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金丹散是万小侯爷给的,吃了你身体也能好些。”陆玄之深吸口气,蔓延柔情的看着榻上的老人。 “玄之,开战的时候那把战天戟你带上,倘若能胜,那便是真正的陆将军了!” 陆庭铭轻轻拍拍他的手,看着帐中架上的战天戟,在烛光下透着盈盈寒光,像极了一位老者,幽深威严。 陆玄之的气息有些凉,他感受到陆庭铭突然用力的握住他的手,陆玄之是护国将军的最好人选,眼下他自己也快不行了,快些将后事交代了,省得以后麻烦。 陆玄之咽咽唾沫,眸中难掩不安。 “爹,你一定会好好的。”陆玄之说着心中正在惆怅之时,突然一声巨响,无数石头落在营帐上,随后火光四起。 陆玄之眸光一凝,徐溪南跑进来:“你好好照顾我爹。” 说罢,他冲出营帐,看着黑夜中漫天飞舞的火石,一团火朝着自己飞来,陆玄之迅速跑向一边。 火光四溅,火石向四周散去,陆玄之捂着口鼻,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 “身上着火的跳进水里。”陆玄之大喊一声,尘烟漫漫,陆玄之吸了一口呛得直咳嗽。 无数的火石朝着这边飞来,一部分慌不择路的跳进沼泽地,陆玄之咳嗽加剧,双眼通红。 齐萧衍冲过来,递给陆玄之一块布,陆玄之这才喘了几口气。 这阵仗是陆玄溪出的招!陆玄之看着混乱的场面,心里已经知道是谁了。 陆玄之脚步虚浮,齐萧衍将人搀住,等到风平浪静时,耳边再次传来将士们的哀嚎声。 火石不易熄灭,反复灼烧皮肤,这也是最让人痛苦的。 “看来陆玄溪已经开始对我们下手了,他已经不是我大哥了。”陆玄之伴随着眼前的火光怔怔的看着齐萧衍,这个确实没办法抵御。 陆玄之愤恨的眼神里夹杂着眼泪,听着将士们的哀嚎声,陆玄之和军医一起安抚。 伤口难愈,还有一些人掉进沼泽地没了声息,齐萧衍也没闲着和陆玄麟安顿好受伤的将士。 “今夜陆玄溪可能会发动进攻,没有受伤的兄弟们,今夜还请再坚持坚持。” 陆玄之站在风中,神情复杂的看着众将士,冷风灌鼻,陆玄之看着他们疲惫的神情,这也是无奈之举了。 陆玄之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诸位,南疆来犯,我知各位都累了,可倘若我们败了,玉央在无人可用,我们的家人会被南疆人欺辱凌虐,守住边关,陆某在此谢过各位。”
第二百一十五章 直奔大营 夜火灼灼,一行人朝着南疆的大本营而去。 寒月袭空,陆玄之抬眸,看着无边的夜色,努力的压下心里翻涌的气息。 无尽的黑夜中,婆娑的火影照不出他脸上的神色。 作为副将的齐萧衍看着他的脸色难掩担忧,晚风拂过,只觉风声如厉,双目干涩得紧。 不多时,他们已经快要到了,被陆玄溪带领的队伍拦住了去路。 晚风如戾,陆玄之夹紧马肚,风沙如雪,马儿在夜色中踱步。 陆玄之握紧手里的剑,战鼓如雷,士气如虹。 透过风沙,陆玄之看着作为首领的陆玄溪,曾经的并肩作战,现在已经倒戈相向。 冷风入目,好似尖刀割得人生疼。 陆玄之高举手中的剑:“众将士听我号令,斩下陆玄溪首级者,本将军重重有赏。” 陆玄之的声音穿过风沙,比那战鼓还要鼓舞人心。 马踏尘烟,两军交锋。 陆玄之直逼陆玄溪,寒光划过眼眸,只听噌的一声,两人双手一震,两人内力相抵,剑鸣音阵阵回荡。 陆玄溪如一叶轻舟,从马背上跳下,寒冽的剑气在滚滚狼烟中也不失气魄。 陆玄之一个健步冲出去,紧紧握住剑柄,犹如长虹破界一样袭来。 陆玄溪身子后倾,陆玄之的剑离他不过半尺距离。 陆玄之手掌聚力,长剑破风,直袭陆玄溪命门,身子后倾,寒剑未颤,被他一脚踹开。 陆玄之如一缕青魂,袭至陆玄溪身前,抬手一掌,重重的打在他胸口。 陆玄溪气息一抖,后退几步稳住身形。 “今天我要为陆家清理门户!”陆玄之眸光阴沉,看着大哥,手里的剑在风中轻轻颤抖。 血色如珠,狼烟茫茫。 陆玄之眉宇间染上血珠,浑身酸软的杵剑轻喘,狼烟尘沙起,陆玄之双眸震颤看着眼前的情形。 陆玄之的掌心已经被磨破,尘沙入眼,满身的戾气不曾褪去。 陆玄之见陆玄溪冲过来,咬着牙,将内力云集于手掌,目光如炬,他猛的用内力推出去。 长剑宛若长驱直入的箭矢,陆玄那,溪眸光一闪,剑气凌人,手腕传来一阵刺痛。 陆玄之的剑刺进他的身体, 无法抗拒的剑气,让他无力的向后倾倒。 鲜血从口中溢出,陆玄轻咳一声,猛的吸了一口狼烟,被刺穿的胸骨传来刺痛,让他无法站立。 陆玄之呕了一口血,他一身月白色的甲全是血,发梢被吹动,看着倒地不起的陆玄溪他强撑着一口气。 “玄…玄之…”陆玄溪双目赤红,在清冷的月光下,陆玄之已经看不清他的脸,阵阵狼烟下,陆玄之也是油尽灯枯。 齐萧衍斩下一人的头颅,见陆玄之跪在地上,一路斩杀的冲过去。 搂住陆玄之的肩膀,看到了他嘴角溢出的鲜血,齐萧衍用手腕轻轻给他擦拭着血。 “不能停,一直攻打到南疆的大本营去,哪怕全军覆没,这次也要拿下南疆…” 陆玄之倔强的站起来,可是他全身的气息都凝住,双手使不上半点力气。 齐萧衍两人抱住,他的气息很乱,齐萧衍摸到他的脉象,格外的乱。 陆玄之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 一股脑的全倒进嘴里,陆玄之的胸口有一股汹涌的气息涌来,让他青筋凸起,双眸泛着不正常的猩红。 