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叶寒霜,陆清衍嘴角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极力控制着自己情绪。 骤然间,心脏传来疼痛。 像被撕裂了一样,疼痛无比。 想起曾经。 想起那,让他感受过,无数个,片刻的幸福和满足的叶寒霜。 现在竟莫名其妙的,离他而去。 怎么? 自己对她哪里不好吗? 自己对她,难道不是已经够容忍了? 换做别人。 就她那小性子,那些妖媚手段。 谁会容忍! 谁会看得上! 陆清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很厌恶这种。 情绪被其他人左右的感觉。 尤其这个人。 还是叶寒霜,一个女人! 他撑起身子,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院中的景色,试图将内心的痛苦暂时抛在脑后。 可内心深处。 那份伤痛依然存在。 无法被忽视。 想要静心,可看着院中景色,他脑海中莫名浮现,叶寒霜发丝高高挽起,一身豪迈英气,手握长剑。 将剑谱中的招式,一点一点还原。 那时的她,如此明媚,如此耀眼,如此让人难忘。 不对! 自己不该想起那些! 陆清衍立马回过神来,脸色骤然苍白,站在窗边的他,顿时双拳紧握,目光如炬。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在燃烧,仿佛要将眼前的世界,燃烧殆尽。 为何要想起? 为何?! 他瞪着不远处软塌上几案,上面摆放着一些花瓶和装饰品。 他的目光落在那处,上前,用力一推,几案上物品散落,发出一声巨响。 陆清衍双手颤抖着,看着眼前狼藉,背脊渐渐下垂。 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出去。 周围的空气近乎凝固了一般,安静的,只能听到物品破碎的声音。 “要玩,是吧。”他笑着,轻声开口,“那我,就好好的,跟你们玩。” 叶寒霜,你最好躲得好一点。 否则,等我找回你那天。 我让你,生不如死! 共生共死的誓言,忘了是吗? 还是说,她的嘴里,就从来没有一句真话,在他面前哭,在他面前媚,到最后一声不响的,消失了? 放心,有的是办法。 让你自己乖乖的。 出现在我面前! 陆清衍彻底崩溃了,他从碎片中踩过,黝黑的眸子,如寒冰般,散发着阴冷光芒。 ....... 从这天之后,谷老每日都会登门,带着虞霖和易容之后的寒霜。 听风阁每日药香弥漫。 叶秋漓从早忙到晚,晚间睡前都在复盘谷老所教之内容,基本医书不离手。 她理论本就扎实,谷老指点起来很轻松,她学起来上手也快。 药草研习。 药性炮制。 药方配比。 基本一点就会。 唯一差的,诊脉望闻听切与针灸,这几日在谷老的点拨下,也慢慢有了长进。 或许是因为公爹在军营传了信,两日后回府,所以这几日的宅院,都格外宁静。 叶秋漓去新月阁请过安,但都没见人,都是刘妈妈传话,说婆母身子不爽,不想见人。 叶秋漓便没有多待。 请完安就回到听风阁,妹妹每日都来,她又能专心研习医术,在她眼中,日子没有比这再好的了。 寒霜的事情,大家偶尔问几句,但这人一直找不回来,渐渐地,也没有人多问了。 匡姨娘倒是,来找她说过些关心担忧的话。 叶秋漓只说,一直在找。 但没有线索,也是无可奈何。 之后便没有人再问过,但为何不问,其实还有更深一层的原因,那就是尘雨阁陆清衍那边,对此事没有再继续着急上火。 下面那些人都猜测,可能是出了意外,这后宅妇人,多日不归,就算没有丧命,这名声也怕只要没的。 更何况这人不见这么多天了。 这种事情,陆清衍那边不着急,也不再找人,很多事情不言而喻。 那就是——全当人不在了。 就算来日人回来了,这么长时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谁知道在外面发生了什么。 这种事情,无论发生在谁家。 基本都是这般处理。 有时候人丢了,再回来,用不了一个月,就会发丧。 所以,还不如全当那失踪的女子,命丧黄泉了呢。 这便是现实。 也是女子最为悲哀的地方。 尘雨阁这几日一直以生病为由,紧闭院门,谁也不见,也不出门。 谁也不知道,陆清衍这几日,在做什么。 ....... 傍晚,听风阁。 晚膳过后,谷老他们便要离开,叶寒霜和叶秋漓白日里,基本都跟叶寒霜形影不离,眼下他们要走了,她依旧依依不舍。 陆清旭心中早就叫苦连天了。 心想有了妹妹,有了想做的事,叶秋漓眼里,就像不要他这个丈夫,也是不打紧的。 这么几日,他就可怜巴巴地要了两次。 两次都是刚结束,叶秋漓便累得不行,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看着两人依依不舍的模样。 陆清旭心中实话是:他巴不得叶寒霜赶紧走。 叶秋漓整日医书不离手,白日根本闲不下来,到了晚间,自然没什么力气。 