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小屋前,隔着窗户去看。 陆老头听到声音,就喊陆行安:“老二,你进来。” 陆行安推开小屋的门。走了进去。 “爹,怎么这两天又开始咳嗽了。” 陆老头摆摆手。 “没事,老毛病,我叫你来是想嘱咐你几句。” 陆行安把老爹扶坐起来,觉得屋里不亮,又点了煤油灯。 “爹,你说。” 陆老头咳嗽了两声。 “今天禾苗像是累坏了,自己坐在门边就睡着了,你小心他晚上别生病。” 陆行安心粗,陆老头怕他睡熟了不知道。 陆行安点头:“我知道了,爹,起来吃点饭再睡。” 陆老头今天也气着了,这会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不吃了,怪瞌睡的。” 陆行安给他端了碗热水进来,陆老头就睡了。 陆晓已经做好了饭。 他在纠结要不要叫禾苗。 “二哥,是给小哥留饭,还是叫小哥起来吃。” 陆行安摇头。 “让你小哥睡吧,等夜里饿了,再起来吃。” 陆晓点头。 三个人今天吃的不热闹,都没怎么说话。 饭后陆晓去洗碗。 陆行安和周卫良在牛棚门口说话。 “良子,你说句实话,老爹他……” 周卫良叹了口气。 “二哥,这不好说,尽人事听天命,别留遗憾就是。” 陆行安叹了口气,平静的接受了。 老爹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要不是惦记着大哥的孩子,这会不一定什么样呐。 禾苗今晚睡的沉。 觉得身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他觉得身上有点疼。 想翻身也翻不了。 一着急,脚就乱踢。 陆行安被惊醒了。 一把捉住他的脚。 禾苗也猛的醒过来。 缓了半天劲才回过神。 陆行安把他往怀里搂了搂。 “咋了,做梦还打架呐?” 禾苗睡饱了,觉得身上有劲了。 “我今天打架可厉害了,刘桂花都吓跑了。” 陆行安轻笑:“饿了没,给你留了饭菜。” 禾苗摇头:“不觉得饿,你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陆行安说起这个就来劲。 “你相公我今天赚了笔大钱。” 禾苗“呀”了一声。 “卖了什么赚的钱。” 陆行安得意一笑:“那两只水鱼,卖了十八两!” “啊!”禾苗惊的要起身。“你不是睡糊涂了吧?能值那些?” 陆行安起身坐起来,伸手点燃煤油灯,抹身下床去拿荷包。 禾苗坐在床上看他光着膀子,身材结实得很。 他从前不敢看,后来不好意思看,这会倒看的从容了。 但是还是会脸红。 陆行安兴冲冲的把荷包递给禾苗。 禾苗看着鼓鼓囊囊的荷包,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 “这是卖水鱼得的?” 陆行安点头。 “水鱼卖了十八两,两袋石斛草卖了八百文,两只肉兔子还卖了一两六百文钱呐。” “天呐。”禾苗感叹。 “这一天的进项抵几年的了。” 陆行安高兴的咧嘴笑。 禾苗来了精神,把荷包打开数了数。 “你又置办东西了?” 陆行安笑:“买了些东西,花了一些。” 禾苗以为他买了家用就没问。 “快把家里的银子都拿出来,我再数数。” 陆行安笑着说了句:“财迷”。 就把家里所有的银子都拿给了禾苗。 禾苗把被子踢开。 将银子全部倒在床上。 然后就一文,一两的数。 就这样来回数了两三遍才数清。 “数清了?” 禾苗边装钱边笑。 “天啊,家里所有的钱加起来还有二十九两零四百文钱。” 禾苗笑的牙都要着凉了。 陆行安过来捏他的脸。 “小财迷,这些钱都给你,你说怎么花就怎么花!” 禾苗看着装不下的荷包,心里美的不行。 “你不怕我乱花啊?” “花呗,你汉子会挣,随便你花!”陆行安边说边去亲他。 一双手也不老实起来。 禾苗推了推他。 “你今天都买啥了,花了三两多。” 陆行安搂住他使劲亲了一口。 又下床拿了个包布口袋过来。 “给,这是给你买的,还买了些糯米和一个大木桶。” 禾苗知道他买糯米和大木桶的用处。 可这米酒还没出,钱倒先花出去了。 “米酒没出呐,买这些回来,不怕出不了酒啊?” 陆行安说:“出不了就再做,今天出不了那就明天再做,总归能出酒的。” 禾苗“噗呲”一声笑了。 心想这人怎么这么自信。禾苗乐了一会又把包布口袋打开。 一打开禾苗就愣住了。
