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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别再让我见到你，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一辈子见不得别人好的玩意儿！” 反正他是不愿意再跟这女人扯上关系。 “我能跟我爹断绝关系，自然敢动手打你！滚远些！” 话落，张大山狠狠将门给甩上，回屋找任春山。 张秀芬在张大山门口骂了半天，没得到任何回应，反而被越下越大的雪冻得瑟瑟发抖。 没办法，她只能拖着被冻僵的身子一步一脚印的往山下走。 那个院子虽然空荡荡的，也比这雪地好得多，她得回家去。 张家既然不愿意再纵着她，那她就卖了张家老宅，去找她相公！ 打定了主意，张秀芬的脚步就加快了不止一倍。…… 另一边，张大山回屋就注意到乐娃的眼神时不时飘到任春山身上。 心里那股子气立马冲到天灵盖上，揪住乐娃的领口质问道： “你盯着我家春山要做什么？想娶妻就去找媒婆，盯着我媳妇做什么？” “我没那个意思。”乐娃握住张大山的手腕，边调整呼吸边说道： “你还是先看看他的情况，好像被砍了不少刀，得尽快处理。” “你最好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张大山余怒未消，松手时还推了一把，看到乐娃摔倒还白了一眼对方。 “咱俩先出去吧，等春山换好衣裳再进来。”黄老头看到张大山生气，只能先带乐娃出去避避风头。 “你们在这等。”张大山将任春山抱起，“我带春山去隔壁换衣裳，隔壁暖和些。” “行，快去吧。”黄老头说道。 也不知是不是进门的时候跑的太快，他这脚踝痛的厉害。 最好不是崴到了，那样会麻烦的多。…… 自从被退婚后，任春山经历的事是一件比一件离谱，他都觉得自己是犯了太岁才会这样。 “大山，我们不办酒了好不好？” 任春山不敢再踏入婚姻，就算他觉得张大山很好也不行。他怕。 这回是黄大夫及时赶到，他才保住了这条命，可下回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 “没事的，别怕，有我在呢。”张大山抱起任春山的时候就察觉到任春山在颤抖。 任春山在害怕。 也是，一个疯婆子挥舞着菜刀逼到那种角落，还被割破了衣裳…… “以后我去哪都带着你，不会再让你经历这些事的。” “我们尽快办酒，告诉所有人我们是一家人，跟张家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好不好？” 张大山还是想跟任春山在一起，尽快办酒，就不用受守孝的影响。 任春山还是摇头，“不要，咱们不办酒，就这样过日子不就好了吗？” “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他不愿意跟张大山办酒了，他只要能跟张大山一起过日子，不被人打扰就好了。 “大山，我求你，以后我都不出门了好不好？” “我就在院子里帮你做事，做什么都行，咱们分工合作，把咱们的小日子过好，好不好？” 他不想再经历像今天这样的事，他想活着，他不想再这么痛了。 “大山……呜呜……算我求你……” 张大山迟迟不说应承的话，任春山眼泪猛的收不住了，害得他连话都说不全了。 “咱们……咱们要不分……” “咱们不可能分开！”张大山不许任春山走，“你是老子看上的人，这辈子都只能待在老子身边。” 任春山本来就害怕，被张大山这么一凶，眼泪掉的更凶了。 张大山无奈，但他还是不肯放任春山走，低头开始啃任春山。 “别走，春山，你走了我怎么办？” 看任春山哭的难受，他也想哭，可他不能，这家里就他们两个人，一起哭算怎么回事？ “别怕春山，只要我俩好好的，就不会有别的事的。” 张大山轻拍任春山的后背，想要安抚任春山，让他冷静些。 可任春山刚才耗费了太多精力，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张大山注意到的时候，任春山口水都糊在了他的胸口。 “反正你哪也不能去。” 张大山给任春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才让黄老头过来瞧。 “你这脚怎么回事？”冷静下来后，张大山就注意到了黄老头脚的不对劲。 “没事，应该是刚才跑太快了。” 黄老头不是很在乎脚踝的痛处，“先看春山吧，我这脚没事的。” “行。” 张大山也更在乎任春山，反正黄老头自己是大夫，不会有问题。 “都是划伤，没有很深的伤口。”黄老头仔细看过才下了定论。 “就是那刀干不干净不知道，还是得小心处理。”