基本盥洗沐浴完,沾床就睡。 陆清旭嘱咐展鹏将谷老几人护送到药铺,两人回到阁楼,叶秋漓准备去沐浴,刚对着镜子拆下钗环。 手扶着发髻上的簪子时,她隐隐约约觉着什么地方不对。 须臾后,她缓缓转过眸子。 便看见坐在圆桌前,手撑着脑袋,一脸痞气又幽怨的人,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夫君?”叶秋漓黛眉微蹙,看他那样子,以为他身子不舒服。 陆清旭换了只手撑着脸,眼底一股子冷魅邪气,睥睨之间,那张看上去冷峻的脸,叶秋漓硬是感觉到—— 一脸委屈。 叶秋漓无奈一笑,走过来在他身旁圆凳坐下:“怎了?” 她轻声细语地。 眼眸凑到男人脸前。 睫毛轻眨,认真打量着。 “你身子不舒服吗?还是,晚膳没吃好?怎么脸色不是很好?” 陆清旭看着她水灵灵的眼睛,本想让叶秋漓好好猜猜,最后哄哄他。 可瞧着这模样。 他就知道,没戏。 于是大手一伸,无比霸道的,猛地将叶秋漓抱了过来,摁在自己怀里。 “秋漓,你最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男人眸子逼近,冷厉发问。 “忽略?”叶秋漓眉心凝重起来,“你是不是也觉得,尘雨阁这几日,安静的厉害,有些奇怪?” 陆清旭:“......” “而且公爹来信,后日回府,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着,这几日府中怪怪的。” 陆清旭:“......” “为夫说的,不是这个。” “啊?那是什么?”叶秋漓眉心微微蹙起,“难道,是婆母有孕的事?” 这个事情,他们一直没有讨论过。 其实在驿站时,婆母在得知有孕后,神色确实挺奇怪的。 但毕竟是长辈的事情,公爹不在,他们可不好随意开口置喙。 这事,便也没提。 但眼下公爹后日便要回府。 陆清旭虎口捏住她脸,将她嘴嘟起,凑近狠狠地吻了吻,“为夫说的,都不是这些!” “这府中景象,你倒是观察得仔细,面上一声不吭,实则什么都探听着,那你怎么,不多关注关注自己夫君?” 陆清旭无奈,心中又气又好笑。 “你不是日日与我相伴,我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你。” 陆清旭微眯眸子,一股子危险的气息,在其中蔓延:“秋漓,你真是,怪没良心的。” 陆清旭决定了。 跟他这小娘子打哑谜,实在累得慌,还不如直白点。 他眼底渐显欲念,凑近她眼睛,压低的声音,故意魅惑着:“这几日,你我夜里,都未曾好好恩爱过.......” 第359章 不舒服吗? 叶秋漓这才明白男人适才说的忽略,是为何意? 细细想来。 这几日,确实很少。 比起前段时间。 主要她白日专心致志跟着谷老研习医术,精力全费在上面,到夜里沾床就困。 男人盯着她,面上冷然,实则心里委屈着。 叶秋漓伸手捧着男人脸颊,笑了笑,眸光深邃,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 陆清旭皱眉:“为何这般看着我?” “妾身发现,夫君如今,性子似乎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有吗?” “有啊。”叶秋漓点头。 “哪有?” “你都不知道,你以前可凶了。”叶秋漓控诉道。 刚入侯府时,外边便传闻他为人狠辣风流,初见,到后来新婚相处,他一直都冷言冷语,面色凛然,高冷至极。 可现在呢。 白日跟其他人,倒也还是习惯性冷沉着脸,不苟言笑,可两人单独相处时,这人性子,跟狼崽似的,又野又粘人。 “有那么凶吗?”陆清旭看她这般严肃指控,心中发笑。 “你不信的话,你问问春桃,问问展鹏,随便院子里的下人,大抵没谁不怕你。” 陆清旭掌心握住她抚在面颊上的细手,眼眸狭长微眯,“那你现在,怕我吗?” 叶秋漓瞧着男人湛黑眼眸,沉默须臾才说:“其他倒是不怕了,但晚上.......” 想到有些事情。 叶秋漓面颊开始微微发烫。 “晚上什么?”男人瞧着她渐渐泛红的耳朵,眼底笑意渐渐变得浓烈,欲念从如顺滑绸缎般化开,一点一点,侵占着叶秋漓的神经。 他声音又轻又沉。 藏匿着丝丝诱惑。 叶秋漓面颊红晕越加明显,下意识想要避开男人炙热的目光,后颈却被男人大手握住:“躲什么?” “娘子还没说完呢。”男人唇角勾着似有似无的笑,低沉的嗓音,似若羽毛,摄动着她的心脏。 “白日不怕,晚上怕什么?” 他格外喜欢看着叶秋漓白皙脸蛋,一点一点红透的模样。 脸皮薄的人儿,最后在他的质问下,气恼地说某些话。 那瞬间,他挑逗获得的乐趣,达到顶峰。 “夫君你.......”叶秋漓红唇轻咬。 “我什么?” “你分明什么都知道,干嘛非得让我说出来?”叶秋漓红着脸,拿他无可奈何。 “你这话说一半,为夫怎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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