第94章 把大鹅赶回去 “陆行安,你……”禾苗声音有些哽咽。 陆行安心想坏了,这怎么还要哭了呐? “咋了,不喜欢?不喜欢我再给你买,你别哭啊。” 禾苗抬头看他,眼睛润的要滴水。 “这是定亲才买的东西!” 陆行安笑:“就是按着定亲的东西给你买的。” 陆行安拿出铜镜。 “你看,照的多清楚!” 禾苗看着巴掌大的铜镜,把两人都框在里面,他就觉得要落泪。 陆行安又拿出银手镯。 套在禾苗手腕上。 他白皙的肌肤居然比这银镯子都要白。 “真好看,这银镯子都没你白呐。” 禾苗低头仔细摸索着手腕上的银镯子。 “这个好贵的,晓晓说得二两银子呐!” 陆行安抬起他的手,亲了亲:“那咋了,你喜欢就成。” 禾苗没说话,又从包布口袋里拿出一块红布。 “这也是定亲要有的?”禾苗问。 陆行安摇头:“这是成婚时用来做嫁衣的,我们成婚的时候禾家苛待你,连件新衣都没给你做,我一直觉得亏欠你的,所以今天就给你补上。” 禾苗已经落泪。 他摸着那块红布料。 想到自己嫁进门时是何等的窘迫。 “陆行安,谢谢你。” 陆行安搂住他。 亲他滚落的泪珠。 “怎么谢我?”陆行安挑眉。 意思再明显不过。 禾苗羞涩的亲了亲他。 陆行安觉得胃口大开。 压着人就想饱餐一顿。 结果禾苗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两人都是一愣。 随即又大笑起来。 禾苗羞红了脸。 陆行安就爱看他脸红。 “你躺着,我给你热饭去。” 禾苗这回倒乖巧,听话的躺了回去。 又是半夜,又是去厨房。 牛犊子又被吵醒了。 转过头,继续睡。 第四日,禾苗的米酒真的成了。 当天一家子就都尝了鲜。 陆晓喝的小脸通红,歪歪倒倒的回了屋。 禾苗挺喜欢这个味道,连着里面的米糟都给吃了。 他也醉了,觉得轻飘飘的。 陆行安哄着他洗漱睡下。 又去伺候陆老头。 陆老头今天也高兴。 喝了杯米酒觉得挺是那个味。 “这酒不错,有什么打算。” 陆行安笑:“啥打算能瞒得过您啊,禾苗说过两天再多酿一些,拿到镇上看看好不好卖。” 陆老头觉得这是个法子。 “要是有个安身的营生就成了,别老上山去了。” 陆行安在老爹面前每次都是乖乖点头。 可是不上山是不行的。 毕竟他还想盖屋子,修院墙呐。 禾苗酒醒后,觉得干劲十足。 头天晚上就把糯米泡上了。 他记得周卫良念的方子。 将糯米泡上五六个小时。 再上锅蒸到九成熟。 然后再晾凉。 晾凉后再按着一斤米一碗水的比例倒上凉开水。 等糯米把水充分吸收后就可以装进干净的木桶里。 保证一每层糯米上都撒上一层酒曲。 再搅拌均匀,最后把糯米砸实。 在中间掏出一个空隙。 在用干净的纱布封口,盖上木桶盖。 这几天温度不算高。 禾苗就干脆又捂了一层被子上去。 他满心期待,希望能出酒。 可连着两天都没有酒香传出来,他又有点担心。 “别是米放多了我没控制好,做坏了吧?” 陆行安安慰他。 “那也没事,真做坏了就煮了喂猪,不会浪费的。” 禾苗觉得不成:“可别了。再把猪给喂坏了可怎么好。” 陆行安见他小脸都要皱成包子了。 干脆把人抱回被窝。 “天天逮着那个米酒看,你倒是看看你相公我啊。” 禾苗嗔怪:“哪里不看你了,我一天到晚要是都把眼珠子长你身上,你不害怕啊。” 陆行安甩开身上的衣服。 “不害怕,我就喜欢你盯着我瞧,瞧的我心猿意马才好。” 两人情深,独处时总要胡闹。 一夜风雨至,第二天路上就湿的很了。 陆行安没上山。 帮着陆丰去下稻芽了。 这稻芽半个月前就育了,今天趁着雨水好栽秧。 陆行安给家里的牛犊子套上了犁头,赶着它在地里走了几圈。 陆丰捋了条小沟,往田地里灌水。 一个上午田就浇透了。 陆丰觉得很高兴,这一亩稻芽栽下去,到了秋天就能收大米了。 “老二,等收了稻子你也不必出去买粮食了,这一亩收成好,就够我们两家吃的了。” 陆行安见他乐昏了头。 “你可拉倒吧,这一亩地能够啥?” 陆丰嘿嘿笑了起来。 “不是还有几亩麦子吗,够吃了。” 兄弟俩收拾好田,放好稻芽,就打算回家吃饭,下午再来栽。 今天王菊在家做饭。 她也没小气,做的很丰盛。 做好饭又去叫禾苗陆晓和老爹一起过来吃。 一家子中午都吃的挺开心。 王菊今年喂了两头猪。 家里羊也有四只。 再加上十几只鸡,和十只大鹅,就觉得牲口太多了。 王菊肚子大起来了,眼看又要农忙,家里牲口多了是真弄不了。 陆丰就想把家里的大鹅给禾苗喂,他们没有地,有些牲口也能换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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