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萧衍来到书房,一身玄青色的长衫给他增了几分戾气,沉心静坐,书房中飘渺的清香,齐萧衍竟闻不出一点味道。 陆玄溪,陆玄之…应该从一开始就把他锁在自己身边,任何人都不得碰他。 “将军!”一声呼唤传来,静霜不知是何时出现在他眼前,齐萧衍眸色一凝。 静霜跪在地上,他缓缓起身,静霜抬眸,缓缓开口道:“安襄郡主已经指认了人!” 静霜将画像呈上,齐萧衍绕过书桌,他临近时,静霜也被他身上的寒气给镇住,垂下头不敢有半点恭维。 齐萧衍手指轻轻挑开画像,一张熟悉的脸赫然呈现在眼前,齐萧衍的眸子突然阴沉起来,宛若罗刹要手染血腥。 “我要亲自看着她受刑。”齐萧衍看着画像,这眉眼就是张巧巧,那个被母亲救回来的丫头。 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那么那群山贼也就说得通了,他眸中的阴鸷久久挥之不去,势必要把他们全部铲除。 齐萧衍将画像揉成一团,静霜跪在地上半点都不敢吱声,只能默默点头。
第一百二十二章 别把她弄死了 静霜站满院子的姑娘们,她身穿水蓝色交领长衫,开始在姑娘们之间游走。 张巧巧也在其中,静霜的目光总是似有若无的落在她身上,张巧巧也能感受到,不过眼下她不敢明目张胆的去看。 “咱们进府以后和家里人差不多都断了联系,今日齐将军让咱们都给家里人写一封家书,随后一同发往各位的家乡。” 静霜慢悠悠的开口说着,脚下的步伐也略微放慢了些,生怕自己说的话他们都没有听清楚。 底下的人开始互相递眼色,窃窃私语起来,能写家书他们自然是高兴,多数已离家数载听到这里她们眸中隐隐闪烁着泪光。 “太好了,我已经好久都没有给家里写信了。” “不知道爹娘怎么样了,好些年都未写信回去。” 静霜耳边全是他们欣喜的声音,她唇角微微上扬看着这群姑娘,眸中又多了几分羡慕。 她和弟弟从小就没了爹娘,在她开始记事的时候,父母就死了,一个人带着弟弟,现在想想这一路走来皆是坎坷,看着眼前姑娘们的笑颜,她的眸中也多了几分欣慰。 微风垂柳袭漫微,树影斑驳帘平起。 余晖暖阳金光洒,斜影垂髫欢语笑。 待夜幕初垂时,烛台点灯,光影漫漫,齐萧衍把张巧巧的家书拿了出来,在熠熠的烛光下,她写的字和在陆玄溪盒子里的信,字迹一模一样。 他不动声色的放下信纸,烛光里他的眸子甚是阴冷,一手轻轻扶着头,手指轻轻的在太阳穴处点了点,面色看不出情绪,静霜在一旁候着只觉得眼下书房的气息尤为寒凉。 “将军,您…”静霜欲言又止,一直都在等待着齐萧衍发话,他的想法静霜可以猜到两三分,但也不敢妄下定论。 “拔掉她的指甲!”齐萧衍淡然开口,听不出任何情绪,只觉得脊背发凉。 静霜点头,随后默默的退出房间,来到柴房,隐烁的烛光照亮着昏暗的房间。 堆满了柴火的屋子甚至都腾不出一块干净地来供人休息,地上的碎屑非常尖锐。 张巧巧被按在地上不管怎么奋力挣扎始终都甩不开身上的四只手,在晦暗的烛光下,她用怨毒的眼神看着两个紧紧将她按住的家丁。 门外yin风袭袭,张巧巧不甘的跪在地上,怒瞪着眼前的静霜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晚风落在她狼狈的脸上,静霜看着她愤恨眼神,眸中思绪平静,甚至还有几分位高者的得意。 “你要是敢动我,齐将军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张巧巧还试图用齐萧衍来压人,静霜听到这话就感觉听到了一个笑话,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齐将军眼下了没工夫招呼她,静霜缓缓的抬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睨着张巧巧。 看着她漂亮的小脸蛋,静霜也突然有些痴迷的用指腹轻轻摩挲起来。 张巧巧眸中带着浓厚的恨意,看着静霜一个好脸色都不曾有,静霜也不恼眼下时辰还早,有的是时间。 “之前怎么没发现你会这么多本事啊,爬上了陆大公子的床,又爬上了齐将军的床,凭着你这张脸,你是多想攀高枝啊!” 静霜轻描淡写的每一个字落在张巧巧身上都是羞辱和轻蔑,手指微微用力,她掐红了张巧巧的脸。 “那是你没本事啊,你长这么漂亮不一样被他们当做呼来喝去的狗?” 张巧巧瞪大眼睛,忍着疼痛每个字都踩在静霜的痛点上,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格外清晰,张巧巧嘴角泛出血渍,眼下静霜的眸中冷意横生,抬抬手,张巧巧被他们按住。 随后拿来了铁针,看着银晃晃在烛光下泛着寒光的针,张巧巧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静霜站在一旁,眼底划过几抹阴森,哒哒哒—— 铁锤落下,铁针被钉进张巧巧的指尖里,这种钻心刺骨的疼痛让张巧巧嚎叫起来。 她无望的看着遮云蔽日的柴房,她的声音仿佛传不出去一般,闷闷的在柴房里回荡,像极了在乱葬岗中的孤鬼野鬼。 齐萧衍缓缓踏步走来,临近才听见张巧巧刺心裂肺的嚎叫声,传出十分刺耳,齐萧衍神色自若的走了进来。 跪在地上的张巧巧被死死摁住,身形狼狈,整个人匍匐在地,后腰被人牢牢固住。 齐萧衍双手负于身后,眉眼之间竟还有些幽凉惬意,看着地上的张巧巧眸中并无怜悯之色。 地上的干草因为她的挣扎散落在地上到处都是,格外的扎眼,指尖流出的鲜血滴落在干草堆里,耳边萦绕着张巧巧的惨叫声,铁针入骨痛不欲生。 静霜让人搬来一根凳子,让齐齐萧衍坐下好好的欣赏欣赏张巧巧的惨状。 她想要将手抽回去,踩在她手背的脚却十分用力的压着让她动弹不得。 眸中挤出眼泪来,哀嚎声也渐渐匿迹,当十根手指都插上铁针后已是鲜血淋漓。 疼晕过去的张巧巧脸色发白,趴在地上呼吸浅薄,鬓角还有不断滑落的汗珠,鲜血同淤泥混在一起。 齐萧衍玩味的抬抬头,看着地上的张巧巧使了一个眼色,静霜抬抬下巴,家丁便抓着铁针的末端又狠狠的抽出来,飞溅的血滴落到了很远的地方。 张巧巧不得意从昏死中提起一口气来,双手早已麻木,这种痛让她百爪挠心,她吸了口凉气。 趴在地上,朦胧的双眸看着光影格外模糊,不过还是知道眼前坐着一个人。 还未等她反应,家丁抓着铁针开始往上撬动,顿时鲜红的血十分汹涌的涌出,张巧巧痛得浑身颤栗想要将手抽出来却没有那个力气。 最后她提着一口气再次晕过去,看着血肉模糊的十指,齐萧衍看着眉眼间依旧不为所动。 “近日府中新来的通通都查一遍,不得有半点纰漏,给她一颗回魂丹,把门锁好。”齐萧衍侧目,目光阴涔涔的看着渗人,淡漠的口吻被清风一吹冷意十足。 静霜点头,眼下她的嫌疑总算是洗脱了,眼前的张巧巧当真是把她害得好惨,齐萧衍起身,静霜暗戳戳的将眼神收了回来,随后一阵清风袭顶,她才抬起眼眸。
