解释不清楚，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是你害了我儿？”张秀芬转而去扯北城的衣领。 但北城没有张大山那么多顾忌，不愿意就直接推开了张秀芬。 “好好说话就是，你老扯人衣领作甚？”北城是来解释的，但他不愿意被妇人扯着衣裳质问。 “本来就是你儿子偷偷跟在我们身后上的山，要不是有他捣乱，眼跟前的猎物也不会丢。” 说到这，北城还有点埋怨张大土的意思。 张秀芬听完就炸了，“我儿是不是很贱的人吗？” “命都没了，还要被你嫌弃，打扰到你狩猎？” “我儿脑子不清醒，双头村还有不知道的人吗？” 北城不服，“你儿子脑子有问题，你不是更应该看好他吗？” “现在出事了你怪谁？你还要怪我？” “我不怪你怪谁？”张秀芬成功将火力集中到了北城身上，甚至都不去看一眼张大山怀里。 张大山抱了一路，胳膊酸的很，这会儿放哪都不对，只能在心里求北城和张秀芬快点吵完架。 “我儿子呢？”张秀芬还是想到了她儿子身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在这。”张大山将手肘往前送，好让张秀芬看的仔细。 “你真的没骗姑母？”张秀芬伸手去拽张大山衣裳的手都在颤抖，但她还是猛的拽掉了衣裳。 张大土的头本来就轻轻搁在腹部，这一下直接被衣裳带到了地上。 ‘咚’的一声，敲碎了张秀芬的理智。 本就不怎么清醒她更是直接开始发疯，坐在地上抱着张大土的脑袋就开始嚎。 没有任何意义，这一刻好似只有大喊大叫和眼泪能诉出她全部的哀伤一般。 她哭的声音真的很大，但她的丈夫依旧没出现，好像这院里本来就只有她一个人一样。 张大山想问，又没问出口，从小到大，他这姑父好像隐身了一样，他不熟悉，也不了解。 张大山将尸体放在张秀芬边上，轻声道：“那我先回家了。” 他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了，太压抑了。 把张大土尽可能完整的送回来，已经是他最大的情分了。 再多的，他不想管，也没有能力管。
第0085章 任春山：叫你不听话！ 张秀芬没吭声，也没注意到张大山的离去，只有北城留在那里陪她善后。 张大山出门看到院外围观的人，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驱散了人群。 张大山回家的时候，任春山已经挑挑拣拣将黄老头穿破的衣裳补丁打的差不多了。 “春山，怎么不等我回来一起干？”张大山累得慌，但觉得身上有味，没敢上炕坐着。 “谁干不一样？”任春山笑着答道：“反正都得干，我多干点，省的你忙完外面的活，还得忙家里的事。” 任春山说的自然，张大山却隐约觉着脸有些烫。 “大山，来坐着啊，一直站着多累？”任春山笑着将身边的东西移开，想要张大山坐在自个身边。 跟黄老头待了大半天，让他更加深刻的意识到了跟张大山待在一起有多舒服。 “我这身上味大的很，还是先洗洗再说吧。”说罢，张大山就准备去厨房烧热水。 出乎他意料的是，任春山居然放下手中的东西跟在了他身后，“大山，我跟你一起去。” “怎么今儿这么粘我？”张大山乐道：“是终于瞧出我有多好了？” 这么久了，他还是想看任春山害羞的小模样，怎么都改不了。 没想到任春山这会儿没害羞，大方的承认了。 “是的，今儿我是真的深切的感受了一把，没你在我身边有多难熬。” 闻言，张大山的视线就落在了黄老头身上。 黄老头一言不发，低头捏着手中的布料把玩。 其实这几块料子都挺不错的，就是拿来给衣裳做内兜也不错，也不必光拿来给破洞的衣裳打补丁。 任春山走到张大山跟前，才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顿时紧张的问道： “大山，你受伤了吗？伤在哪了？严不严重？现在可以洗澡吗？” 一听张大山受伤了，黄老头也不装听不见人说话了，丢开手里的东西就往张大山身边凑。 “不是我身上的血。”张大山解释道：“张大土死了，据说是被从前没见过的猎物咬断了脖子。” “没人肯抱他下山，只好我去，应当是那时候沾上的血腥味。” 