第0178章 黄老头：放下陈年往事吧 “先烧热水清理下伤口吧？” 黄老头觉得脚越来越痛了，不是很想做事，就坐在了炕边上。 “帮你抬棺材来的那两人已经走了，你娘的寿衣还是重新做比较好，已经脏了不少。” “春山既然已经睡着了，你也可以进城去买一套新的，这里我带我徒弟看着就好。” “不行。”张大山抬头看了一眼乐娃，就拒绝了黄老头的提议。 “我现在做……算了，乐娃，你帮我走这一趟吧，帮我去买一套成衣。” 张大山现在心里急的很，已经能预想到待会儿做针线活会被针戳到几次。 “那也行。”黄老头使唤徒弟习惯了，嘴一张就要乐娃出门。 “尽量买好些，别留遗憾。”说着，黄老头还解下自己的钱袋递给乐娃。 “大山那里的银子不够的话，就加上我的，不能留遗憾。” “多谢。”张大山忙开始道谢。 “咱俩谁跟谁？”黄老头才不在乎这点银子。 更何况是这种关键时候，一辈子都没个几次。 “好，我这就去。”乐娃还真有点不想去，这雪下的这么大，山路是真不好走。 他还想多看任春山几眼，真的很像那个人…… 乐娃才走，黄老头就开始问张大山：“你是不是故意把我徒弟支走的？” “你是怕我徒弟跟你抢春山？” “没有。”张大山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春山才不会跟着你徒弟走的，他只会跟我在一起。” “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黄老头的眼神充满戏谑，想让张大山情绪缓和些。 可任春山刚才说要离开的话，让张大山怎么都安不下心来。 “黄老头，你说我一直拘着春山，会让春山觉得我坏吗？” 他有点不确定了，他怕自己努力很久，最后在任春山眼里，只是一个罪犯。 “不会的，只要你对他好，他肯定能明白。”黄老头不知道这俩人中间发生了啥。 但看张大山这颤抖的手，还是顺着张大山说了这些。 “春山又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肯定能懂你的良苦用心。” “那他是不是很惨？”张大山还是不放心，“被我关在这院子里，连家都回不了。” “那你也给了他这好日子过不是吗？”黄老头还是觉得任春山是占便宜的那一个。 “他要是觉得你对他不好，肯定早就跑了，不是吗？” “是吗？”黄老头越说，张大山就越沉默，任春山已经跑过一回了。 还受了那么重的伤，伤痕还没完全消掉。 “我突然觉得春山好可怜，被我这种人关在家里，哪里都去不了。” 张大山说着，开始摸任春山的侧脸。 “黄老头，你说我是不是该放春山走？” “春山有自己的院子，能直接回去住，还能等到他娘回家，不必在我这里受委屈。” 任春山还在睡，完全听不到张大山在说什么。 “各有好处，不能这么比较啊。”黄老头都快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张大山了。 “他娘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能放心让春山一个人回家吗？” “春山这么瘦弱，哪里像是能养活一家人的样子，你不心疼他吗？” 他觉得他的头发这会儿一定少了一大半，都是愁的，想法儿安慰张大山想的。 “算了，不想这些了，黄老头，帮我重新布置一下灵堂吧？” 张大山看的出来，任春山应该是简单布置过，但被张秀芬弄乱了。 “你先去隔壁，我去把门锁上，等乐娃回来再开门。” 张大山给任春山盖好被子，才往屋外走。 两人布置好，乐娃也回来了，还买了烧纸之类的。 “大山，我去做饭，你先烧点纸，跟你娘说说话吧。” 黄老头示意乐娃带他走，他脚踝痛的厉害，得先去看看。 “好。” 张大山才应声，黄老头和乐娃就出了门。 才到厨房，黄老头就坐在小凳子上，开始看自己的脚踝，已经肿的比膝盖还高了。 “嘶！怎么就崴到了呢？”黄老头没想到这身体能在这时候添乱。 他还得给张大山帮忙呢。 张大山毕竟年纪还轻，很多事都没经历过，肯定得有长辈看着。 而张家的长辈…… 黄老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只能想办法多给张大山帮帮忙。 “乐娃，可能还得辛苦你，我这身子，是越来越不争气了。” 黄老头看向乐娃的眼神满含歉意。 乐娃才回来，又要做这些事，肯定很累。 “等这里忙完，咱们就回家锁门睡个两三天！” “咱们一起睡？”乐娃还是更在乎能不能跟黄老头一起睡。 如果要他一个人睡，那睡多久都无所谓。 “当然是分开睡啊！”黄老头嫌弃道：“你都这么大了，还跟师傅睡一起不害臊吗？” “不害臊。”乐娃紧盯着黄老头，眼里浮现的却是年轻时的黄老头。 看乐娃这样，黄老头还是没忍住，说道：“乐娃，你还是收收你的心思吧？” “咱们真的不只是年龄和身份的问题，是我不喜欢你，也接受不了男人。” “这不重要。”乐娃撇开眼不愿意去看黄老头。 “只要我能给你养老送终就行，其他的都是浮云。” “你今天那么看春山，是觉得像谁呢？”黄老头还是问了这么多问题。 “从前你也不是没见过春山，偏今天盯着看了那么久，你敢说没起什么心思？” “不关你事。”乐娃不愿意说。 “你不说，那你就一辈子藏在心里，别什么出来恶心到别人。” “大山和春山走到现在不容易……” “那我就容易吗？”乐娃打断黄老头的话，“他好歹睡到了那个人。” “而我只能凭借记忆想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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