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自作自受 月影深沉,倚墙的高枝隐去了些影子,树影一阵晃动,一个人影便落了下来。 看着院中闪烁的烛光,男人有几分踉跄的从草堆里走出来,陆玄溪的脸埋在月影之下,看不清,不过那双眼睛在黑暗里甚是清晰。 周颜兮闲来无事就在做着女红,好些年不做这个还有些手生。 “你是谁…”门外传来丫鬟惊喝的声音,不过半晌便没了声,周颜兮和自己的贴身丫鬟在屋子里,听到动静两人相视一眼。 随后她缓缓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身夕岚色交领长衫,头戴圆琼珠落塘发冠,额前轻轻摇曳着掩鬓,烛光下周颜兮温柔至极。 丫鬟凌蕊推开门,就只见陆玄溪的神色好似玉面罗刹,要吃人那般,周颜兮下意识的将凌蕊拉了过来。 陆玄溪腿上的伤拉扯着他,差点一头栽下去,迎着夜风,陆玄溪匍匐在地,一双眸子看着甚是骇人。 “周颜兮!”陆玄溪呼吸抖得厉害,看着她满眼都是愤恨,一股气息梗着他的喉咙,流动着滚烫的呼吸。 周颜兮将凌蕊拉到身边来,夜风袭裙,眼下的陆玄溪看着竟让人毛骨悚然。 周颜兮的确被吓住了,就连呼吸也变得格外的轻,跌宕的心始终都平静不下来。 凌蕊看着眼前这一幕,将洒进屋檐的月光隔绝于外,探头左右环视一圈,正准备过来送茶的丫鬟倒在院中毫无声息,她紧紧的合上房门,不让半点风透进来。 微烁的烛光渐渐稳定下来,烛光汇聚,陆玄溪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苍白。 周颜兮下意识的托住他的胳膊,将他用力扯了一下,顺势而上的男人,掐住了周颜兮的脖子。 周颜兮一声闷哼,便拽住他如同铁腕一般的手,凌蕊也抓住了他的胳膊,眸中却有着几分警告戾气。 瞪着陆玄溪,眸中没有惧怕和怯懦,三人就这么僵持着,周颜兮的呼吸越发的紧促,凌蕊一只白嫩的手用力的冒出青筋。 “公子,劝你三思。”凌蕊低语,声音飘进陆玄溪的耳畔,他的眸光还带着几分未消的怒气,缓缓松了手。 周颜兮如释重负,身子有几分踉跄被凌蕊扶住,陆玄溪跌坐在桌前,猛然的一拍桌上茶具一震。 “你为什么要派人刺杀我?周颜兮,你别忘了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陆玄溪的眸子很是阴沉,周颜兮眼下只顾着自己都没听清陆玄溪说的话。 听着他质问又在责备的口吻,凌蕊蹙眉,周颜兮猛烈的咳嗽整个人都站不住。 “陆公子空口无凭,就这么栽赃陷害怕是有些不妥吧。”凌蕊面对满身戾气的陆玄溪神色间并未有任何惧色,哪怕是他的眸光再骇人,凌蕊也并未有半点退缩。 陆玄溪冷笑,袖子里一截断箭被他拍在桌上,周颜兮眸色朦胧的看着做工精细的箭矢。 眼尾微微泛红,她一把将箭矢夺了过来,待眼中的朦胧散去后才看清这支箭。 凌蕊的眸光也落在了箭上,虽看不太清可也知道这支箭绝不是出于周颜兮手下之手。 “陆玄溪,你真当本郡主是好欺负的吗?箭尾的金轮根本就不是恭亲王府的,你未探查清楚便跑来兴师问罪?” 周颜兮气愤的将箭矢扔在地上,愤愤且带着几分委屈的指着陆玄溪质问,两人剑拔弩张,气息掺杂着一股戾气,一旁的烛火也颤动几分。 凌蕊拦住周颜兮,将两人拉开,屋中气息凝重,只怕是陆玄溪下手重会让周颜兮命丧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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