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 “等真有状况的时候,再吃好不好?” “这药可作预防,你必须吃。” “可是......” “别逼我动粗,你若每次都这般不听话,我明日就带你离开。” “明日?” 叶秋漓听完,着重点居然落在明日上,陆清旭眼底一沉,“计划是后日,等弟妹情况好些,我把你们送回涠州安置好,还得回岐山。” 叶秋漓若有所思。 愣神的瞬间,陆清旭直接将药丸放进她嘴里,动作迅速,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水已经喂进去,药丸顺着咽了下去。 “夫君,你.......” 陆清旭面不改色,将茶杯放好。 “晟王很快会安排好赈灾事宜,后面的事情,你不必担心。” 叶秋漓立刻明了,没有再说什么,“那我去看看寒霜。” “嗯。” 彼时叶寒霜刚喝了点粥,脸色好了些,见她进来,脸上浮起一抹笑:“阿姐来了。” “好些了吗?” “好多了。” 叶秋漓坐在她身边,抓起手腕,给她摸了摸脉,脉象平稳不少,她放心下来。 “此病会传染,眼下我还未好全,阿姐看过就是了,快去休息吧,不必担心我。” 叶秋漓并不想走。 “若你也病了,谁来照顾我呢。” “被阿姐照顾的感觉真好,明日我也还要阿姐照顾,所以阿姐绝对不可以生病,好不好?” “你就是想赶我走,别以为我不知道。” 叶寒霜笑了笑,重新躺了下去:“是当真想再睡会,阿姐出去时,顺便帮我灭灯可好。” 叶秋漓摸了摸她额头,点头:“那你好好休息。” 她轻轻关上房门,摘下面巾,抬眸却看见覃子嵩站在不远处。 她行了个颔首礼:“覃世子。” “你没事吧?” “我?” “你今天累了一天,适才你给所有人把脉,没给自己把。” 叶秋漓明白过来,“适才夫君提醒我了,我自己看过,没事。” “那就好。” 覃子嵩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眼下还是乔装打扮,没有上京时华贵公子的模样,倒像是普通镖客似的。 “话说,防疫之事,你似乎懂得很多?” 叶秋漓淡然一笑。 “我在一书《瘟疫论》中看过,说二十几年前,天行时疫传染,凡患疫之家,将病人衣服于甑上蒸,于滚水中烫,则一家不染。” “有民疾疫者,需舍空邸第,与之隔离,为置医药。” “以前闲来无事,不能学医,只得看书,所以.......看过很多遍,一直都记得。” “眼下,也是临时磨刀上阵罢了。” “好在大多数人,症状不算特别严重。” 覃子嵩看着她那双好看的眸子,轻笑点头:“原来是这样。” “叶秋漓。” 忽而,身后传来一道冷冽声音。 叶秋漓回头,陆清旭不是何时来的,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眸底隐匿敌意,从覃子嵩身上略过。 不过叶秋漓没看出什么。 毕竟这一日,他一直冷冷的。 男人走过来,手搭在她后腰上:“外面冷,回屋。” 覃子嵩视线落在他那只手上,嘴角扯过似有似有无的笑意,这陆清旭,还真是爱吃醋。 说两句话而已。 敌意何至于这般重? 第420章 放她下来? “陆公子,我临时得到些消息,明日需得离开,今夜前来告别,此外,想把孙念念母女托付于你们。” 这事是辰王弄出的。 他本想管到底,可眼下临时有事,需得南下调查,带着这么个人,实在不方便。 不知道为什么? 陆清旭总觉得。 覃子嵩是故意的。 想起刚刚,他和秋漓单独说话的模样,陆清旭眼底,恨意渐渐迸射出锋芒。 “此事你我可以共同商量,但不可完全托付于我,而且要彻底解决,也并非安置了她便可,根源在何处,你我都清楚。” 覃子嵩明白他的话中之话。 想到这些事情,都是辰王弄出来。 他心底不免闪过愧疚,纠结片刻,“那我先让手下的人先去,我待几日,将此事处理掉再说。” 覃子嵩说完转身回房间了。 陆清旭拉着叶秋漓的手,沉着脸往屋里走,叶秋漓看着男人后脑勺,很明显能感觉到,这人情绪不好。 生气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过去。 “你们适才,聊这么久?” “就随便说了几句。” 刚进屋,男人开口便是质问,语气天然冰冷,黑眸逼下来的时候,威慑四起,“几句?说这么久,你都不曾跟我说。” “他问,我就如实说而已。” “他问你,你长篇大论说一大堆,我问,你说几个字?” 跟别人说那么多句。 跟他只言片语。 以前她总是害怕他,现在终于好些了,可跟她说纳妾之事,她也半分不在意,还说只要长辈同意,身世清白,就也行。 看到她和覃子嵩说话,只是导火索,想起她半分不在意纳妾之事,陆清旭心口像是被巨石压着。 他黑眸盯着,配上那张阴鸷冷峻的面孔,叫人心口慌张。 叶秋漓都有些不敢看他。 “说话。”男人厉声。 冰冷语气如同冰雹,直直砸下来。 “你我是夫妻,我不想你误会我,你要我解释,我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因为我确实没有其他心思,覃世子也不过随口一问。” 他最近是真的很爱生气。 昨夜生气,今夜又生气,明明都是没有的事情,偏要这般凶,每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像冰锥似的,往她心里钻。 叶秋漓很珍惜夫妻和睦的时光。 她不想这样。 想了想,她伸手轻轻拉住男人的手指,抬眸之间,语气温柔又娇弱,示弱轻哄,“你别生气,好吗?我们有事,好好说,好好商量。” 不要每次,都这般凶神恶煞的。 但陆清旭从来不觉得,自己冷脸的时候很凶。 或许是不怎么照镜子,所以他根本不知,高大强壮的体格,锋利硬朗的脸,以及那双黑沉起来,总若有若无杀意眼眸,凶起来有多吓人。 温柔的时候很温柔。 凶的时候,也是真的凶。 陆清旭心口一颤。 “别这般凶。”叶秋漓垂下睫毛,眼眶氤氲着雾气,呢喃的声音,羽毛一般,划过男人心口。 他很凶吗? 他就是生气而已。 男人无意识地咽了咽喉咙,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 叶秋漓不听,依旧低着。 陆清旭眼底一沉,伸出手,缓缓将她下巴抬起来,“哭了?” “没有。” “以后不准和覃子嵩说话。” “为什么?” “你还要问为什么,你要气死我?是吗?嗯?” “可我与他,本就什么都没有,以前有过几面之缘而已,后来再见,我就是你的妻子,哪还会有其他的事情。” 陆清旭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只听到几面之缘。 在她眼里,几面之缘无所谓。 可她不知道,自己曾经,接过她小心翼翼递来的糖人,一面而已,便记了她许久。 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那几面之缘,比他的一面不知多了多少倍,男人最懂男人的心思,叫他如何不在意。 更气的,是他这般在意。 这小兔崽子,却半分不在意。 说起纳妾之事,还来了句行。 男人下颌线绷紧,后槽牙咬得紧紧的。 叶秋漓看着他,轻咬唇,声音有些委屈:“我们是夫妻,你若这般不信我,我也会难过的。” 她长着一张温柔似玉的脸。 委屈起来唇角抿成一条线,红唇轻咬,睫毛轻颤,水灵灵的眸子,叫人好不怜惜。 怎么这么委屈? 他真有这般凶? “我不知道你最近怎么了?去岐山前你也同我闹了几日,如今你也这般.......” 回想起许多事情,叶秋漓也不知怎么的,心里难过,鼻尖一酸,泪水珍珠线一般,啪嗒落下。 男人顿时慌张,怎的哭了? 她松开男人的手,抹去眼泪:“今日实在乏了,我想睡了。” 说完她转身朝着床榻走去。 刚走两步,人忽然被悬空抱起。 “你干嘛?”叶秋漓皱眉,“放我下来,我今日真乏了。” 第421章 男女之情? 陆清旭眼底晦暗,硬朗面容上,笼罩着从未有过的冷意。叶秋漓看不真实,但忽而被人抱起,总觉着接下来会被“欺负”。 毕竟男人在房事上。 一直要得很多。 但今日实在累得很,叶秋漓不想再折腾了,也没有心情和兴致。 陆清旭把她抱起身,放在一旁桌案上,弯腰低头,双手撑在两侧,将她完全笼罩。 黑影覆盖,叶秋漓轻掀眼皮,男人好看的五官映照在眼前,心头一颤。 这么久了,他长得好看这件事情上,她从未质疑。 她至今都记得。 新婚那夜,他掀开红盖头时,她在红烛之下,第一次瞧见的那张脸。 冷峻邪肆,俊朗异常。 不过阴沉地很。 就如此刻一般。 不过此时此刻,他的脸色,比新婚之夜那晚,还要叫人胆颤害怕。 原以为相处这么久。 感情算是好了很多。 可盯着那张脸看了须臾,叶秋漓无声垂下睫毛,心口难过地厉害,她轻声开口:“我不想在这里,可以吗?” 陆清旭一愣。 她想到哪里去了? “抬起头来,看着我。”他语气依旧很冷,“我最后问你一次,纳妾的事情,你当真半分不在乎?” 叶秋漓抬眸,听到这个事情,她心里也憋着不少气:“什么意思?” 她话说到那个份上。 还是不行吗?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 “我明白啊,我也给了话。” 陆清旭气得不行:“你给的叫什么话?” 叶秋漓皱眉,“那我还要怎么做,跟家中长辈说,替夫君准备八抬大轿,将那妾室,迎回来吗?” 叶秋漓以往一直觉得,上京城中不少大宅院,都会传出宠妾灭妻,后宅不宁之事。 她听得多,却不以为然。 因为她从未对自己的婚事,有过太多期许,一生期盼之中,求得最多的,也不过安稳二字。 可到头来,所有人都逃不过? 为了这事闹了好些时日,他到底要怎样? 她声量拔高,语气也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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