齐萧衍叫着迎面挥刀而来的敌人,只听闻一阵剑鸣,高大的男人眨眼之间被拦腰斩断。 血珠飞溅,齐萧衍的剑也早已没了原本的样子。 不多时,尸体倾倒在脚边,齐萧衍一直搂着陆玄之。 风沙中,隐约能闻到他口舌之间的苦涩气息。 “你在吃什么药?”齐萧衍不解,陆玄之现在的状态,脉象虚浮且无力。 回光返照的样子让人惴惴不安。 陆玄之轻轻摇头:“现在趁热打铁赶紧朝南疆主营进攻。” 陆玄溪捂着胸口,他的脸色总是一会青一会白。 齐萧衍却突然拽住他的胳膊,一脸正色:“你现在的身子就不要硬撑了,你想把自己的命搭进来了吗?” 齐萧衍瞪大眼睛厉声警告,陆玄之蹙眉,丝毫没有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 “现在你倘若摇动军心,我杀了你!” 陆玄之随意的在地上撩起一把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眸中的决绝不容人违抗。 齐萧衍心尖一紧,此时月光朦胧,周围的一切都看得不真切。 “陆将军!”一位将士高举陆玄溪的头颅,朝着陆玄之高喊。 陆玄之眸光一颤,短暂的失神后眸光再次燃起火苗。 “所有人朝着南疆戈达目进发。” 陆玄之深吸口气,稳住气息,盈盈夜火中,回眸看着满地狼藉。 陆玄之的脸色恢复了些,翻身上马,队伍又浩浩荡荡的进军。 现在他们手里的人手已经不多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与其拖着不如趁快。 陆玄之的身子仿佛随时都会倒一样,齐萧衍勒紧缰绳,等待天边的狼烟散去时,月光再次撒在他们身上。 夜火寥寥,陆玄之跨坐在马背上,仰头时只觉天旋地转,下一秒他突然脱力。 齐萧衍见到,跳下马将人稳稳接住,陆玄之呼吸一抖,眼前的人都已经看不清了。 陆玄麟跑过来,他全身都带着血腥之气,轻轻捏着他的双肩。 “玄之,你…”陆玄麟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陆玄之如果倒下他们就…… “二哥…”陆玄之格外无力的喊了一声,他双眸无神的看向天空,他能感觉到自己气数将尽。 陆玄之定定心神,终于是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样。 所有人都在等他,不能浪费时间。 “咱们就算不能赢,同归于尽也要尽可能的保住玉央,倘若我们输了,百姓们会是怎样的下场,你我心里都清楚。” 陆玄之努力的坐起来,说话也总是气息不稳,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一样。 “你的身体现在已经不能再动武了,我们还是休息一天吧,你这样下去撑不住啊!” 陆玄麟很担忧,现在陆玄之是他们的主心骨,他要是有半点差池……
第二百一十六章 已经无力回天 景云23年,陆玄之带领众将士杀入南疆国都,屡战屡胜,景云帝龙心大悦。 战火纷飞,狼烟遍地。 陆庭铭手拿战天戟,腹背受敌。 他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一口血吐出来 刀光剑影间,陆玄之看到了跪在地上无力挥戟的爹爹。 “爹!”陆玄之惊呼一声,在血染厮杀中,陆玄之拖着疲惫的身子冲过去。 陆玄之手中的剑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陆玄麟和齐萧衍在他左右相护。 “爹,我们快要赢了,你撑住,我一定带你回家!” 陆玄之紧紧握住他的手,陆庭铭双目昏黄,眼前的一切都快看不清了。 “玄之,从今往后,这陆家军就仰仗你了。”陆庭铭声音如风,还有些含糊不清,可是看着他的眼神依旧坚韧。 陆玄之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陆庭铭让他握住战天戟,战天戟就是命令,就是主心骨。 “国之兴亡,匹夫之责。担其任,重其责,方为丈夫!” 陆庭铭抬手轻抚着眼前人的脸,他已经看不清陆玄之的脸。 “胜利那一日的鸿雁便是我。”陆庭铭拔出腰间的佩刀,朝着身后厮杀而去。 陆玄之冲过去,陆庭铭却把他推开,敌人的弯刀刺向了陆庭铭。 陆玄麟将陆玄之拉起来:“振作起来,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陆玄麟的话犹如迎面袭来的戾风,陆玄之握紧手里的战天戟,一路带着众将士们直冲南疆王宫殿。 陆玄之带着陆玄麟和齐萧衍去捉拿南疆王活口。 高深院墙之间早已不复往日的繁华,陆玄之一手拿剑,一手拿着战天戟。 战天戟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沟壑,幽深的宫院如今听不到半点声音。 陆玄麟抬眸时却看见有弓弩手,他推搡着陆玄之和齐萧衍的两人来到一处长廊之下。 “南疆王的宫殿在南边,构设与我们相差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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