听完张大山的解释，任春山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总觉得这事会牵扯到他身上。 虽然他还没想到为什么，但心底不断传递着这股讯息。 “怕什么，没头的又不是我，我俩都好好的。”张大山说着说着，这嘴里荤话就冒了出来。 任春山还没反应过来，黄老头已经反应过来了，搁那嘿嘿笑了好半天。 “张大山你小子就适合去画绘本，尤其是带颜色的那种，真的很有味道。” 黄老头说完这话，笑的更高兴了，险些背过气去，还是扶住了身后的柜子，才站稳。 可他这脑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低头打开了身边的柜子。…… 就是张大山用来藏那种书的柜子，只一眼，黄老头就看到了里面的书是什么。 “咳！” 张大山和任春山都没来得及阻止，至于这声尴尬的咳嗽声也不知道具体是谁发出的，毕竟三个人各有各的尴尬。 最后还是张大山打破的僵局，“我还是先去烧水了，黄老头你别乱翻我家的东西。” 任春山没说话，但跟在张大山身后出门了。 黄老头等那两人出门，才将门关好，可关柜门的时候，他是真的想动手去翻翻那书的内容。 年轻的时候他也看过的！ 只是现在跟徒弟住一起，家里也是徒弟收拾的，他怕徒弟翻出来尴尬而已。 这绝对不是说他是个不会看那种书的好男人，他做不到！ 为了方便，张大山是直接在厨房洗的澡，正好厨房被水蒸气弄得暖烘烘的。 任春山想劝张大山回屋洗的，又想起方才那尴尬事，只好作罢。 张大山洗澡也不安分，将身上的味道洗净，就开始对任春山动手动脚。 “大山，你先紧着洗身子，当心着凉了，你不怕喝苦药汤子啊？” 任春山想用这理由劝退张大山。 可张大山不怕，“你当我说我身体好是假的？” “我必不可能着凉！” 张大山喊得声音贼大，然而才倒完洗澡水，就开始咳嗽了。 “我说什么来着？”任春山满脸写着‘我就知道。’ “这是个意外。”张大山说这话时，还有些不好意思。 “这病属实来的不太正常，说不定是黄老头在背后咒我，才让我生病的。” “喂！”黄老头打开门探个脑袋出来问道：“姓张的你说我坏话能不能等我走了再说？” “这算什么坏话？”张大山不承认，“你要是真的没做，直接否认不就行了吗？” 黄老头：“我可什么都没做，张大山这是实打实的污蔑，春山，你可千万不能跟这小子学哈！” 任春山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张大山这是在胡说八道？ 但黄老头都认真解释了，任春山也只好腼腆笑笑，不让黄老头尴尬。 “行了，你的衣服放这吧，你回你自己屋里去。”张大山开始赶人了，“我要跟春山睡午觉了。” 闻言，黄老头故意问道：“都是男人，咱们三为什么不能一起睡午觉？” “张大山，你这是在看不起谁？” “当然是你啊，这还用问？”张大山都快忍不住上手了，黄老头还带着笑想继续闹着玩。 黄老头：“那让春山一个人睡这，咱俩睡一起呗。” “不可能！”张大山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你要是不想睡我家，就回自己家去睡。” “反正北城他们猎队都散的差不多了，应该不会再去找你了。” “哦，我知道了。”提到这事，黄老头就老实了，应了一声就开始往外走。 “你不回家？”张大山不太理解，住在他家除了能吃肉，也没啥不一样。 “我还想再吃两天肉不行啊？”黄老头给他的理由也是这个。 张大山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但他又说不上来，黄老头又走了，他只好先放下这事。 “春山，咱们一起睡会儿，今儿我就是觉得累得慌。”仗着自个生病了，张大山开始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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